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403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涉及到戰爭相關問題，王國的效率還是令哈德遜滿意的。在內部討論完成後，當日即獲得了通過，次日便製作成公文由獅鷲騎兵們送往各省。

  不知道是沉迷於「榮耀權杖」無法自拔，還是給哈德遜這個新任元帥的面子。

  據說宰相將討論結果整理成文件送到王宮中，凱撒四世看都沒看，就直接給簽發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哈德遜非常清楚，眼下是王國上下對他支持力度最大的時候。

  想要推動新的政策，或者是解決一些「疾難」問題，此刻就是最好的時機。

  要是拖到戰爭中後期，王國戰略局勢發生好轉，再想要獲得大家的全力配合就難了。

  可惜不是一名改革者，沒有心思玩兒變法。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為了贏得這次戰爭。

  漫步在軍營之中，觀摩著士兵們訓練，哈德遜暗自皺眉。

  常備軍的數量，雖然再次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可戰鬥力卻下滑了不少。

  見一葉而知秋，常備軍尚且如此，各地貴族的私軍估摸著也好不了多少。

  終歸還是時間太短了。普通士兵容易補充，修煉者卻沒辦法一下子培養出來。

  不光騎士數量占比減少，就連普遍實力也比獸人入侵前有所下降。

  當然，這和王國外派軍事教官，也有一定的關係。

  為了增強北大陸人族的軍事實力，阿爾法王國陸續抽調了上千名貴族騎士，前往各國幫助他們完成軍事動員。

  這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各國的抵抗越強，堅持的時間越長，對阿爾法王國越有利。

  按照哈德遜制定的「先北後西」戰略，北大陸各國要堅持到阿爾法王國擊敗獸人大軍後，才能夠獲得強有力的支援。

  至於草原七國，直接屬於被放棄對象。

  沒有辦法，誰讓草原七國初創，沒有能力提供足夠支撐大軍作戰的戰略物資呢?

  作為上次大戰的軍需官，哈德遜計算過，將獸人堵在大草原之外，和放獸人到家門口決戰，同等兵力的軍隊消耗的戰略物資相差三倍。

  這還是最樂觀的估計。

  王國軍隊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戰鬥力可比不上人族聯盟的精銳援軍。

  想把獸人堵死在窮山僻壤的山脈中，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要是讓敵人衝出來襲擊後勤，物資損耗還會更大。

  最關鍵的是無法速戰速決，一旦戰勢不利，敵人可以隨時龜縮回去，容易形成拉鋸戰。

  悲觀點兒估計。

  獸人帝國殘存的軍事實力依舊在王國之上，跑過去堵門就是萬里送人頭。

  在這種背景下，草原七國被放棄就成為了必然。最起碼在家門口作戰，就算是戰勢不利，也能夠依託防線穩住陣腳。

  如果不是親身參與，確定獸人帝國遭到了重創，哈德遜都不敢制定這麼「積極」的戰略。

  按照王國的動員序列，負責後勤的東南行省一直都很靠後，現在又增加了捕魚的任務，動員序列就更靠後了。

  規矩就是規矩，哈德遜也不會去打破。這就意味著在戰爭爆發前期，他手中沒有嫡系武裝力量，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王國常備軍。

  午餐時間，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哈德遜沒有急著動刀叉，反而沖眾人微微一笑道：

  「在座的都是熟面孔，或許我叫不出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但你們肯定認識我。

  一起共事過，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做事風格。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希望任何一條軍令，都能夠無條件的執行下去。

  伱們是知道的，我不喜歡殺雞儆猴。可一旦出了問題，我的劍還是會殺人的！

  同上一次不同的是，現在王國的局勢要比上次危險得多，所以我對你們的要求也要高得多。

  從現在開始，在軍營中請忽視出身背景，你們不需要介紹，我也不想知道。

  不管是什麼身份，觸犯軍法一律殺無赦！」

  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眾人紛紛臉色大變。

  上一次大戰中，哈德遜這位主帥還是趕鴨子上架，軍中威望並不是很高。

  處理問題的手段，也要更加講究技巧和手段。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很少深入追究。

  要不是他這個主帥放縱，也不會出現轟動大陸的倒賣軍需案。

  現在的情況發生了變化，無論是威望，還是身份地位都大幅度提高的哈德遜，處理問題已經不需要那麼多顧忌。

  此刻說殺人，那就是真的能殺人。

  「元帥閣下放心，我們必定會全力配合！」

  詹姆斯侯爵當即表態道。

  作為大軍的副帥之一，在哈德遜主動退讓後，戰後他順利拿到了常備軍統帥的位置。

  上位之後他也是盡心盡力，獲得了凱撒四世的認可。原本以為將由此走向巔峰，沒想到大陸戰爭一爆發，最終還是讓哈德遜成為了軍方老大。

  不甘心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大陸局勢，對王國可是相當的不利。

  事實上，在此之前凱撒四世也問過他，有沒有意出來爭奪主帥的位置，猶豫了再三之後詹姆斯還是放棄了。

  提起哈德遜大家都知道：龍騎士、大陸名將；提起他詹姆斯侯爵，國人都不知道是誰。

  戰績拼不過，名望上差距更懸殊。雙方的差距太大，國王支持也沒用。

  畢竟，凱撒四世在軍事上的造詣人所共知。他的意見看似重要，實際上大家買帳的可能性非常低。

  打不過就加入，主帥的位置搶不到，副帥的位置也挺好。

  現在可不是凱撒三世時代，國王就能直接任命副帥，此刻詹姆斯想要獲得副帥的位置，哈德遜的意見就是繞不開的。

  國內有資格參與競爭的大貴族很多，詹姆斯侯爵並不具備優勢。

  哪怕他擔任著常備軍統帥，但從哈德遜進入軍營開始，他這個統帥就被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看一眾將領的反應就知道，大部分將領都不介意哈德遜一上來就奪權。誰讓這些將領，大都是哈德遜之前一手提拔起來的呢？

  以軍功體系為政治核心的阿爾法王國，一直都遵循著誰能夠打誰上位的原則，詹姆斯就算是想要培植親信，都很少有操作的餘地。

  「大家能夠配合，那就最好不過了。都是一起從戰場上下來的袍澤，誰都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我早餐吃得晚，現在還不餓。你們要是餓了，就先用餐吧!

  若是你們也不餓，就和我再去營地中走走，看看基層官兵們的伙食。」

  話音剛落，哈德遜就直接起身向門外走去，絲毫不給眾人挽留的機會。

  見到這一幕，眾人很有眼色的跟上。只是有幾名負責後勤的軍官，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

  任何封閉的體系，都是腐敗滋生的溫床，軍隊自然也不能例外。

  貴族軍官們的待遇無須擔心，哪怕是最低等的貴族騎士，都獲得了相匹配的待遇。

  剋扣貴族軍官的伙食，阿爾法王國還沒有這種勇士。

  就算要搞事情，那也是針對普通士兵去的，頂多到十夫長層次。

  看著士兵就著土豆泥、啃著黑麵包，喝著漂浮著肉丁的菜湯，哈德遜一言不發的返回了餐廳。

  沒必要看下去，單純從伙食標準來看，幾乎和規定的待遇差不多。

  可士兵們臉上的幸福笑容，還是暴露出了問題的本質。

  甭管什麼食物，只要是天天吃，就絕不會這種表情。

  能夠按標準供應伙食，明顯是因為他今天過來巡視大營。當著領導的面，肯定要表現一下。

  ……

  「過去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不過今後嘛，士兵們的伙食標準，在今天的基礎上每人每天增加0.5磅肉。

  增加的肉，回頭我讓軍務部給你們劃撥。要是軍費不夠，就從我們這些高層軍官的伙食標準中扣好了。

  以一個月為期限，先給大家養養身體，一個月之後我要拉練部隊。

  要是士兵們的身體跟不上，那麼就有人需要為此負責了。」

  說話間，哈德遜已經伸手撕下了一條雪兔的大腿，直接吃了起來。

  普通軍官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直接跟著吃了起來，但負責軍需的幾人卻是滿臉通紅。

  哈德遜的話不光戳破貪腐的窗戶紙，要是控制不好預算，搞不好還要往裡倒搭錢。

  「從高層軍官的伙食標準上扣」，誰都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真要是敢按這麼幹，就不用在軍中混了。

  要是換一名弱勢的指揮官，敢斷他們的財路，絕對讓主帥知道誰的地盤誰做主。

  能夠擔任軍需官這種肥差，誰沒有幾個後台啊？

  何況就算是撈錢，那也不是光他們幾個分，大部分都被後面的人抽走了。

  可惜現在只有想想，光明正大的同哈德遜對著幹，誰都不想成為「被殺的那隻雞」。

  隱約之間，哈德遜還發現詹姆斯侯爵的眉頭一皺。不知道是他也參與了分潤，還是不滿直接戳破窗戶紙，沒給他留面子。

  畢竟，這些事情看似是軍需上的問題，實際上也反應了統帥治軍不嚴。

  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一般，哈德遜自顧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去落實吧！

  詹姆斯侯爵，你負責監督具體落實情況。

  要是有人不配合，抄家滅門太殘酷了，但是處理一個支脈，想來大家都能夠接受。」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一般情況的貪腐案，都是追回贓款、處以罰金，再將人趕回家。

  情節嚴重一點兒的，在以上處罰基礎上，還要加一個流放戍邊。

  只有特別嚴重的，才會人頭落地。

  例如：上次戰爭中的北地五大公爵，就因為貪腐倒賣軍需數額太大，鬧到收不了場，只能以命了結。

  株連一個支脈，那已經近似於勾結異族，背叛人族的處理方式。

  很明顯哈德遜這是要搞事情扣帽子，硬把貪腐軍資和勾結異族、出賣人族利益連在一起。

  儘管做得有些出格，可他直接把事情擺在了明面上，眾人反倒是沒有話說。

  一切都是為了贏得戰爭，又不是個人謀取私利。

  看似只是針對士兵伙食提出要求，實際上卻是在警告整個後勤系統。

  「元帥放心，此事我會親自督促的。」

  詹姆斯侯爵硬著頭皮回答道。

  他可不認為哈德遜是真的在徵詢意見，接二連三的敲打，明顯就是在警告他安分。

  在內心深處，他已經有了一股不詳的預感。直覺告訴他，哈德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肯定還有大動作。

  不搞事情的統帥不是好統帥，他自己執掌常備軍之初，就沒少玩弄政治手段排擠異己。

  沒能將常備軍掌握在手中，主要是軍中的利益集團太多，他自己的威望不足以壓服各方，只能在妥協中尋求平衡。

  和平年代，這麼玩兒自然沒問題。到了戰爭時期就不一樣了，軍中需要的是令行禁止，不需要那麼多不同的聲音。

  連王國上下都默認的哈德遜的行動，軍中的大部分貴族軍官都收到了家族的警告，敢頂風作案的不能說沒有，但數量絕對不會多。

  ……

  教廷之中，烏利塞正看著手中的情報發愁。

  通過從各方收集的訊息，無不表明教廷派出尋找神器的小隊，現在已經是涼涼。

  即便是有少量倖存者，被困在毒龍島上，大概率也是活不成的。

  其他的因素不考慮，遍地都是毒物的毒龍島，空氣中都瀰漫著毒素的味道。

  水和食物，就是兩大致命難題。稍不留神，就會中毒身亡。

  一次性損失眾多高手，家大業大的教廷也承受不起。要是多來幾次，再厚實的底蘊也能被耗光。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結果神器的影子都沒看到，唯一的收穫在於收集到一丟丟情報。

  「凱文，你確定我們尋找的神器，落入了阿爾法王國手中？」

  烏利塞關心的問道。

  「榮耀權杖」和「光明聖劍」牽扯太大，教廷絕無放棄的可能。

  偏偏阿爾法王國又是異端的集中營，遍地都是反教廷的傢伙，幾乎沒有靠和平手段把東西拿回來的可能。

  「大人，這種事情哪有什麼準確情報。我們搜集到的消息，也大都是道聽途說。

  阿爾法人將消息封鎖的非常嚴，道爾頓家族的艦隊至今都沒有返回大陸，我們想要去核實消息，都沒有切入的機會。

  包括前面神器在毒龍島的消息，也僅僅只是一個可能。類似的可能在過去已經發生過無數次，最終都證實了傳言子虛烏有！」

  凱文一臉鬱悶的回答道。

  就算神器在阿爾法王國手中，人家也不會亮出來啊！以雙方間的惡劣關係，想要驗證都不可能。

  「要是事情無法確定，那麼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榮耀權杖和光明聖劍流落在外的消息，根本就不能傳播出去，就算是真在阿爾法王國手中，我們也不能直接上門討要。

  茲事體大，不是我們情報部門能夠獨自完成的。待上報教皇陛下之後，再做決定。

  凱文，接下來你們的任務重大。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清楚榮耀權杖和光明聖劍是否在阿爾法人手中。」

  烏利塞神色凝重的說道。

  雖然只是負責教廷情報搜集，但政治上的事情，他也是多少知道一點的。

  甭管榮耀權杖和光明聖劍有沒有遺失，教廷都必須要一口咬定東西沒有丟了。

  哪怕阿爾法人拿著神器在他們面前晃悠，那也必須要是贗品。

  這就意味著想要搶奪神器，他們只能在暗中進行，甚至明面上還需要向大家「闢謠！」

  暗中從一個王國手中搶奪神器，其中的風險有多大可想而知。

  神器又不只有一把，他們要的是榮耀權杖和光明聖劍，其他的並不是掠奪目標。

  要是不把事情搞清楚，萬一阿爾法人獲得的是一柄只能看、不能用的偏門神器，再花費大代價去搶就不值得了。

  類似的案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打破頭去搶神器，最後發現是人家特殊種族的專屬神器，只有本族的人才能驅使。

  現在是大陸戰爭時期，最忌諱的就是節外生枝。在沒有確切把握之前，冒然向一個大國動手純粹是在自討苦吃。

  鬧出動靜來，引發人族聯盟的干涉，還會讓教廷在國際上的處境變得越發尷尬。

  「大人請放心，只要道爾頓家族的艦隊返回大陸，我們立即就派人過去核實傳言的真假！」

  凱文當即保證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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