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難道是誤會了

2024-09-12 22:19:49 作者: 金墨寶
  又來個大言不慚的?

  蔡小籽對這種喜歡虛張聲勢的妖道,不屑一顧。

  既然被發現了,攤牌就攤牌。

  「你偷了我的東西,還惡人先告狀。」

  「哦?你倒是說說本道偷了你什麼東西?」

  虛幻的回音圍繞房間,若是心力不足之人,必然受其蠱惑,這大翎國和大楚的道士所修還真不一樣,想到這兒她腦中不由浮現另一個騙子。

  蔡小籽怎會不知道妖道是想拖延時間。

  「廢話少說,把東西還來。」

  「......」

  對方好半天沒出聲,似在做法趕她出去,蔡小籽隱約覺察心緒不寧,可,壓根傷不到她根本。

  索性裝作受到干擾,一邊繼續搜尋紫金葫蘆。

  既然六爻之術和符籙在這裡全然無用,剩下的只能靠直覺了。

  大致方位是西南向,那麼...蔡小籽看向壁爐上懸掛那幅畫,心中一悸,表面看只是一幅山水畫,腦中卻浮現百鳥朝鳳,她應該不會那麼好運,必定是障眼法。

  莫非這妖道以為,她是來找畫的?

  哼,還是真是蠢貨。

  不打自招,這樣交給卿塵的任務也有明確的方向了。

  蔡小籽「噗呲」一笑直接將那幅畫扔進壁爐,點燃油燈,一併扔進去,屋裡的黑霧明顯淡去不少。

  「你、你要的不是...不對,丫頭,你休想騙本道!」

  對方口不擇言的模樣,屬實令她意外,她原以為能在祁陽州身邊獻計的人,再怎麼也是個高人。

  蔡小籽不理他滿口叫囂,大搖大擺繼續翻找。

  「丫頭,奉勸你速速離開,等本道回來定要你死無全屍!」

  「好啊,我等著。」

  她隨口回應,可在碰到屏風邊上的斗櫃時,心臟突然一陣抽搐,疼得她蹲了下去。

  「該死——」

  「唐弘弋又作死了嗎?」

  邱道長以為是他隔空施法起了作用,更加猖狂,接下來一通操作也的確讓蔡小籽吃了虧,這就要一鼓作氣送她下地獄。

  壁爐中古畫燃燒殆盡,紙灰層層繞繞飛在空中,擰成一股繩索朝著蔡小籽而去。

  她雙足似被鎖鏈扣住,沒有一絲氣力。

  千鈞一髮,有人破門而出,將她帶離了這裡。

  等到她能大口喘氣時,天已然透亮。

  藍團不知何時飛回竹筒,腦袋露在外面,兩隻眼睛盯著眼前的人,想說什麼又怯生生不敢吱聲。


  蔡小籽吐出最後一口濁氣,看向男人,表情複雜,碎道:「你總算做了一回人幹的事。」

  對方長嘆一聲,看向她的眼神有點無辜,「連師父都不叫了?看來你對為師成見很深啊。」

  蔡小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剛開口才留意苟布衣氣色非常不好,身上還有外傷,手臂、袖口都有血跡。

  苟布衣意識她不要多言,將袖中的東西放入她的口袋,「看看你要找的可是這個?」

  「!」

  她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紫金葫蘆,只是上面的符籙消失不見。

  心裡一激動,聲音比任何時候都甜膩,「師父......」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廢,對不對?」

  苟布衣一聲冷笑結束她的話。

  這老傢伙怕不是會讀心術?

  蔡小籽有一萬個問題想問,苟布衣只道目前不是說話的時候,讓她立即去靈堂照看唐弘弋。

  「記住,千萬別說見過我,連唐弘弋也不可說。」

  語閉,苟布衣抬腳就要從後門離開,蔡小籽抱肘輕嘆,「師父,下次再見又是何時?」

  苟布衣腳步放緩,微微側身,「曹谷仁出殯那日,你且去送送。」

  「好啊。」


  蔡小籽欣然接受,終於是時候揭曉了麼?

  沒有半分干戈,她原路返回,換上自己的衣服跟著守喪的下人們去了靈堂祭奠,兩位皇親並不在此地,只剩下唐弘弋和穆世恆坐鎮。

  不免有些奇怪。

  蔡小籽往深一層想,或許這正是祁陽州下的圈套,引得唐弘弋露出馬腳。

  但他這隻小狐狸,豈會那麼容易犯錯。

  再說,那些藥只需要在七日內服用即可。

  路過唐弘弋身邊時,她藉故拍了他一掌,半隻天眼悄無聲息驅散浮游在他身邊的邪祟。

  唐弘弋整個人輕鬆不少,順勢拉著她站到自己身邊。

  送茶的小廝昏昏欲睡,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眼看就要將熱茶潑到小籽身上,他眉頭輕蹙動作幅度大了些,兩個人擠到一處,幸好躲過一劫。

  蔡小籽的頭剛巧撞到柱子,疼得咧嘴齜牙,作勢要錘這男人一拳。

  唐弘弋自是不肯平白無故受她打鬧。

  拉扯之中,她的鐲子從男人脖頸出勾出一股紅繩,定眼瞧清楚是何物時,腦子瞬間空無一物。

  她記得,這東西在送給對方時,第二天就到了卿塵那裡。

  奇怪。

  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


  忽而心中躥起一道暖流。

  唐弘弋垂眸抿唇,不動聲色把墜子收回去。

  穆世恆擔心這二人一言不合吵起來,走過來將小籽拉走,「皇長孫就在內堂休息,不要輕舉妄動。」

  「我不會蠢到拿性命犯險。」

  蔡小籽隨後回了一句,視線重新落回唐弘弋那裡,這男人眼中毫無雜念,一心只等著找準時機救活曹谷仁。

  儘管他表現得極其鎮定,微微顫動的睫毛,依舊騙不了她。

  僅僅只是因為母親從前的部下,應該不至於如此,想必是內疚多於傷心吧。

  卯時已過,皇長孫遲遲沒從內堂出來,據聞祁洛天亮之前就去上朝,必定向皇帝請罪去了。

  他們三人的身份不適宜在這裡久待。

  等到宮裡的人派人來抬走曹谷仁的棺槨,唐弘弋終於放下心來,只要不在太子府他就敢保證,沒人能靠近曹谷仁的肉身。

  回到穆府,一群人等在門口。

  大楚國使臣暴斃,這事對於整個大翎國來說,都不算小事。

  穆老二生怕牽扯到穆府,忍不住抱怨幾句,不該讓名不見經傳的蔡小籽,萬一長孫殿下和六王爺想找替罪羊,舉薦她的穆世恆也必定被定罪。

  穆世恆自然力保小籽,與母親、二叔免不了一番爭論。

  蔡小籽才沒空搭理這些,一心只想快點倒騰紫金葫蘆。

  她甩開眾人,一個人往藥廬去,走到一半,猛然回頭,唐弘弋果然跟著自己。

  唐弘弋黑著臉沒停下來,反而抓起她的手腕,加快步履。

  到了草廬,立即鎖門。

  「你從祁陽州那裡,偷了什麼?」

  蔡小籽調順了氣,不急不慢從口袋裡翻出紫金葫蘆,在他面前細細把玩,「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這掉色的紫金葫蘆,可不多見。

  唐弘弋印象里,這是小籽送給慕容老道兒的。

  小籽的表情淡然中透出幾分得意之色,必是正等著他往圈套里鑽。

  也罷。

  看在她救了曹谷仁的份上,且讓她得意一分。

  「你的東西,為何會在祁陽州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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