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就不能活得久一點嗎？

  第49章 你就不能活得久一點嗎？

  紅眼烏鴉覺得自己被敷衍了，兀自鬱悶了一會兒，還是妥協了，回憶著，語氣深沉道，「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只快樂的烏鴉……」

  池非遲：「……」

  總覺得這個故事會很長……

  「我覺得跟著族群的生活太無聊了，就離開族群，出門闖蕩，然後遇到另一群烏鴉……」

  紅眼烏鴉用了一分鐘，講述了自己的英勇戰績，「我就這麼當上了頭領，帶著它們生活……」

  池非遲默默換了一隻烏鴉治傷。

  之後，紅眼烏鴉又用一分鐘，講述了它跟那些手下的生活，隨後鬱悶嘆氣。

  「可是過了好幾年，它們都死了，我還活著，又過了好幾年，他們的孩子死了，我還活著，之後我就離開了，一路走一路走，走到想留下來的地方，就找一群烏鴉做手下，帶它們捕食、看著它們死去，我走了很多地方，手下也換了一屆又一屆……」

  池非遲動作停住了，抬眼認真看著烏鴉，「你活了幾年？」

  「我也不清楚，很多時候都是在路上，以前路過的地方還有很多稻田，可是後來大樓越來越多，我連自己出來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只知道跟過我的烏鴉死了一批又一批，如果一輩算是一屆的話，我已經帶過14屆烏鴉了，這是第15屆……」紅眼烏鴉感慨道，「它們的壽命太短了，我找你，就是因為想找個活得久的生物做伴。」

  池非遲抬手揉了揉眉心，深深呼出一口氣，儘量平靜道，「你可能對人類的壽命有所誤解，野外的烏鴉壽命是13年左右，你說帶了14屆，如果你沒記錯的話，那麼你至少活了182年，這還只是保守估計，而人類能活82年就很不錯了。」

  「咦？」紅眼烏鴉很欠揍地歪頭，「我活了這麼久嗎？」

  「你是怎麼活了這麼久的？」池非遲問道。

  算清這隻烏鴉的大概年齡之後，他第一個念頭就是——

  自己果然是個蛇精病吧，聽到動物說話其實只是自己的幻覺，不然怎麼可能有活了180多年的烏鴉？

  不過，他確實能從動植物那裡得知不可能知道的信息，非赤也確確實實在黑暗中指引他走過路，光憑人類是絕對沒辦法在那種黑暗中視物、完美找准那時候柯南的位置的。

  這個可能排除。

  那就是……這隻烏鴉成精了？修煉了？

  「我怎麼知道我為什麼活了這麼久，」紅眼烏鴉鬱悶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有沒有過什麼奇遇？」池非遲引導著。

  「能有什麼奇遇？」紅眼烏鴉疑惑，「不就是一天到晚找找食物、吃飽了到處玩？」

  池非遲看著紅眼烏鴉，體型比其他烏鴉小上一點點，羽毛黝黑髮亮，最特別的是那雙紅色的眼睛，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基因變異！

  一般烏鴉的眼睛是黑色的，極少可能因為疾病造成眼睛變成紅色，也不排除有基因變異的可能。

  這隻烏鴉沒有疾病的話，紅瞳就是基因變異的表現，而可能因為基因變異，也讓它的壽命變得長久。

  雖然這個世界時間亂七八糟，有時候對牛頓也不太友好，還有小泉紅子這麼一個玄學物種存在，但科學方面也不遑多讓啊，連讓人變成小孩子的藥物都能有，一隻烏鴉變異之後長壽也不是不可能。

  別說紅眼烏鴉沒法開口說人話，就算能說，也不一定是成精了，也可能是體內有八哥的基因……

  「你知不知道基因變異？」

  「知道一點，」紅眼烏鴉盯著池非遲的眼睛，「就像你的眼睛一樣？紫色眼睛的人可不多。」

  「我的眼睛是遺傳，聽說是從我外祖母開始的，她確實是屬於基因突變，之後一直遺傳到我母親和我。」池非遲解釋之後，靜下心繼續幫另一隻烏鴉處理著傷。

  想通之後，一隻長壽的紅眼烏鴉，不管是因為玄學還是科學亦或者柯學，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紅眼烏鴉一一看了其他烏鴉的眼睛，「我的眼睛也跟其他烏鴉不一樣，你的意思是，我活得久是因為基因突變？」

  「這只是我的猜想，不過，如果你想找生物做伴，其實可以找蜥蜴……」池非遲頓了一下，「算了，蜥蜴熬不過你，烏龜壽命沒那麼誇張，不過太平洋附近的島嶼上，有吃植物的草龜，壽命可以達到300年，要是覺得還不夠，你可以去找蛤蜊，已知最長生命是500多歲。」

  「它們聽不懂我說話，怎麼做伴？我可不想每天看著彼此發呆，」紅眼烏鴉退了兩步，很人性化地揮翅膀，拍了拍旁邊的烏鴉，鬱悶道，「其實它們也不是很能聽懂我的意思，都是我一點點教出來的，這麼多年也只有你能聽得清楚明白……我說，你就不能努力活得久一點嗎？」

  瞧瞧這說的什麼話！

  池非遲瞥了紅眼烏鴉一眼，繼續給手裡的烏鴉裹著紗布，「這就不是努力就能決定的，世界上有很多意外，指不定什麼時候你我就死了，你自己考慮吧，要不要留下。」

  「不用考慮，我已經考察過了，雖然你的壽命短了一點，但好歹比烏鴉強，能聽懂我說話，而且打架厲害，有我們烏鴉的風格，還有，那條蛇打架你也不怪它，又會幫動物治傷，我當然是跟著你了，」紅眼烏鴉盤點完，又鬱悶起來，「但如果你死了，我沒死，我該怎麼辦？」

  「烏鴉嘴，」池非遲騰出手，敲了一下紅眼烏鴉的腦袋，「能過了今年再說吧。」

  鬼知道今年有多長，還能不能過去。

  「也只能這樣了，」紅眼烏鴉嘆了口氣，又側頭看池非遲，「要是你死了，我要不要殉情？熬不住了……」

  池非遲動作頓了一下，把包紮好的烏鴉放到一邊，重複道，「殉情？」

  「人類不是這麼說的嗎，一個死了另一個也跟著死，」紅眼烏鴉悶悶不樂，「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以後多看書，」池非遲拿起下一隻烏鴉，「還有，跟著我要幫忙。」

  「沒問題，有事你儘管說，」紅眼烏鴉低頭，用爪子劃拉著地面，「反正我一天到晚也沒什麼事，就是帶著它們找找吃的喝的、找點樂子。」

  池非遲補充道，「我可以供食宿。」

  「暫時不用，找食是種樂趣，沒什麼事的時候我還是想自己去找，」紅眼烏鴉思索著，繼續用爪子劃拉地面，「我還想出去飛，不想住籠子。」

  「可以。」池非遲點頭。

  紅眼烏鴉不劃拉地面了，又抬起翅膀拍身旁的烏鴉，「我給它們編了號，從2到22，空出的1號就是我，不如你幫我取個名字吧，如果你死了，我又不想殉情，我也不會改名字的，就當成永遠的紀念吧……」

  池非遲一頭黑線，自動忽略掉烏鴉嘴的內容，「非墨。」

  「好名字！這樣一來，別人一聽就知道我們是一夥兒的，」紅眼烏鴉滿意點了點頭，跳到非赤身邊，用翅膀拍非赤，「以後就是同伴了，請多多關照！」

  非赤累得在地上躺屍，雖然聽不懂紅眼烏鴉哇哇亂叫些什麼，但從池非遲之前的話來看，這傢伙是被收編了，也沒在意非墨的舉動，懶懶翻滾到一邊，「今天不打了，改天再跟你打，下次別耍賴找那麼多烏鴉做幫手，咱們單挑！」

  「你不用內疚，雖然我們剛打了一架，還是你先對我可愛的手下動手，但這一架我打得很高興，」非墨語重心長地說了一通，又轉頭看池非遲，「對了，主人，我有一份見面禮給你……」

  說著，朝樹上飛去。

  池非遲：「……」

  見面禮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該考慮一下家裡兩隻寵物的溝通問題。

  十秒後……

  池非遲默默收起了之前『見面禮不重要』的想法。

  誰能告訴他非墨為什麼會有偵探臂章？

  還是兩個！

  想到烏鴉的作風，還有之前紅眼烏鴉出現在步美家公寓外，不難猜出——絕對是搶的！

  但是步美手裡應該只有一個，也就是說，非墨遇到了少年偵探團的其他人，還搶了東西？

  雖然不知道被搶的是哪兩個，但他感覺有口黑鍋在他頭上晃來晃去。

  要是讓柯南他們看到偵探臂章在他手上，會不會覺得是他指使烏鴉搶小孩子的東西？

  非墨把兩個偵探臂章擺在地上，邀功道，「今天主人救的那個小女孩，她之前在用這種小通訊器聯絡其他人，我覺得很方便，不過我可沒搶……不，是那個小女孩的小通訊器跟我不太搭，之後我又看到兩個小孩有，看著很順眼，本來想拿來當玩具的，現在就送給主人吧！」

  池非遲拿起偵探臂章，確定沒在通訊，才出聲道，「我跟另外四個孩子也熟。」

  非墨頓時尷尬了，不過也就是尷尬了一兩秒而已，認真道，「主人，不急，我們先分析一下！當時我沒露面，其他烏鴉在你們人類眼裡長得都差不多，他們應該認不出我來，而且拿都拿了，也不能再把東西送回去，那樣顯得太可疑了，要不我們毀屍滅跡吧？」

  池非遲把偵探臂章放回地面，「儘快，記得丟遠一點。」

  「我這就去！」非墨眼睛發亮，自己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好，找個人類做伴都這麼合胃口，左右看了看，叫上一個受傷不嚴重的手下，一起叼著偵探臂章離開。

  森園百合江走上前時，正好看到有兩隻烏鴉離開，也沒多想，只是看看躺了一地、裹了紗布的動物，感覺就像接受治療之後集體陣亡了一樣……

  這些動物真的沒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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