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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3章 薛姨媽:十有七八是個男孩兒

2024-10-12 10:33:47 作者: 林悅南兮
  第1623章 薛姨媽:十有七八是個男孩兒……

  宮苑,坤寧宮

  正是秋日時節,前日剛剛下了一場秋雨,空氣中有著幾許涼意,微風徐來,吹動著庭院當中的梧桐樹,旋即,發出沙沙之聲。

  而殿中空地上,鋪就的一條波斯地毯上,可見一隻六耳三足的獸頭熏籠放置著,而熏籠之中香氣裊裊,香氣氤氳浮動而起。

  賈珩這會兒,伸出一隻手,輕輕擁住甄晴豐腴款款的嬌軀,湊到甄晴耳畔呢喃說道:「晴兒,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甄晴那張白璧無暇的雪膚玉顏已是酡紅如醺,翠麗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羞嗔流波,說道:「剛才非要折騰的沒輕沒重的。」

  這人也不憐惜她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剛才只是一味的折騰她。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也不多說其他,然後快步出了宮苑,並沒有選擇返回秦宅,而是返回寧國府,打算洗去這一身水陸揚鞭的征塵。

  寧國府,書房之中——

  陳瀟和顧若清落座在窗戶之側的一方軟榻上,兩人隔著一方棋坪正在對弈,享受著秋日難得的靜謐時光。

  賈珩進入書房之中,笑了笑道:「兩個人正在下棋呢。」

  陳瀟放下手中一顆圓潤白膩的棋子,轉過螓首,美眸眸光瑩瑩如水地看向那蟒服青年。

  陳瀟帶著幾許英氣的秀眉下,眸光凝露般看向那身形俊朗的青年,詫異道:「你不是去老丈人家了嗎?」

  賈珩道:「宮中臨時有些事兒,讓我進宮看看,說是都察院的科道言官彈劾於。」

  陳瀟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在賈珩臨近之時,鼻翼輕輕動了下,修眉蹙起,低聲道:「你這是從哪來的?這是剛從廁所之中爬出來的?」

  賈珩聞聽此言,面容卻不由為之一黑。

  瀟瀟總是這般尖銳刻薄,對此一針見血。

  賈珩默然片刻,道:「我等會兒讓晴雯伺候著沐浴一下。」

  陳瀟容色微頓,兩道春山如黛的翠麗修眉之下,朗聲道:「彈劾的那些奏疏,上面怎麼說?」

  賈珩道:「這分明是激怒於我,我視之幾乎如清風拂面,已經和內閣的李瓚打過招呼,先行不予理會就可。」

  如果真的嚴厲處置了那兩位科道言官,那麼也真就遂了文臣的意,他的名聲也就徹底壞了。

  陳瀟問道:「那甄后怎麼說?」

  賈珩道:「接下來就是合起來唱一齣戲。」

  陳瀟翠麗修眉挑了挑,清眸凝睇流波,道:「什麼戲?」

  「反目成仇,引蛇出洞的戲。」賈珩劍眉挑了挑,眸光灼灼而視,冷聲說著,然後接過一旁顧若清遞送而來的青花瓷的茶盅,峻刻、削立的面容上不由現出一抹氣定神閒。

  賈珩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李瓚究竟是要做什麼?」

  陳瀟面上若有所思,道:「如果能夠將李瓚等人釣將出來,或許也是一樁好事兒。」

  賈珩溫聲道:「對了,巴蜀那邊兒情況怎麼樣?」

  陳瀟道:「最近倒是一切順利,四川方面重新從京營當中重新選拔了一批軍將,安插在地方府衛,以控制整個巴蜀全境。」

  賈珩點了點頭,道:「四川方面,因有遼國公在,我倒是不怎麼擔心,等再過一段時間,由忠靖侯調入四川擔任總督。」

  話說,當初謝再義這個遼國公的封號,還是楚王封賞給謝再義的,雖然在他看來,更多是在噁心他。


  不過,等明年新君改元乾德,可以讓甄晴改封謝再義為英國公。

  賈珩端起一隻描繪著蘭草的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茗,問道:「錦衣府這幾天,可曾接管了內衛在京中的人事?」

  京中不少安插至官員身旁監視的奸細,皆是出自於內衛轄下的暗探。

  陳瀟默然片刻,道:「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兒,內衛那邊兒只聽宮中的命令,對錦衣府方面不聽招呼。」

  可以說,內衛就是甄晴用來掌控朝局,對外界搜集信息的渠道。

  豈會將最後的底牌,輕易給賈珩?

  賈珩默然片刻,問道:「內衛方面,現在是誰在掌管?」

  陳瀟道:「甄璘和甄珏二人,此外就是坤寧宮任命的一位老太監協管內衛,外人根本插不進手。」

  賈珩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都是甄晴的貼心人,絕對不會將這支密諜力量交給別人的。」

  哪怕是他,大概也不行,或者甄晴現在主要防備的就是他。

  陳瀟點了點頭,擔憂說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賈珩想了想,道:「讓錦衣府重新籌建自己的情報力量,由你親自作訓,此外,將白蓮教在京中的暗探也接管過來,合併為一支情報勢力。」

  自從陳淵在巴蜀被生擒之後,基本宣告白蓮教勢力的徹底瓦解,但並不意味著白蓮教的一些暗探力量從此被一萬大金。

  陳瀟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要和師父親自去說。」

  賈珩聞聽此言,目光恍惚了下,不由想起那豐盈如月的麗人,道:「那我這兩天見見你師父。」


  這會兒,顧若清立身在一旁,修眉之下,眸光柔光瑩瑩,靜靜看向那蟒服青年。

  賈珩與陳瀟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吩咐著晴雯,前去沐浴。

  賈珩在晴雯的伺候下,去著身上的蟒袍。

  晴雯巴掌大的小臉上湧起一抹幽怨,櫻顆貝齒咬了咬粉潤唇瓣,道:「公子,也不要太過不知節制了。」

  賈珩啞然道:「也沒有不知節制,也就是適逢其會。」

  然後,和晴雯一塊兒玩鬧著,在晴雯嘴裡就不算不知節制。

  晴雯秀氣挺直的瓊鼻膩哼一聲,然後拿起一方潔白如雪的毛巾,幫著賈珩搓洗著後背的泥。

  賈珩在這一刻,微微闔上眼眸,心頭開始思量著接下來的朝局。

  或者說,如何對待端容貴妃以及八皇子陳澤。

  如果李瓚等人真的扶持八皇子陳澤,那麼接下來就是對他下手。

  但除卻行刺這種手段外,李瓚和許廬的策略大概就是借甄晴的力,對付於他。

  賈珩神思幽遠,心頭不由翻來覆去思量著此事。

  也不知多久,賈珩起得身來,在晴雯的侍奉下,換上青衫直裰的便服,再次出了寧國府,騎馬前往秦宅。

  此刻,已是午後時分,秦業與秦可卿、秦鍾以及其妻一同用罷飯菜。

  秦業盯著秦鍾,說道:「今年的恩科,你要好生準備,等明年春闈,可以下場一試,等中了進士,選派為外班,仕途也就有了。」


  秦鍾聞聽此言,頻頻點頭。

  一個嬤嬤進入廳堂,道:「老爺,衛王剛剛來了。」

  秦業笑了笑道:「這我們都吃過飯了,也不知子鈺在宮中吃過了沒有。」

  秦可卿面上笑意就有些打趣,說道:「宮中肯定賞賜了吃食。」

  雖然秦可卿在後宅相夫教子,但對外界的情況也並非一無所知。

  少頃,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行走之間,宛有風儀,剛毅面容上似是現出繁盛笑意,低聲說道:「岳丈大人,可卿,久等了。」

  秦業蒼老渾濁的眼眸中,湧起關切,問道:「宮中太后宣子鈺過去,可是有什麼要事?」

  賈珩道:「倒也沒有什麼要事,最近都察院的言官上了幾封奏疏,彈劾我專權跋扈,禍亂朝綱。」

  秦業聞聽此言,眉頭緊皺,關切問道:「子鈺,宮裡怎麼說?」

  賈珩道:「皆是捕風捉影,污衊中傷之言,已經過去了。」

  秦業點了點頭,道:「朝堂上的事,我也是霧裡看花,但子鈺還是不可樹敵太多,此後在朝堂上,還需一切謹慎從事才是。」

  賈珩贊同說道:「岳丈大人提醒的是。」

  秦業溝壑深深的面容上,笑意慈祥無比,溫聲道:「子鈺剛才沒吃過飯,再讓後廚準備一些飯菜。」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我這會兒倒也不餓。」

  說著,轉眸看向一旁的秦可卿和女兒賈芙,道:「天色不早了,我和可卿、芙兒早些回去吧。」


  秦業笑著挽留道:「在這多玩一些也沒什麼。」

  賈珩點了點頭,看向正在秦鍾懷裡逗弄著的賈芙,小丫頭笑得開懷。

  賈珩心神當中也有幾許欣然莫名。

  「鯨卿年歲也不小了,是不是該出仕了?」賈珩轉眸看向秦鍾,低聲問道。

  秦業道:「鯨卿還在考取功名,要等明年春闈了。」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如是以文官出仕,以後的路途倒也平順許多。」

  秦業道:「我也是這般想著,以後國家戰事將要少上許多,全面轉入文治。」

  賈珩道:「未來五到十年,倒也有戰事,但這等戰事,多在海外四夷,國內戰事,是要少上許多。」

  秦業點了點頭。

  翁婿兩人敘說著朝局之事,倒也頗為投機。

  這會兒,秦鐘的妻子趙氏,輕輕握住賈芙的纖纖素手,聽著那蟒服青年和秦業侃侃而談。

  待到傍晚時分,晚霞漫天,賈珩也與秦可卿抱著賈芙,離了秦宅,返回寧國府。

  ……

  ……

  大觀園,蘅蕪苑


  寶釵已然懷孕了有一個多月,此刻還未徹底顯懷,正坐在鋪就著褥子的軟榻上,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上,因為有孕在身,變得白裡透紅,紅暈彤彤。

  這會兒,薛姨媽湊至近前,臉上笑意盈盈,目中滿是欣然莫名之色。

  鶯兒臉上陪著笑意,輕輕端上一碗燕窩粥,說道:「姑娘,這燕窩粥,能夠補補身子,姑娘嘗嘗。」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也不多說其他,接過鶯兒的一隻青花瓷的粥碗,柔聲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鶯兒聲音輕柔而嬌俏,說道:「姑娘有著孩子,還是讓我伺候著吧。」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高聲喚了一句,道:「衛王殿下來了。」

  少頃,只見一個身穿黑紅緞面飛魚蟒服的青年,步入廳堂,輕聲說道:「薛妹妹。」

  寶釵翠羽如黛的修眉之下,那雙水潤杏眸似是流溢著微光瑩瑩,依戀之情無聲流溢,訝異說道:「王爺,你來了。」

  薛姨媽笑了笑,道:「珩哥兒,寶釵現在養胎養的好好呢,聽郎中說,這一胎十有七八是個男孩兒。」

  嗯,她的外孫,在將來妥妥的衛王世子。

  寶釵:「……」

  麗人一陣面紅耳赤,媽都在說什麼呀?非怕外人不知道她多麼想生男孩兒一樣。

  或者說,被自家這個顯眼包的媽弄得有些無可奈何。

  賈珩正自說話之間,行至近前,落座下來。

  鶯兒面色微頓,聲音中帶著幾許殷切的嬌俏,道:「王爺,這邊廂喝茶。」


  賈珩點了點頭,接過一隻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茗,問道:「薛妹妹,最近太醫可是開了安胎藥?用了幾服?」

  寶釵聲音為之嬌俏幾許,說道:「已經開了,這兩天煎了幾服藥,已經用過了。」

  賈珩笑了笑,低聲說道:「薛妹妹,你最近好好養胎,也不要太過操勞了。」

  寶釵輕輕應了一聲,道:「也沒有太過操勞,府上的事都是交給鳳嫂子忙碌的,家裡這邊兒,媽平常也過來幫襯著。」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姨媽是個行事老道的,幫你照看著,倒也是一樁好事。」

  薛姨媽笑了笑,說道:「寶丫頭這邊兒,你就放心好了,保管給你照顧的好好的。」

  賈珩道:「薛妹妹,我這幾天也會常常過來看你的。」

  寶釵「嗯」了一聲,而那張白膩無瑕的玉顏酡紅如醺,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瑩瑩如水,芳心當中不由湧起陣陣甜蜜之感。

  寶釵那張粉膩嘟嘟一如梨花潔白無瑕的玉容上,似蒙起一層酡紅紅暈,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這會兒,薛姨媽招呼著幾個丫鬟離得廂房,笑了笑道:「珩哥兒,你們兩個一起說話。」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旋即,也不多說其他。

  寶釵而後也不多說其他,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說道:「王爺。」

  賈珩劍眉挑了挑,美眸眸光瑩瑩如水,問道:「薛妹妹,這兩天你有沒有孕吐?」

  寶釵翠羽修眉下,水潤微微的杏眸輕輕閃了閃,輕聲說道:「有時候會有,倒也沒有多少食慾,先前一直吃不下飯,後廚就煮了那些燕窩粥。」

  賈珩道:「那我喂喂你。」


  說著,伸手端過一旁的粥碗,拿起湯匙輕輕搖晃不停,粥碗當中不停散發著熱氣,旋即,緩緩遞送至寶釵的唇邊。

  寶釵輕輕張開兩片恍若桃花明艷的唇瓣,那雙水潤杏眸當中可見柔光瀲灩,芳心當中湧起甜蜜不勝的歡喜。

  寶釵翠羽修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眸光瑩瑩如水,道:「王爺,最近朝局可有什麼事兒?」

  賈珩道:「朝局倒也沒有什麼事兒。」

  說著,輕輕擁過寶釵的香肩,湊到那柔潤微微的唇瓣上,噙住桃紅唇瓣,攫取、吮吸著甘美、清冽。

  寶釵「唔」了一聲,翠羽修眉之下,那雙水潤杏眸柔波瑩瑩,恍若梨花白膩無瑕的臉蛋兒,氤氳浮起兩朵玫紅氣暈,明媚動人。

  不大一會兒,麗人檀口微張,細氣微微,翠麗如黛的細眉之下,那雙熠熠而閃的妙目當中現出一抹痴痴之意。

  賈珩道:「薛妹妹,文龍最近在做什麼?」

  他現在也擔心薛蟠仗著他的權勢,在外面胡作非為。

  寶釵道:「兄長這幾天忙著海上的外貿生意,二叔那邊兒說是要進一批貨,將走海路運抵台灣,賣到南洋諸國。」

  賈珩沉吟片刻,道:「文龍如今也算是頂門立戶了。」

  寶釵道:「兄長他性情是沉穩了許多,當初在五城兵馬司,對他的性情也沒少磨礪。」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一晃也六七年了,倒也該知些事了。」

  寶釵輕輕「嗯」了一聲,將一顆青絲如瀑的螓首,輕輕偎靠在賈珩懷裡,而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上現出溫馨和甜蜜之意。

  賈珩與寶釵依偎了一會兒,離了蘅蕪苑,前往棲遲院。


  ……

  ……

  神京城,李宅

  軒敞、雅致的書房當中,燈火隨秋風搖曳。

  內閣首輔李瓚一襲員外綢衫,頭髮泛起灰白之色,落座在一間軒敞無比的書房當中,溝壑深深的蒼老面容上不由現出莫名之色。

  這會兒,一個老僕快步進入廂房,道:「老爺,許總憲來了。」

  李瓚起得身來,向外迎去,來到廊檐之下,抬眸見到許廬,低聲道:「德清兄。」

  許廬行至近前,點了點頭。

  兩人未及寒暄,就隨著許廬進入書房之中,二人分賓主落座。

  許廬詫異了下,問道:「衛王對此怎麼說?」

  李瓚面上蒙起一層陰鬱之色,搖了搖頭道:「衛王不為所動,只是議了議四川土司和遼東治平之事,其他,也沒有說什麼。」

  許廬問道:「甄后那邊兒怎麼看?」

  李瓚面上現出思索之色,說道:「甄后對衛王應是起了猜疑之心,只是,後來甄后留了衛王單獨問話,卻也不知……最終如何。」

  許廬低聲說道:「外人傳言,甄后與衛王形同夫妻,想要離間二人情分,只能從幼帝身上著手,如果衛王當真有篡位之心,再深的情分,兩人也會翻臉。」

  李瓚點了點頭,道:「這幾天就看宮中的動靜。」

  許廬道:「元輔,四川方面的謝再義,可有爭取過來的可能?」

  李瓚搖了搖頭,道:「遼國公與衛王相識於微末,兩人情誼深厚。」

  許廬想了想,開口道:「這次聽說入蜀首功乃是賈芸,如是朝廷在賞賜一事上厚賈薄謝,能否激其怨懟賈氏之心。」

  李瓚道:「只會弄巧成拙,賈謝兩人只要稍稍一對,就知道,此乃我等之計,反而促使其對內閣仇視。」

  許廬聞聽此言,眉頭皺了皺,清顴、瘦削的面容上,再次現出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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