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搬空繼母渣爹的「小金庫」

  徐青青身體一軟，假裝暈了過去，跌倒在木板小床上。

  「咳咳咳」劉暖暖不停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不敢相信瘦弱的徐青青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青青，青青……」

  徐青青閉上眼睛，假裝暈倒。

  此時劉暖暖微微眯著眼睛，眼露不屑，嘴角上翹，嘲諷徐青青的愚蠢、怯懦。

  那麼優秀的顧衍為什麼只看到空有皮囊沒有腦子的蠢貨？

  這時候，徐青青的繼母趙翠霞喜滋滋地從外面進來，看到劉暖暖，眉開眼笑，從口袋裡抽出來十塊錢，「來，暖暖，沒你幫忙，這工作輪不到紅紅。」

  劉暖暖趕緊把趙翠霞拉出去，「趙阿姨，錢，我收了，這事情你知我知，以後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

  「那當然。」趙翠霞笑道，「對了，你們下鄉定下來了嗎？」

  劉暖暖點頭，「定下來了，明天就去東北。離咱們這裡這麼遠，以後你也能眼不見心不煩了。」

  徐青青側耳傾聽，聽得真真切切，趙翠霞果然賣了顧衍給她安排的工作，已經給她報名下鄉了。

  下鄉名單一出來，就不好改了，否則就是落後分子，影響很不好。

  她想立即給顧衍寫信，告訴顧衍這個消息，突然又想到劉暖暖的哥哥在郵局工作。

  可能她的信，根本就出不了蘇市。

  想到這，徐青青先把信寫好，貼上郵票，等下了火車，再寄。

  趙翠霞看到徐青青醒來了，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笑容，心情很好。

  她兒子當上了鋼鐵廠的臨時工，她女兒剛剛入職紡織廠，都不需要下鄉了。

  「青青，好點了沒？做好飯了，趕緊過來吃。你先跟暖暖一起下鄉，我和你爸給你張羅，一旦有工作機會，我們就想辦法把你接回來。」

  徐紅紅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嘟囔著，「吃個飯，還要你三請四請的，我就算三天不吃飯，也沒見你這樣關心我。我不是你親女兒，徐青青才是你親女兒。」

  趙紅霞用力拍了徐紅紅的後背，露出氣惱的表情，「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青青身體弱，我當然要多疼點。想吃你就吃，不吃就滾。」

  說完，趙翠霞還把盤子裡的幾塊炒雞蛋，全部倒進了徐青青的碗裡。

  這樣的後媽，誰不說好？

  可這都是表面的，做給徐大海和左鄰右舍看的。

  徐青青低著頭吃飯，悶不吭聲，前世她就迷失在趙翠霞和徐紅紅的「鬥嘴」中，以為後媽對她好。

  她低估了人性的險惡虛偽，也高估了自己的判斷能力！

  有真正好處的時候，趙紅霞首先想的是親生女兒，毫不猶豫地搶走了屬於徐青青的工作。

  吃過飯，徐青青再次回到屋裡。

  趙翠霞和徐紅紅相視一看，挑了挑眉，抿嘴一笑。

  徐青青屋裡有面鏡子，反射的畫面，正好能夠看到這對母女伎倆得逞的表情。

  撥開眼前的迷霧，徐青青發現處處都是破綻，她前世為什麼就沒有發現呢？

  她對自己的腦子再一次產生懷疑！

  昏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再次醒來，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桌上有張字條，徐青青不用看，就知道寫了什麼！

  繼母趙翠霞的父親去世了，徐大海帶著老婆繼子繼女去哭喪了。

  上輩子，她一個人背著破舊的棉被，舊衣服，身無分文，心灰意冷、稀里糊塗地跟劉暖暖一起上了火車。

  現在可不能那樣了！

  明天上午就下鄉了，她不能傻乎乎的，兩手空空的就走了。

  她來到父親徐大海和趙翠霞的房間，從床底的黑色箱子裡，拿走了裡面的所有票據和錢。

  顧衍給她找的那份工作值好幾百塊錢，她拿錢，也不算是偷！

  拿了這些，趙翠霞只會生氣，但不會傷筋動骨。

  徐青青來到床頭櫃，打開抽屜，拿著起子鉗子撬開暗格，拿走了裡面的十根小黃魚和十五個銀圓，還有一副綠得透水的鐲子。

  這些東西來路不正，見不得光。就算她拿了，趙翠霞和徐大海也只會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根本不敢往外說。

  呵呵，這下，繼母趙翠霞的嘴巴能氣歪了。

  另外，她把棉襖棉褲，全部跟徐紅紅的換了。

  一樣的布料，但徐紅紅的棉襖里是新棉花，而她的棉襖是舊棉花。

  徐青青不僅把徐紅紅的棉襖棉褲棉鞋布鞋，還有另外三季穿的衣服和鞋子，羊絨毯子全部裝在麻袋裡，去郵局。

  一出門，王奶奶看到徐青青扛著大麻袋，「青青，你扛著大麻袋做什麼啊？」

  徐青青嘆息一聲，「王奶奶，我對象給我準備的工作被趙阿姨搶走給徐紅紅了。她心裡愧疚，我下鄉去東北，那邊很冷，專門給我準備的棉襖棉褲鞋子！」

  王奶奶一聽急了，「青青，你太傻了，你當下鄉是鬧著玩嗎？可苦了，趕緊的，別要這些東西，把工作要回來。我就知道趙翠霞不是好東西，平時說兩個閨女一樣疼。一到動真格的，就把你工作搶了。走，跟我去街道。」

  徐青青見王奶奶真情意切，想到前世王奶奶提醒她小心後媽，但她被後媽虛情假意迷住了眼，以為趙翠霞是個好人。

  她紅了眼睛，「王奶奶，已經晚了，她已經把我下鄉的名字報上去了。現在去改，一定會被批評不求進步，檔案上不好看，以後幹什麼都不行。」

  「不過我拿了家裡的錢和東西，到了下鄉也能好過一點，就算徐紅紅不高興，她也沒臉跟我要。」

  現在形勢就是這樣，王奶奶一聽這話，只得嘆息一聲，摸了摸徐青青的頭。

  「傻孩子，出門在外，多個心眼。別傻乎乎的，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不管是出門，還是下地幹活，上廁所什麼的，都別落單，結伴一起走。」

  「謝謝，王奶奶。等到地方了，我給您寫信。」徐青青擦擦眼睛，背著東西去郵局。

  王奶奶微微眯著眼睛，沒有進家，而是去家屬院人最多的地方。

  她要宣傳趙翠霞的真面目和「大方」，讓她沒臉要回來徐青青帶走的東西。

  一路上，徐青青遇到人就說後媽給她準備行李。

  趙翠霞回來發現了，也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氣暈、氣瘋了最好。

  快速辦理郵寄手續，交了錢，徐青青神清氣爽地回家。

  徐青青坐公交車，去另一個郵局，給顧衍發電報，「信被替換，永不分手。」

  她不希望顧衍經受上輩子的煎熬和痛苦，在實驗室分神，出意外。

  從郵局出來，徐青青暗自提醒自己小心謹慎。

  從蘇市到東北，坐火車要好幾天，她要給自己做點乾糧。

  家裡的米，蒸熟了，中間放點蝦米，放點鹹菜，這就是飯糰子。用油紙包，一個個包好。

  把家裡的細白面，刷了一層油，做成乾脆的餅，能放時間長點。

  她把廚房裡的東西，能造的，全部都造了。

  她把趙翠霞給徐紅紅準備以後結婚用的新棉被，中間夾著渣爹剛買不久的收音機和家裡的手電筒，還有繼兄徐強偷偷在黑市上買的一把鋒利的刀。

  全部打包，外面裹上一層舊床單。

  第二天吃過早飯，徐青青背著鼓鼓囊囊的大包裹，網兜里放著洗臉盆和暖水瓶飯盒，還有一個刷得乾乾淨淨的鐵鍋，手裡拎著書包，裡面裝著高中書籍和數理化自學叢書。

  雄赳赳氣昂昂，趕往火車站。

  這龐大的包裹，奇特的造型，一路引人注目，紛紛稱讚趙翠霞這個後媽大方，恨不得把家都給徐青青搬走了。

  一個短髮個高單眼皮的女孩子，脆聲大喊，「向陽街道去東北的知青，在這邊集合。」

  聽到這個聲音，徐青青看了過去，微微笑了。

  高中同學陳玉芬曾經提醒她，劉暖暖在背後使壞，讓她小心點。

  那時候她沉浸在被姦污的恍惚中和劉暖暖虛情假意的關懷中，並沒有聽進去陳玉芬的話。

  後來陳玉芬為了救了三個落水兒童，被評為先進。品德高尚，而且很熱心，人品有保證。

  只不過後來溺水死了，而且溺水的河並不深，這讓徐青青很疑惑，明明陳玉芬的水性很好，讓徐青青百思不得其解。

  「玉芬姐，我來報到了。」徐青青走了過來，站在第一個。

  陳玉芬看到徐青青笑了笑，在徐青青的名字打了個鉤，「青青，你來得挺早，咱們在十車廂，你先上去吧，找個位子坐下。」

  「好！」徐青青上車，看到了陳玉芬的行李，選擇跟陳玉芬坐一起。

  火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熟面孔。

  快要發車了，劉暖暖才趕回來，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青青，你怎麼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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