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修牛蹄

  張老頭滿意地圍著大水牛轉了一圈，果然是膘肥體壯。

  他輕柔地撫摸著牛的脊背，「先在家裡休養幾天，等知了給你治好了，腳就不疼了。」

  想著現在天氣還有些冷，光禿禿的沒個屋子也不暖和，容易生病。

  那自然一定要蓋牛棚。

  張老頭在後院轉了一圈，最後決定在鴨棚旁邊先建一個茅草房。

  因為牛圈占地比較大，需要將原本的圍牆拆掉一部分，這顯然是個大工程。

  還好前段時間修補被野豬撞壞的圍牆，老張頭讓幾個兒子多攢了幾百塊土磚，他讓幾個兒子立馬動手。

  和好黃泥，用土磚搭好牆柱，再在四面牆上鋪上稻草，簡易的牛圈就做好了。

  放置幾個火盆將裡面的濕氣烘一烘，再抱了不少的稻草進去鋪好，弄得乾淨又暖和。

  張信山三兄弟修建牛棚一直忙到半夜，張知製作高濃度酒精也忙到半夜。

  張知將自製的量杯拿出來，倒入五刻度的提純酒精溶液，用燒著的木棍能很輕易的點燃，飄著漂亮的淡藍色火焰，等燃燒結束，最後只剩下少於一刻度的水。

  張知滿意的點點頭，沒有精密的儀器，她也沒辦法確定酒精的具體濃度，只能依靠燃燒的辦法，大致確定酒精濃度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

  張知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一罈子酒就只剩下這一碗了，小心地倒進竹筒里，密封保存。

  「娘親，早些睡吧！」

  小李氏為了陪張知，一直在旁邊坐著，借著油燈補衣裳。

  「做好啦？走，睡覺去。」小李氏放下針線籃子，將張知送回房，才吹滅了油燈，抹黑回了房間。

  第二天，張知早早地起來準備，讓張信水幫忙將鐮刀磨得鋒利，拆下木柄，放在鍋里煮沸消毒。

  「大爹，你按住水牛的頭，么爹你按住水牛後腿，爹爹，你拿著刀片，我說怎麼削就怎麼削，明白了嗎？」

  張信山三兄弟站在牛棚里嚴陣以待，「明白。」

  也不知道水牛是真的有靈性，知道張知幾人是在救它，或者是水牛實在是疼得沒精力，張信山和張信糧兩人按住它，它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

  「爹爹，先將牛蹄甲削掉一層。」

  「對，就是這裡，有空腔，爹爹，你接下來削得薄一點。」

  「把這個卡在肉里的小石頭扣下來，這裡有牛汁流出來了，讓我來擦一下。」

  「爹爹，沿著這邊的傷口削，儘量把甲肉分離的地方都消掉。」

  「好了，接下來，我來上藥，可能有些疼，大爹么爹，你們按緊點。」

  張知上前，將酒精撒在傷口上，水牛疼得「哞哞」叫喚。

  張知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用酒精將水牛的傷口洗了一遍，確保能徹底消毒。

  然後，塗抹上自製的瘡瘍膏，再用細麻布仔細地包裹好。

  細麻布特意找老王氏要的，本來張知想要些新的，但老王氏實在捨不得，就從舊衣服上剪了一些下來。

  張知用開水燙煮過，曬乾後才使用。

  「這就好了？」張老頭站在牛圈外面問道。

  本來老張家的人都來圍觀了，但幾個女人看著這場面實在是噁心又害怕，都躲回屋裡干其它活了。

  張知拍拍手道：「好了，就看後續的康復情況了。」

  張老頭走進牛圈，蹲坐在水牛邊上，深情地和它溝通道：「咱家廢了這麼大功夫治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吃東西，以後好好幹活啊～」

  幾個兒子鄙夷地看著自家老爹，不知道的還以為水牛才是他媳婦呢！

  不過等張老頭離開牛棚，三兄弟也一臉深情地將水牛身上都摸了個遍。

  在旁邊觀察水牛情況的張知：……

  過了幾天，張知的藥真的起了效果，水牛一天比一天站的時間多了，大大的牛眼裡充滿了光彩。

  老王氏再走出家門時，臉上一片淡然，隱隱還含著一絲得意。

  她孫女用六兩銀子就給家裡買了頭牛，你家孩子行不行？

  村民們豎著耳朵聽了好幾天，也沒聽到張老頭揍孩子的動靜，便只好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

  見老王氏一臉志得意滿，就有人問起了水牛的事。

  「王嬸子，你家水牛真的沒病？」

  老王氏就「呸」了一聲道：「有什麼病？在家好好呆著呢！能吃能睡能拉的。」

  村民們就嘿嘿一笑，悄聲問道：「買牛花了不少錢吧？是不是十幾兩銀子？知了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跟你們這些長輩商量？」

  老王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是我家老頭子交代的好不，沒見我三個兒子都跟著呢？我家知了有本事，六兩就給我買回來了。」

  「真的假的？才六兩銀子？」

  「六兩銀子，肯定是病牛。」

  「放你娘的屁！」老王氏嫌棄地道：「什麼病牛，那是我孫女有本事，等農忙的時候你就瞧好了吧！」

  老王氏向來潑辣，大家訕訕地閉嘴，說起別的話題來。

  「牛奶奶，你家做皮蛋還招人不？」一個村民一邊說著，一邊給坐著的老王氏捏肩膀。

  「看情況吧！現在也不是很忙。」老王氏被按得很舒服，但就是不鬆口。

  「嬸子，你家的皮蛋真的是用松樹葉做的嗎？為啥我做的都臭了？」

  老王氏瞅了那人一眼，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秘方告訴你了，他們家還怎麼賺錢？

  「牛奶奶，你們家以後是不是還要收很多鴨蛋啊？我今年多養點鴨子。」

  這才是個正經問題嘛~

  老王氏揚起笑臉，說道：「只要你家的鴨蛋質量好，有多少我們家就收多少，多養些鴨子也行，前天山娃去縣城的時候就買了十隻鴨子，三文錢一隻。」

  說起鴨子，張知現在就在鴨圈外面看著這幾隻小黃鴨，嘎嘎嘎叫個不停。

  當初買的時候看著精神頭不好，沒想到這兩天養下來，都活了，難怪那攤主能打包票，死一隻賠償十倍呢！

  張知剛給水牛換完藥，說起來，這水牛是真的有靈性，換藥的時候，一點都不反抗，像是知道張知是在救它一樣。

  來都來了，張知看完雞鴨，轉身又去看了看自家的母豬。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豬肚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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