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就是你的小溫哥哥？

  易渺有些愣怔。

  霍祁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明明她也沒和霍祁說過。

  霍祁的黑眸一直凝在她的臉上，好像試圖在她臉上找到答案。

  易渺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冷靜：「沒什麼。」

  霍祁冷靜地看著她，很快就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路上，車廂里的氛圍一直沉默。

  霍祁將車停在易渺住的破舊居民樓前，鋥亮的豪車吸引了很多居民的目光。

  易渺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霍祁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霍祁的語氣平靜又陰戾：「易渺，別讓我知道他是誰。」

  易渺心尖一跳。

  反應過來之後，霍祁已經開著邁巴赫疾馳而去。

  周末，霍家在老宅舉辦小型宴會，由霍祁父親霍元明舉辦，是霍元明私生子滿月的宴會。

  易渺作為霍祁的秘書，理應去詢問霍祁是否參加。

  霍祁聽到這個消息，只是輕嗤著，眉眼冷淡：「又弄出來一個。」

  「不去。」

  易渺早就猜到他不想去，她只能一個人去赴宴。

  霍家的宴會，向來是易渺代替霍祁去參加，霍家人對她和霍祁的關係，早就心知肚明。

  只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接不接納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出意外，易渺一個人坐在宴會的角落，仿佛這裡是真空圈，沒人敢靠近。

  她平靜地看著霍元明滿面紅光地抱著滿月的兒子，身側跟著漂亮嫵媚的女人，和眾人寒暄。

  樓上的走廊，曾子美面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幕。

  「你就是易渺？」這是一道稚嫩的聲音。

  易渺轉頭，看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英倫風服裝，手裡拿著奧特曼模型，仰著腦袋，聲音帶著孩童的尖銳。

  小男孩鄙夷地看著她：「你怎麼還有臉來我家，我告訴你，我爸爸媽媽說了，祁哥哥不會娶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易渺這些年聽過比這難聽幾百倍的話，心裡根本掀不起一點波瀾，也不打算理會他。

  一個中年夫婦走過來，拉過小男孩的手：「走，走，跟媽媽走！媽媽不是說過不許靠近她嗎？」

  小男孩吵吵嚷嚷起來：「不要！我要用奧特曼打死這個殺人犯！」

  小男孩的聲音尖銳，一起叫囂著「殺人犯」等字樣，字眼和聲音一樣尖銳，宴會眾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

  易渺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語氣冷靜：「請你們管好自己的孩子，如果管不好，我來替你們管一管。」

  中年女人瞪著她：「怎麼，我兒子說錯了？你不就是殺人犯？」

  易渺目光一凜：「如果我真的有罪，法院會定我的罪，你們是什麼東西？」

  「做什麼呢？」

  老宅大門傳來霍祁醇厚低沉的聲音，易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當眾人看見霍祁身後跟著穿著粉嫩短裙的池月月時，看著易渺的目光瞬間變得意味深長。

  中年女人看見池月月，眼珠子一轉，笑得溫婉，與剛剛判若兩人。

  「霍總，我們只是問一問你會不會和易小姐結婚，這不，易小姐好像生氣了。」

  小男孩似乎和母親心靈相通，大言不慚地逼問霍祁：「祁哥哥，你會不會和這女人結婚啊？」

  池月月眼溜溜的眼睛一暗，抬起手捏住霍祁的衣角，低聲喊著：「霍總。」

  易渺和霍祁對視，霍祁沉靜的黑眸從易渺身上收回來，抬手撫上池月月的腦袋，又很快放下。

  一個普通的舉動，讓宴會廳眾人看池月月的目光帶上些曖昧的情緒。

  霍祁的嗓音很沉：「霍思哲，別鬧了。」

  易渺斂下眼皮，轉開視線。

  霍思哲嘻嘻一笑，拿手中的奧特曼砸易渺的腿：「看，我就說了，祁哥哥不會娶你的！」

  中年女人忍笑拉著小男孩離開。

  霍祁單手插兜走到易渺身前，低頭看她：「生氣了？」

  易渺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聽不出任何生氣的跡象：「你怎麼會來？」

  池月月嬌嫩的、怯生生的說道：「是我想來看看的，霍總就帶我來了，易渺姐，你生我氣了嗎？」

  易渺扯了扯嘴角，面上平靜無波：「怎麼會？」

  只是比較難以置信。

  霍祁幾年來都沒有參加過霍家任何的宴會，現在，倒是會為了池月月來。

  她轉身離開，霍祁攥住她的手腕：「去哪裡？」

  易渺甩開他，抬腳就走：「出去透透氣。」

  易渺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闊別多年的人。

  易渺坐在霍家老宅庭院的亭中，安靜地看著颯颯浮動的花叢。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霍祁沒陪著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低醇清緩，如泠泠泉水的聲響。

  易渺轉頭去看。

  霍溫綸。

  他身形纖長，白色襯衫的衣角在風中微微吹動，臉部輪廓柔和溫潤，微微上揚的眼尾帶著一絲清緩的笑意，嘴角持著笑，背對著宴會廳的光影站在黑暗中。

  易渺微怔，開口時竟有些乾澀：「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溫綸輕淺一笑，很有分寸的坐在易渺的對面，親和又有距離感的看著她，似乎在辨別多年後她有沒有變化。

  「前幾天就回來了，」霍溫綸望著她，「多年沒見，你過得好嗎？」

  易渺總是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當年霍溫綸被霍家找回來，還沒住多久，就被曾子美趕出國，她當時一心一意在霍祁身上，也沒來得及、更沒立場去見他一面。

  易渺正要點頭說好，霍溫綸就說：「那些人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他指的是殺人犯的那些話。

  易渺輕笑：「我知道，習慣了。」

  她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反正，他們說的是真的，不是嗎？」

  聽她這樣說，霍溫綸的眉間卻染上心疼之色。

  兩人沒有聊幾句，霍祁隱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易渺，你在做什麼？」

  易渺看過去，正好對上大步走過來的霍祁。

  霍祁眉眼凌厲，黑眸暗沉，嘴角繃得很直，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拉她走。

  霍溫綸站起來，擰眉看他：「霍祁，你——」

  「滾。」

  霍祁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平靜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戾氣。

  直到易渺被拽著拉到霍祁的車上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在車座上，耳邊就聽見霍祁陰惻惻的聲音。

  「他就是你的小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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