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誰送奶酪

  冬天早晨的校園裡靜悄悄的，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教學大樓的教室卻早已亮起了燈光，年級上的學霸們早已在教室里背書複習了。

  劉淼淼一人從宿舍出來直奔教室，高三(1)班的教室門口，門鎖已打開：誰這麼早？她想，肯定是班長馬躍華在裡面學習了。她微微一笑，推門進去一看，原來是我在教室里背書，她看到我有點意外，隨即說：

  「噫……是你呀？真早！」

  「是不是有點意外？……是呀，這高三的教室本來應該是學霸們早到，沒想到今天是我這個「學習的後進生」早到了，所以有點意外，是嗎？」我自嘲地說

  「也，也不是……」她的笑有點尷尬，隨即她馬上接著說：「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也有這樣說的，早起的蟲子被鳥吃，不是嗎？」我接著說。

  我們兩不由得相視一笑。

  劉淼淼走到自己的桌子旁，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著一份早點：一個麵包，一盒牛奶。

  劉淼淼詫異地自言自語：「噫，怎麼又送麵包和牛奶？……」接著問：「你……這麼早就吃過早點啦？」她一邊說一邊看著我。

  「我？吃早點？」我搖搖頭，「還早呢！我要第一節課下了才去吃米線，……怎麼，需要我給你帶一份嗎？」

  「嗯……? 」劉淼淼以為是我給他送的早點，心裡既驚又喜，但是，她又想「海鷹自己都沒有吃早點，怎麼會給她送早點呢？難道不是海鷹送的？……那是誰送的呢？」

  她的同桌謝玲芳總是酸酸地說：「唉！顏值高嘛，又是學霸，待遇就是不一樣，真令人羨慕嫉妒恨！」

  想著想著，劉淼淼倒抽了一口冷氣，背部一下就寒冷起來，她把麵包和牛奶拿到老班辦公室，交給老班，並說了整件事的經過：

  「每天來到教室，無論有多早，都有人把早點放在我的桌子上，都快半個月了，不是牛奶麵包，就是牛奶蛋糕，有時還有雞蛋……」

  「快半個月了，你就這麼接著，誰送的，你心裡沒有一點數嗎？……會不會是海鷹？自從元旦晚會後，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對你好像有點意思，只是礙於我這個班主任和高考複習的壓力，沒敢表現出來。」老班說完，用審視地眼光看著劉淼淼。

  劉淼淼面帶羞紅地搖搖頭。

  「不能影響學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棒打鴛鴦！」老班再次重申態度。辦公室里聽到此話的老師和同學都笑起來。

  年級組長王麗麗老師走過來說：「調監控看，我就不相信，高考在即，誰還敢明目張胆地做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他們一起走到監控電腦旁，把高三(1)班的監控視頻調出來看了看，視頻里出現一個個子較高的男生，推開門竟直走到劉淼淼的桌子旁放下麵包牛奶就走出教室，男生很聰明，他戴著帽子，臉部有意迴避教室探頭，行動鎮定自若，不慌不忙。

  老班疑惑地說：「這不像海鷹，也不是鄭浩然，像誰呢？」

  年級組長王麗麗老師問：「會不會是其他班的？」

  物理老師張勤湊過來說：「個子這麼高，明擺著是海鷹嘛，……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年級組長王麗麗對物理老師說：「張老師，你也是個教師，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亂說嘛，學生在這裡，影響多不好。」接著王老師又說：「趙老師，明天叫一個同學早早地到教室守候。」

  老班：「也只好如此了，在高考緊鑼密鼓複習之時，還要來破這種無頭案……」

  「老師這種職業，不但要能教書，還要能做保姆，吹拉彈唱，十八般武藝樣樣都要精通，特別是班主任，現在還要學會偵探斷案。」歷史老師梅萍說，辦公室里的老師都自嘲地笑起來。

  老班也接著說：「每天和學生鬥智鬥勇，真是其樂無窮！唉！累並快樂著！誰叫咱們當初要選擇師範院校呢？」

  ……

  老班在教室門口對馬躍華班長說：「明天早上你提早一個小時到教室，藏起來，看看是誰在給劉淼淼送早點。」

  馬躍華聽了先是一愣，繼而問道：「這麼早？我怕起不來，老班，你叫別人吧。」

  「別人我不放心，你這個學霸都起不來，其他同學更起不來了！……你把自己藏好了，別讓送早點的同學看到你。」老班叮囑道。

  馬躍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一個星期過去了，馬班長天天早早的來到教室繼續複習：背英語、背語文的名言詩句，數理化公式定理等，可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誰給劉淼淼送早點之事。一天他去給老班復命說：

  「老班，我遵照你的指示，一連幾天提前一個小時到教室蹲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更沒有發現什麼送早點的人和事，這下，你放心了吧？」

  老班：「這就怪了，劉淼淼也說，自從派人『蹲守』以來，她的桌上再沒有人給她送早點了……」老班說著說著若有所思起來。

  「會不會有同學透露了消息？」我在旁邊插話道。

  老班：「不會吧！這件事在班上也沒幾個同學知道。」

  這件事還真成了無頭案了，就這樣不了了之啦。

  ……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忘了這件事的時候，劉淼淼的桌子上又有人給她送早點了，牛奶加麵包變成麵包加雞蛋啦。

  「反正你每天也要吃早點，你糾結著吃吧！」在走廊上，老班和幾個同學在一起，丁曉冬如是說。

  「是呀，丁曉冬說得對，丟了多浪費啊！」老班贊同道。

  劉淼淼反對說：「我可不敢，這樣不是默默地接受別人的情意嗎？」

  丁曉冬：「那原來送的那些早點呢？我聽說是送了半個月啦。」

  劉淼淼：「我都拿給別的來不及吃早點的同學吃啦。」

  老班：「這可真是棘手的事，再沒轍，我就要報學校保衛科了……好啦，好啦，先上課，鈴聲響了，上帝在召喚……」因為老班經常說，在學校，鈴聲就是上帝，上課大於天。

  鈴聲響起……

  課堂情景，語文課堂上：

  專題訓練二十三，論述類文章閱讀

  一、考綱要求：即考點

  1.理解文中重要概念的含義

  2.理解文中重要句子的含義

  3.分析文章結構，把握文章思路

  4.歸納內容要點，概括中心意思

  5.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觀點態度

  二、學習重點：

  1.篩選並整合文中信息

  2.熟悉選題中的干擾項

  老班：「論述類文章閱讀也叫小閱讀。」

  「閱讀就是篩選信息，閱讀的過程就是對信息的篩選與整合的過程。請看干擾項，或者稱為命題陷阱」

  (1)偷換概念

  (2)以偏概全

  (3)張冠李戴

  (4)無中生有

  (5)混淆是非

  (6)誇大其詞

  (7)答非所問

  (8)關係錯誤

  三、例文訓練

  多媒體屏幕打出了周國平的《幸福的哲學》一文

  幸福的哲學

  周國平

  「有人會說，幸福這個東西很難說，好像是很主觀的感覺，很難有統一的標準。確實是這樣，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但是，你若深入地問為什麼不一樣，其實還是有標準的。一個人對幸福的理解，從大的方面來說，其實是體現了價值觀的，就是你究竟看重什麼。

  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曾經說過：幸福是我們一切行為的終極目標，我們做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手段。一個人想要賺錢賺得多一點，這本身並不是目的，他是為了因此過上幸福的生活。有人可能就要反駁了：我不要那麼多錢，也可以幸福。比如說我讀幾本好書，就會感到幸福。其實對後一種人來說，讀書就是他獲得幸福的手段。

  對於什麼是幸福，西方哲學史上主要有兩種看法，兩個派別。一派叫作『快樂主義』。其創始人是古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近代以來，英國的一些哲學家，如亞當·斯密、約翰·穆勒、休謨對此也有闡述。這一派認為，幸福就是快樂。但什麼是快樂？快樂就是身體的無痛苦和靈魂的無煩惱。身體健康，靈魂安寧就是快樂，就是幸福。他們還特別強調一點，人要從長遠來看快樂，要理智地去尋求快樂，你不能為了追求一時的、眼前的快樂，而給自己埋下一個痛苦的禍根，結果可能得到的是更大的痛苦。

  另一派叫作『完善主義』。完善主義認為，幸福就是精神的完善，或者說是道德上的完善上。他們認為人身上最高貴的部分，是人的靈魂，是人的精神。你要把這部分滿足了，那才是真正的幸福。這一派的代表人物是蘇格拉底、康德、黑格爾、包括馬克思，他們強調的是人的精神滿足。……

  ……

  語文複習課上，我不是很專心，一直在想，是誰對劉淼淼有意思呢？這可威脅到了我，不過，像劉淼淼這樣的學霸，人又長得漂亮，有男生喜歡是正常的，會不會是其他班的男生？不會的，因為其他班的男生沒有我們班的鑰匙，肯定是我們班的……不過也不好說，不管哪個班的，我都要……

  「海鷹，你起來回答一下周國平老師在這篇社科文中對幸福的闡述分為幾派？」

  「幾派？幾派？三派，兩派，嗯，不對，應該是四派。」我的回答引得同學哄堂大笑。

  ……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來到教室門口，教室里靜悄悄的，我開門進去，走到劉淼淼的桌子旁，牛奶麵包已放在桌上，我傻眼了，這才早上六點多一點，這也太早啦！我決定連夜蹲守，一定要把這個「嫌犯」抓出來。

  當天晚上，我對鄭浩然說我在長明燈教室複習，告訴管理宿舍的老師不用找我。

  下了夜自習，我在衛生間裡待著，看同學們都回宿舍了，保安也關了教學大樓的門，我才回到教室，沒有燈，因為教學大樓的總閘已被保安關了，我借著教學樓外面的路燈，把幾個椅子拼合在一起，用同學的坐墊放在椅子上當枕頭，羽絨服一脫，蓋在身上就睡了，「床」也不難睡，就是有點冷，羽絨服太輕了……

  早上五點半，教學樓的燈亮了，我正在做夢：自己去醫院看病，我發熱、頭痛、咽喉腫痛、打噴嚏、流清鼻涕……醫生要我輸液，我跟醫生說，我是高三的學生，時間很緊，我沒有時間輸液……說著說著就醒了。

  我剛要坐起來，頭痛得厲害，看來我是真的感冒了，我強忍疼痛坐起來，突然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我趕快躺下，一會兒，門開了，有人走進教室，我從桌子縫隙察看，不看則已，一看吃驚不小，只見一個高個男生徑直走到劉淼淼的桌子旁，把手裡的牛奶蛋糕放在桌子上，用手拉了拉頭上帶的帽子，然後抬頭看看教室里的監控探頭，面露一絲微笑，就要離開教室。

  這時我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來，哦靠！怎麼會是他呢？

  「哈哈，原來是你呀？我可逮到你啦！」

  我這一叫，把給劉淼淼送早點的人嚇得不輕，他漲紅著臉詫異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這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沒想到還有比我來得更早的人！」

  「鄙人不是來得早，而是在此蹲守了一夜……」邊說邊打噴嚏。

  「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破了這個奇案，我受命老班和年級組長王麗麗老師的重託，在此蹲守一夜，收穫不小，把鄙人也弄感冒了……」我接著說

  「我知道你喜歡劉淼淼……」送早點的人說。

  「看不出來呀，平時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就像班上同學的楷模，沒想到你也會……」

  「我知道你喜歡劉淼淼，可是她呢，她喜歡你嗎？……每個人都有愛和追求愛的權利。」送早點的人鎮定後反駁道。

  「可是你完全可以用公開公平的競爭方法，你這樣，搞得班上氣氛緊張兮兮的，劉淼淼都害怕了，就連全校人民都知道高三(1)班發生了這樣一個奇案。」我繼續說。

  「奇案？現在你破了這一奇案，你完全可以去老班和年級組長那裡去邀功請賞！難道還能把我抓起來不成？我又沒犯法……不至於開除吧！」送早點的人激動地說。

  「算啦！老班那裡我是不會去說的，我也不會對別人講，不過從今天起，你也別這樣做了，咱們公平競爭……唉喲，我的頭太疼了，我得到校醫室拿點藥吃。」我用手捂著頭說。

  「好！沉默是金！一言為定！以後學習上遇到難事，只管來找我。」馬躍華很爽快地說。

  「OK! 」一聽可以幫助學習，我也高興地做了個手勢。

  走廊上，我在跟老班請早自習的假去校醫室看病，老班說：「瞧你，人沒盯上，反而弄感冒了，複習這麼緊……」

  「沒事，吃點藥就好了，我可是飛行員體質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