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幕後黑手」

  第363章 「幕後黑手」

  越是危機時刻，越能夠體現效率。國策會議剛剛結束，科瓦西亞和奧伯拉兩省的貴族，就連夜奔襲返回封地主持大局。

  甭管戰爭能不能打起來，先把準備工作做充足，肯定沒錯。

  不得不承認，凱撒四世的運氣還是很好。大家都的視線都被東南危機吸引了過去，沒有心思繼續試探他這個國王。

  缺席了兩省貴族，接下來的會議進程，也推進的速度了起來。

  一些不重要的小問題，大家都懶得糾結了。原本還想在還款稅上搞事情的貴族，此刻也選擇了沉寂。

  看似是科瓦西亞和奧伯拉兩省危機，實際上整個南疆大地都籠罩在戰爭陰影下，最起碼南方諸省的貴族是這麼認為的。

  南方貴族沒心情折騰，新興貴族沒底氣折騰，北地貴族剛剛被凱撒四世拉攏，也不好立即就打老大的臉。

  除了王國放鬆對北地貴族的壓制外，這次會議的主題，幾乎都是圍繞著戰爭展開的。

  作為主戰派的一員，哈德遜自然沒少鼓吹——中部三大王國威脅論。

  操作就是霸氣，為了緩和王國的內部鬥爭，哈德遜也是拼了，一次性拋出了三個潛在敵人。

  儘管中部三大王國只有黑森王國和阿爾法直接接壤，但絲毫不影響他的三國威脅論。

  為了增強說服力，哈德遜更是從政治、經濟、軍事三個方面，全面剖析了中部三大王國入侵阿爾法的理由。

  要是擱在其他國家，這套理論也就拿出來吹吹牛，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信，但是在阿爾法王國，卻獲得了一大堆貴族的追捧。

  原因非常簡單，哈德遜不是以王國自身的安全為切入點，反而是拿中部三大王國的戰略安全說事。

  中部三大王國地處大陸中心，看似地理位置優越，可戰略上卻要面臨南北兩線夾擊的威脅。

  要是不趁北部幾個大國衰落時北進，等他們恢復了元氣，中部三大王國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南北聯手瓜分中部大陸》、《南部大國成長之路》、《北部大國崛起戰略》……」

  一系列大家想都沒有想過的東西，直接被哈德遜拋了出來。就好像南北各國已經達成協議，要瓜分大陸中部一般。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中部三大王國在戰略上非常危險，想要擺脫自身的危險，唯有北進打垮阿爾法王國。

  等到大會結束，不光南方各省的貴族被嚇著了，就連躍躍欲試的北地貴族，也被自我代入式的腦補，給嚇得不輕。

  一個黑森王國大家都沒底氣，要是中部三大王國一起過來，那可是比獸人帝國還要強大的組合。

  甭管中部三大王國會不會北侵，反正大家自我角色代入後，都認為自己若處在中部三國掌權者的位置，肯定推動北進戰略，以扭轉戰略上的困局。

  在危機意識過頭的阿爾法思維模式下，大家考慮的已經不是中部三大王國是否存在威脅，而變成了他們什麼時候會入侵王國。

  別人口中說出來的威脅，描述的再怎麼恐怖，也沒有自己腦補出來的威脅可怕。

  就像是傳說中的萬年大劫，大家都知道那玩意兒，可真正害怕的卻沒有幾個。

  終歸是時間離的太遠，相關的文字資料，又在戰火之中毀滅的七七八八，流傳下來的隻言片語，近似於神話傳說。

  沒有永恆不衰的勢力，哪怕是號稱傳承上萬年的老牌貴族，實際上也就剩下一個古老的姓氏，中途不知道被人滅過多少次門。

  搞不好源頭上的祖宗，都是因為政治需要，中途隨便認下的，雙方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

  心中認定了中部三大王國會北侵，現在發生的很多事，都被套上陰謀論進行深入解讀。

  匆匆結束了會議後，一個個都急著趕回去備戰。東南行省的一眾貴族自然也不例外，一路上大家討論最多的就是：怎麼完善血月防線。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大家認為光防禦黑石山脈不夠，黑森人的軍隊還可以從鄰省打過來。

  一些關係不錯的貴族，甚至開始討論聯合防禦的問題。同一個家族，領地距離又比較近的，更是準備聯手修建城堡。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看著眾人熱火朝天的討論，野心家們只能在內心深處嘆氣。

  大兼併的機會，就這麼從手中溜走了。小貴族一旦抱了團，就不是他們想吞併，就能夠吞併的。

  找五個人，不一定能夠聯通全世界，但五個貴族匯聚在一起，卻能夠和全省的大半貴族扯上關係。

  快馬加鞭，回到了領地之中。抱起剛出生沒幾天的兒子，哈德遜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當大忽悠，也是非常勞神費力的。尤其是要忽悠一群老狐狸，更是難度+1008……

  即便是到了現在，哈德遜依舊懷疑有人看破了他的計劃，只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了閉嘴。

  除了少數野心家，大部分貴族都不想看到王國陷入無休止的內鬥中。尤其是王室，更是擔心內鬥升級。

  在哈德遜忽悠眾人的過程中，王室出身的宰相、軍務大臣……可是一起出來幫了場子的。就連大貴族中，都有一半人開過口。

  或是有意引導，或是從旁側擊。即便是出來唱對台戲，辯論過程中也沒少放水。

  聰明人太多，哈德遜也很無奈。直到回到了家中，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

  「哈德遜，你小心點兒！毛手毛腳的樣子，萬一弄傷了小弗朗茨……」

  聽到梅麗莎的抱怨，哈德遜的眼神立即變得幽怨了起來，兒子才剛出生他的家庭地位就-1，要是多生幾個還得了。

  「放心好了，梅麗莎。我可是一名優秀的魔法師，不會有問題的。你看小弗朗茨笑得多開心？」

  牛皮吹得很響，怎奈兒子不給面子。話剛說完，弗朗茨的笑臉就沒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哇哇的哭聲。

  見到這一幕，梅麗莎直接從哈德遜手中搶走了兒子，再也不給他擺弄的機會。

  更可氣的是小弗朗茨到了梅麗莎手中，萌萌的笑臉又回來了，讓哈德遜有苦難言。

  在內心深處，他已經決定將造紙術搞出來，多給弗朗茨準備幾本作業，讓他提前知道社會的險惡。

  ……

  黑森王國，看著阿爾法王國的過度反應，一時間亞歷山大五世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常備軍到邊界上晃悠一圈，人家就直接動員了，搞得邊界局勢極度緊張。

  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不光是要不要打過去，還要擔心人家會不會打過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貴族多了什麼奇葩都會出現。因為幾個憨憨，引發一場戰爭，在亞斯蘭特大陸發生的實在太多了。

  「克洛德給我寫信，陳述了各方面利弊，並且表示反對挑起戰爭，你們覺得怎麼樣？」

  亞歷山大五世問道。

  對這個兒子，他還是很滿意的。普通人遇到了這種事情早就驚慌失措，克洛德卻能夠理性應對，不被情緒所左右。

  可惜克洛德不是長子，不然黑森王國的下一代就有保障了。當然，老大也挺不錯的，除了志氣太大了一點兒，沒啥大毛病。

  年輕人嘛，心高氣傲也是正常的。等上了年紀，心態慢慢沉穩下來，就好了。

  「陛下，殿下很有見解，對問題的分析非常中肯，阿爾法王國就是一個泥潭。

  看他們國內貴族的反應就知道，這些傢伙完全就是為戰爭而生的，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政治。

  估摸著是常年和獸人打仗，把他們的腦袋給打傻了，遇到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戰爭。

  我們沒必要和這群瘋子計較，憑白降了身段！」

  米爾頓公爵故作不屑的說道。

  在內心深處，他不斷祈禱國王千萬要聽勸，別往泥潭裡面跳。

  「陛下，宰相說得對。現在阿爾法王國，就是一灘爛泥。「糊不上牆，還粘人」，不管誰去碰，都會搞得一身髒。

  參考歷次獸人入侵，就知道阿爾法人有多頑固。哪怕是最底層的農奴，都能夠和獸人死戰到底。

  這樣的國家，我們就算是將他們打敗，也很難獲得多少好處。」

  財政大臣巴克斯特羅一臉認同的附和道。

  事實擺在眼前，阿爾法王國債台高築，一旦戰敗財政立即崩潰，戰爭賠款肯定是收不到的。

  割讓領土，就算是阿爾法人肯答應，大陸上的其他強國也會出面干涉。

  即便將外交技能點滿，他們頂多也就拿走一兩個郡。不可能再多了，否則吃進去，最後也得吐出來。

  沒有哪個國家願意看著黑森王國做大，超越大家心裡底線的擴張，就是在逼人家拉包圍網，這是地里位置決定的。

  現在大家鼓動他們動手，並不是想要看著他們擴張，而是要借他們的手探探阿爾法王國的底。

  戰前的大陸第三大軍事強國，可不是吹出來的名頭，而是通過一次又一次戰爭殺出來的。

  以往有獸人威脅，大家還不怎麼擔心。現在剔除了這個威脅，各國不得不拔高阿爾法王國的發展上限。

  畢竟，論起領土面積和發展潛力，阿爾法王國在整個亞斯蘭特大陸都是最頂尖的。

  尤其是收復北邊的七個行省後，領土面積更是一躍超過了法蘭克王國，排在大陸第一的位置。

  本來就是北大陸第一強國，要是恢復了元氣，再潛心發展幾十年，追趕大陸第一的法蘭克王國都有希望。

  正是因為看出來了這些，亞歷山大五世才感到左右為難。

  一方面不想看到阿爾法王國做大；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給別人做棋子，為黑森王國樹敵。

  「陛下，我們還是先嘗試外交手段吧！昨天晚上我和阿爾法公使會面，他的態度明顯和前面不一樣。

  經過一系列的試探，我發現他們的國策正在發生重大轉變，似乎要進行戰略收縮。

  順口提了一句，讓他們承認科魯比亞伯國是我們的附庸，原本以為他會強烈反對的，沒有想到他只是象徵性的譴責。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給予他們一定的補償，就會默認我們吞併科魯比亞伯國。

  當然，也有可能是阿爾法人急需回血，想和我們共同瓜分科魯比亞伯國。」

  克拉斯納侯爵的話，讓亞歷山大五世眼前一亮。相比挑戰大塊頭，明顯是欺負小國更容易成功。

  雖說科魯比亞伯國說話好聽，一年四季那是禮物不斷，可終歸是牆頭草。

  在過去的上百年時間裡，一直都在左右搖擺。一會兒跟著他們混，一會兒又倒向了阿爾法王國。

  這種缺乏忠誠的小弟，亞歷山大五世可不認為他們也是自己人。只要獲得阿爾法王國的支持，他們吞併科魯比亞伯國就只是時間問題。

  具體操作非常簡單，不斷尋找藉口製造糾紛，今日割一鎮，明日割一城，慢慢蠶食吞併即可。

  「那就去試試吧，不過光默許還不夠，還必須爭取阿爾法王國的支持。

  無論是聯手瓜分科魯比亞伯國，還是給予他們的一定補償，都可以慢慢商量！」

  亞歷山大五世面無表情的說道。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自家國王這是動心了。科魯比亞伯國面積不算大，面積只有五萬平方公里，人口還不到一百萬。

  可正是因為國小，才好吞併。像阿爾法王國那種大塊頭，送到他們面前也吞不下去。

  稍微胃口大了點兒，就會引起連鎖反應，惹來大陸各國的干涉。

  「陛下，如果要圖謀科魯比亞伯國，那麼我們放在邊界的軍隊，先後撤十里吧！

  一直在那裡對峙著，很容易發生意外。順便還可以用撤軍，向阿爾法王國表達善意。

  反正我們和阿爾法王國之間的矛盾，都是因為科魯比亞伯國導致的。解決了這個問題，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談了！」

  尼克拉斯伯爵微笑著的說道。

  毫無疑問，他這是真的高興。相比進攻阿爾法王國，明顯是入侵科魯比亞伯國更有把握。

  前者要拼命，後者卻是躺著撿功勞。

  「嗯！」

  「後撤十里還是太近了，不足以展示誠意，傳令下去大軍直接後撤三十里，剩下的事情外務部看著辦吧！

  要是事情能夠談妥，那麼就讓阿爾法人重新出具一份刺殺案的調查報告。

  邪教七月會，只是刺殺案的具體執行者，幕後策劃這一切的黑手，卻是科魯比亞伯國。

  目的嘛，就是為了挑起我們和阿爾法王國的戰爭，好從中漁翁得利！

  具體的細節，外務部和阿爾法人商議著編吧！」

  越說越覺得離譜，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亞歷山大五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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