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有人勸降還要低三下四嗎（五千字）

  第106章 真有人勸降還要低三下四嗎（五千字）

  關押囚犯的洞穴內，此時熱鬧到了極致。

  嚷嚷聲，唔唔聲，抓狂的尖叫聲，拼命掙扎所致的木椅晃動聲，此起彼伏。

  這種聲音出現在監牢內，倒是很正常，畢竟嚴刑拷打搞出點噪音是難免的事情。

  不過在無人看守的監牢內還鬧出這種動靜，那就著實有點喜聞樂見，或者說是不知好歹。

  這要是放在惡魔島上，遇到暴躁的看守，非要給這種精神十足的囚犯泄泄火不可。

  當然，艾麗婭顧不上隱藏聲響也是有原因的。

  這位嬌生慣養的「聖女大人」，從小到大，被關押最長的地方，可能就是母親的肚子，沾過最髒的水，可能就是雨水。

  像這種習慣養尊處優的人，即便是做了已經「監下囚」，也很難快速改變自己的脾氣。

  艾麗婭能保持冷靜才是令人稱奇的怪事。

  在古安前世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某位末代皇帝，即使做了改造犯，居然還要有人餵食才肯吃東西。

  只能說貴族之人的荒唐，遠超正常人的想像。

  也正是清楚這點，古安才會特地設置露卡這樣一個「鬧鐘」，一來是消磨艾麗婭的尊嚴，二來是等這位聖女大人甦醒之後，可以及時預警。

  目前看來，效果非常不錯，兩個目標都實現的相當完美。

  節能又環保，露卡牌「鬧鐘」，誰用誰知道。

  這第一份見面禮已經送上，古安一聲命令，派出幾位已經培訓好的特邀嘉賓，第二場好戲正式開始。

  「吱吱吱」

  隨著木門摩擦門框的聲音響起，昏暗的監牢內終於是多出了一絲光亮，三位精靈族少女舉著油燈走了進來，順帶又將門重新關好。

  此時，被綁在木椅上的艾麗婭整個上半身都已經是濕漉漉的。

  可能這就是語言藝術家的實力吧。

  能叫罵一個小時還不口乾舌燥的人果然非比尋常，原來是自帶了保濕系統。

  只是可憐了艾麗婭。

  一向聖潔的她，如今已經被迫成為了一隻「落湯雞」，高貴冷艷的臉上滿是骯髒水漬，就像是染了滿臉的雞蛋清，完全看不出曾經「高貴女王」的姿態，狼狽落魄到了極致。

  心中無法遏制的噁心在順著氣管往上翻湧。

  艾麗婭渾身起了幾層雞皮疙瘩，崩潰又抓狂的喝止了好幾次，然而露卡就像是故意在唱反調似得。

  該死的！

  綁就綁了，為什麼要固定在椅子上！

  噁心！

  好噁心！

  快來個人把露卡的嘴給堵上啊！

  髮絲貼粘在潔白如玉的肌膚上，那種不適感，就像是一隻螞蟻在身上蜿蜒爬行，艾麗婭想要將頭髮撩起，雙手又動彈不得，只能本能的不停打機靈。

  就當她崩潰抓狂之時，眼前的木門突然打開了，迎面走進來三位熟悉無比的身影。

  那都是她曾經的賤狗，隨意凌辱的奴僕，另外也是導致自己被俘的罪魁禍首。

  「詹妮娜，布蘭妮，希拉。」

  「呵！」

  「賤狗走到哪裡都是賤狗。」

  「背叛主人，投靠怪物，你們如今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憑藉著油燈的點綴，艾麗婭看到這三頭曾經的寵物，衣衫殘破，頭髮凌亂，破碎衣物露出來到皮膚上還有紅印，和些許輿情。

  最重要的是，這三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已經不再是少女，而是散發著另類的「成熟」風氣。

  這是女人經歷過「第一次」的象徵，雖然變化非常微妙，但是艾麗婭熟知不同女性之間的氣質差異，一眼就察覺出來了異樣。

  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之中，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言而喻。

  很明顯，這三頭背叛自己的寵物，不僅沒能遭到得到優待，甚至還遭受了怪物更兇殘的蹂躪。

  艾麗婭頓時感覺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這些卑賤的寵物，曾經求著她，保留「初次」留給最重要的人。

  她當時仁慈的應允了這件事情，留給了這些少女最後一絲底線。

  然而，這些蠢狗在背叛自己，投靠怪物後，就連這最後一絲底線都都被奪走了。

  多麼的可笑。

  多麼的愚蠢。

  真以為換了一個主子，就能扶搖直上了？

  真以為投靠怪物，就能改變自己低賤的身份了？

  賤狗就是賤狗，在誰手裡都一樣，落得個如今的下場，完全是活該。

  作為叛徒，就應該付出代價！

  艾麗婭冷冷的看著詹妮娜三人，嘴角戲謔的上揚，對這些自討苦吃的蠢貨沒有絲毫同情。

  她甚至還覺得，這些賤狗受到的懲罰太輕了，就應該用鐵烙，在她們臉上刻上個「賤」字。

  不過，嘲笑歸嘲笑，氣惱歸氣惱。

  等逃出怪物巢穴後，有的是時間收拾這些叛徒。

  眼下情況特殊，還需要想辦法利用她們，幫助自己脫困。

  怪物的凌辱是一個不錯的切入口。

  既然她們在投靠怪物後，沒有得到更好的待遇，那就還有拉攏回來的希望。

  艾麗婭在奚落完詹妮娜等人後，又敏銳的意識到，這些叛徒還有可用之處。

  她故作淡然，靠在木椅上，輕蔑的審視著曾經的幾位奴隸，彷佛又恢復到了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即便是滿臉粘稠的水漬，也無法掩蓋她那種從骨子裡透漏出來的「聖潔」。

  「還沒搞清楚現狀嗎？」

  「你們生來就是精靈族人，不是怪物，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無法改變。」

  「無論你們再怎麼低三下四的投靠，怪物也不可能容納伱們，只會把你們當做隨意把玩的器具。」

  艾麗婭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對詹妮娜等人進行訓教，說話時的語氣，完全沒有勸導該有的真誠，反而更像是在陰陽怪氣，若不是被牢牢的捆綁住了雙腿，真懷疑她會不會翹起二郎腿，然後高挑腳尖，以白皙嫩滑的腳面示人。

  不過這也難為她了。

  作為自負高傲到極致的聖女，艾麗婭一直都不承認自己已經是「監下囚」的事實。

  在她的心中，她還是一位不容侵犯，高高在上的「冰霜女王」。

  在這種心態下，她能拉下臉面勸降背叛自己的奴僕，已經是一件她自以為非常值得「感恩戴德」的事情。

  畢竟作為堂堂「精靈族聖女」，我都原諒你們的背叛了，難道你們不應該趕緊磕頭認錯了嗎？

  艾麗婭的心中大概就是這種想法。

  至於語氣？

  那是個什麼鬼東西。

  勸降別人還需要「好言好語」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勸降的時候還要低三下四吧？

  【精彩的演講！】

  【真是個奇才！】

  古安看著滿臉狼狽，還在故作高雅的艾麗婭，也是忍不住氣笑出了聲，感嘆這位聖女大人，真是一個自負十足，又愚昧透頂的蠢貨。

  居然到了這種時候，還沒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依然用這種態度對待同族。

  這是在勸降，還是在拉仇恨？

  古安真有一瞬間懷疑，這精靈族聖女，是不是魔神打入女神陣營，來幫助自己收服精靈族僕從的臥底。

  真是又荒謬又可笑。

  果然貴族的離譜程度，完全不能以常人的思維想像。

  就像艾麗婭無法理解詹妮娜等人為什麼背叛自己一樣。

  古安對艾麗婭囂張的態度也感到意外的匪夷所思。

  他也知道，像艾麗婭這種人，在見到曾經的奴僕出現在眼前，心中肯定會有憤怒與仇視。

  只不過，都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古安原本還以為艾麗婭會暫時壓下心裡的情緒，主動放低姿態，以認錯的方式來請求幫助。

  甚至為了防止詹妮娜等人真得被說的心思動搖，影響TJ計劃。

  古安在艾麗婭甦醒前，還貼地對這些特邀嘉賓進行了「員工突刺培訓」，洗腦所下的功夫，比波莉那個時候還要嚴厲數倍。

  當然，艾麗婭所察覺到的，詹妮娜等人成為從少女到女人的蛻變，也是事實。

  古安親力親為了這一環節，沒有讓哥布林們插手。

  至於原因嘛，不用多說，懂的都懂。

  領主大人每天為領地發展盡心盡力，絞盡腦汁，說不盡的艱辛，想要多納幾個漂亮的侍女，不過分吧？

  不過也有一些細節與艾麗婭想像中的不一樣。

  對於第一次的奉獻，詹妮娜等人其實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抗拒。

  反而，當古安完成洗腦培訓後，提出要留下「忠誠的證明」時，詹妮娜三人非常配合的就勞作了起來。

  其中的原因非常複雜，估計只有詹妮娜等人自己知道，古安也懶得多猜這些沒有用的閒事。

  同時，領地在升級後，也解鎖了一些新功能，比如「留影」。

  其原本作用是，時刻監督領地內的每一處角落，並且留下超清無碼的「影像記錄」，方便可以隨時倒放查看。

  官方使用說明雖然是這樣說，不過具體操作中，要怎麼搞出花活，就要看使用者的腦洞有多大了。

  就像黃瓜，本來是一種水果，可以用來填飽肚子，但是同樣也能來……

  反正，憑藉著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古安對於「留影」能力，想出了更好的作用。

  詹妮娜，布蘭妮，希拉。

  她們三人都是地地道道的精靈族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與怪物勢不兩立，與波莉一行人可大不一樣。

  投靠怪物，可能只是一時應急，誰能保障她們能夠真心實意的服從？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為了順利實行TJ艾麗婭的計劃。

  古安利用「留影」，記錄了與詹妮娜等人燃脂運動時的場景，並且以此警告，若是有人敢有不從之心，就將這份影像大白於天下。

  手裡掌握著如此牢固的把柄。

  自然就不用再擔心詹妮娜三人會被艾麗婭煽動。

  不過艾麗婭的驚人表現，倒顯得這些準備有些多餘了。

  古安繼續看向監牢內的場景。

  此時艾麗婭靠在木椅上，眼神微眯，下巴微仰，神情輕蔑而又自信，心中已經認定這些曾經的寵物，接下來絕對會一如既往的跪倒在自己腳底，請求饒恕。

  布蘭妮與希拉低著頭，攥著衣角，一起躲在詹妮娜身後，不敢與艾麗婭正面對視。

  顯然她們兩個還有些害怕這位曾經日夜鞭撻自己的舊主，有些微顫的瞳孔就是最好的證明。

  詹妮娜跟隨艾麗婭的時間最短，還是她開口才打破了沉默：「隨意玩弄的器具？」

  「您不一直都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嗎？」

  「怪物兇殘，您比怪物又能相差多少？」

  布蘭妮和希拉沒有說話，但也是偷偷抬頭，鼓起勇氣的看向已經成為監下囚的艾麗婭，空洞的眼睛中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質問。

  艾麗婭有些生氣了。

  她蹙起眉頭，眼神之中透出銳利的寒光，那張滿是「雞蛋清」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慍怒。

  怪物是什麼？是世界的敗類！

  而她，精靈族聖女，是被女神選中且降下賜福的人，天生高貴，怎麼能與怪物放在一起比較？

  這些賤狗究竟是瘋了，還是真的恬不知恥，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艾麗婭心中剛剛升起的一些好心情現在徹底消散。

  她盯著膽大妄為的詹妮娜，臉色異常冷峻，如同北極之中的雪霜，透著刺骨的寒意：「狂妄！」

  「你們都不過是一群出身貧寒的卑賤之人，若不是本聖女給你們伺候的機會，你們有資格成為鉑金級冒險者嗎？」

  「不思感激，居然還敢把我與怪物放在一起比較，真是被魔狼叼走了心肝！」

  「投靠怪物，恬不知恥！」

  「詹妮娜，布蘭妮，希拉，你們確定要鐵了心的投靠怪物？」

  「你們能捨棄作為精靈族的驕傲，尊嚴。」

  「但你們的家人可都還在外界，難道這些你們也能全部拋棄嗎？」

  「你們可要好好想清楚，現在若是及時悔悟還來得及，本聖女可以既往不咎背叛的事情，出去之後……」

  艾麗婭還算是沒有蠢到不可救藥。

  在意識到威脅無用後，她終於想到了以詹妮娜等人的家人做誘餌，雖然態度依然很差，不過也算是許諾了一些「好處」，稍微放低了一些姿態。

  然而這一切都太遲了。

  艾麗婭的話還沒能說完，詹妮娜就全身顫抖，握著拳頭，非常激動的打斷了她說的話：「夠了！」

  「聖女大人，您這麼高高在上的貴族，自然是看不到我們這些平民的生命。」

  「當初您承諾我，只要我做您的玩寵，您就幫我的父親治病！」

  「可是結果呢？我的父親他病死了！」

  「我當初向求你，讓我回去見我父親最後一面，你做了什麼！」

  「現在知道提起我的家人，但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詹妮娜握著拳頭，激動的全身顫抖，當提起家人之時，更是眼淚不受控制的滾滾而出，原本像黃鸝一樣清脆的少女聲線，也因為悲傷而有些沙啞。

  父病而不救。

  思念而不見。

  這恨入心髓的冤讎，一直壓在這個平日裡備受外人羨慕的「聖女侍從」心中，不斷地積攢，不斷地刺痛。

  詹妮娜忍不住了，身體因為過於激動開始脫力，她向左一仰，險些摔倒，還好布蘭妮和希拉及時攙扶，在不至於摔在地面上。

  埋藏在心中的悲憤徹底爆發出來，她此刻眼神里的恐懼和躊躇消失不見，梨花帶雨的眼眸中只有堅毅。

  看著有些發蒙的艾麗婭，她扶著桌子，又哭又笑的開口：「怎麼？」

  「聖女大人這是什麼表情？」

  「是憤怒嗎？」

  「是想要把我丟進精靈族森牢中施以酷刑嗎？」

  「這些話，在外面我不敢說，但是在這裡，我可以說了！」

  「精靈族聖女，艾麗婭，你就是個人渣！」

  聽到詹妮娜最後這一句憤而有力的評價，艾麗婭瞳孔急劇放大，整個人都愣在了木椅上。

  她從未想過，居然有人敢這麼說自己，而且還是一個卑賤的平民，是自己曾經的奴僕！

  愣神之後，一股怒意從心中湧起，艾麗婭寒霜一般的面容，此時難看到了極致。

  她連著說了三個「放肆」，只顧著維護自己的尊嚴，絲毫沒有關心詹妮娜父親的事情。

  這樣的態度，也讓詹妮娜徹底絕望了，這位女神選中的聖女，精靈國的精神領袖，已經徹底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作為精靈族人，作為從小生活在精靈國的人民，她也愛自己的國家，也不想投靠殘忍血腥的怪物。

  她甚至在剛剛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能從艾麗婭的口中聽到一個解釋，那怕是遲來的解釋，她都願意為此豁出性命，重新為聖女大人誓死效忠。

  然而她現在才意識到，還是自己天真了。

  子民愛他們的國王，信仰他們的領袖，但是在這些掌權人的眼中，從來都沒有他們這些平民的存在。

  詹妮娜頂住了古安的洗腦，頂住了「留影」的威脅，但是卻在艾麗婭的一席話之下，決定徹底效忠怪物。

  她帶著悲憤而又失望的眼神走到艾麗婭面前，然後將這位高高在上，平日裡自己只配仰視的女王大人從椅子上解開，扔在早就鋪好布巾的木桌上。

  艾麗婭雖然從木椅上脫困，但是身上還綁縛著魔藤所制的繩索，全身依舊是使不上力氣。

  她看著眼前身材曼妙，不帶一寸布巾的詹妮娜，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詹妮娜，你要做什麼！」

  「領主大人吩咐，平日裡你怎麼對待我們，今天就要讓我們怎麼對待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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