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鐘山之神

  「小凡……」

  小雨在莊園內愣愣地看著小凡遠去的背影，有些手足無措。

  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小凡，畢竟她沒有經過這種親人離別的事。

  對她來說，也只有小凡算是親人，天香閣里的老鴇自然遠遠算不上，所以離開天香閣的時候沒有一絲難過，只有開心。

  趕來通知情況的幾位鄰居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也跟著趕去鎮上。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周易走了過來，朝著小雨開口。

  他的神情很凝重。

  剛剛小凡與神算屋那些鄰居的話他也聽到了。

  山神發怒？

  他可不覺得小小的山神有這麼大的本領，能夠改天換日。

  這種令黑夜變白晝、白晝變黑夜的神通可不簡單，至少尋常山神是遠遠做不到的。

  等等！

  周易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個小鎮叫做鐘山鎮，該不會是因為旁邊的那座大山叫做鐘山吧！

  「好，公子，我們快出發吧！」

  小雨不知周易心中所想，聽到周易的話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很擔心小凡的處境，也想儘快趕過去安慰。

  周易卻是一臉嚴肅地開口：「等等，小雨，鐘山鎮附近的那座大山叫什麼名字？」

  他暗想該不會那麼巧吧。

  剛剛從天界下來落腳之處，會是傳說中的鐘山。

  「大山叫做鐘山呀。」

  小雨回道。

  她眨巴著眼睛，不明白周易為什麼忽然神情大變，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周易深吸一口氣，道：「還真是鐘山……走吧，我們快跟上小雨。」

  他拉著小雨迅速離開莊園，朝著鎮上走去。

  在他心中則極其不平靜。

  尋常的山神是沒有改天換日本領的，但若是鐘山之神，有這種本領那就十分正常了。

  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䏿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它還有其它名字，例如燭九陰、燭龍。

  ……

  「神婆，你醒醒啊，神婆！」

  神算屋中，小凡握住躺在床上失去生命氣息的神婆的手，早已淚流滿面。

  當她進屋看到神婆躺在床上的第一眼，就如遭雷擊。

  哪怕她再不願相信，可親眼看到面前的神婆沒有呼吸，也只能接受神婆去世的現實。

  小凡看著神婆那張慈眉善目的臉，帶著恨意開口：「什麼狗屁山神，如果是你害了神婆，那我一定要殺了你為神婆報仇！」

  在房間之內，一眾鄰居聞言色變。

  其中一人提醒：「小凡，可不能這麼說啊！山神一旦聽見了，後果會很嚴重的！」

  鐘山鎮的確是有山神傳說流傳的，只是時間太久遠，而且一直沒有人看到山神顯靈，久而久之鎮上的人都快忘記了山神的存在。

  直到今日出現了顛倒晝夜的怪象，再聯繫到神婆去世前說的話，他們不得不相信山神是真實存在的。

  「我才不怕！」

  小凡回頭，惡狠狠地開口。

  在她眼中，赫然充滿了仇恨。

  她一定要為神婆報仇！

  「你……唉！」

  鄰居無奈，最後嘆氣一聲，離開了神算屋。

  其他人見狀，也都害怕被山神遷怒，紛紛離去。

  一時之間，整個神算屋只剩下了小凡與神婆。

  小凡沒有在意一眾鄰居的離去，只是看著神婆的屍體道：

  「放心吧，神婆，如果真是山神害死了您，我會殺了山神為您報仇的。」

  她戴著的金梭掛墜在此時散發出了微弱的光，只是很快這光又消散得無影無蹤。

  「小凡，你不要緊吧！」

  就在此時，周易和小雨趕了過來，其中小雨見到小凡後快步跑到了小凡旁邊，一臉緊張地看著小凡。

  小凡連忙擦去眼淚，搖了搖頭，朝小雨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小雨你不用擔心。」

  她不想讓小雨為自己擔心，所以才強顏歡笑，也沒有在小雨面前說山神以及報仇的事。

  周易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失去生命體徵的神婆，微微皺眉。

  他一眼看出神婆是靈魂被震碎導致瞬間慘死。

  看來是那位鐘山之神的手段。

  只是周易不解。

  堂堂鐘山之神怎麼會忽然大怒對一個凡人下殺手？難道是神婆說了什麼話惹怒了這位神明？

  神婆雖然會一點符籙道法以及算命之術，但終究還只是凡人，算不得修士。

  小雨也將目光移向床上安詳躺著的神婆，感到有些難過：「神婆……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去世。」

  她見到神婆的次數不多，可對神婆的印象很好，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婆婆。

  此外，由於小凡和神婆的關係，她理所當然地也對神婆的去世連帶著感到傷心。

  小凡忽然開口：「我要將神婆埋葬好，小雨，你和周易公子回莊園休息吧。」

  小雨聞言，拒絕道：「不要，小凡，我要留下來幫你。」

  周易也道：「你一個人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還是我們來幫你吧。」

  小凡看向小雨和周易，貝齒輕咬下唇，強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水落下。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小凡沒有急著動身埋葬神婆，期望神婆能夠發生奇蹟醒過來，一直等到了次日天明。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神婆，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變得冷靜下來，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表情，看不出情感，只是轉身朝一直守在一旁的周易、小雨歉意地道：

  「抱歉，小雨還有周易公子，讓你等了一晚上。」

  周易微笑道：「我倒是沒關係，就是小雨好幾次困得差點睡著，一直強行撐到了現在。」

  他看得出小凡心中的悲傷並沒有變少，只是隱藏在了內心深處。

  小凡聞言看著小雨那明顯很疲倦的臉色，有些心疼地開口：

  「對不起。小雨，讓你久等了，不如你還是回莊園睡覺吧？我和周易公子埋葬神婆就好。」

  小雨搖搖頭，伸手拉過小凡的手，輕聲道：「不要，我要陪著小凡。」

  小凡見狀，憔悴的臉上勉強露出笑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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