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坦白局

  「你忍心看我死在他手裡嗎？」

  知他使用苦肉計，我嘆了口氣：「罷了，你怎麼會來？」

  「司命星君說你有危險，問我願不願意過來救你。我還沒想好，就已經出現在這裡了。」

  司命星君！劇中人！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他又在搞什麼？

  「小丟，我現在十分確定，我似乎，有點離不開你了，你從前跟我講過來自另外一個星球里的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故事，你說玫瑰花十分傲嬌，因為她的傲嬌，小王子並不知道玫瑰花也喜歡他，直到小王子即將遠行才坦露心意。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只是你的表達方式亦無法讓我覺得你也喜歡我……或者我太笨，竟都感覺不到你的愛意。」

  我一時語塞，竟有些無言以對，思忖了一會，我輕輕推開了他，決定和他坦白。

  「榮熏，你的感覺沒錯，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任何人，我的心裡……沒有愛。」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心，讓我有些不適應，「我寫過許多小說，可是，我的心裡再也沒有真切的愛，我的愛，隨著我的初戀被傷得徹底，已經沒有再出現過了。」

  「你喜歡我，我很高興，或許只是因為虛榮心作祟，因為我是那樣的普通，能得到你的愛，我想都不敢想，或許，我更加沒有信心的是，你會不會一直愛著我，我十分自卑，榮熏，這樣的我，能配得上你的愛嗎？」

  「小丟，不，清純，我現在無法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你說你的初戀傷害了你，讓你無法再愛上任何人，足見你愛得深刻濃烈，而現在，你就是我的初戀，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而且，我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遲早有一天，會離開的。」我說。

  「清純，每個人早晚都會離開，就讓我們珍惜在一起的時間，對我來說，就夠了。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回到你那個世界，縮到自己的龜殼裡去。我不允許！你的心裡沒有我沒關係，我現在只想讓你的世界裡充滿我。」

  這應該是我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了吧。或許他真的可以喚醒我心裡已經熄滅的愛的火苗呢？

  「我們回去吧。」

  「回哪裡？」

  「回天庭啊，傻瓜，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嗎？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當榮熏拉著我的手出現在天庭的時候，天帝天后的反應告訴我天庭並不是我的家，天帝直言了當：「小小貓仙，如何能匹配吾孫榮熏。」

  天后語帶責備旁敲側擊我如何勾引小天孫。

  這場景，勾起了我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在一起3年的初戀，愛得情深似海水深火熱，也敵不過門當戶對的門第之見。

  氣氛似乎不是特別好，榮熏的表情冷酷至極，默不作聲，正當我想抽出手找藉口否認的時候，他拉緊我的手開口了：「天帝，天后，榮熏主意已定，這貓仙，我要定了，若未來無法成為天后伴我左右，那這天帝的位置，我也不甚稀罕。」

  語氣和態度都十分堅定，甚至有一秒鐘我信了他說的話。

  心裡十分感動，但是從前的「經驗」告訴我他可能只是一時地接受不了意氣用事。既然結局都是會順應父母之命，何苦在這個時候苦苦掙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我又一次想抽手……這次他握得更緊了。

  我的心裡十分震驚，亦十分懷疑，他只堅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他在堅持什麼？在一個不愛他的人和兩個愛他的人中做出令人不解的選擇。

  可是我不是他，無法代替他考慮。

  他和他，似乎也有些許不同……

  我咬咬牙，並不想自己再次心懷幻想，重新把自己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藏著掖著，而是直接把我帶到天帝天后面前……似乎也挺符合他光明磊落的個性，或者，他只是想我多些安全感，想我心安。

  「天帝，天后，此次下凡遊歷人間，身為凡人的小天孫與我相依為命數年，不免生出些不清不楚的情愫，待日後小天孫成長成熟了，自會清醒些。」我打著圓場，同時表明立場。

  只是那分不開的兩隻手讓我的話十分沒有說服力。

  天帝天后看這情形，知道今日已多說無益，只好日後慢慢再謀劃這棒打鴛鴦之事宜方為上策。

  從議事廳回到榮熏在天庭的房間，他並沒有給我好臉色。他沉默地看著我，我亦無辜地回望他，末了，他嘆了口氣，語氣心酸：「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唉，沒想到回來的結果竟然是一個對三個，連你也反對我，留我自作多情，唱著一出獨角戲，唱得我一身寂寞。」

  我被他逗樂了：「我並沒有反對呀，我只是不配合。」

  「還敢頂嘴。」他過來呵我的癢，我始料未及，拼命躲避。

  玩鬧了一陣，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轉變……

  「我剛剛很感動，我感受到你對我的重視，謝謝你。」我由衷地說。看著他發愣，拍了拍他的頭：「革命尚未成功，繼續努力喲。」說完轉身要走，來到天庭第一件事，不是應該去找司命星君敘敘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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