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帳舊帳一併算2
2024-09-12 23:06:24
作者: 自然卷
這日,許仕林如往常一樣來林府打秋風,用完晚膳兩人正坐在水榭中下棋。
「姑娘你聽說了嗎?閻府那位,不知是中了邪還是怎的,徹底的瘋啦!」染冬一路小跑過來,說得手舞足蹈,「她將那入土為安、爛到一半的孩子給挖了出來餵奶呢!好生恐怖,閻府上下如今人心惶惶的!」
不用說名字,林月瑤也知道染冬說的誰,她持黑子緊追不捨,抬眼看向許仕林,「仕林哥哥,這事兒穩了嗎?」
許仕林持白子在棋盤落下一子,將白子包抄,嘴角微勾,「我用藥,你放心。何時啟程?」
林月瑤知道許仕林後面那句是問她何時與他一起去京都,之前她說還有事尚未辦完,其實指的就是給繪春報仇這件事,許仕林自然是明白她的。如今他幫她下藥毒瘋了柳依依,令柳依依每日活在夢魘之中,日日受盡折磨,繪春的仇算是報了。
林月瑤手持白子托著下巴,遲遲不落子,「我還未做好準備。」
見林月瑤耍無賴,許仕林很無奈,他淡定地吃了口茶,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那便等你做好準備再議。」
林月瑤笑盈盈地將手中的白子落下,「和局。」
自己向林月瑤分享好消息,她確是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染冬有些焦急道:「姑娘,姑娘!你剛才有沒有聽見我說什麼?」
許仕林抬起眼皮看了看染冬,「自然是聽見了,你以為柳依依怎麼瘋的?難不成是因為她良心過不去嗎?」
水榭中的二人笑嘻嘻地看著染冬,染冬這才後知後覺,「啊~我知道了,原來……原來……」
林月瑤道:「好了,別原來了,明天去看看繪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雖已立秋,這天兒熱得竟是比酷暑更甚,主僕二人給繪春燒完紙,正深一腳淺一腳地下山,二人皆是香汗淋漓。染冬拿著團扇給林月瑤扇風,竟連風也是熱的。
染冬跟在林月瑤身後搖著團扇,問道:「姑娘,左右是下藥,為何不乾脆……」
「乾脆什麼?」林月瑤側目看向染冬,「乾脆毒死她?」
「對啊。」染冬嘟著嘴,「只是瘋了,真是便宜她了。」
林月瑤莞爾一笑,「殺人不過頭點地,誅心才有意思。」
她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怔了怔,陰毒,這是她對此時的自己的評語。
染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即指著不遠處說道:「姑娘你瞧,那邊有個泉眼,我們過去喝點山泉水解解暑吧。」
林月瑤道:「嗯。」
主僕二人走近了才瞧見那邊大石頭後面正蹲著兩個樵夫模樣的男子在打山泉水。
其中一男子道:「你聽說了嗎?」
另一男子問道:「什麼?」
「那傅將軍被調去南疆平亂是個局。」
聽見兩人談論傅明鶴,林月瑤立即讓染冬噤聲,躲在一邊聽那兩個樵夫討論。
「你有所不知,那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的傅將軍只是傅家的一個私生子,傅家的嫡系那邊有為難,所以使了計謀讓官家下旨,將傅將軍派去了南疆平亂。」
「既是戰功赫赫的將軍,那一定是殺伐果斷、戰無不勝的,去哪裡平亂不平亂?區區南疆怕他做甚。」
「糊塗啊,傅將軍帶的是馳騁大漠的騎兵,在南疆那等山水之地哪裡能施展開拳腳?我大梁又不是沒水軍,為什麼要派不懂水戰的傅將軍去應戰?」
「所以,所以戰功赫赫的傅將軍要吃敗仗了?」
「吃敗仗還好,就怕會戰死沙場哦。」
「這未免也太歹毒了,私生子就不是兒子了嗎?哪怕不是兒子,也不能這樣害人。」
「嗐……光芒太甚,遭人嫉妒啊!我聽說,如今南疆那邊的戰況不容樂觀,只怕……」
那兩個樵夫打完水,一邊交談一邊朝山下走去。
染冬問道:「姑娘,那兩人說的可是傅明鶴傅將軍?」
林月瑤道:「興許是吧。」
下山後,林月瑤特地帶著染冬繞道去了閻府附近。
傍晚太陽落山,沒了烈日的照拂,涼快了許多。她們去得也巧,正趕上柳依依在門口發瘋。
柳依依掙扎著往外跑,「我不要,我不要待在裡面,裡面有鬼,指甲長長的女鬼!」
彩霞拉著柳依依往院子裡拽,「夫人,夫人你看錯了,裡面什麼都沒有,你快回來吧!一會兒老夫人回來看見就不好啦。」
拉扯間,柳依依的珠釵掉了一地,髮髻也歪了,看上去好不狼狽,「不,不!我不回去!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她找我索命來了!」
這時,跑來一個家僕與彩霞一齊將柳依依往院子裡拽,可柳依依不知哪裡來的牛力氣,兩個人竟都拽不動她。
動靜越鬧越大,行人紛紛駐足側目,不一會兒就圍了一群人在閻府門前看熱鬧。人群中不乏有看熱鬧不嫌事大之人,正熱心地朝旁邊一頭霧水的路人解釋、好好的狀元郎夫人為何會發瘋。
林月瑤帶著染冬隱在一棵大樹後,這個角度看閻府看得真切,那邊卻不容易注意到她們這邊。
染冬啐道:「想不到她也有今日!自作孽不可活!」
林月瑤道:「你還覺得毒死她更好嗎?」
染冬搖搖頭,「死了真是便宜她了,還是這樣好。」
在遇到柳依依之前,林月瑤從未想過一個人的惡意竟然可以來得如此這般毫無理由。那日柳依依對她的控訴她記得清清楚楚,只是因為她的出身比柳依依好上一些,便引得柳依依針對,遭構陷。
可柳依依不知,如果有得選,她願意拿所有的財富去換父母健在。
「那白眼狼呢?」染冬問道:「那白眼也不是好東西,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林月瑤道:「惡人自有天收。」
與其相信報應不爽,其實林月瑤更加相信事在人為,所謂報應,不過是無力反抗之人自我安慰的說法罷了。
閻良的確是負了她,但也並未像柳依依一般構陷她、要她性命,實在沒必要浪費精力與他斡旋。對於她而言,不過是看清了一個人罷了。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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