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被人陰了

  第248章 被人陰了

  摸魚的日子，時間流逝總是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十幾天，為了催促聯軍出兵，戰錘王國的使臣那是天天過來騷擾。

  在這個問題上，哈德遜的立場和莫西公國一眾王公貴族一致，都打定了主意等援兵抵達再出兵。

  說起來也是好笑，在收到阿爾法王國反攻的消息之後，戰錘王國就判定獸人要跑路，結果約瑟夫二世率領的大軍再次慘遭大敗。

  七十萬大軍一路撤退到王國西部時，跟在身邊的軍隊居然不足五萬，又是一次史詩級的大敗。

  沒有任何意外，約瑟夫二世和凱撒王儲兩位「臥龍鳳雛」，一下子成為了這次戰爭中最亮眼的崽兒。

  獸人大軍確實要跑，可是在跑路之前，不妨礙他們先消耗一波人族的有生力量。

  剛剛血拼了一場，誰都知道北方三國是人族中最堅定的「滅獸派」。接下來的人族大反攻，三國肯定會下血本。

  不趁現在還有時間，先殲滅戰錘王國的軍隊，下一次相遇就要在獸人帝國了。

  成功幹了一票大的，還是沒能滿足獸人的胃口。鋼鐵防線上的戰錘王國軍隊，現在同樣是他們案板上的肉。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估摸著他們還要再接再厲，一舉拿下戰錘王國西部。

  事實上，獸人大軍已經行動了。只是西部山區很多地方易守難攻，回家養老的博格元帥被當地貴族公推為統帥，主持西部各行省的防務。

  加上深入戰錘王國的獸人步兵數量有限，又捨不得拿騎兵去攻城，兵力薄弱的戰錘王國的西部山區，反倒是被守住了。

  從這方面來看，約瑟夫二世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前面的大戰中，提前將獸人步兵狠錘了一頓，為現在的防守奠定了基礎。

  可惜西部貴族不會領情，甚至連約瑟夫二世帶著軍隊轉移過去，他們都不怎麼歡迎。不只一位貴族，拒絕國王進入城堡。

  一切都是利益惹的禍，在這次大會戰之中，話語權更高的東部貴族為了保住自家的優勢，刻意安排了西部貴族的私軍斷後。

  如果大軍成功完成戰略轉移，憑藉手中的實力優勢，西部貴族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惜一場大潰敗葬送了所有，原本在實力上處於優勢的東部貴族集團，現在已經壓不住西部貴族。

  在這次東西貴族集團之爭中，作為國王的約瑟夫二世，看似保持了中立，實際上還是更傾向於東部貴族。

  政治上沒有後悔藥，選擇錯了就要承擔代價，哪怕是國王，也不能夠例外。

  前線的大軍還在，戰錘王國的平衡，就尚未被完全打破。

  只要保住了這些軍隊，東部貴族還是能夠保持住對西部貴族的軍事優勢。

  可惜這些理由，對哈德遜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戰錘王國兩大陣營的內鬥，無論是誰勝誰負，都影響不到他的利益。沒必要為一群不相干的人去冒險。

  莫西人就更不用說了，怕是恨不得這個老鄰居更慘一些。戰錘王國越亂，就對他們越有利。

  戰爭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不是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共抗強敵的時候，更多要打自己的算盤。

  沒有背後捅刀子，那就是合格的盟友。要他們冒著損失慘重的風險出兵救援，那就太為難人了。

  看著厚厚的禮單，哈德遜嘆了一口氣，說道：「湯姆，派人把東西給送回去。

  告訴他們，往後都不必再送了。這件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辦不了！」

  收錢辦事，那是原則問題。既然事情辦不了，這禮自然是不能收了。

  在這方面，哈德遜一直都很克制。在莫西公國這些日子，只要送過禮的，就沒有不說好的。

  「好的，伯爵！我馬上就去安排。」

  說完，湯姆已經退出了房間。雷厲風行，這是哈德遜的一貫作風，這直接影響到了底下人的辦事態度。

  所有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是第一時間落實，拖延、推諉的壞毛病，暫時還沒有在小團隊中出現。

  處理了一樁小事，哈德遜又忙碌了起來。大反攻的時代來臨，距離戰爭結束也就不遠了。

  倖幸苦苦跑過來浴血奮戰，那也不能夠白來一趟。錢，哈德遜現在是真心不缺。

  拋開莫西人給的幾十萬金幣債券不提，光分到的戰利品就不是一筆小數字，何況真正的大頭還是見不得光的灰色收入。

  很多東西不方便變現，具體數字一時半會兒難以統計。反正在這場戰爭中，哈德遜積攢了在和平年代一輩子都難以擁有的財富。

  真正寶貴的，還不是這些看得見的收入。更多的還是一些無形資產，尤其是各種知識資料。

  很多平日裡難得一見的東西，因為戰爭的緣故，紛紛流落到了市面上，哈德遜著實是收穫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都不用他掏錢，僅僅只是流露出一點兒意向，就有人搜集起來給送過來。

  權勢的好處，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些都只是一部分，如果有人深入遠征軍就走一趟，就會發現那幾個「工兵團」不對勁兒。

  看似都是民夫，實際上卻是各類工匠。在亂世之中，這些人並不起眼，可到了戰後重建的時候，那就變成了珍稀人才。

  就算是被人發現也沒關係，都是哈德遜苦心篩選出來的，他肯定不會讓出去。

  以哈德遜現在的身份地位，除非是有人腦袋進水，不然是不會過來以勢壓人的。

  一切都在低調的進行著，知道莫西公國現在缺人口，哈德遜做得很有分寸，招募的人才直接編入遠征軍，杜絕了其他人挖角的可能。

  ……

  「伯爵閣下，國王特使勞倫伯爵前來拜訪！」

  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哈德遜臉色微微一變。貌似莫西公國最近也沒發生啥大事，國內專門派一名特使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兩國需要深入交流溝通，那也是先徵詢他這位聯軍統帥的意見，或者是直接授權給他處理。

  這種突然越界的行為，哈德遜很是不滿。就算要過河拆橋，那也得等戰爭結束之後再說。

  現在這種時候，莫說是一名國王特使，就算是國王親自來了，也沒辦法一腳將哈德遜踢開。

  這麼明顯的道理，凱撒三世不可能不知道。可國王特使，還是出現在了門外。

  「請！」

  哈德遜面無表情的說道。

  人都來了，總得見見再說。這裡是莫西公國，他現在貌似也沒什麼是能夠被惦記的。

  即便是有人想鍍金，那也是往前線跑。這裡連獸人都難得一見，根本就生不出戰功來。

  沒有營養的寒暄了幾句，哈德遜的態度很快就冷淡了下來。在他的記憶之中，王國的頂尖大貴族之中就沒有勞倫伯爵這一號人。

  不是實權派貴族，那麼這個伯爵大概率是宮廷伯爵，根本就不值錢。

  雖然哈德遜的伯爵也是虛銜，可那也是因為立下戰功獲得的，兩者的份量不在一個檔次。

  見到這一幕，勞倫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不耐煩的表現。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即進入主題道：「尊敬的哈德遜伯爵，這是國王陛下給您的詔書。

  五天之前，一支流竄的比蒙騎兵，驅趕著大量的難民湧入王國南部，給南部各行省造成很大的破壞。

  現在王國軍隊主力都在北疆，國內空虛的厲害，留守的兵力不足以穩定地方。

  國王希望您能夠率領遠征軍回去，平息這場難民之災，穩定王國的南部。」

  攤開詔書一看，和勞倫伯爵口述的沒什麼兩樣，總結起來就是：難民潮爆發了，地方貴族私軍都在前線和獸人死磕，急召遠征軍回去鎮壓。

  「勞煩閣下轉告國王陛下，待安排好手中的事務，我就立即率領遠征軍歸國。」

  哈德遜頗為無奈的說道。

  率領聯軍去獸人帝國蹭軍功的計劃破產，現在只能去收拾流竄的比蒙騎兵。

  他可不相信偌大的阿爾法王國，連鎮壓幾千比蒙騎兵的兵力都沒有，大概率是因為他在戰場上表現的太過耀眼，上面覺得需要壓上一壓。

  類似的事情，歷史上已經發起過無數次。涉及到最後的蛋糕瓜分，想法設法的打壓競爭對手，那只是常規操作。

  哈德遜在朝中無人，在這種關鍵時刻，發生這種變故，也就不奇怪了。

  這算是「名將光環」的副作用，誰也不知道哈德遜率領聯軍，遠征獸人帝國會取得什麼樣的驚人戰果。

  打擊獸人，有人戰功顯赫是好事；可到了戰後分蛋糕的時候，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

  功勞越大，最後有機會拿到的蛋糕份額就會越多。可以有所傾斜照顧，但總體分配原則卻不能變。

  對競爭對手來說，對付哈德遜這種戰功赫赫的主，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雪藏，不給他繼續建功立業的機會。

  原本哈德遜擔任兩國聯軍的統帥，大家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的。突然爆發的難民危機，正好給提供了一個明面上的藉口。

  這是一個陽謀，哈德遜無法拒絕。何況難民潮如蝗蟲一般，正在不斷席捲四方，馬上就要波及到東南行省。

  其它地方的損失，哈德遜可以不在乎。自家老巢的基業，卻不能夠不重視。

  真要是讓別人去幹這差事，他還會不放心。萬一有人刻意坑他一把，將比蒙騎兵放進萊特郡，以哈德遜在獸人那邊拉的仇恨，山地領怕是要變成一片白地。

  創業不易，哈德遜可捨不得自己苦心積攢下來的家底。真要是根基之地被毀了，想要重頭再來難度增加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到了那一步，他也沒必要回東南行省了，競爭對手不會給他重新崛起的機會。直接去北疆發展，才是更好的選擇。

  有舒適的南方可待，哈德遜是絕對不會挪窩的。覆滅獸人帝國的口號，人族都喊了無數年。

  每次開始前，大家都信誓旦旦表示：這次不一樣，一定可以覆滅獸人帝國。

  然而，最終收穫的結果都是一樣。

  折騰一番，在承受不起龐大的軍費開銷和物資運輸後，最終不得不無疾而終。

  這次戰爭進程快，主要是得益於「長生秘法」的誘惑。一旦證實這玩意兒不靠譜，各方進攻獸人帝國的積極性必定遭受重挫。

  要是沒能夠覆滅獸人帝國，北疆就永遠屬於爛地。在那邊打下基業容易，想要守住基業卻很難。

  哪怕是一個元氣大傷的獸人帝國，那也不是一個小領主能夠應付的。零散的獸人襲擊，都能夠讓他什麼事都幹不成。

  送走了勞倫伯爵，哈德遜當即下令道：「湯姆，安排車馬我要去拜訪喬治王儲，通知遠征軍高層將領晚上過來議事。」

  要離開了，很多事情都要做一個交接。現在局勢逆轉了過來，堅持活著的克里斯九世，也到了可以去見晨曦之主的時候。

  以克里斯九世的身體狀態，靠得就是一股意志堅持著，只要胸中的那口氣一泄，生命就到了盡頭。

  身體油盡燈枯，最多也就幾個月的事情。國王見了晨曦之主，莫西公國自然會進入喬治時代。

  論起個人能力，喬治或許只能算是中人之資；但是論起做國王，哈德遜反倒是認為他是一個好選擇。

  在戰爭中元氣大傷的莫西公國，現在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在這種背景之下，國王只要不瞎折騰就夠了。

  人口大量減少，很多社會矛盾都被戰爭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一波經濟高速恢復期。

  國王啥都不用干，都能夠躺贏成為「盛世之君」。恰好喬治也不是什麼雄才大略的主，又趕上了這波經濟恢復的紅利，妥妥的人生大贏家。

  投胎是門技術活，人家贏在了人生起點，這是羨慕不來的。

  反正都要離開了，哈德遜不介意送未來國王一份順水人情。不過人情也不能白送，最少也得讓人家知道他是出了力的。

  雖然沒有哈德遜幫忙，這些權力早晚還是要落入喬治手中。可早一天拿到軍權，和晚一天拿到軍權，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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