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閃亮登場

  天空一聲巨響，水牛閃亮登場。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作坊就徹底完工了，李大舅幾人高高興興地推著幾車皮蛋回家了，休養幾天，就到了農忙的時候。

  老張家的大水牛就停在大路邊，離種早稻的田地很近。

  老張家人割完的稻穗也不堆在田裡了，直接堆在板車上。

  小王氏坐在田邊的草垛上，看著稻穗別被鳥吃了，還有就是看著水牛別亂吃東西。

  這頭水牛張老頭寶貝得很，他憐惜地摸了摸牛背，對幾個兒子道：「夠了夠了！少放點，它第一次拉車，先適應適應，別累壞了！」

  說完，牽著牛繩往家去。

  因為買了牛，人力需求不那麼大了，張知留在家裡把飯煮上，再把菜洗好，到時候小李氏提前回來炒菜也快很多。

  張知站在板凳上，將鍋里的開水盛出來一些，家裡人回來喝正合適。

  再將米淘洗兩遍，放入大鍋中，李氏往灶膛里添上兩根粗木棍，張知時不時地攪一下米鍋，待到米花開了，用笊籬過濾一些米湯出來，留下少量的米湯蒸乾，米飯就熟了。

  「知了，慢點啊，別被熱水濺到。」李氏擔心地開口提醒，說著就要扶著牆站起來，「要不，還是我來……」

  「大娘，我可以的，你幫我剝一些蒜就可以了。」張知安撫住李氏。

  李氏的肚子已經八個月了，四肢都有些浮腫，雖然孕期吃得好，補了一些肉，但往年餓得很了，還是顯得有些瘦，所以就顯得肚子格外大，行動都有些不方便。

  聽到院子裡有動靜，張知走到門口去看，「爺爺，你回來了！」

  「唉！知了，你去後院拿些嫩草來。」張老頭一邊卸下板車上的稻穗一邊說道。

  因為水牛腳上確實有傷，張老頭捨不得水牛自己出去吃草，所以每天早上，家裡人都會去後山割一些青油油的綠草回來。

  張知抱了一捆嫩草放在水牛跟前，張老頭憐愛地摸了摸他最疼愛的水牛，「牛牛，慢慢吃，不夠還有。」

  張知：……

  受不了爺爺這股子膩歪的樣子，還牛牛？這是真愛啊！

  後面進門的二娃聽到了，開玩笑道：「爺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牛是你媳婦呢！你叫過奶奶桂桂、花花嗎？」

  張老頭眼睛一瞪，一巴掌就拍在二娃的後背上，「臭小子！敢編排你爺爺和奶奶了……」

  張知這會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趕緊轉身進了廚房。

  她將洗乾淨的蘿蔔放在菜板上，準備切一些蘿蔔絲，但是菜刀有些重，握在手裡不聽她使喚。

  被揍了一頓的二娃躲進灶房，撈起一根蘿蔔絲問：「這是準備做什麼？」

  「當然是炒蘿蔔絲了。」

  「哦~」二娃拖長了尾音，怪聲怪氣地道：「這蘿蔔絲隨便挑一根都能拿來當頂樑柱了！」

  張知：？

  她發現了，二哥的嘴是真賤啊！

  還沒等張知做出反應，後面回來的張家人都笑起來。

  特別是老王氏瞅了一眼蘿蔔條，豪邁地笑起來，直接笑彎了腰。

  大家都笑你，偏偏你就是很好笑。

  張知生氣得跺了跺腳，頭上扎的兩個啾啾也跟著晃了晃。

  張信水沒忍住揉了揉閨女的腦袋，只覺得自己閨女太可愛了。

  「娘親，你看爹爹把我的頭髮都弄亂了。」張知告狀。

  小李氏瞪了丈夫一眼，換來張信水討好一笑。

  這樣的小插曲，一晃而過。

  有了水牛的加入，儘管缺少了兩個兒媳婦的勞動力，老張家的早稻收穫得特別快，最後一板車拉完就結束了。

  張老頭扛著一捆稻穗往大路走，老遠就見一人在他的寶貝水牛邊上鬼鬼祟祟的。

  等走近看著那人膩歪的眼神，張老頭忍不住問道：「你幹啥呢？我怎麼覺得你這眼神那麼瘮人呢？」

  那人搓搓手，嬉皮笑臉地道：「牛叔，你家這牛真好使，能不能借我家用幾天？」

  「不能！」張老頭一口回絕，哪來的出了五服的親戚？就算給用，他優先考慮的肯定是自家兩個哥哥啊！

  「我家牛年紀還小，我可捨不得狠勁使喚他，你趕緊回去割稻子吧，小心你爹一會揍你！」

  那人也不惱，打趣道：「牛叔，瞅你寶貴的，這牛比山哥幾個都重要了。」

  張老頭理所當然地道：「我家水牛可比我山娃幾個強多了！」

  這牛太好使了，他當初還是低估了牛的本事，這一頭牛完全可以頂三個壯勞力。

  旁邊的張信山三人：雖然牛確實很好使，但這話也太粗糙了！

  早稻割完就該割黃豆了，因為大部分坡地都栽種了百合，所以只剩幾畝中等田栽種了黃豆，收割起來也快。

  水牛暫時借給了張智虎和張智猴家。

  沒辦法，兩個哥哥都上門了，張老頭再不舍也只能借出去。

  等大清早，堂伯來牽牛的時候，張老頭依依不捨地送到院門口，反反覆覆地叮囑：「憐惜一點，別下狠勁使喚。」

  堂伯對於張老頭念經一樣的囑咐，只能不斷地點頭。

  農家人就沒有誰是不寶貝牛的，兩家人確實用得仔細，水牛都是吃飽了送回來的，而且還附送了十斤黃豆回來。

  張老頭托大舅哥的關係，和響水村有牛的人家特意學習了，說是農忙的時候，牛乾的活兒多，可以給煮些豆飯吃。

  黃豆又不值錢，張老頭自然捨得，農忙那幾天水牛每天嫩草摻著豆飯一起吃。

  等農忙結束，水牛不僅沒累瘦，還被養得毛光水滑。

  白天人在地里忙，夜裡一家人還要點著火把給水稻脫粒，連行動還算方便的小王氏都參與其中，沒能早早歇下。

  因為今年早稻收穫得晚，算算日子，每年的梅雨季節快到了，大家都著急將穀粒入倉。

  張知拿著木杈將脫粒後的稻杆扒拉到一邊，這些稻草留到冬天有大用，鋪在菜地上可以被蔬菜保暖，也能鋪到床上，能防潮。

  張知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高高掛起的月亮，還好明天還是晴天。

  只是，這人力效率太低了，他們能爭幾個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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