37蔡依蓮之死
2024-09-12 21:55:38
作者: 水湄伊人
光明與羅伊芙愣瞪瞪地看著那幫神鳥教的人還在宣讀,真想不通,這個鳥教搞起這些條條例例還真是沒完沒了,不過也好,這樣,他們也不會錯過重要的信息,最後他們決定,混入其中,他們兩個也戴著面具,穿著黑袍,悄悄地混入他們的隊伍。
而羅伊芙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一直沒發話,端坐在那裡的教主,當那個「牧師」終於結束了那些沒完沒了的宣誓詞,教主開始說話了。
「本教的各位子民們,你們都是神鳥天父的兒女,天父的先率,神鳥教經歷了這麼多年,開始僅有那麼幾個人對古文化,對我們的先祖傳統有著濃厚的興趣,尤其是鳥類的崇敬信仰,現在,神鳥教有了如此的規模,我感覺很開心,很欣慰,這也是神鳥天父所應該得到的榮耀,而對神鳥的崇拜並不是從我們開始,而是有著五六千年的歷史,從古老久遠的年代開始。我們所戴的鳥頭面具大家看出來了,就是大鵬的頭,它是從上白、下黑、中紅三種顏色的蛋中孵出,是年、龍、贊三神合為一體的化身,而這三大神都是此教的原始神靈,在宇宙尚未形成時,天地混沌一團,是大鵬和烏龜把天地分開,所以,它是最神聖最有力量又最兇猛的動物——現在,為了祭祀我們的神鳥——」
這話音剛落,只見飛鏢四射,那些在一邊看熱鬧的小鳥們就像雨滴一樣,被一個飛鏢手所射落,看得光明手上都沁出了冷汗,好準的鏢。
有人把那些落地的鳥撿了起來,然後擺成了一隻大鳥的形狀,而羅伊芙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裡會有鳥冢,死去的鳥們為什麼會被擺成那麼奇怪的形狀,原來這是一種祭祀儀式。
這些鳥們被澆上了汽油點上了火,看著殘忍的火光橫衝直撞,那噼里啪啦的聲音就像是這些可憐的小鳥們的哭泣聲,羅伊芙感覺自己的心也隨之破碎,被碾成了粉末,然後隨著火光就如一縷煙一樣地消逝了。是的,她已經看出,這個戴著完整獸面紋面具的神鳥教教主就是她的父親。
她再也沒有控制得住,扔掉了臉上的面具,沖了上去,「爸爸!」
羅家梁那雙面具背後的眼睛在很驚愕地閃爍,這時一些人沖了過來,要抓住羅伊芙,他擺了擺手,「你不是去學校了?」
光明一時也沒有攔住,在一邊干著急,只見羅伊芙已經淚流滿面,「爸爸,你一直教育我做人要從善,不可邪,不可惡,不可傷天害理,不可欺凌弱小,不可愚弄別人,但是,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旁邊有兩個面具人又一次沖了上來,把羅伊芙抓了起來,「教主,怎麼處理?」
羅家梁的眼神極為複雜,沉著氣說:「先把她押下去,聽候吩咐。」羅伊芙哭著鬧著對著父親大罵著,但是,很快她的嘴巴里被塞上毛巾,並被押了下去。
只見羅家梁朗聲地說:「各位兄弟姐妹們,我們的會員屢次被殺?我們難道不應該起來反抗嗎?」
下面齊聲叫著:「應該。」
這時,下面的一個面具上有著八條獸面紋的面具人說:「教主,你一向慈悲為懷,所以,敵方才如此蠻橫,如果我們不奮起反抗,必然會更加慘遭毒手。我懷疑,我們有內奸,殺我們本教的人,正是內奸所為。」
這時,下面有點騷動,而光明的心跳在加快,難道城裡的系列兇殺案不是他們幹的?或者是有人故意嫁禍於他們的頭上,還是他們故意在隱瞞事實,為自己洗脫罪孽?但是,在這樣的大會之上,他們又何必隱瞞事實呢,難道這事真的另有隱情?但是,旅館裡的案件又怎麼解釋?而遲子鳴、小魯他們出事了,他又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確實是神鳥教的人在活埋他們,現在又在這裡假惺惺的,真噁心。
還有羅小鳳又在哪裡?真是煩心的事情,如果小魯、遲子鳴能夠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就好了,但是他們現在生死不明,從泥土裡挖出來,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鬼門關。
此時,他們都東張西望,朝光明也看了好幾眼,光明心裡發怵,他們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吧?
這時,那兩個被光明他們打暈了、丟進草叢裡的人跑了回來,「教主,我們遭襲擊了,被人打暈,然後又把我們的衣服與面具都搶走了。」
這時,會場一片騷動,羅家梁指了指羅伊芙丟在地上的那個面具,「這個,是不是你的?」
「是的,是我的,教主。」
「那沒事了,你們退下去。」
光明提到嗓了眼裡的那一顆心此時稍稍放了下來,看樣子,羅家梁並不想繼續追究這事,按他的智商,他應該知道,這裡還有個戴面具的人是跟羅伊芙一起的,但是,很有可能,他不想在與女兒有關的事上再糾纏下去,這是他不願意看到與發生的,或者,原來他就是不想讓女兒趕這趟渾水,所以,急著讓女兒去學校。光明存著這種僥倖的心理,依舊待在會場之上,跟其他人一樣用懷疑的目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知道,如果他此時一有風吹草動,就只會成為眾矢之的。
此時兩個女人的聲音卻顯得十分地突出,一個面具人拖著另一個面具人,兩人看上去身材都比較嬌小,從聲音上辨,兩個都是女人,其中一個女人說:「教主,我懷疑她就是我們教的內奸。」
會場上頓時就像是炸了窩,羅家梁大聲地喊:「給我安靜!」
聲音瞬時都停了下來,他繼續說:「你是誰,她又是誰,你為什麼會懷疑她是內奸,有什麼證據?」
「告教主,我是五紋(神鳥教以紋為官職)張小倩,我給你看證據。」
她突然撕開了另一個女面具人的衣袖,只見潔白如凝脂的手臂之上,有著一個紅色的鳥頭人的刺青,但是卻觸目驚心地打了個大大的鮮血的「χ」,那「χ」分明是用刀子刻的,而且沒有刻多久,所以,都還沒有結上黑色干硬的痂。
她的面具被摘了下來,頭髮凌亂地散了下來,風吹過,面容潔白,光明心跳猛然加快,天,這女人不是蔡依蓮嗎?
羅家梁沉著聲音說:「把她帶上來。」
蔡依蓮被人帶到羅家梁的跟前,「你叫什麼名字?」
「蔡依蓮。」
「為什麼會在我們神聖的圖騰上打上叉?」
「前兩天我在途中受到了襲擊,那人刺了我兩刀,並不是我故意弄的,請教主明鑑。」
「噢,挺好的解釋,在哪裡受了傷?誰襲擊了你?你旁邊還有沒有人看見?」
「我是在前天回神鳥堡的途中遭襲的,是從背後襲擊的,我沒看清楚什麼人就倒了下去,當時旁邊也沒有人。不過心想,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回去後也沒有告訴別的人了,想不到她竟然對我起了疑心。」
羅家梁凝視著蔡依蓮,「看不清襲擊你的人,又沒有人證明你被人襲擊過,而那個襲擊你的人也真怪,為什麼就朝你的手臂刺?還刺得這麼有水平,剛好是文身的部位,而不是別的地方呢?或者為什麼不乾脆是你的心臟呢,把你一刀送去天堂?難道那歹徒是對你的這個文身懷著深深的恨意?」
此時,羅家梁的聲音突然就嚴厲起來,「你別把我們當傻子了,你為什麼這麼恨這個圖案?或者說,恨我們神鳥教的人。你到底是誰?噢,我怎麼看你這臉越來越熟悉了,不,你不姓蔡,你姓蕭。」
蔡依蓮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不,應該是蕭依蓮,「你終於認出我了,是不是,你終於想起了你曾經犯下的萬惡罪行,是不是?」
她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而羅家梁頹然坐在了位置之上,是的,他怎麼能忘記呢。那陳舊的記憶,一直是他不想回首的,卻是令蔡依蓮更刻骨銘心的,時時刻刻都在銘記著的。
還沒等羅家梁回首,蔡依蓮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亮的匕首,「你知道嗎?二十多年來,我一直在等這麼一天。」
她猛地高舉起匕首,但是,此時,無數的子彈從她的背後穿過,鮮血從衣服的彈孔之內如泉水般地滲透出來,滴在泥土之上,羅家梁撕心裂肺地呼喊:「不要開槍,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羅家梁抱住了她,所有的人都沒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蔡依蓮,不,蕭依蓮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里都透著恨意,「羅家梁,從我進神鳥教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想活著回去,你真好,趕盡殺絕,你可以沒後患了,但是,你記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蕭依蓮圓睜的眼睛再也沒有合上,那雙刻著仇恨的眼睛,似乎有著莫大的冤屈,她就這麼死死地、死死地盯著羅家梁。
傳說怨氣太深的人,靈魂是不肯散去的。
羅家梁想起這句話的時候,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吹過來,他打了個冷噤。
他顫抖著手,合上了蕭依蓮的眼睛,「來人,把她給好好安葬,散場,回城。」
而光明也被這一場變故驚呆了,蔡依蓮,不,蕭依蓮竟然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了。
她與羅家梁之間似乎有著極深的仇恨,但是,終究是什麼樣的仇恨?現在,她走了,知道答案的也唯有羅家梁了,羅家梁怎麼會輕易說出來呢,那一定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對了,剛才羅家梁不是說蔡依蓮應該是姓蕭,蕭,好熟悉的姓氏,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當然,不是指他平時看到的那些人的名字。
還有個疑問是,城裡被殺的那幾個神鳥教的刺青人,會不會跟蕭依蓮有關係?她為了找到羅家梁,而混進了神鳥教,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他,便把憤恨發泄到其他神鳥教的人身上,於是進行了秘密殺害,殺一個算一個?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封信,還在,那麼,如果沒猜錯,很多有關的秘密還在這封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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