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妃尋釁
2024-10-09 06:42:59
作者: 悠然小寶
簡單一句搜查,幾個婢女便朝房間各處奔去,跟抄家似的翻箱倒櫃,抽屜架子一通亂翻,如意也不閒著,挨個角落細查。
令頤還沒弄清眼前情況,就聽到一句找到了。
如意高舉著手裡金簪,朝眾人展示,一副人贓俱獲模樣。
還未從被奪去清白的痛楚里走出,又遇到這糟心事,不待令頤開口就被一道力量從床上拖了下來。
瓊華院內,兩排婆子家丁排列而立,許昭妍慵懶地坐在正前方椅上,一襲百蝶穿花的緋紅長裙艷麗奪目,她妝容精緻,妖艷的臉上是目空一切的傲慢,仿若眾生都是她腳下螻蟻。
下人們屏氣斂聲,垂著頭恭謹而立,滿院氣氛幽冷肅沉。
「撿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上交反藏了起來,這麼沒有規矩?」
許昭妍語氣淡然緩慢,神色再閒適不過,可依舊讓滿場人聽得冷汗浹背。
媚眼瞥向院中站著的女子,許昭妍笑得輕蔑,「都說南臨趙氏女才德無雙,看來也是沽名釣譽之徒,真真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我沒有動過這金簪。」
迎著許昭妍奪人氣勢,令頤腰板筆直,不卑不亢,她清楚看到女人臉上那耐人尋味的算計和隱恨宣洩的得意。
「我一直睡到方才搜查之人進房才醒,門都未出過,怎可能撿到金簪。」
令頤心知肚明,想來那婢女進房時手裡便藏著簪子,今日這一場分明是她們串通陷害,不猜也知是為了昨晚之事。
昨晚……
想到昨晚令頤心緒低迷,她不是不知現在的自己身份低微,不是不知罪奴的她躲不過這些,可哪怕命如草芥,面對這種事又有幾個女子能坦然接受。
當目光再轉向許昭妍手中的金簪時,令頤幽恨的眼神瞬間軟了下來,閃爍間帶著一抹回憶的悠遠和神傷。
這簪子她再熟悉不過,是十五歲那年母親送給她的及笄禮,是母親親自繪製的圖樣,找名匠打造而成。
今日在此遇見,令頤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如今簪子落在越王妃手裡也不奇怪,家族變故,所有財物被盡數抄沒,上繳了國庫,許氏被冊封王妃,大抵這是景隆帝賜下的賞賜。
「你說沒出過門就沒出過?」如意聽了這解釋嗤嗤冷笑。
「誰知道你到底何時醒來的,保不齊是你撿到金簪後又回到房間重新躺下,假作從未起身以躲去嫌疑。你若說一直在房間,可有證人?」
「那你又有何證人證明我出過門。」令頤反駁。
「府里這麼多人,但凡我出過門總有人看到,你儘管查問,問問那段時間是否有人見過我。」
如意冷哼,「府里人雖多,但也不是每處都有值守,興許你出門那會兒恰好就沒遇到任何人。」
兩人爭論不止,就見許昭妍站了起來,如意見狀乖覺地閉上嘴巴。
邁著雍容的步子,許昭妍緩緩走下台階,曳地的裙擺逶迤在身後,她微抬著下巴,嘴角始終掛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一步步朝令頤走去,直到停在對方身前一步的距離。
細細察詳著面前女子,許昭妍眼睛眨也不眨,她就那麼看著,一直看著,仿若要把女人每根汗毛都打量遍。
這眼神不僅把令頤盯毛了,滿院下人也不解其意,庭院靜的詭異。
「你一直在房裡睡著沒醒?」
許昭妍終於開口,似火的紅唇勾著一捋譏笑,她嗓音鬼魅,輕的僅二人能聽道,「昨晚浪叫一宿很累吧,這身騷骨頭可滿足了?」
令頤聞言眉尖緊蹙,看許昭妍的眼睛驚異又憤懣。
別說高門貴女,就是尋常女子也不會這般污言穢語!
兵部尚書官居二品,是實打實的名門望族,大家閨秀哪個不是受著禮儀教養長大,縱然不敢說所有千金小姐皆品行上乘,但最起碼外在的教養不會缺失,怎可能滿嘴髒話。
而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了,還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不在意女子反應,許昭妍邪魅一笑,轉身款款走回椅旁坐下,繼續擺弄著手中金簪。
「一個簪子原也不打緊,本王妃也不是小氣之人,不會為此抓著不放。」
「可偏偏這支金簪是我最喜愛的首飾,是我母親三月前高價買回,出閣前特意給我添做嫁妝。」
許昭妍自顧自說著,沒在意那邊令頤震驚的雙眸。
「也別怪我揪著不放,長輩心意,意義不同,且本王妃初來乍到就遇此事,若不嚴懲日後還如何服眾。」
此刻的令頤已顧不得琢磨女人的怪異和被冤枉的悲憤,滿腦子都是那句:三月前高價買回。
她清楚地記得,抄家那日身上所有值錢東西都被強行除去,這支金簪也被從鬢間扯下,連同其他首飾丟在一起,被官差成箱搬走。
清點了多日後,一箱箱財物連同她們姐妹三人被一起押解上京,她還記得,抵達京城那日是立冬。
滿打滿算,姐妹三人與家族財物來京至今不過兩月有半。
三月前高價買回,那豈不是說這支金簪比她們早到半月?
這怎麼可能!
令頤腦子飛速分析:難道是家族財物分批入的京?在她們離開南臨前已有一部分提前送出?
這一念頭剛冒出就被否定。
被押解來京路上,那些官差時常驚嘆家族的富貴,言談中聽得出來,押送財物的隊伍只此一批。
且抵達京城府衙後,財物被官府接應,當時交接之人也親口說過:趙氏抄家所有財物皆在此,而後她們姐妹三人被帶入宮。
如今的金簪是什麼情況?令頤腦子紛亂,她緊緊盯著女人手中的東西,再一次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母親親自繪製的圖樣,由家族名下的珠寶行打造而出,知道這是主家特意交代的,金匠絕不會將圖紙流出,令頤無比肯定世間不會有第二個。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麼不知深淺地作死,那就別怪本王妃拿你作法子。」
許昭妍還在繼續,「且人贓俱獲,做錯事總得受到懲罰,沒什麼可說的。」
像隨手捏死只螞蟻一樣,輕飄飄拋出句杖責二十。
這話一出來如意當即吩咐人拿傢伙行刑,主僕倆一言一和,不給令頤留一絲解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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