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奴也一樣

  「今日陛下去向了何處？」

  趙高拉過傳話太監用著兩人才聽得見聲音問道。

  他也清楚問秦始皇行蹤犯了宮中大忌，但此時他內心環繞著一股莫名的恐懼，而且宮中太監大部分都是自己人，並不害怕。

  細細一想這宮中能將他治罪的只有秦始皇了，而秦始皇今日一整日都沒有讓自己伺候。

  現在更是忽然傳召，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為何事，讓趙高極其不安。

  「義父，陛下今日去了17皇子，趙明公子住處，龍顏和悅，並無大事。」

  傳話太監觀察了一下四周，輕聲在趙高耳邊說道。

  「嗯？17皇子？」

  這些趙高更加疑惑。

  這17皇子瘋癲痴傻，秦始皇這麼多年從不問津，今日怎麼會去看？

  但未必這兩件事有所關聯，但究竟何事要傳召他？

  「是的義父，陛下也傳召了丞相李斯。」

  傳召太監想了一下隨後又跟趙高補了一句。

  趙高聽完心裡咯噔一下，更加的緊張了，一看那傳喚太監一臉討好的笑意，心更加涼了。

  究竟是何事？

  懷著不安，趙高還是跟著傳召太監前往了秦始皇的大殿前面等待著。

  沒等多久，李斯也出現在殿門之外。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眼睛看到了疑惑不安，最後兩人忐忑走進了大殿。

  「臣，參見陛下。」

  二人進去，就看到秦始皇站在上方，背對著兩人，拿著一根竹簡站著。

  雖是背對著兩人，但是兩人都發覺了秦始皇與往日相比有些不同，但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同。

  「嗯，到了。」

  秦始皇低聲回了一句，回應了二人。

  李斯看見秦始皇的狀態，再聯想最近也沒有大事發生，心中疑惑更甚，

  便開口道：

  「陛下，不知道連夜急召，是為何事？」

  「你們兩個自己看吧！」

  秦始皇轉身將竹簡甩在了趙高李斯二人面前，眯著看向二人反應。

  趙高反應快一些，當即上前想將竹簡撿了起來，但他看清上面的字時，整個人頓時愣住，下一秒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這絕對是誣賴，誣賴，臣決定沒有二心！」

  而這時旁邊的李斯也上前看清了竹簡上面的字。

  撲通！

  「陛下，臣絕無僭越之心，此乃奸人陷害！」

  李斯也滿頭大汗，跪倒在地，心中不斷思索是何對手要陷害自己。

  因為那竹簡上面清晰地寫著趙明的話：

  秦王政37年，第五次南巡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台，中車府令趙高勾結丞相李斯篡改遺詔，賜死扶蘇，扶蘇自刎，隨擁胡亥為帝，三年之後，大秦覆滅。

  篡改遺詔，陷殺皇子，擾亂大秦，亡國之罪，這哪一項拿出去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這到底是誰要陷害我？

  這是趙高跟李斯心裡的共同心聲。

  秦始皇緩緩在案板前，坐了下來，看著二人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

  「沒有這個心思，你們如此緊張什麼？」

  李斯聞言，眼神一動，瞬間反應了過來：

  「陛下，臣不知此書從何而來，但絕對是誣陷，臣李斯對陛下忠心耿耿。」

  「我大秦氣運如龍，陛下萬福金安，此人如此詛咒我大秦，挑撥陛下與我君臣關係，意在擾亂大秦內部關係，此人是何居心，天地可鑑啊！」

  一旁的趙高也是立刻補上：

  「陛下，老奴也一樣對陛下忠心耿耿，如丞相所言，天地可鑑啊。」

  「這定是六國餘孽作祟，要麼就是那些嫉妒臣與丞相的人報復。」

  「老奴……」

  趙高還想再說，秦始皇擺了擺手，止住了二人的話：

  「你們相信有仙人嗎？」

  「啊？」

  趙高李斯二人頓時愣住，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疑惑。

  秦始皇迷戀長生已然天下皆知，還派了徐福等人前去尋找仙人蹤跡。

  但如今不是問竹簡問題，為何突然扯到仙人身上？

  難道這竹簡是仙人給的？

  那這問題該回信還是不信？

  兩人愣了一陣子，李斯才敢鼓起膽子問道：

  「陛下是指此話是仙人所言？」

  秦始皇沒有應答，只是眼神緩和了一些。

  「陛下，請勿信仙人之言，徐福尋仙多年無果，今日忽然跳出仙人預言，萬萬不可相信，這定是六國餘孽的手筆，望陛下明察！」

  李斯咬了咬牙，狠心說道。

  趙高看了一眼李斯，也是咬了咬牙，跟著說道：

  「陛下，老奴也覺得是！」

  秦始皇抬頭看向兩個，眼神又變回了冰冷。

  這二人果然心狠，不知道對方是誰，這時候已經想著打擊對方，想著把對方弄死。

  「哼，你們以為寡人不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寡人已經驗證過仙人的真假，甚至寡人的病便是仙人治好的！」

  秦始皇語氣冰冷地回道。

  兩人聞言看向秦始皇，此時他們也發覺秦始皇與往日相比確實是容光煥發，甚至早已發白的頭髮都變得漆黑如墨，年輕了十幾歲。

  「陛下，臣絕對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

  李斯堅定地抬頭，看向秦始皇，目光中帶著一絲殺意跟堅決。

  「陛下，老奴也一樣！」

  趙高立刻應聲回道。

  「哼，你們是說你們對寡人忠心，但若是寡人不在，你們的能力還是能夠做到這竹簡上面所說之事？」

  秦始皇冷笑道。

  「陛下，臣不敢，臣對大秦忠心不二。」

  李斯聞言，頓時滿頭大汗，再次磕頭伏下。

  「陛下，老奴也一樣不敢啊！」

  趙高更加不敢說話，也是滿頭大汗，磕頭伏下。

  秦始皇看向二人目光變得更加冷，一股莫名的威壓漸漸在大殿瀰漫開來。

  「哼！寡人在你們自然不敢！若是寡人不在呢？李斯你的法家呢？趙高你呢？」

  「陛下，臣對陛下一片赤誠，絕無半點虛言。」

  李斯感受到秦始皇的殺意，背上冷汗直冒，頭埋得更深了。

  「陛下，老奴也是一樣，一片赤誠啊！」

  趙高更是緊張，更是止不住有些顫抖。

  秦始皇看著二人的行為，眼中冷意緩緩收回：

  「念你們跟寡人數年，寡人自然相信你們，但今日之事要謹記在心！」

  「趙高，今日起，胡亥交由淳于越教導，你不得再近胡亥一步，另取二十大板回去反省，禁足十日！」

  「李斯，今日起，十日內不得上朝，另取十五大板，禁足十日！」

  「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後果你們知道的。」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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