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下線

  第239章 下線

  析木抬手摸了下臉頰，鮮紅的血液在臉頰上留下痕跡，他目光冷漠地望著對面氣息逐漸微弱的創生魔女。這個女人為了繞過自己定下的規則限制，重構了自己的生命形式，捨棄了一切人類該有的弱點，還利用自己使用化身為龍魔法的聯繫，準確捕捉到了自己的移動軌跡。

  不管是時機，還是對自身權能的應用都非常恰當，還給予了自己一次稱得上致命的攻擊，試圖重新定義自己的生命形式，賦予自己除了燃燒世界之外的底層衝動。

  但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終究不過是諸神黃昏的傀儡。」創生魔女抓住了刺入胸口的長刀，發出了一聲嘆息。

  她能抓住機會賦予灰燼之主別的底層衝動，從而為灰燼之主賦予相應的人性，但賦予灰燼之主身體的底層衝動，在諸神黃昏的力量面前毫無意義，眨眼間便被諸神黃昏的力量修正了影響。

  現在想來阿赫塔爾能撐住那麼久才人性耗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奇蹟。

  創生魔女抽回混亂的思緒，用最後的力量重新定義了分割長刀，讓化身為刀的分割惡魔重新出現在世上。

  隨後她的氣息斷絕，被虛空湧現的灰燼之焰吞沒成為了灰燼，消失在淵暗的世界中。

  但分割惡魔的表情卻非常難看，他確實是想要解開化身為刀的詛咒，可卻不想要現在就解除化身為刀的詛咒。

  那個神經病女人為什麼臨死前要把他變回來。

  氣氛沉默了下來。

  析木漠然低頭瞧著自己握住分割惡魔的手，那本來是刀柄的位置，現在卻變成了分割惡魔的手。

  這就是創生魔女作弊性的力量，就算分割惡魔被詛咒成為了兵器，也可以通過重新定義生命形式來讓分割惡魔復原。

  「等等，我只是換了個造型。」分割惡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依舊可以把我當兵器來使用。」

  他瞧著灰燼之主越來越冷漠的眼神。

  「要不，你重新詛咒下我，讓我重新變成兵器，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在他面前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說是下一任造物主，創造嶄新世界的偉大存在，想要將他詛咒成為兵器不難。

  無非就是看灰燼之主有沒有那個想法。

  析木沒有說話，手掌迸發出熾熱的灰燼之焰，直接將分割惡魔燒成了灰燼。儘管分割長刀有點好用，但這並不是他放過分割惡魔的理由。

  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化為灰燼。

  現在在他展開的心中王國內只有三個生命體存在，分別是死亡女神、生命女神、死之魔女三人，別的生命都被他一個個清理掉，不存在任何的活口。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只有三個生命存在，

  至於為什麼他不會被圍攻，不過是添加了一個非神造物，無法互相見到，無法互相接觸的規則。

  ……

  不久後。

  「灰燼之主你來了。」生命女神平靜地轉過身，視線鎖定在阿赫塔爾身上。她礙於規則的限制還看不到阿赫塔爾的存在，不過阿赫塔爾這個人與她有著非常深的牽扯。

  所以在阿赫塔爾接近後便有所察覺。

  析木沉默了片刻，隨後把脖頸的生命恩惠項鍊摘下，直接丟到了生命女神的腳邊。

  隨後往旁邊移動了下。

  而不出他所料，這次生命女神沒有辦法鎖定到他的存在。之前能定位到他的存在果然是因為生命恩惠項鍊的緣故。

  當初他在熔爐城從生命女神的神像上摘下一個生命恩惠項鍊，後續又被生命女神多次賜福，那份生命恩惠的項鍊便更強，與生命女神的聯繫自然更加緊密。

  生命女神低頭望著被隨意丟棄到腳邊的項鍊，想起了當初阿赫塔爾從她神像拽下生命恩惠項鍊的一幕。

  她蹲下身將生命恩惠項鍊撿起。

  「或許不該放任你自己成長，必要的保護也很重要。」話落，死之大劍便貫穿了生命女神的胸口，熾熱的灰燼之焰將生命女神的身體吞噬，但那足以瞬間焚燒萬能強者的攻擊卻沒有立刻將生命女神燃燒成灰燼。

  生命女神反而是通過這次攻擊，準確捕捉到了阿赫塔爾的所在，用手抓住了阿赫塔爾的手腕。

  析木沒有在意，聆聽著生命女神的遺憾。

  「這是最後的禮物了。」生命女神露出母性的微笑，重新定義了阿赫塔爾的生命形式。她沒有像創生魔女那樣為阿赫塔爾賦予有別於燃燒世界的底層衝動，試圖讓阿赫塔爾誕生出對抗燃燒世界的底層衝動。

  而是將關於舊世界生命圖譜記載到了阿赫塔爾體內，那裡面有關於舊世界所有生命的信息資料，包括關於部分人——不，是絕大多數靈魂中的記憶信息也在內。

  倘若她的猜測沒有出錯，等灰燼之主在徹底燃燒掉世界之後，那灰燼之主的底層衝動便會成為創造世界的衝動。

  那時候她留在阿赫塔爾體內的生命圖譜便可以起到關鍵作用，通過灰燼之主之手將過去逝去的所有人重新創造出來。

  至於逝去的人算不算復活，取決於復活之人的自我認知。

  「那裡面有關於蕾蒂希婭、捷德，與你所有有關之人的記憶。」生命女神漸漸鬆開了灰燼之主的手，「要不要重新創造出她們取決於你自己。」

  話落她便化為了灰燼消失在淵暗的世界中。

  這就是她所能做到的一切。等阿赫塔爾這孩子從灰燼之主的狀態中脫離，那生命圖譜便是阿赫塔爾唯一能挽回所有遺憾的機會，舊有世界的一切也會因此得到保留。

  這個女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別人呀。

  析木漠然地轉身消失，他對於生命女神的選擇並不是非常意外。這是生命女神性格必然的選擇，生命女神心思會更加細膩，並且考慮問題也會非常周全。

  在假設世界會被諸神黃昏燃盡的基礎上，開始思考要如何延續自己的文明，然後制定出影響灰燼之主的計劃。

  這也是為什麼他殺死生命女神的時候沒有遭遇太多反抗，因為生命女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文明延續的生命圖譜上。

  ……

  析木的身影從火焰中走出，目光冷漠地瞧著站在一起的死亡女神與死之魔女兩人。

  他並沒有任何意外，只要給這兩人一定的時間，找出繞過不能接近規則的辦法並不難。

  「展開覆蓋高天同等規模的心中王國。」死亡女神冷漠地望向空無一物的方向，「這種事情我也可以做得到。」

  在發現自己被阿赫塔爾使用規則分開後，她立即就展開心中王國，並且通過相近的力量尋找到死之魔女。

  隨後縮小了心中王國的規模，保持在一個國家的範圍，用於抵禦灰燼之主的心中王國影響。

  現在她們至少可以正面與灰燼之主較量一下。

  「哐當。」析木將死之大劍扔了出去，落在死之魔女的身邊，讓她們失去了鎖定自己的手段。

  死之魔女輕輕搖頭，視線依舊鎖定在阿赫塔爾的身上，平靜地解釋道：

  「你身上有我親自寫下的恩惠，只扔掉死之大劍是沒有辦法逃避鎖定的，除非你要把自己燃燒掉一次。」

  這個世界賦予阿赫塔爾最多恩賜的人是她，從阿赫塔爾開始崛起，她就一直在給阿赫塔爾賜福。這份賜福量超越了過去的黑刀小姐，也代表阿赫塔爾從內到外沾染了她的氣息。

  析木體表燃起了火焰，平靜地將死之魔女的恩惠一點點燃燒殆盡，沒有絲毫的保留。

  現在死之魔女的恩惠已經沒有使用的價值。

  不過如果新開一周目，那還是他最為優先獲取的力量，實在是太好用。

  死之魔女感受著自己賦予阿赫塔爾的恩惠隨著火焰燃燒逐漸消失，冰冷的眼眸泛起了殺意。

  這種徹底斬斷自己與眷屬聯繫的行為，對她來說毫無疑問是侮辱。她對阿赫塔爾每一次的恩惠都是信任的證明，現在卻被盡數燃燒掉。

  無須言語。

  戰鬥瞬間爆發，死之魔女、死亡女神同時出手，為了這個時代最後的存續而戰鬥。

  這是絕無勝算的戰鬥。

  「神在第六日定下了規則，非神所造之物，當被世界所厭棄，失去一切生而為人賜福。」

  析木又制定了創世篇章，讓死之魔女、死亡女神的動作陷入短暫的凝滯。所謂被世界厭棄，失去一切生而為人賜福，就代表她們會失去所有運氣，無法與世界本身進行交換，還要被世界本身排斥，與人在水泥漿中活動類似。

  無法呼吸，活動也極其費勁，倘若時間持續久一點，死在裡面都是非常正常的。

  然而對於死之魔女、死亡女神來說卻並非致命，她們很快適應了環境，使用更多力量對抗世界，繼續向著灰燼之主發動進攻，儘管她們知道沒有任何的勝算。

  「神在第七日定下了規則，所有一切非神所造之物，都當留在舊世界。」析木伸出手從虛空抽出一把燃燒火焰的大劍，目光鎖定在死亡女神身上，旋即猛然地投擲而去，足以焚燒一切的火焰化為光，直接將死亡女神的身體淹沒。

  「轟！」展開的心中王國崩潰，顯露出外界的一切，但似乎又沒有太多的區別。

  目之所及便是灰燼之焰，整個世界都在灰燼之焰的燃燒下崩潰，這裡的環境似乎比在心中王國更有利。

  析木抽回了視線，落在不遠處死之魔女身上，他對於死亡女神的遺言沒有興趣，所以提前動手將死亡女神清理掉。

  免得浪費他聽遺言的時間。

  死之魔女站在漫天火海中，如海浪般的藍色長髮飄蕩，藍寶石般的眼眸凝視著對面的身影。

  「阿赫塔爾……不，現在說什麼都沒意義。」她輕輕搖了搖頭，藍寶石般的眼眸變得冰冷。

  「灰燼之主來戰鬥吧。」她現在唯一的想法是將灰燼之主殺死，就算是沒有任何勝算也沒有關係。

  被人冒犯，那就回擊。

  至於逃避什麼都無法解決，她不會為過去的選擇悲嘆，也不會對灰燼之主求饒。

  但倘若有一次選擇的機會，那她會阻止阿赫塔爾在鳶尾花王國，拔出那把光芒之劍。

  「永別了，最強魔女。」析木伸出手，遍及世界一切所在的灰燼之焰匯聚成一把火焰大劍。

  他握在手中，旋即投擲了出去。

  光，吞沒了死之魔女的聲音，洞穿了燃燒世界的火焰，結束了最後世界上最後一個生命。

  理論上，死之魔女是最難殺死的存在。她擁有著死中之死的能力，也就是無法讓已經死亡的存在再死一次。

  但如果整個世界都已經……死了，所有一切都被燃燒成為了灰燼，所有概念都陷入了最初渾然一色的狀態。

  那死之魔女就只能憑藉本身來對抗燃燒世界的斬擊。

  前所未有的安靜。

  析木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氣，隨後將目光投向遠處，只見界外惡魔站在灰燼之上。

  「阿赫塔爾，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嗎？」界外惡魔的身影保持著半透明狀態，隨時可能進行脫離。

  「不如我們談談如何？」這個世界已經被徹底的被灰燼之焰燃燒，就算是全知之神復活也不可能阻攔。

  而這也就意味著阿赫塔爾本身的底層衝動應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由原本燃燒世界的底層衝動更改為創造世界的底層衝動。

  而創造世界的底層衝動應該足以讓阿赫塔爾誕生出交流的理智，不至於見面就要把人燒死。

  析木冷淡地瞥了一眼緊張的界外惡魔，這個傢伙殺不殺都不影響灰燼結局。

  擁有界外能力的界外惡魔，本身就已經相對脫離了這個世界的存在，而且還與DLC設定有所關聯，所以遊戲官方給界外惡魔安排的能力是非常難殺。

  遇到危險就會逃到界外。

  不過要殺也行，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非常難纏，只是沒有必要，反正也不影響世界被燒成灰燼。

  等DLC更新了再找機會做掉就行。

  下線。

  析木漠然地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向著火焰中墜落，片刻後他感覺不對勁。

  遊戲無法登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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