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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比之匪人

2024-09-13 00:03:00 作者: 王綏程
  一

  我簡單,宇宙大象無形。我真實,宇宙大音希聲。

  大海借陽光修煉出的新島這顆的舍利子,潮漲潮落大海形象地打通天地間任督脈。

  大海修煉得靈魂出竅,打魚人是大海上漂泊的萬物之靈。

  孟我吉在新島開了家茶店,鎮上打魚的人乘一葉小舟在新島品粗茶。師不語的語氣謙讓得到利益,充滿上天天真心態。

  師不語穿著寬闊衣服,新島上還有果樹臨風。新島上,孟我吉是老闆娘,師不語又干回店小二為客人服務的老本行。

  遠方而來海上做客,老闆娘就在果樹不遠地方放張桌,上島的客人被頭上的水果砸在頭上,彎下樹枝咬下靈氣四溢水果,客人用手掌摩挲。

  水果入客人腹化氣,氣脈擴寬分開,充盈體內氣血循環。

  陽光如同駿馬,客人視線在空曠場地,悠閒看在四通八達的天上。

  清風安撫小樹的疤口,圍繞天籟之音的早上揭開夜晚的天幕,綠葉被輕風搖晃,飽滿水果好像畫到樹枝上。

  情景好像一首詩:山似琴弦/ 水似音符/ 兩位老人互相攙扶/ 目光慈祥/ 江山如畫/ 你我輕輕捻手/ 悄悄定終身。

  喝茶完後的漁人回到船艙,見到滿餐魚。漁人嘔吐,像要把身中天地吐出來。

  返鄉的漁人或靠家鄉的岸上,或靠磐石上,或倚樹枝。新島成了人與宇宙相聯繫的地方,新島適合讀書出窮酸氣的書生,沐浴海風。把窮酸氣洗掉。

  漁人在新島誤以為自己是觀風景的旅行者倒掉滿船魚,返途歸家,心情就像一帆風順。

  岸上的家人見船艙是空的,生活壓力如同石頭。

  男人平安還有什麼奢求。

  女人面對生活壓力,揮出拳頭,打在陽光中是微笑。

  男人結實胸懷生出靈氣裹繞薄薄衣服妻子皮膚上,下體奮氣好像帶著體溫打開屋門鑰匙。

  剛去新島一圈後的輕鬆丈夫,此刻漁夫久別比新婚還洶湧澎湃。但漁夫生活的艱辛,男激情是體力浪費,遲鈍才能行駛萬年船。

  新島的茶店經營久了,新島生出自己變幻莫測的風格。漁人再次出海,海上出現新島,漁人看見海島,划起船就猶如岸上一匹駿馬,島上的新女主人招呼漁人上島歇息,漁人在海光中見到島上的人在光的曲折中沒有鼻子,額頭刻字,領悟這是讓漁人把打來的魚放生,全家一起喝西北風,漁人繞新島而行。

  真有高雅的人踏上了新島,光線恢復正常,新島的女主人嫵媚,而師不語是好人。帶有詭異的新島是個天地不用負責任的天外來客,隨時都可能帶來天災人禍。

  連來明在新島曾經進犯師不語,師不語的皮肉像結實的駿馬的肌肉,連來明就像一隻蒼蠅的力氣給馬的肌肉彈飛,以後,返回家在床上的連來明有了與師不語交手後留下的後遺症。連來明睡覺時,聽到上天安靜的聲音,安靜的聲音有高層次的沸沸揚揚聲音,能聽到清風掃高山台階的聲音,連來明大聲號叫,自己卻聽不到聲音,就見到這聲音傳到密麻的樹林裡,聲音沖開擋住陽光的葉子,光篩透過葉子透進連來明腫得和蠶絲一樣溫暖的手,流通周身血乾淨了,開源在手的氣息冒出許多蠶絲。

  微風把蠶絲吹成小衣,睡夢裡的連來明把小衣當成自己的貼衣穿在身上。貼衣包裹連來明一團肉,慢慢焐熱肉體的氣息,造出了連來明的夢,連來明的夢裡一直清新著空氣一匹馬沿循一個長形場地在徘徊,連來明知道自己在夢中療好了自己在新島受到師不語打敗的創傷,耳邊環繞穩定而空曠的聲音,那是熟悉的打井水的舊瓦罐,連來明把舊瓦罐貼在耳上聽,舊瓦罐里發出祖先時光里空寂之音。

  連來明在睡覺里,這時,對夢裡與醒來的界線是有感知的,人醒來是白光灼膚,連來明在醒與夢的境界中徘徊,連來明的師父連長輩聲音,把貪睡覺的連來明給我叫來。連來明聽到師父說話的聲音是連來明朦朧中似睡似醒時候。連來明穿上的貼衣還在讓連來明沉浸在夢中,連來明把一條薄被裹住全身,連來明把自己藏在睡夢裡。

  聚成山風呼嘯之氣,連來明夢見雜亂的零碎腳步聲,一隻小鹿跑進樹林裡,連來明聽見連長輩阻止了自己師弟連小輩對自己用拳錘自己的行為,連小輩吃飽早飯打出拳頭,違反養生道理。

  連來明藏在被裡在夢裡被師弟擊中安然無事,聽連長輩的激動聲音自己好像夢裡練祖宗功夫的奇才。連來明夢裡面打開屋門,看見歲月下,師父依稀如故,連來明卻預感某一日子,連來明再也回不到故鄉了,兒童的故鄉是吉祥的,成人眼裡的故鄉成為滄海桑田的形象,內心徘徊,酸楚的連來明在床單上落下鏈子一樣的血淚。

  連小輩沒有再揮拳,但風吹翻書頁一樣要把連來明床單掀開,連來明用身體按住床單。

  連小輩的身手根本就掀不開連來明夢裡的時光。

  所以連小輩拳傷不了夢幻般連來明,連長輩驚訝,師父自律地不去掀開連來明的床單,以免天機泄露,讓連來明處在危險中。連來明在練連家族失傳已久,卻能無師自通,不召自來的連旋元吉功,雖然夢是在連家祖先施福的圓夢,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連來明做的夢還是會醒的。

  連長輩浸淫連家內功數十年,卻不能創造神跡去獲得連家不召而來的連旋元吉功,輾轉無法入眠,叫人等到連來明醒來,把醒來的連來明喚過來。

  連來明把床單用腳退到了腳下,連來明從夢中醒了過來,聽到了師父叫自己。現實與夢幻差別在於空間,空間越大,夢幻更加其小無內。連長輩師父帶著連來明的同門師兄們來到一望無際的田野旁,這樣讓連來明伸展連家的連旋元吉的夢功就心無旁騖,藉助路旁白茅草在風中起伏,同門比武是平常事情,連來明睡覺起來晚了,師父把同門較藝放在不曾來過的空地,空氣里瀰漫古怪氣息。連二輩武功平輩中數一數二,領悟本門武功中違反養生常理的功夫精髓,連長輩所傳授的連家功夫的秘訣,舍掉自己的靈龜湯,看別人狼吞虎咽,連家功夫體現貪念的清正廉明的境界,貪字當下,不可貪吃,但可貪睡。連二輩出拳達到連家功夫孺子可教境界,但這樣到了季節就開花結果的正常武功,無法達到長江後浪推前浪連家功夫的精神。連家獨特的功夫精華,那就是妙手偶得之的連家功夫特有的夢境,在夢境中,修上乘武功。


  二

  連來明今天睡醒起來的神色就像月色下不蓋上井水,井水蕩漾是幻象。

  師父連長輩讓連二輩與連來明同門切磋武藝。連二輩快速發出小水桶般的拳頭,拳頭連繫到連二輩肩膀一條線之間就被連來明的掌托著,掌中發力滑向一邊,連二輩鼻子一酸,想到挨餓的連鎖反應,晚上睡覺就會失眠,失眠就不會造夢,不會造夢的連二輩自己只能發出平常鍛鍊的一層功力。

  睡得自然醒還會賴床的連來明像老虎張大眼睛,欲望熾烈,違反養生道理而又讓對手舒服得死掉。被連來明雙目攝魂的連二輩對連家不召自來的連旋元吉功夫施展在連來明的手上,連二輩忘記了畏懼,只有感動得流下眼淚,死在祖先的功夫里,是連家子孫的驕傲。

  連來明只是像老虎一樣瞪大眼睛,沒有揮出拳頭,連二輩就像豎在大樹上的大車橫著倒在土地上,失眠幾天的連二輩睡著了,睡得香甜,連呼嚕聲都沒打,有連來明相幫助,連二輩在夢裡卻沒有得到祖先相傳連旋元吉的夢功,連二輩沒有連來明那樣受祖宗青睞的天分。連長輩已經大部分相信連來明繼承連家不召自來的連旋元吉夢功,但連長輩要證實連來明得到這種功出神入化的境界,連長輩掄動板凳向連來明刺去。連來明輕逸上去了板凳的一處地方,再找一處樹枝站立,連來明如在夢中不敢相信師父和自己過招。板凳被連來明踩中的地方,有綠色,連師父坐了二十年的板凳在連來明踩以後,沾上連來明的連旋來吉的夢功,板凳上開出了綠葉,連師父滿臉喜色。

  連師父拉連來明手到連家祠廟說,連來明夢裡被祖宗傳了夢功。連家族具有上乘功夫,連家祖先在天上光芒萬丈,灼目得連師父眼睛酸酸的,流下了淚水。連家祖先祠堂是祖德根基。

  祠堂地磚的忠厚,連家子孫感到祖先的親切。連家祖訓:子孫睡覺聽到瓦罐的內在聲音,就是實現祖先夢。

  連家祖先武學文化就是給大家活路的夢想,把對手打倒了還要把對方扶起,扶起對方的靈牌。這樣,睡覺做夢才能安心。

  連家子孫做夢才是長壽歸宿,夢裡的聲音能夠讓子孫凝聚靈力。

  不欺負弱小反而為弱小所欺,連家連旋元夢吉達到這樣或者飛到天空或者落入深淵的,不落俗套的武學境界,世間小人豈知鴻鵠海闊天空之大志。

  連來明在新島受師不語挫折有今日武功突飛猛進。

  作為對手的師不語是啟示連來明得到不招自來祖先連旋元吉的夢功的恩人。連家先祖說過,連家子孫越早受挫,越得到上天以時間換空間的護佑的遺訓。

  昔日為霸島之爭,今日連來明重獲新生,做一名老客的連來明感恩來到新島。上新島的岸上有棵果樹,果樹上的果實沒人採摘,晚上從枝處凋零,第二天果樹的這個位置就長出酸果實,而被人吃掉了果實,這個樹的果實位置就積了德,親近於自己內心的果樹迸發出新的激情,結出果實如同蜜糖。連來明吃了一口果實,甜蜜的味道讓連來明檢討當初搶新島的幼稚。

  這時,島上周圍有一條船的空艙好像人空其腹,心事重重似人背負東西又乘船,易於匪寇的出現。

  一隻孤舟,一個孤零零的埋伏在艙底沒有名字的匪寇登上島如同解開拇指上的繩子。


  睛如點漆,白為陽光,黑白無常的匪寇,目中無人。

  匪寇黑白無常地出現,匪寇不習慣像客人連來明一樣同主人打招呼。

  匪寇垂手像飛行的明夷猛禽張嘴咬了一口樹上水果。

  沒有遊客像匪寇的行為,咬一口的水果不取下,果樹壞了風水,整棵樹就會凋零。孟我吉相勸的話匪寇如同把自己禁閉屋裡,只聽到自己心聲,不願意從樹上摘下自己吃一口的水果。

  師不語把樹上匪寇咬過的果實摘下來接過用布擦一下,放到盤中。匪寇好像忘記剛才曾經吃過這個果實,把盤裡果實拋擲天空,一隻禿鷲在遠方的高山上快速飄移,飄移經歷樹木土地,在新島水邊磐石上伸長脖子吞掉了匪寇咬過一口的飛來果實。

  江湖傳說,師不語不勞而獲得到新島,又得到漂亮女人,漂泊的匪寇也想占有這塊新島。匪寇滿臉的凶氣,成為新島的師不語將要服下的毒氣,毒殺師不語之前,先毒死小樹,師不語看出匪寇行為不端正,把樹上的壞果實剔掉。

  敵人浮現出來,師不語面臨匪寇挑戰。匪寇像只家裡的老鼠對主人屋子裡見不得光的角落情況了解比主人更加清晰。

  師不語在匪寇面前要趕走鑽在角落裡的老鼠一樣,掀開隱蔽物讓土匪無所遁形,在匪寇看來,師不語摘掉樹上自己咬過的水果是對匪寇的不敬。

  匪寇負傷過的小腿在有荊木的島上沒有被困,有力證明島上為適應匪寇身體,整修過地形。

  匪寇奔跑像新島的老鼠。

  師不語感覺熟悉的井水氣息,匪寇出拳快速像一支箭射進井水,射穿舊瓦罐流出清涼水。

  匪寇在新島踩點不計其數,完全清楚師不語的武功特點。

  師不語身形不動,在內氣的運行里,目光精湛恍惚如打井水不上蓋。

  陽光閃耀新島周圍的海水,光明晃耀匪寇眼睛。

  在島邊移動腳步到島上碎石邊,踩到泥濘,連來明移動到島上的石桌旁邊,這時候,連來明避開空氣里陡然而起的鐵鏽寒腥氣味,江湖上都明白,師不語簡單用石頭把水井砌好,嗅到水井裡的聲音,師不語神奇自創的寒泉功夫。匪寇踩點而記憶島上十多個老鼠洞,經營新島這麼多日子,師不語對島上客人會踩到的島坑都灌注自身目光,這讓到島的客人如履平地。


  匪寇一雙賊眼能看穿島主藏寶的用心,匪寇算計這些島坑傷害島主。

  匪寇在新島看似亂竄,師不語看出匪寇的嚴謹行為,無數次腳循環踏上自己用目光充滿的石坑裡,引起師不語目光凌亂,眼前匪寇在上島前就在足底抹擦白茅草汁,這人草混淆的腳掌氣味踩上島上師不語目光灌注石坑的目光,引起地下的地獄之火蠢蠢欲動,感動地坑裡升出鵝毛般的菸灰,半空中飄揚,紛紛落下,新島上坑窪真的有一至兩隻野鼠,被野冰火燒盡青草,從坑窪里凍寒得跑上島面上,野鼠白灰覆身。亂竄的野鼠又將地獄之火帶入地下。白灰為地下黑暗攝取,地坑口一團光照耀天空,島上的天空空氣,引來白雪紛飛,新島就留下路有凍死骨的兩隻野鼠。

  匪寇出招像地中火混合天上空氣,左拳輕盈進入師不語左腹。匪寇招式要用地獄之火燃燒完師不語血液,匪寇打算將師不語乾枯心臟就落入手中。這時匪寇心情準備走出門庭望著大海。新島土就將成為匪寇不沉的大房子。

  要怪就怪師不語的名像是屍體不說話。

  孟我吉曾說師不語名不好聽。

  不好聽名是種意境,無中生有方顯師不語胸懷天下。

  師不語武學才識就像不增不減的井水映照青山綠水。

  擊中師不語的匪寇這才注意力轉移到客人身上,連來明剛剛不連手師不語,現在的能力,連來明能做的是為師不語燒紙錢的。

  紙錢本質是樹木,人救火原始材料是樹枝。

  柳暗花明一閃而到來,連來明擋在坐在石頭上的師不語面前。

  匪寇舉著師不語的心,匪寇發現,匪寇手中的師不語的心臟居然是白茅草做成的心,白茅草的心,生活在新島上以後,師不語的心隨時像大自然的白茅草一樣隨時長出一顆有靈性的心來。連來明拳中發出一招有老樹枯木生出新葉的氣味。引誘匪寇捨棄自己盤中靈龜湯一樣的師不語,看著撐飽肚子強出頭的連來明向自己出手。

  匪寇轉移注意力到了連來明,師不語做了旁觀者。

  連來明拳法違反養生道理,打鬥之拳夾雜老男人娶年輕新娘的錯誤組合。

  匪寇呼箕子之名,意境中幾百年忠臣之威靈感招天地之氣,連來明的拳風偏了方向。

  匪寇跑向島的南邊方向,剛吃了連來明咬過的水果的天上蒼鷲,翅膀揚打的風把連來明拳氣打偏。

  騎在蒼鷲身上的匪徒就像天空找到寬廣道路。師不語明白匪寇尋仇,是為了孟我吉剛來新島之前,在島上時師不語射死蒼鷲的同伴。

  師不語手上算珠射出,井中射魚,舊瓦罐就會射漏了。

  蒼鷲垂翅膀打落珠子。

  盜亦有道。

  匪寇拿了水果,自然要給錢。

  匪寇的暗器名為箕子,不辱沒忠臣名字。

  匪寇七八枚金幣像天上星疾速而下,陽光在海水中沒有蓋上天幕,水中墜落流星是金幣。

  大海包容,深不可測。

  暗器打不著師不語,連來明。

  鑲嵌島岩上的兩三枚金幣寂靜恍若時光。

  蒼鷲載著匪寇登上天,落入海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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