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我是警察
2024-10-12 18:53:06
作者: 水晶咕咾肉
「你還敢到這來。」
汪新看到馬魁這個「逃犯」居然堂而皇之的到了鐵路派出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要把馬魁拷起來。
結果還沒動手,就被秦浩一把拉住。
「不是,你拉我幹嘛,我抓逃犯呢。」
秦浩白了汪新一眼:「馬魁同志已經平反,現在跟咱們一樣,都是警察,你抓哪門子的逃犯?」
「啊?他真平反了?」汪新一臉的失望,他還打算把之前丟的面子給找回來呢。
「不信一會兒你問隊長。」
正說著呢,胡隊長就捧著一身深藍色制服來了。
「喲,來得夠早的啊,給你們介紹一下.」
汪新撇撇嘴:「用不著介紹,馬魁嘛,火車上打過交道。」
胡隊長不明所以:「哦?打過交道了,那感情好,從今天開始,馬魁同志就是你們兩個的師父了。」
「什麼?他當我師父?」汪新一聽就不樂意了。
同樣不樂意的還有馬魁:「我可當不了他師父。」
「能有這自知之明就好。」汪新嘟囔著。
胡隊長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沒跟你們開玩笑,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你們必須服從!」
「從今天開始,就由馬魁同志帶著你們兩個執勤。」
秦浩倒是無所謂:「堅決服從組織。」
「你呢?」
見秦浩都表態了,汪新也只能勉強點頭答應下來,不過看向馬魁的眼神依舊是充滿了不服氣。
馬魁也不拿正眼瞧他,特別是知道汪新是汪永革的兒子後,更是怎麼瞧怎麼彆扭。
不過很快就到了火車即將出發的時間,秦浩一行三人來到車箱進行例行檢查後,趁著馬魁在前面的工夫,汪新拉了拉秦浩的袖口,埋怨道:「你咋不讓隊長給咱倆換個師父?他都多少年沒在一線了,能教咱們什麼能耐。」
「那你剛剛怎麼不跟胡隊長說?」秦浩隨口敷衍。
汪新不吭聲了,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既然知道改變不了,又何必浪費口舌呢,再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他也是多年的老乘警了,身上東西夠咱們學一段時間了。」
「那可不一定,他都進去多少年了,現在這規章制度都跟以前不一樣了,說不定他還得請教咱們呢。」汪新嘟囔道。
結果,走在前面的馬魁腳步一頓,回身目光凝視著汪新:「你剛才說啥?」
「哦,沒啥,就是想著,現在好多規章制度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老人家要是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告訴你。」
「是嘛,那我可真得好好謝謝你了。」
看著這對歡喜冤家,秦浩不禁暗自搖頭,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火車上的旅程不會無聊了。
很快,火車上的工作人員相繼到位,乘客也陸續進站,馬魁帶著秦浩跟汪新來到站台維持秩序。
春天這會兒屬於農忙時節,乘客算是比較少,不過依舊是烏央烏央的往火車上涌,這種時候也是小偷最活躍的時候。
秦浩拽了拽汪新的胳膊,汪新順著秦浩的目光看過去,立馬會意,二人一左一右朝著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圍了過去。
或許是看到秦浩跟汪新身穿警服,那小偷做賊心虛,還沒等二人靠近,撒腿就跑。
不過,還沒等跑出兩步呢,就被秦浩追上,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整個把他提了起來,這小偷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兩條小短腿還在半空劃拉,就跟水裡的王八似的,這一幕看得周圍的乘客哈哈大笑。
「警察同志,你抓我幹嘛,我啥都沒幹啊。」小偷見跑不掉,於是開始裝無辜。
汪新沒好氣道:「啥都沒幹你看到我們跑啥?」
小偷不吭聲了,秦浩直接從他褲腰帶里摸出一個錢包,還有一把零錢,高高舉過頭頂:「這錢包是誰的?」
周圍的乘客如夢方醒,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錢,很快就有乘客發現自己的錢不見了。
「警察同志,我沒了五塊錢。」
「警察同志,我的錢也不見了。」
「錢包,錢包是我的。」
「這個殺千刀的小偷,我叫你偷我錢。」
汪新還準備攔著群情激奮的乘客,秦浩給他使了個眼色,等小偷被揍了個鼻青臉腫這才將他救出來。
這年頭的老百姓是真恨小偷,本來就沒多少錢,還被小偷盯上,特別是出遠門的時候,被偷了錢包,吃住都成問題,那是真的惱火。
「好了,火車馬上要出發了,大家都先上車吧,丟了東西的跟我們到餐車處理。」
小偷被打了個半死,只能乖乖被汪新戴上手銬拽到餐車上,很快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犯罪事實。
乘客們也都拿回了自己被偷的東西,特別是被偷錢包那位,對秦浩是千恩萬謝,畢竟錢包裡面不僅有錢,還有他的身份證、工作證,單位的介紹信,這些東西要是丟了,他在哈城可謂是寸步難行。
馬魁一直沒有參與進來,就看著秦浩跟汪新在那裡忙活,等到事情處理完了,這才坐過來。
汪新看到馬魁忍不住拿話激他:「老秦,你看咱們這樣不也把小偷給抓住了嘛。」
馬魁沒理他,而是好奇的詢問秦浩:「小秦說說看,你是怎麼發現他是小偷的?」
「其實很簡單,一般來講著急上車的乘客,一般只會在一個車廂門口排隊,但是剛剛我看那小子這個車廂門口排一會兒,又到另外一個車廂門口排,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直看到他從剛剛那個乘客褲兜里掏錢包,這才確定他是小偷。」
馬魁讚許的點點頭:「不錯,觀察得很仔細,在警校的成績一定名列前茅吧?」
汪新一聽,立馬挺起胸膛:「那還用說,老秦在我們警校不管是格鬥、刑偵還是射擊,那都是第一」
「他第一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小子啊,照他還差得遠呢,那麼大一小偷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沒發現,還好意思說呢。」馬魁數落完,揚長而去。
汪新望著他的背影,嘟囔:「他不也沒發現嘛。」
「誰告訴你他沒發現了?」
見汪新滿臉的不信,秦浩拍了拍汪新的肩膀:「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確定,是看到馬師父的目光在那個小偷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鎖定他的,胡隊長不是說過嘛,馬師父當年曾經是寧陽站的反扒高手,跟著他肯定是能學到東西的。」
「但願吧。」汪新見秦浩要走,又把他拉住。
「老秦,剛剛那些乘客打小偷,你怎麼不讓我攔著?萬一把人給打壞了咋整?」
秦浩兩手一攤:「打壞了就打壞了唄,反正也不是我們打的,當時那麼多人可以給咱們作證,怕啥?」
這要是放在二十年以後,秦浩肯定不會這麼幹,畢竟到時候小偷要是一口咬死是你刑訊逼供打的,你再找人作證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不是說小偷也有人權,要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嗎?」汪新有些茫然。
秦浩正色道:「保護他們的人權,誰保護那些受害者的人權?這些小偷偷的錢裡面,說不定就有人家的救命錢,小偷被抓進去頂多判個一兩年也就出來了,那些受害者呢?」
「再說了,剛剛那小子一看就是個慣犯,要是不讓乘客揍他一頓,他能乖乖配合咱們交代犯罪事實嗎?」
「有的時候法律在保護犯罪分子的同時,也是在傷害受害者。」
汪新聽得有些發蒙,這些話跟他在警校里學的可是完全背道而馳。
「行啦,暫時想不通也沒關係,以後見得多了你就知道了。」
「說得好像你見過很多似的。」
火車緩緩駛出寧陽站,嗚嗚的汽笛聲伴隨著火車車輪跟鐵軌摩擦的哐當聲,不斷在車廂迴蕩。
秦浩一行開始在列車上巡邏,走到過道時,一個老頭縮在裡面,正嗦著一根大棒骨,穿得邋裡邋遢,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起初汪新還讓老爺子拿出車票,結果人家老爺子說這火車就是他家,哪來的票。
後來乘警陸紅星聞訊趕來,給老瞎子帶來雞蛋後,拉著秦浩一行來到後面車廂講述起老爺子的經歷。
這老爺子也是個苦命人,十幾年前女兒被拐賣,他就來火車上找人,結果一無所獲,最後眼睛都哭瞎了,他還是不肯放棄,繼續到車上找女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幫人販子太可惡了,要是落到我手裡,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汪新說完愣了一下,他忽然有些明白秦浩之前的做法了。
就在此時,前列車廂忽然傳來一陣嘈雜,馬魁一馬當先跑了過去,秦浩跟汪新也緊隨其後。
等到了之後才知道,是一名男乘客忽然發現自己兜里的十塊錢不見了。
秦浩安撫道:「這位同志你先別著急,現在火車才剛剛發車沒多久,還沒到過站,偷你錢的小偷肯定還在車上,只要是在車上,我們就一定能幫你找回來,你先回憶一下,上車之後都去了哪,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經過,或者是碰到過你。」
男乘客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回憶,可回憶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馬魁則是從他附近座位的乘客入手,詢問是否有小偷的線索。
果然,就在乘客旁邊就有一個圓臉乘客神色慌張,汪新一看他吞吞吐吐,差點就把他當成小偷抓起來,還是馬魁把人帶到餐車。
一開始圓臉乘客依舊一口咬定沒看到。
馬魁給秦浩使了個眼色,秦浩會意:「這位同志,出門在外身上多少都會帶些錢,今天這小偷能偷他的,你不幫我們把這小偷抓到,下回可能就把手伸進你兜里了,到時候要是別人也裝作沒看見,你想想你是啥心情?」
圓臉乘客聞言低著頭,一番掙扎過後,這才吐露了小偷的樣貌特徵。
「男子、中等身材、藍色上衣、腦袋特別大」汪新眉頭緊鎖:「這車上這麼多人,這不等於大海撈針嗎?」
馬魁瞪了他一眼:「你上警校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刑偵破案有的時候就是大海撈針嗎?」
「再說這麼多特徵,要是都抓不到他,還要咱們警察幹什麼。」
「你」
馬魁沒好氣的打斷:「你什麼你,馬上火車就要到站,時間緊迫,分頭行動,一人一個車廂,別讓那小子給跑了。」
說著馬魁就往車廂快步走去。
汪新對著他的背影一通比劃:「好傢夥,可算給他逮著機會了,瞧給他嘚瑟的。」
「行啦,別叨咕了,趕緊的吧。」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秦浩按照圓臉乘客吐露的特徵,開始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搜索,忽然發現一個可疑人物,不過對方穿的是一件灰色上衣,並不是藍色。
秦浩故意放慢腳步,走到對方身邊,男子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別裝睡了,跟我走一趟吧。」
男子瞬間就像是炸了毛一樣,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憑啥跟你走,我在這睡得好好的,你誰啊你?」
「警察了不起啊?大傢伙給我評評理,我在這睡得好好的,我招誰惹誰了,故意找我麻煩是吧。」
秦浩還沒開口,他旁邊一個乘客站了起來:「這位警察同志我認識,剛剛在站台還抓到小偷呢,盯上你,你肯定是做了什麼壞事,你該不會是小偷吧?」
「你少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是小偷。」男子慌了,額頭上冷汗不停的往下冒。
周邊的乘客也都紛紛出聲。
「人家警察辦案,你要是心裡沒鬼怕啥?」
「就是,人家警察還能冤枉你了?」
秦浩見狀心底也不免有些感慨,陳佩斯跟朱時茂曾經演過一個小品,說的是一個小偷穿上了警察的衣服,不自覺的干起了好事,沒有經歷過70年代的人或許很難理解,警察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或許有人不理解,一個月就為了那麼幾十塊錢,就要跟歹徒玩兒命搏鬥?
或許在有些人看來,警察只是一個職業,警服也僅僅只是一套衣服,但老百姓無條件的信任卻賦予了它神聖的力量。
這一刻,身上這件警服是如此厚重。
我是警察,在這一刻不再是輕飄飄的四個字,而是一種扛在肩上的責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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