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作死不會死

2024-09-12 22:18:29 作者: 金墨寶
  「呯——」

  一聲輕響,只是一塊小石頭從陡坡摔下的聲音。

  蔡小籽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可卿塵的聽覺似乎比常人敏銳,還是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幽冥珠一臉看戲的樣子:【快跑呀小籽!】

  ——「往哪兒跑?四周都是田!」

  【唐弘弋瞞著你,必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能一味......】

  ——「別說風涼話,她走過來了!那眼神要殺人了!幫我!」

  【...僅此一次。】

  蔡小籽全身心放鬆將意識交給半隻天眼和幽冥珠。

  卿塵在與她僅兩步之隔的拐角處,停下來,片刻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人走了半隻天眼就鑽進靈台,好像就是躲著她。

  天氣越來越凍,她把手搓熱捂著耳朵,再探出頭時唐弘弋和卿塵已經不見了。

  「哼,警惕性那麼高,不會是特務吧?」

  蔡小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草廬,唐弘弋果然還沒回來。

  早起她故意裝宿醉沒醒,趁機跟上那小伙,果不其然是跟卿塵約定好的。

  午時過了,人還沒回,她餓的肚子「孤寡、孤寡」叫了很久,

  才迫不得已,走去廚房。

  原以為冷鍋冷灶,結灶台上還煨著一盅燉品和一碗解酒湯。

  很少說話的蛾子,突然鑽出竹筒,露出兩隻小眼睛。

  【小籽小籽,小唐鼠對你可真好啊!】

  幽冥珠:【你沒見他曾經有多嫌棄小籽!現在只能算是贖罪,小籽千萬別感動。】

  「我感動個屁!回去回去,大白天別出來。」

  【藍團快看,小籽怒了】

  【青團,小籽好兇!】

  蔡小籽有點懵,「什麼青團、藍團?」

  【你忘記給我們取的名字了?】

  名字?

  蔡小籽有些愧疚,她還真沒記住。

  吃過東西,坐等、右等,直到夕陽落山,唐弘弋還是沒回來。

  她有些坐不住了,悄悄封住靈台,把兩個小傢伙放回房間,一個人來到苟布衣的屋子。

  「只是試試,應該問題不大吧?」


  有時候,蔡小籽自我洗腦的功底還是挺不錯的。

  做好決定,她屋子四角焚香,拿出狼毫筆,蘸滿硃砂,鋪上黃紙...半個時辰過去,早已是大汗淋漓。

  「呼,真難!這么半天才成了一張。」

  手上這張勉強算的是地階的三品符,以前她在寢室十分鐘就能出一張,成功幫室友追查到男友的另外三個備胎。

  如今這張,她不是想查唐弘弋和卿塵的感情事。

  只是想確認唐弘弋的身份、查出他百鬼纏身的真相。

  她暫時將幽冥珠的告誡拋諸腦後,將符籙置於算盤之上,閉上眼潛心問事,待符籙懸空,飛快撥弄算盤。

  這是蔡家獨一門卜卦術,爺爺只傳了她一人。

  蔡小籽雖是第一次用,手法也相當之熟練,

  全賴於她的窮底子,就喜歡跟錢打交道,巴不得每日撥弄算盤,銀子、金子滾滾來。

  「轟——轟——轟——」

  三聲悶雷像要把夜空炸破,利劍般的閃電接踵而至,這些當然在蔡小籽的意料之內。

  她沒妄想今晚能查清楚唐弘弋隱藏的一切。

  哪怕窺視一點點,也比完全瞞在鼓裡強。

  只是,天不從人願。


  她的手速哪裡能跟天斗,符籙驟然自燃,化作一團灰燼。

  蔡小籽隱約見到一座宮殿的影子,除此之外,一點收穫都沒有。

  「什麼玩意兒!別人穿書,都帶系統!」

  「到我這兒咋就沒了!任務全靠我自己推進......」

  她停下手中動作,驚雷、閃電、狂風、暴雨,仍在繼續,若不是前些時日讓他們加固了草廬,怕是屋頂都要掀翻。

  「轟——」

  又一道炸雷貫穿雙耳。

  蔡小籽一驚,立馬握住耳朵。掌心粘糊糊的,放在眼前一看,一片鮮紅。

  她卻感覺不到疼,不僅如此,剛才她明明還坐在桌前,什麼時候跑到床邊蹲下?

  還有,桌上也空了,狼毫筆、硃砂、算盤...全都不見了。

  這房間跟她剛進來時,一模一樣。

  忽然,她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唐弘弋回來了。

  「小唐鼠,我在這裡!」

  唐弘弋推門而入,看見蔡小籽時,直奔向她...然後從她的身體穿過去。

  蔡小籽嚇傻了:這什麼情況????


  她回頭一看:唐弘弋癱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名與她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女子......

  她上下牙齒打戰,再走近兩步,那女子的臉跟自己一模一樣。

  「臥槽!我把自己作死了?」

  唐弘弋握住她的雙手、手臂、肩膀...都有溫度,人應該剛剛斷氣不久,或許還有救。

  他將小籽的身體抱回床上,轉身就去藥廬找藥。

  蔡小籽一直跟在他身後,想回到肉身,試了無數次都失敗。

  現在這個狀態竟也沒辦法跟幽冥珠溝通。

  「真是急死個人!」

  唐弘弋只是略懂醫理,哪裡知道這時候該用什麼藥,只是感覺這丫頭福大命大,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找了一遍又一遍,整個藥廬一片狼藉。

  沒有...沒有一種藥能用上。

  或許人參有用。

  他知道苟布衣床下的暗格,有一株百年人參,可打開時,裡面空空如也。這次,連他都忍不住罵對方一句:狗男人。

  蔡小籽也急得跳腳。

  一人、一魂、一肉身,處在同一個時空,誰都沒有法子解除困境。


  唐弘弋坐回床邊,一團黑霧瞬間凝聚在他的命宮,他似乎也受到干擾。

  聲音漸漸微弱,「蔡小籽,你當真、死了?」

  「砰——砰——」

  屋外響起敲門聲,這狂風暴雨的天,會是誰大晚上來敲門?

  除了卿塵,唐弘弋想不到其他人。

  他給小籽蓋上被子,好像在盼著奇蹟,等他再回來時,小籽會自己醒來。

  大楚國冬季幾乎不會降雨,草廬並沒有雨傘和蓑衣,他冒雨衝出去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對中年男女。

  他很肯定,這對夫妻不是本村人。

  那婦人頭戴朱釵,穿著得體,身材有些發福,一看就不是來自窮苦人家。

  男人跟在她身後,保持著距離,幫她撐傘。

  唐弘弋頗為警惕,語氣十分急促,「你們找誰?」

  婦人盯著他看了兩眼,嘀咕著:「苟大師如此年輕?」

  唐弘弋暗罵了句苟布衣死了,就要關門。

  婦人趕緊把門抵住。

  「等等,我是蔡小籽的姨娘啊,來給她奔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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