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她？
「陛下，該休息了。」
趙高看著還在院子之中坐著的秦始皇。
「無妨，也不知明兒能不能習慣這種殺戮的場景。」
秦始皇看著空中喃喃自語，似乎問自己又似乎在問趙高。
「陛下，公子肯定不會害怕，今日黑冰衛匯報還說了公子親自上陣殺敵了嗎？」
趙高連忙接上話茬。
「哈哈哈，倒是寡人想太多了。」
秦始皇淡然一笑，心中其實不免還是有些許擔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明幫了太多，所以對趙明感覺有些虧欠的原因。
「報！陛下，公子章大人急信！」
秦始皇剛剛說完，一名黑冰衛便拿著包裹從外面進來。
「嗯？給寡人瞧瞧。」
秦始皇一聽頓時坐直了起來。
「陛下請。」
趙高連忙從黑冰衛手上接過，遞給了秦始皇，順勢還將一旁的燈籠挪近了一些。
「竟用上紙了。」
秦始皇拿到手裡便將包裹打開，看到了有些許泛黃的紙張，隨後便翻開了來。
但是看第一張的時候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字實在難看，並且幾乎難以辨別，實在是讓秦始皇看得有些難受，轉頭便看向了趙高：
「還是需要找先生來，趙高明日回宮便差人請孔言入宮。」
「陛下，這孔言恐怕不好請。」
趙高一聽這孔言，頓時感覺頭大。
孔言亦是儒家之傳人，屬於儒學大家。
但是跟秦始皇所用之法家，還有對於秦法的嚴苛極其厭惡，所以每次秦始皇召見都用各種理由推辭，屬於硬骨頭一塊。
而秦始皇礙於儒學大家的情面，也不好與其為難，一直也沒有對孔言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處罰。
「無妨，將紙張帶給他一張，他自會來見寡人。」
秦始皇不相信這些學者能夠抵製紙張的魅力。
「是，陛下。」
趙高看到秦始皇有把握的樣子也不好反駁，但是內心還是覺得孔言肯定不會因為一張薄紙而改變。
秦始皇自然也不會在意趙高如何想的，頂著難受的心情，秦始皇花了一些時間，還是將趙明的書信讀完了。
「六國餘孽還敢作祟，哼！寡人還是太過心軟了一些！」
秦始皇身上的戾氣頓時升高，但是下一刻又收斂了回來。
「正好，也算是留下給明兒的磨刀石，此時便按照明兒的想法來。」
秦始皇心中暗暗點了點頭，隨後又翻起了章邯的竹簡，下一刻卻是暗自得意了起來：
「雖說還是有理，但還是有些太過擔心，玉不琢不成器，寡人當年亦是經歷諸多險峻之事才可成材，明兒倒是真有當年寡人幾分風采。」
「倒是明兒這名單來得稀奇，莫非還是仙人指示？」
秦始皇翻過竹簡，底下正是趙明所撰寫的名單，心中疑惑。
可若不是仙人所指，明兒如何得知如此多人的名字？
秦始皇也不再糾結，趙明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多，也不差這一點半點的了。
「趙高，明日將李斯召進宮中。」
秦始皇將名單收了起來，他實在不想再看了，那些字實在有些費心神。
「是，陛下。」
趙高聽到李斯的名字，聲音都不自覺有些顫抖，屁股又隱隱作痛起來。
趙高前日被打的板子雖然是用了特效藥，但是傷依舊還沒好完，感覺傷口又裂了開來。
「好了，去休息吧，你回去告訴章邯，一切都按照明兒的意思來辦就行。」
秦始皇站了起來，隨即對著沒有出去的黑冰衛說道。
「是，陛下。」
黑冰衛聽完，隨即行禮退了出去。
秦始皇也在趙高安排下在縣府休息。
——
次日，
清晨天剛剛亮，章邯便帶著趙明，以及那些俘虜的土匪趕回了縣府的路上。
不單單還有這些人，那些跟著田青儀關在同一個院子那些婦女也在隊列之中。
當然她們此時已經穿上了衣物，相比昨夜的狀態已然好了許多。
一行人加上部分拉貨的車，在山谷的路上拉出了近一公里的長隊。
「趙大人，你能否叫這幾個人不要跟著本……本姑娘了，我可是黃花大閨女，你整天叫幾個男的跟著本姑娘成何體統？」
跟著趙明坐在牛車上的田青儀看著身邊寸步不離的黑冰衛，抗議著。
「田姑娘，你昨晚可是答應了要跟我回縣府，但我聽他們說，你昨晚上廁所就不下十次了，這麼著急回去嗎？」
趙明躺在牛車上，嚼著根草調侃道。
「這這這，本姑娘那是水喝多了，哼！」
田青儀自覺理虧，撅著嘴哼道。
「哈哈無妨，只要田姑娘不逃走，喝多少水都行。」
趙明被這個拙劣的理由弄得笑出聲來，回嘴調侃道。
「哼！」
田青儀也自覺無趣，懷中緊抱包袱，扭過頭不跟趙明搭腔。
趙明也樂得清閒，閉上了雙眼，曬起了陽光。
只是沒一會，隊伍忽然便停了下來，不再走動。
「前面是何事？」
感覺有些不對勁的趙明起身問向身邊縣兵。
「大人，我前去看看。」
縣兵搖了搖頭，一旁的小六倒是機靈，騎上了馬往前奔去。
趙明卻是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特別是看向身邊田青儀的時候。
「大人，是一群難民擋住了去路，數量不詳，有幾百號人，有些許不對勁，皆是青壯男人，章大人正在遣散。」
沒一會兒，小六便回來跟趙明匯報了起來。
「難民？怎麼會都是青壯男人，聚在此處做什麼？有無利器？」
趙明一聽，心中不安情緒更甚。
來時沒有見過有難民逗留，怎麼此時回去會有難民堵路？
到底是奔著誰來的？
「沒有利器，皆是普通百姓，些許人帶了些農具，章大人也說不出何處不對勁。」
小六也是一頭霧水。
「農具？莫不是聽說小熊耳山被拿下，他們趕來搶糧？」
趙明更是懵。
但還沒等他們想透，隊伍便緩緩動了起來。
「看來沒事了，能走了。」
趙明也是不想了，反正自己現在上百號的縣兵還在，武器精良，還有黑冰衛。
即使對方要做些什麼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性命。
隨著隊伍的緩緩移動，趙明沒一會也是看到了小六所說那些人。
的確是一群青壯年，一眼看去最大也不過四十，每一個人雖然有些消瘦，但精神狀態都很好。
在朝陽之下，身上的肌肉在油光的襯托之下顯得異常堅韌。
此時他們已然讓在了路的兩邊，有些許人拿著農具，看到趙明他們經過，大家都帶著一臉的笑意。
「是她！就是她！那個女孩子！」
而這時，人群的隊伍之中，忽然一個高高的瘦子指著田青儀吼了起來。
霎那間，那些難民都把目光看向了田青儀。
「動手！」
人群之中一個高大的青年出聲。
隨後人群莫名多出了木棒農具，朝著趙明的牛車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