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能生育

2024-09-13 03:58:14 作者: 自然卷
  夕陽西沉,天邊晚霞的餘暉籠罩著整座京都城,城內火紅一片,兩方士兵的鮮血染紅了青石板,宛如人間地獄。

  窮巷中的完顏亮赤手空拳地朝傅明鶴髮起攻擊,傅明鶴見狀,扔掉了手中的弓箭與他應戰。

  完顏亮自小生在廣闊的草原,是原野上的摔跤能手,近身搏鬥讓身為中原人士的傅明鶴在先天優勢上落了下風,他側身躲開完顏亮的迎面一拳,朝後退了三步穩住身形,完顏亮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揮著拳頭又朝他而來。

  傅明鶴輕輕一躍跳上身後的院牆,居高臨下地看著窮巷中的完顏亮,「我本無意殺她,而她卻是因你而死。」

  「少廢話!」完顏亮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擋住去路的傅明鶴此時正站在院牆之上,他只需翻身上馬,尚且能有一線生機,然而他卻放棄了這次逃出生天的大好機會,選擇繼續與傅明鶴糾纏。

  傅明鶴自知與完顏亮這樣糾纏下去,必然不占優勢,抽出腰間的佩劍迎了上去。

  完顏亮一身蠻力,想要一劍斃命倒不是難事,只是聖上的旨意是將他生擒,傅明鶴不便與他硬碰硬,只能東躲西閃尋找他的破綻。

  完顏亮眼見不敵,便朝傅明鶴道:「我赤手空拳,你卻使用兵器,你不講武德!」

  傅明鶴冷笑道:「對於爾等,有何武德可講?」

  不過三招,傅明鶴便發現完顏亮的破綻,將他刺傷後生擒。

  完顏亮不甘道:「你贏得這樣不光彩,不怕傳出去令世人笑話?」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他們愛笑話就隨他們笑話去便是。」傅明鶴從馬背上取下繩索將完顏亮結結實實地捆好,完顏亮剛要張嘴,他又取出一條布巾塞入他的口中,「省些力氣。」

  一路上遇到的金兵全躺在血泊之中,幾乎沒了活口,被生擒的完顏亮心知肚明,他下令對梁帝行了牽羊禮,這些金國的將士乃是觀禮之人,自然是必死無疑的。至於梁帝為何留自己一條性命,想必是為了留著他一口氣羞辱回去。

  他一路上都在找機會尋死,只是傅明鶴防他防得緊,直至他被送入紫禁城,也沒能得逞。

  ……

  林月瑤昏迷在床上,形容枯槁,幾乎沒了活人的血色,沒人知道她是怎麼找到傅明鶴求援的。

  許仕林在她的頭頂上的穴位落下最後一針,她突然睜開眼窩深陷的雙眼,「快回京都救孩子!」

  她這一離開就是半月余,當時留在暗室之中的水糧卻只夠他們存活七日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擔憂,怕他們的水糧不足以支撐到她前來救援,更怕金兵發現暗室強行破門。

  「夫人,夫人你終於醒了!雙生子都好好的,都好好的!」染冬跪在床邊抓著林月瑤冰涼的手,回頭對身後候著的乳娘道:「快將雙生子抱來給夫人瞧瞧。」

  雙生子剛喝過奶,正在襁褓中熟睡,粉嫩的小臉圓嘟嘟的,看著比她離開時還胖了一些,顯然林月瑤離開的這半月余染冬一行人將她的孩子照顧得十分周全。

  林月瑤用盡全身的力氣看了孩子們一眼之後,又昏睡了過去。

  染冬驚呼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她拉著許仕林的衣袖央求道:「許掌柜,快救救夫人!」

  許仕林看著重新陷入昏睡的林月瑤,伸出手去替她掖好被角,「她只是累了,睡著了,都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上回商徵羽送來的天山雪蓮還剩下一些,許仕林又帶來了一株千年靈芝和上好的野山參,白如惜頭一次見一碗湯藥需要用到這麼多珍稀的補藥去熬製,當下便覺得大事不妙。可在她的追問下許仕林不願多說一個字,她也只能作罷,心裡又慌得很,便親自熬了藥給林月瑤送去。

  她穿過迴廊,遠遠地瞧見傅明鶴與許仕林正站在屋外說話,瞧著二人的臉色都不太對勁,便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些躲到一邊偷聽他們說話。

  「仕林兄看上去為何如此憔悴?」傅明鶴剛勤王而歸,紫禁城中有玄清善後,他因心中惦記著林月瑤便請了旨先行回府,他剛剛入京都還不曾知曉商徵羽的遭遇,能問出這樣的話倒也不覺得奇怪。

  許仕林在遭遇變故之後消瘦了不少,臉色比昏睡中的林月瑤並未好多少,他繞過傅明鶴的關心,直接向他說明了林月瑤的情況,「林妹妹剛生產完就遭遇了此等變故,憂思過度再加上數日的勞累,眼下雖無性命之憂,但身子內里受損,就算今後好生養在府中,怕是也再難有孕了。」

  假山後面的白如惜聽到許仕林的話,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好在身旁的鴛鴦扶住了她,「老夫人!」

  白如惜擺擺手,示意鴛鴦不要說話,可傅明鶴與許仕林皆是習武之人,這點動靜興許對於旁人來算不得什麼,可他們二人輕易就能察覺到。

  傅明鶴收斂聲色,對白如惜藏身的假山那邊喝道:「誰在那裡?」

  「是我。」眼見著藏不住,白如惜只能帶著鴛鴦現身。

  「母親。」傅明鶴看清來人,眉頭舒展了一些,「剛才仕林兄所言,母親都聽到了?」

  白如惜輕輕點頭,「都聽到了。」

  傅明鶴正色道:「母親,瑤兒為孩兒,為整個將軍府殫精竭慮,即使她往後不能再生育,孩兒也不會棄她而去,更不會納妾再娶。」

  白如惜的眼裡閃過一絲震驚,一來是看到了兒子的責任與擔當,驚覺他的成長而震驚,二來是因為兒子對自己先入為主的猜忌,對他的不信任而震驚,「為娘何曾與你想的不是一處?」

  鴛鴦在一旁聽著都替白如惜感到不值得,她打開手中的食盒露出裡面的藥碗,「老夫人心疼夫人,夫人的湯藥都是老夫人親手熬的。」她說著,又抓起白如惜的手給傅明鶴看,「將軍瞧瞧,老夫人的手燙傷了也不曾說過半句怨言,將軍何苦這般度量老夫人。」

  「夠了,別說了!」白如惜將燙傷的手從鴛鴦手中抽走,「鶴兒,你只需要知道,娘從始至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便好了。」

  白如惜明白,傅明鶴從小與她生長在傅府的內院之中,見慣了深院內宅的女人們的手段,能有這樣的猜忌也不足為奇,因此並未責怪。

  傅明鶴知道自己無端的猜忌有些傷了白如惜的心,當下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母親,孩兒知錯了。」

  「我這裡有新制的藥膏,對這些皮外傷十分管用,我晚些時候差人送來,每日塗抹便不會留疤,老夫人不必擔心。」許仕林原本還有些擔憂,見他們母子所言情真意切,便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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