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霍祁,我要辭職

2024-10-06 06:48:14 作者: 噠噠啦
  丁光霽的聲音顫抖,語氣都是惶恐不安:「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和我說了一個很賺錢的投資項目,騙我貸款投資,現在貸款的錢全部賠進去了,他人還不見了。」

  易渺的耳朵都是嗡鳴聲。

  她閉了閉眼,語氣尚且還算冷靜:「報警了嗎?」

  丁光霽啜泣幾聲:「報警了,但是警察說投資渠道合法,沒有辦法追回來的,是那個人騙我的。」

  易渺語氣冷靜:「貸了多少錢?」

  「三、三十萬,」丁光霽大哭著,「姐,我知道錯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呀?那個人給我介紹的貸款是高利貸,我沒辦法還,現在那個人也聯繫不上了。」

  只是一天時間,僅僅一天時間。

  易渺忍不住心裡的火氣,壓低聲音:「你為什麼要想著去投資呢?就這麼蠢是嗎?」

  丁光霽的話語聲斷斷續續,啜泣著:「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要你還,我自己還。」

  易渺張開嘴,電話那頭就傳來掛斷的聲音。

  易渺拉開床頭櫃,從底下掏出徐聽白的私人名片。

  徐聽白很快就接起電話,易渺壓抑著怒火:「徐聽白,丁光霽那件事是你做的?」

  徐聽白的語氣含著笑意:「易渺,我早就說過了,你需要我的幫助,這不,還是打電話給我了。」

  是幸災樂禍的語氣。

  易渺啪的掛斷電話,胸腔里的心臟跳動得劇烈。

  是徐聽白做的,不會有錯。

  易渺請了假,去學校接了丁光霽出來。

  丁光霽整個人看著就是渾渾噩噩的狀態,神情絕望。

  車上,易渺手握方向盤,將車停在眼神清凌凌,眉頭輕蹙,聲線平穩:「丁光霽,你最好再說一次。」

  砰——

  丁光霽還未開口,車尾就被用力地拍了一下,車身劇烈晃蕩了一下。

  易渺心尖一跳,從後視鏡看見一群粗壯的男人站在車尾,凶神惡煞地看著他們,手裡還拿著鐵棍。

  副駕駛的丁光霽一僵,清秀的臉白得可怕,聲音害怕地放輕:「姐,那些人好像是丁季同的追債人,他們怎麼又來了?」

  「還有,還有那些人是來找我還高利貸的,怎麼兩撥人碰到一起了?」

  易渺咬牙,握緊操縱杆:「坐穩了。」

  她踩下油門,車輛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她又試圖拉動操縱杆,還是沒有動靜。

  易渺注意到郵箱顯示為空後,她心底一沉。

  這車沒辦法開,這群人是有備而來的。

  易渺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視著前方:「丁光霽,我數三二一,一起跑。」

  砰砰砰——

  易渺和丁光霽一起跑下車,身後是鐵棍重重敲在地上的聲音,還有男人的怒罵聲。


  易渺和丁光霽朝著兩個方向跑走,只是那群男人似乎只跟著易渺。

  易渺心臟打鼓一般地跳,她跑進巷子裡,東躲西藏,這群男人一直緊跟不舍。

  她躲在一個極小極小的角落裡,利用周圍的物件擋住身體。

  她喘著氣,躲在角落,從縫隙里看見那群男人還沒走。

  一直到晚上,易渺渾身無力地仰靠在牆壁上,一天沒吃飯,她餓得渾身乏力。

  她捂著臉,蜷縮著,腦袋裡的思緒亂七八糟的。

  突然的,有一道腳步聲逐漸靠近這裡。

  她渾身的汗毛都要被激起來。

  倏地,她身前的物件被人一把推開,易渺顫抖著拾起木棍,沒看清人就將木棍砸過去。

  「易渺。」

  那道熟悉的聲音落下,她握著木棍的手被人握住,帶來一股溫熱。

  易渺怔怔地抬起頭,只見霍溫綸背對著月光過會兒路燈,陰影落在他清俊的臉上,眉眼有幾分凌厲和溫和,臉部線條清晰流暢。

  一瞬間,易渺將霍溫綸認成了霍祁。

  她放下手中的木棍,朝對方的懷裡撲過去,將臉埋在對方的脖頸里,雙手親密信任地圈著對方的腰肢。

  對方身體一僵,隨即將手搭在她的背上。


  耳邊是對方溫和有力的聲音:「沒事了。」

  路口的另一頭,所有人將這一幕放進眼裡。

  霍祁西裝革履,額發整齊地梳到腦後,露出清晰凌厲的眉眼,面目冷淡,只有那一雙暗沉的、充滿戾氣的漆黑眸子暴露了主人現在的心情。

  池月月挽著他的手臂,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巷子深處相擁的兩人,咬著唇,聲音綿軟:「易渺姐這是談戀愛了嗎?」

  霍祁輕嗤,額角的青筋暴起,嗓音低沉陰戾:「易渺,很好,你很好。」

  池月月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奚落,隨後輕輕將臉靠在霍祁的手臂上,在感知到霍祁沒有反抗之後,她輕笑著。

  「霍總,別看他們,看煙花吧,煙花比他們好看。」

  砰——

  一朵朵絢爛的煙花綻放在夜空中。

  近在咫尺的巨響讓易渺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霍溫綸,聲音微啞:「霍溫綸,對不起。」

  霍溫綸沒有回答,易渺抬起頭,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只見長身玉立的霍祁和年輕漂亮的池月月站在一起,身後站在霍家和徐家的人。

  兩人的手臂挽在一起,一對璧人就這樣仰著頭看煙花,氛圍溫馨交融。

  此時,易渺扶著牆壁站起來,七年的記憶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像走馬燈一樣。

  重重的壓力和記憶,還有丁光霽絕望的神情堆積在她腦海里,迫使她衝出去,衝到了霍祁身前。


  霍祁看見她,似乎並不意外,只是冷淡的看她一眼後,就收回目光,像是不認識她這個人。

  易渺的面色冷靜,放置在身側的雙手顫抖得不成樣。

  池月月笑得可愛柔和,挽著霍祁的手臂更緊:「易渺姐,你有什麼事嗎?」

  所有人都在看她,曾子美走上來,眼神平靜冷漠中帶著淡薄的鄙夷:

  「易渺,你來這裡做什麼?趕緊走啊,不走我叫保安了。」

  易渺沒有理會,只是看著霍祁冷淡繃緊的下頜線和疏離的眉眼。

  煙花還在放,易渺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中帶著顫抖,嗓音乾澀:「霍祁,可以借我一點錢嗎?我出了、出了一點事。」

  話落,易渺清楚的聽到霍家人和徐家人不約而同發出的嗤笑聲。

  霍祁微垂下眼皮看她,眼底寒涼的溫度讓易渺心驚。

  他的薄唇冷漠的勾起,嗓音低沉冷漠:「易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在所有人鄙夷的視線里,易渺看著他,只覺得自己難堪到了極點,喉嚨乾澀得可怕。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很不要臉,像是在跪地乞討,顏面和尊嚴盡失,但是她沒有辦法了。

  她上前一步,聲音微啞,用只有兩個人的語氣和霍祁說:「我可以、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所有。」

  霍祁輕嗤一聲,黑眸里浮現淡淡的諷刺:「易渺,不要總以為自己能摸清楚我的喜惡,我對你沒興趣,知道嗎?」

  易渺的心尖沉底,渾身的血液好像涼透了。


  易渺輕聲道:「你說什麼?」

  煙花在此刻消散,周圍的氛圍變得寧靜。

  霍祁的半邊臉隱沒在黑暗裡,薄唇抿直,眉眼冷淡疏離,一雙漆黑眸子靜靜的看著她,無動於衷。

  池月月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易渺姐,你是在外面欠錢了嗎?我可以借你一點哦。」

  曾子美冷哼一聲,「走吧,都回去,借錢借到這裡來,也不嫌丟人。」

  池月月淡淡一笑,仰起頭,亮晶晶的眼神看著霍祁,聲音綿軟:「霍總,我們回去吧。」

  霍祁淡漠的眼神從易渺臉上收回,淡淡的嗯一聲。

  兩人相攜著轉身離開,易渺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一樣。

  腦子裡瘋狂叫囂的想法,讓她跟上去:「霍祁,我算什麼?我們七年算什麼?」

  那群人的腳步頓住,就連霍祁和池月月也頓住了。

  池月月一下子挽緊霍祁的手臂,眼神有些緊張。

  霍祁沒有回頭,只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就足以見得矜貴難言,他只是輕笑著安撫地拍了拍池月月的手,嗓音帶笑卻涼薄至極。

  「易渺,別把自己當回事。」

  易渺的身體愣在原地,臉上冷靜的表情已經化成空白,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流露出茫然的情緒。

  一群人走回去,池月月的笑容燦爛,嗓音清甜天真。


  「霍總,其實我和你訂婚這件事情,我真的很擔心你不答應的。」

  霍祁知道自己不應該那樣對易渺,也不應該回答池月月的問題。

  但是,易渺和霍溫綸親密相擁的畫面始終殘留在他的腦海里,逼得他的腦神經抽痛。

  他的喉結滾了滾,嗓音微啞,刻意地帶上寵溺的意味:「怎麼會不答應,不用擔心,訂婚會順利進行。」

  池月月羞赧地說:「霍總,你對我真的很好。」

  此時的易渺,就像一個上躥下跳的小丑,拼盡全力,也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得到的只是被霍祁踩在地上的尊嚴。

  池月月取代她,站在霍祁身側,站在人聲鼎沸里,享受追捧。

  兩者天差地別。

  餘光里,易渺察覺到徐家和霍家人的視線諷刺、鄙夷地落在她身上。

  她轉身離開,一刻也不停,眼淚卻磅礴地落下來。

  她走回原來和霍溫綸遇見的地方。

  霍溫綸迎上來,眉頭微皺:「你怎麼了?他們欺負你了?」

  易渺深呼吸著,將眼淚壓回去:「沒,你先走吧,我還要等人。」

  她背對著霍溫綸擦眼淚,沒有看見她背後的霍溫綸仰頭,神色冷清地看著對面酒樓二樓窗戶邊的徐聽白。

  五分鐘後,易渺如願等到了要等的人。


  徐聽白一身高級定製的西裝,笑容溫潤,嗓音如琴聲般動聽,「易渺,我——」

  啪——

  易渺揚手扇了他一巴掌,眼神恨恨的看著他:「徐聽白,這些事,包括那些找來的人,都是你做的吧?」

  徐聽白歪著臉,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倏地輕笑,「是啊,你很聰明。」

  啪——

  易渺又是一巴掌,徐聽白的臉色沉了沉。

  易渺壓低聲音:「你真是個瘋子。」

  她轉身就走,徐聽白從身後一把摟住她,粗喘的聲音落在她的耳根子附近。

  「怎麼?霍祁不要你了,就把氣全部撒我身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滾!你和他都是一路貨色!」易渺瘋狂掙扎,可徐聽白的手臂就像鋼鏈,一點也掙脫不了。

  易渺悶哼一聲。

  是徐聽白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徐聽白的聲音模糊:「易渺,別著急,霍祁和夏夏要訂婚了,不要你了,這都沒有關係。」

  「你還有我,我可以給你霍祁給你的一切,只要你願意來我身邊。」

  易渺一口咬在徐聽白禁錮她肩膀的手臂上,徐聽白沉沉地悶哼一聲,隨即鬆開手。


  易渺立刻躲遠,她紅著眼眶,聲音帶著悶悶的哭聲和恨意:「徐聽白,你比霍祁還要賤。」

  徐聽白的臉色徹底沉了,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環境裡顯得陰森森的。

  甩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易渺身上沒錢,手機也沒電,是一步一步走回出租屋的。

  走回出租屋的時候,腳跟已經被磨得出了血,刺痛蔓延至全身。

  她草草收拾傷口,重新將辭職信列印出一份,摘下中指的戒指,扔進雜物箱裡。

  易渺的腦袋一直一片空白,沒辦法思考,只有心臟處傳來清晰的痛感蔓延到全身。

  她有些呼吸不上來,臥倒在客廳的地毯上,喉嚨里就含著粗糲的沙子,嘴裡是沙沙的喘息聲。

  易渺的腦袋漸漸昏沉下來,躺在地上,七年的記憶從腦海里一閃而過,最終變化成今晚霍祁冷硬的背影。

  還有那一句:易渺,別把自己當回事。

  易渺捂著胸口,笑著哭出來。

  是,她確實不應該把自己當回事。

  七年時間能改變的事情都太多了。

  早上,易渺素麵朝天,頭髮都沒綁起來,穿著休閒裝,頂著一雙腫脹的眼睛,抱著雜物箱,面無表情地走進雲延大廈。

  路過的同事將意外的眼神投遞給她,企圖和她說話的同事,都被她慘白的臉嚇退。

  易渺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池月月攔住她:「霍總不讓人進去。」

  她掠過池月月,推門進去,利落地走到霍祁的辦公桌前,將雜物箱扔在地上,又將辭職信拍在霍祁的桌上。

  霍祁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看她,在看見她的穿著打扮後,黑眸微頓,嗓音低沉:「易渺,你做什麼?」

  易渺黑白分明的眼珠冷靜地看著他,聲線平穩,斬釘截鐵:「霍祁,我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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