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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4章 曉雲將入暮陽山

2024-10-10 18:01:55 作者: 二十四橋明月夜
  林蘇淡淡道:「是否覺得這句話甚是難回答?你想說你是一個好人,可惜你過不去你心頭的那道坎,你親眼看著你治下的百姓,在異族胯下呻吟,而你無所作為,你的良知,支撐不起你好人的稱號!」

  鶴排雲目光投向蒼穹之外,陽光射入,他的頭髮已然斑白一片。

  林蘇道:「你大概想說你是一個好官!因為你覺得你在忍辱負重,在盡最大努力保一方平安,維持著脆弱的平衡,不給異族滅縣滅府滅州的藉口,是嗎?」

  鶴排雲目光收回,定在林蘇臉上:「不是嗎?」

  林蘇淡淡一笑:「忍辱負重,多少人內心的告慰,然而,鶴大人你可知道,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笑話?」

  「是啊,西河州,人族地盤,歸屬東域仙朝,為何正規的人族,在仙朝庇護之下、在人族本土之上,還需要忍辱?為何不是異族之人忍辱?」

  鶴排雲道:「此為仙朝大局,林大人三品大員,該當知道何為顧全大局。」

  林蘇道:「大局?何為大?」

  鶴排雲又一次沉吟,林蘇的每一個問題,似乎都另闢蹊徑,打在他意料之外。

  大局?何為大?

  自然是仙朝大戰略,他不相信林蘇不懂。

  仙朝大戰略中,異族只能是幫手,不能成為對立面,一旦成為對立面,仙朝皇權就會承受空前的衝擊。

  所以,其實所有官員都能接受,異族只要不是做得太過火,大家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事關大局。

  林蘇道:「民為貴,江山社稷次之,君為輕!若問天下誰最大,無疑是民!民心所向,仙朝能立,民心若失,哪有仙朝?仙朝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大戰略小戰略……」

  嗡地一聲輕響……

  林蘇身後,突然開出了七朵青蓮!

  他的腳下,也有了兩朵青蓮虛影!

  計千靈大吃一驚。

  豬兒也張大了嘴巴。

  鶴排雲盯著這些青蓮,眼中也全是不敢置信。

  天道青蓮!

  非頂級論道不可呈現,他剛才也就短短兩句話,竟然引出了天道青蓮!

  這……

  這聞所未聞!

  林蘇也有片刻的詫異……

  在大蒼界,他但凡論道,必是唇齒留香、步步生蓮,見得多了也就不足為奇,但來到這方跟大蒼界不一樣的大世界,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論道之異像。

  這青蓮與大蒼界的青蓮不太一樣。

  雖然形狀、異像大同小異,但這些青蓮里,滿滿的都是天道文波,可以拿來用的那種……

  原本鶴排雲還有一肚皮的話要說,但天道青蓮一出,他不能開口。

  因為這是論道,這是對天道之敬意。


  任何人,不能誤導天道之判。

  林蘇一泄千里……

  「凡事俱有利弊得失,鶴大人所奉行的忍辱負重更是如此。你忍辱負重,看似給這方天地維持了脆弱平衡,讓三億子民得以保全,然而,你只考慮你之所得,未考慮你之所失。你讓三億子民失卻血性,你讓他們葬送未來與希望,你讓這方天地民心凋弊,你縱容異族膨脹。你有心想成為一個好人,但你的良知不足以支撐;你想做一個好官,但你卻將好官員的特性丟得一乾二淨!間接充當著為虎作倀的恥辱角色。」

  鶴排雲內心狂潮一浪接一浪,一次次轟在他的靈台最深處,他的後背冷汗涔涔……

  林蘇繼續:「反觀昔日洪知縣,他保有官員的良知,他無懼異族壓迫,他敢於面對異族屠刀而亮劍,是的,他最終的結果是葬送了自己,葬送了妻兒,也葬送了五十萬父老鄉親的性命,他將自己逼成了官場的反面教材。但是鶴大人你可知道?需要為這五十萬父老鄉親承擔責任的人,其實不是他!而是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過來人,或者後來人!」

  鶴排雲霍然抬頭:「何意?」

  他的聲音是嘶啞的。

  林蘇道:「你以為洪知縣不知道漫漫長夜之中,化為孤獨的一盞夜燈有多麼危險?他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他想在這逆天的浪潮之中,樹起一座豐碑,引發官場之上,真正的法度,撐起百姓頭頂真正的晴空!他為了他的治民之道以身殉道!如果西河官場其他同僚能夠感受到他這份赤誠與火熱,整個官場全體轉向,你看看異族之人還敢不敢殺澤江五十萬百姓?正因為你們的軟弱,正因為你們的所謂忍辱負重,異族之人才敢如此肆無忌憚!所以說,他在西河民眾命運的關鍵時刻,踏出了正確的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奈何後繼無人!才讓他死得如此毫無價值!」

  鶴排雲額頭冷汗真正下來了:「如果我們全部強硬,異族反而不敢肆無忌憚,不敢……不敢……」

  「這才是西河亂局後面最真實的底層邏輯!」林蘇道:「不管是何種勢力相處,都會存在此消則彼漲的不變定律。你以為異族很強?是的,他們的確很強,但是,他們能夠橫掃東域仙朝嗎?他們真的能擋得住仙朝大軍兵鋒嗎?如果他們真的可以,你以為他們還會遵守與仙朝簽訂的和平條約?」

  計千靈眼中的亂絲,這一刻突然歸併。

  是的!

  林蘇今日之言,雖然狂放得無與倫比,但這個底層邏輯卻是真實存在的。

  異族很強,仙朝需要他們以鎮西北,最低限度是不想讓這隻猛獸生亂。

  所以才施恩安撫。


  但是,異族之強,也是有個限度的,它不可能對抗東域仙朝億萬大軍!

  它居於東域仙朝的地盤,協議上也認可自己為仙朝之臣,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只不過,這麼多年來,對他們的施恩太過,在他們頭上,原則太偏,久而久之,滋生了他們的驕狂,讓他們漸漸習慣了人族之上的特等階層位置。

  這種思維慣性是非常危險的。

  異族會漸漸不將皇朝法度放在眼中。

  人族百姓血性磨滅,漸漸對皇朝離心離德……

  「兵道之上有一說法,狹路相逢勇者勝!」林蘇道:「鶴大人,西河治理之法,需要從根本上做調整!如果你依然抱著忍辱負重的想法,將這片天地治理得如此憋屈,那麼不好意思,本使將立返仙都,奏報陛下,你鶴排雲不適合作為西河首腦,你治理之下的西河,接不住鵲橋會這潑天的榮耀!」

  房間完全安靜。

  這大概是全天下的監察使,都不可能直接說出口的話。

  但林蘇說了。

  對方是二品官,一方諸侯,而他,不過是三品。

  他直言如果方案不變,他要換掉西河這一方諸侯。

  這氣魄,這決絕,官場之上,從來未見。

  計千靈有了幾分緊張,她幾乎可以預感到,鶴排雲將會真正翻臉。

  道一聲:「那就走著瞧!」然後甩手而去,是一般官員都會用的說辭。


  然而,鶴排雲久久地盯著窗外……

  神態很異常……

  終於,他慢慢回頭,臉上有幾許酸澀:「林大人當頭棒喝,老夫如坐針氈,老夫其實也知道,如能離開西河,縱然告老還鄉,亦是輕鬆欣慰。但是,老夫半輩子都在西河,從縣令而達西河知州,所聞所見,儘是心頭之刺,若陛下真有斷腕之決心,老夫這把老骨頭,就在這片天地點亮,熬油熬脂,只為那一線天光!」

  林蘇哈哈大笑:「豬兒,上茶!」

  茶上桌,兩人舉杯。

  「萬里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林蘇道:「鶴大人,作好準備吧,咱們來將西河的天空,改上一改!」

  「萬里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妙哉!絕妙之至也!」鶴排雲舉起茶杯:「林大人,如何改法?」

  「治國定州,也是需要機遇的!」林蘇道:「大人先不忙動,咱們靜待一場春雨!」

  「春雨?」

  林蘇手托茶杯,遙望遠方,曼聲而吟:「半絲橋上雨如懸,萬點空濛隔釣船,還似西河春水色,曉雲將入暮陽天。」

  一首精妙之詩,伴隨著天道七彩文波,毫無徵兆地將這座酒樓染成一派煙雨顏色。

  遙遠的山峰之上,雨霧低垂,雨霧之下,是兩山之間的一座橋樑。

  那座橋,名半絲橋。

  半絲橋下暮陽山,鴻雁至此不東還。

  說的是,這座暮陽山,乃是分割東域仙朝與紫氣文朝的分界線。


  東域仙朝的鴻雁都飛不過那片天空。

  但今日,林蘇隨口一詩,似乎化成了鴻雁,飛上了暮陽山顛。

  計千靈心頭大跳……

  曉雲將入暮陽天!

  何意?

  紫氣文朝入侵麼?

  這,就是他等待的那場春雨?

  外敵入侵,能是春雨否?不該是肅殺之秋風嗎?

  鶴排雲解讀不出這層深意,鞠躬:「大人先請安歇,老夫去也!」

  林蘇起身相送。

  來的時候,他未送,但走的時候,他送了,只因為一點,這老頭,到現在,貌似已是同路人。

  鶴排雲去了。

  酒樓安靜了。

  酒樓之中的兩具屍體,已然收斂,收得甚是低調。

  這大概開創了兩個先例。


  其一,異族親傳弟子死得無聲無息,無風無浪。

  其二,跟異族有染的官員,被另一個更大的官員當場誅殺。

  地族三名長老帶著親傳弟子的屍體,一晃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的,堅實的地板在他們面前宛若空氣一般,這就是地族奇技。

  這種奇技一出,四周的吃瓜群眾,後腦都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地族長老絕對沒有掩飾他們的殺機。

  當眾使用地族神通,來了個來無影去無蹤,似乎也是某種宣告。

  然而,這也只是一種宣告,而無法化為實實在在的殺招。

  只因為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在法度之上有了定論。

  白衣人殺黑衣親傳弟子是正義的。

  林蘇殺知府是有法可依的。

  地族之人雖然橫行霸道慣了,但是,今日也是一個情況特殊,情況特殊在何處?來的人完全顛覆了他們的預判,完全顛覆了官場常規,他絲毫沒將地族放在眼裡,你敢對他出招,《仙朝法令》之上記載了無數的反制之法,你瞧他會如何一條條在地族身上落實?

  當所有事情必須擺上檯面的時候,背地裡的潛規則也就喪失了作用。

  想幹掉林蘇,想清除這個族中隱患,常規方式顯然是不行的。

  需要另請其法。


  三名長老來到族主峰,被擋駕了,聖子告訴他們:「族主在會客。」

  「會客,何方來客?」

  聖子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手指指了一個方向。

  三位長老眼睛同時大亮。

  聖子盯著他們的眼神,微微一笑:「西河之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在本族掌握之中,三位長老欲行何事,本座亦是心知肚明,當下無需按照三位長老的設想去做,因為本族能做的事情,其實遠遠超越了長老們的預判……」

  西河城中。

  酒樓之頂。

  陽台之上,林蘇斜靠木欄杆。

  很是慵懶。

  計千靈坐於他的身邊,輕輕剝著一顆葡萄。

  潔白的果肉慢慢擠進她的紅唇,林蘇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了她的不同。

  這種感覺不知是從何時生成的。

  他可以用他所剩不多的純良起誓,初次見到計千靈的時候,他的眼神中真心沒有不健康。

  他甚至覺得計千靈的詭大過了她的美。

  但是,今日的她,跟當時見到的那個她變化有點大。


  同樣的玉色肌膚,同樣的五官配置,當日的詭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擠滿她全身上下的風情。

  這是為啥呢?

  難道說我真是當和尚三年,母豬可以變貂蟬?

  我這也沒當三年和尚啊,離孫真小媳婦走的時候,過去也就半年多。

  林蘇細細打量著計千靈,目光突然被她的前胸吸引……

  我的天啊……

  不是我的心態問題,而是有件邪事實實在在發生了。

  她的胸以前絕對沒有這麼高,初次見面的時候,她的胸很平!

  至少,在豬兒兩隻巨大兔子的映襯下,黯然失色!

  這是色者的獨特關注點,這是天地靈瞳的精準判定,這是錯不了的結論。

  而現在,她的胸相當具有規模了。

  從形態、輪廓、高度、重量來分析,樣樣都不在豬兒之下。

  隆……胸術?

  天算之道的另類演繹?

  計千靈正在吃葡萄,突然似乎有了一種第六感,算眼之下,她看到了林蘇,用算眼給林某人的視線劃一條直線,我的老天爺,線的另一端在自己的前胸……


  一瞬間,計千靈有一個條件反射,有彈起的想法。

  但是,下一個瞬間,她有點小興奮。

  這個春節一門心思乾的一門偉業,終於被他發現了。

  總算沒白干……

  但是,這熱得有點過分的眼神,還是讓她心裏面升起一股異樣的滋味……

  突然,林蘇目光抬起,盯著樓梯口。

  計千靈目光也隨之而起,也盯著樓梯口。

  樓梯口,有一個白衣人。

  就是剛剛一樓大堂,處於焦點中心的那個白衣人。

  「小弟見過林兄!」白衣人深深一鞠躬:「感謝林兄仗義相助!」

  他沒有稱林蘇為「林大人」,大約也因為林蘇此刻並未著官服,而「林兄」這稱呼,似乎也更能拉近兩人的距離。

  林蘇站起,行了一個文人禮:「小弟只是實事求是,客觀公正地說出自己所見到的事情,並非刻意相助兄台,是故,不敢承受兄台之謝。」

  白衣人道:「當時事發,滿樓之人俱是親眼所見,卻也唯有林兄一人,據實而言,言雖據實,依然是仗義!」

  林蘇微笑:「兄台,請坐!」

  「謝坐!」白衣人落座。


  「茶還是酒?」

  「茶吧!」白衣人嘆道:「在家日日酒,漂泊每思茶,也不知我是否是有些想家了,現在竟然更喜喝茶。」

  豬兒上前,給白衣人倒了一杯。

  白衣人對豬兒笑笑,露出了一張俊逸而輪廓分明的面孔。

  計千靈眼神落到了豬兒臉上,一時有點吃驚,豬兒竟然沒有關注到!

  這個白衣男人,客觀地說,也是相當俊逸的,跟丁紫衣相比,是完全不遜半分,豬兒面對這樣的男人,是沒有半點抵抗力的,曾記得當初她第一次給丁紫衣倒茶,丁紫衣也是這樣望著她笑一笑,豬兒手裡的茶壺都差點摔了。

  今天,這個白衣男人面對她露出了親和之笑,她竟然……沒收到!!

  「兄台漂泊每思茶,想必不是本地人了。」林蘇道。

  「是!小弟來自西域靈朝。」

  西域靈朝?

  林蘇微微一驚。

  進入這方仙域大世界,他走的是東域仙朝的域路。

  他見過幾個紫氣文朝的人,也見過大量白玉京的人,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來自西域靈朝的人。

  白衣人輕輕一笑:「林兄莫不是有些後悔?」

  「後悔什麼?」


  白衣人笑道:「你冒著巨大危險,解救之人,竟然是異域之人。」

  「兄台過慮了!」林蘇道:「小弟心中,並無本土異域之分,只持聖道天理也。」

  白衣人笑了:「小弟一進入此間,就聽聞八月中秋尚有一場別開生面的鵲橋之會,現在感受到東域仙朝三品大員之格局心胸,小弟有理由相信,八月鵲橋,將是真正的精彩無限。」

  計千靈心頭一動……

  這是不是就是林蘇想達成的目標?

  鵲橋會快開了。

  而鵲橋會名為聯姻,實則是打破種族界限的一次別開生面之嘗試。

  林蘇一來,就為了這個異域來客,強勢鎮壓本土豪強,如果傳揚出去,西河城包容之城的理念就會深入人心。

  來的人將會更多。

  林蘇道:「兄台衝著八月中秋的鵲橋會而來?欲在這會上抱得美人歸麼?」

  「哈哈,本意決非如此,但既然趕上了,林兄所說的那樁美事,怎麼著也得嘗試嘗試。」

  林蘇也笑了:「兄台倒也不矯情。」

  「人行世上,如風飄絮,來路漸漸模糊,去路雲山霧罩,若是還不能以我心行我之道,那人生一世,豈非比草木一秋更可悲?」

  「說得好!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林蘇道:「兄台名諱,可方便告知?」

  白衣人臉上的表情有幾許怪異:「在林兄而前,小弟有點不敢通名道姓。」


  「哦?卻是為何?」

  「只因小弟之名,著實有些欠收拾。」

  林蘇笑了:「你且說來聽聽!」

  「小弟劍無雙!」

  劍無雙!

  姓劍的本就少之又少。

  名無雙的更是絕無僅有。

  林蘇熟悉的人中,大概只有一個名字叫夜無雙。

  然而,那個無雙,只是假名,也並沒有太過囂張,太過霸氣,太欠收拾。

  只因李天磊化名的那個「夜無雙」,姓的是夜,本意乃是指黑夜濃得看不見天日,並非自己將自己吹上天。

  但這劍無雙就不同了。

  他的姓,配上這個名字,真的有幾分欠收拾。

  豬兒眼睛睜大了:「劍無雙!你的劍很厲害?」

  劍無雙輕輕搖頭:「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豬兒不服:「你怎麼可能連自己的米桶都摸不清?」


  劍無雙道:「我平生只三戰,戰戰都敗北……如果說挑戰可以算是摸自己的米桶的話,我大概真的沒摸到。」

  豬兒咯咯嬌笑:「平生僅三戰,戰戰皆敗北,你也好意思稱自己劍無雙?你說的沒錯,你這名字實在有點欠收拾。」

  「豬兒!」計千靈沉聲阻止,這太失禮了!

  但白衣人卻是點頭:「姑娘說得是,小生剛剛已經說過了,這名字著實欠收拾,但這名字是我老爹取的,我能怎麼辦?」

  林蘇微笑,伸手給劍無雙再倒一杯酒:「劍兄剛才言,平生僅三戰,卻不知這三位對手都是誰?」

  劍無雙道:「此事在西域靈朝人盡皆知,也無需在林兄面前隱瞞,這三人分別是寒谷丁幽,雪原白起,東海素問。」

  林蘇手中茶杯已到嘴邊,突然就此停下……

  他的心中,亂雲飛渡……

  這三個名字之中,文淵書閣中記載了一位。

  雪原白起,一代殺神!

  他的劍道,出神入化,乃是真正的大能級別人物。

  說個參照物大家就會知道,他與劍三齊名!

  更恐怖的是,他的手下,絕無活敵!何意?他的敵人可能有千千萬,但沒有一人能夠在他手下受傷離開。

  而面前之人卻跟白起交過手,而且還超出了文淵記載的鐵則:他成功地從白起手下逃生!

  知道了這則秘聞。

  再觀劍無雙,就是完全不同的視覺。

  此人之劍道,號稱無雙,過往之戰績中,三戰全敗,感覺是個笑話。

  但知道了他的對手乃是一代殺神白起,瞬間就會覺得笑話是自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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