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約架

  一

  在海嘯滅鎮，滅島以後，那時候，逃出生天的還有一個叫連來明的人。連來明寬宏大量，不計較被師不語打敗的恥辱，連來明當一名遊客來新島上，觀看到了天上匪寇與師不語是非曲直，連來明境界之高大，出手相助師不語，趕走天上匪寇。

  連來明的自強不息，忍辱負重，舉重若輕，那年，連家一年一度祭祖採摘白茅的任務，輕輕扛在連來明肩上。

  海嘯來鎮上的三天前，連來明精心在地上摘取祭祖用的白茅草，連來明異樣感覺出現兩個天，一個天在天上，一個天藏在白茅草里。白茅草里的天冒著白雲，每朵雲團里激出刺銳聲音，激盪起連來明衣帶飄風。連來明悟到連家祖先不傳之秘連旋元吉夢功，以為這白雲從白茅草里飄逸，是自己的靈性感應到萬物都有靈性。連來明摟抱自己採摘的白茅草入懷。白茅草里激盪出的聲音或者飛升天上或者落在地上，落在地上化成了水，在腳下。連來明不可思議，地上有這麼多水，讓自己的腳一剎那泡在水裡。一轉眼間，天上快速移來無數讓人恐懼的黑山，壓住城鎮，敲鑼打鼓式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傾天而來，人們像鬧市喧譁，海浪來了，救命呼叫如同賣貨竭聲降價。

  舍你靈龜，觀我大口吃飯的攝人氣魄的上天的隱形的天眼在偷看連來明展開其旋元吉的夢功。

  被海嘯連根拔除大樹如天兵而降，樹上的樹葉弱小得可以不計，水中勢不可擋的大樹沒有撞到連來明了，連來明在連家武學連旋元吉的夢裡明察秋毫，在兩棵大樹在誰都不讓誰，巨大相撞聲，兩棵大樹在水中旋轉開來，繼續衝下土地。巨大的大樹相撞聲讓海嘯巨大聲音包容，那包容而化解成安靜的一剎那機會，白浪在海嘯上起伏一座高聳入雲的灰色山，連來明懷抱的白茅草讓早先飄逸上天白茅草的餘音繚繞而接應，連來明的夢就包裹在白茅草聲音里，激盪起白茅草的輕淡氣味里。連來明像老虎瞪大眼睛攀登海嘯上的高峰在行走，下浪峰又像月空里的白兔蹦蹦跳跳。連來明淋漓盡致發揮連家武學連旋元吉的境界佳人無夢，睡夢裡如閃電，睡醒恍惚夢裡。連來明旅行時空不斷遷移，彈在郊外，沙中，泥中，海風的空氣里還有酒食的氣味。連來明突然一痛，手臂上擦出血，連來明被大水彈進一個山洞裡。

  平地有陡坡，前進有回來。

  連來明感悟連旋元吉的夢，大夢初醒，連來明走出洞穴。

  連來明來到陌生鎮上，沒有工作可干，身上沒有能賣的東西。

  脖子上一塊玉石也在搏浪的夢中丟失了。

  連來明過去一身連家武學，有守護家園的責任，淹沒海中失去的故鄉，現在連來明變得兩袖清風，人世間只有連家的一根苗子，現在連來明要負責任就是為連家血脈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責任重大，

  把自己生命當作責任來保護，那就算不上生命了，算作一件瓦罐。

  連來明不是瓦罐，連來明靈魂已鑲嵌般感悟入其旋元吉中，枯木遇到連來明，會長出綠葉，所以連來明不像是成人，而是稚氣的兒童。

  連來明陽光下微笑是一片溫和的光芒，沒有人願意傷害純真的兒童，除非是郊外野生的猛豬。

  夜幕下連來明的養生，如同不上蓋井泉清澈發亮，白玉無瑕。

  白玉無瑕，世上白玉總在天地間占一分特有靈氣。

  或人銜玉出生或白玉隨大海行小周天而翻滾。隨時光冥冥輪迴，或者白玉就可修煉成天上一輪明月。

  白玉佩帶者或者是月亮上嫦娥，吳剛或是活潑小白兔。

  靈性白玉，世間人都希望留下純真。

  白玉如同流水的幻光，世間出世，禍福所倚，埋玉的坑，後來會埋掉主人。白玉在酒桌上就更加驚心動魄之美，一壺酒，一盤菜，打開房子窗口，主人脖子上的白玉會和天空感應，白玉生出能量，保護主人。酒桌上佩帶白玉的主人叫順其疾，順是好人，疾是壞人，其是中間的人順其疾意思是好人壞人都要和他做朋友，三面受包圍了，還有一條活路可走。

  順其疾脖子上這塊純潔白玉，順其疾剛從漁夫一兩黃金購得的，漁夫撿到這塊玉，與玉無緣，白玉靈氣如錐在袋中。漁夫就賣給了順其疾。順其疾喝酒高興得用酒提子往酒罐里勺酒，酒水裡晃動著沒有自己的頭，而順其疾背後發涼，像是大病初癒般，順其疾奇怪地轉頭看，這對順其疾脖子上掛玉石的舊主人是一件悲喜交集的事情，這塊靈性的玉石和順其疾沒有緣分，連來明只是從門口路過，大海茫茫，也從來沒有想過找這塊玉，但玉從酒光中折射出大海的波濤，連來明想到分離的故鄉，然後，發現自己的玉掛在一個男人脖子上。白玉刻上之微小名叫連氏玉，是舊主之物。

  順其疾愛不釋手，新主人不想賣，不想賣的白玉自然就是無價的寶。連來明，為這塊祖先留下的白玉和順其疾說話用了一天時間。

  而且連來明連一塊饅頭買不起，有什麼可能懷有這麼美好的玉石。連來明說話越來越像一名孩子，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擁有，順其疾喝酒吃飯享受的愉快消失，在飯桌上，順其疾感覺自己就和犯人一樣。

  和窮人聊天的順其疾悲天憫人的胸懷：不崇尚賢能，老百姓就不爭鬥。

  不珍惜奇珍異寶，百姓不會做強盜。

  百姓心中沒有欲望，天下就統一了。

  感動自己也就感動別人，順其疾為自己的良苦落下真誠熱淚。

  看著年輕人說話像小孩子一樣，順其疾還是有些酒意地起身回家，順其疾允許連來明在後面跟隨著他。順其疾回到家，才發現在外面沒吃多少飯，自己又讓下人煮了雞蛋，雞蛋在土鍋里活潑亂跳而又安靜時候，下人就知道雞蛋熟了。以己推天下，順其疾就感到外面的連來明肚子餓了。

  順其疾讓人給外面的連來明一個熟雞蛋吃。

  下人把雞蛋塞給連來明留，下人露出對順其疾的欽佩，對連來明鄙夷神態。

  順其疾忍耐，給連來明食物吃，就是忍字心頭一把刀。

  二

  順其疾就是要忍出一片山河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胸懷的順其疾總喜愛向遙遠的天空望，望出的結果總讓順其疾好善積德。

  順其疾親切詢問下人，東邊屋頂的鹿肉換成新鮮的吧，南邊的千里馬打上活繩吧，西邊馬廄放上鮮嫩青草。

  坐南朝北方向的順其疾感覺北方的天氣寒冷，北方大地黑土地，也是寒冷。

  順其疾把在床底下給風休息的黃裳穿在身上，清風藏著虱子在順其疾的衣服過夜，弄得順其疾心痒痒的。

  一杯上好菊花茶飄出一縷清香，順其疾總在寧靜問安自己心靈，胸懷還是像大地般海闊。

  靈氣升華是靈音。

  靈音，順其疾聽得仔細些就是禿鷲吃新鮮鹿肉聲音。

  禿鷲主人笑聲就像春風，驅散天上白雲。

  月光潤目般的李有慶二弟子匪寇叫澤水，澤水駕禿鷲在天上，他幫忙做事如同落葉掃秋風朋友的忠誠，欣慰順其疾的心。

  南邊千里馬的靈音，如同戰馬闖入敵人的千軍萬馬。

  此人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天空白雲染上紅色。

  順其疾獻上李有慶三弟子尚口的茶居然還有些溫熱。

  西邊牛廄順其疾聽到的寂靜的空音，順其疾想到李有慶的大弟子金升是永遠不會來了。有一年的作客，順其疾內心有種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有朋自遠方來的熱鬧，那年，金升是牛車主人來訪，見天氣清朗，將嫩草從牛廄抱出，像游者給慈母捧出白雲般棉被。

  牛在大地上吃著嫩草，牛身上牛虻好像坐著嬰兒搖籃，牛尾輕晃，天籟音好似兒歌。

  順其疾回憶當時握著李有慶大弟子金升的手，好像有上床聊天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敏銳女人異常放大，就有了李有慶之妻公主，坐上金升的古樸無華的牛車，甘願與金升一同上刀山下活海不肯下車的千古之悲，聽說二人私奔，死在郊外。

  順其疾心中暗嘆聲，從金升的品質，順其疾最初感悟出了有些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

  經過道德修煉，這些男人何嘗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神仙。

  後來，江湖上對金升與幽谷公主在一起的傳說風起雲湧，愈久彌堅。金升死後的屍體被一頭紅色的小豬在金升額頭上畫字，吃掉了金升的鼻子。公主飄然成微塵。金升升華精神，受世人冤枉而無怨。

  上天天行健，身殘志更堅。試想一下，金升與師母的沒有苟且之事，幽谷才成了天上雲煙這樣的試金石，二人震撼人心的形象，不亞於金剛經的普世。

  可讓順其疾落淚，自然也可讓六月下雪，順其疾身上的自然能量，燃燒整片人間道德森林。

  順其疾有這些強者之頂氣，也就義薄青天，順其疾沉浸在把敵人打倒，敵人投降了，就把敵人扶起在白色霧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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