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鬼

  金妮、金心意、連來明三人走向郊外，難得金妮放棄一天算命的餬口工作，三人在一起，時間過得快速，時間的格局也在變幻里精準套路三人的命運。金妮暗中察覺，想改命也束手無策。三人在一間偏僻的小店吃了飯，走上路時，發現路上有馬糞，鎮上還有人如此大方，連自家的馬糞都不撿，金心意，連來明彎腰輕快地要捧起口味重的馬糞，金妮察覺如此有人奢侈放棄馬糞，這絕不是平常百姓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馬，而是不用種田、膘肥的官兵的戰馬。

  身經百戰的戰馬拉屎也保持警惕性，馬屎充滿氣體，而有人動了路上馬屎，馬屎氣息解了，拉這堆屎征途就算很遠的戰馬也會聞到、感應到而長嘯，這就是行軍戰士不撿馬糞，能在遙遠處還能嗅到馬糞氣味，戰士得到拉糞的馬報警的緣故。金心意，連來明用手觸碰馬糞，碰了警報。引起一隊官兵風塵僕僕折返歸來像天兵將擋住金妮三人。

  打伏擊的大將軍虎大川得心應手，虎大川像山中老虎閃出。

  三人以為成官兵階下囚，心中混亂身體擁在一起。

  虎大川大呼，如大旗飄揚，幾十名戰士肅立。

  虎大川認識金施光兒子金心意，歡喜哭泣忠臣後代如同青山綠影在，虎大川紮緊褲腰，不泄元氣。

  金妮三人在虎大川的車屋中笑了，沒有憂慮，前進中的駕車人就像盛開之花。

  女人如花，花開在大地中，男人越遠征，花綿延點綴大地之上。

  男人愛遠征，女人愛種花。

  思念引來吉祥，恍兮惚兮，裡面有心音，惚兮恍兮，裡面有信義。

  同在車裡虎大川回憶過去與金心意父親喝酒在太尉府中，將軍虎大川酒醉了，將軍之醉，喜歡身軀與戰馬的身相靠近，與鬼神相隱沒。

  京城之地，太平盛世，琴音縹緲。

  更顯將軍一團戰火與太平盛世格格不入，太尉府中權力如同深不見底冰淵。

  太尉與將軍親密過度，豈不是皇上用戰火燒了冰淵。皇上在皇宮裡的深淵中虎視大臣們。

  金施光喝醉了，文臣喝醉，酒氣是墨香，墨香浸淫的金施光所寫酒德二字最為龍飛鳳舞。

  能讓客人喝醉是太尉識人性，酒淺則人心胸淺，酒盡興便如人有大海胸懷，察識言語便有忠奸區分了。虎大川不肯歸家，從太尉府出來金施光陪上一段路。

  迎面吹到的粗曠大風是英雄豪傑喝酒醉不肯歸家嚮往逆風，一展抱負。

  虎大川在大地上露天而臥，金施光酒醒大半，心畏懼野外大老虎。

  大將軍大地上圖得像風向般無拘束。戰士為國家奪得大片土地，喜愛安營紮寨，大家一起吃飯，圖生死的豪情。

  用錢買土地，做個房子把自己關在牢房中，文臣天生就不是個戰士。

  金施光喜愛安靜寫奏章，看螢火蟲像文字。

  有時把酒用來蘸墨寫出字的氣勢，字醉人醉。

  文官，武官朝廷中本來就站成兩排。

  各有醉態，相映成趣。

  天上文星之醉點綴泉水，將星的醉地動山搖。

  虎大川講述與金施光喝酒的過往事情。

  虎大川回憶起同僚金施光，金心意讓虎大川將軍牽拉著手，得到了虎大川的保護。金心意讓被大軍邀請進將軍帳篷，從帳篷的門裡，能看到露天外的北斗七星，戰士行軍到了晚上歇息。

  金妮，連來明露宿與虎大川的大篷很靠近。

  虎大川將軍這一路上談起金施光的敬佩，讓金心意把將軍當作親人。

  將軍的氣度如入無人之境大路，公正如方形之物，胸懷寬大如山川河流。

  將軍目光籠住的走進帳篷的金心意像未來的戰士，足踏冰霜，堅冰來臨。

  稚子的可愛，目光如日中天的陽光。

  稚子天然有著武學才華，或者替君王辦事，坦蕩，沒有辦成事情，有美好結局。

  金施光在將軍眼中已經回不來了，恍若夢般，故人之子金心意留下相陪將軍。

  四周靈氣像包紮於營帳中，露天幾十名戰士聚集將軍周圍。

  清風吹動帳布，戰場變成虛幻，顯大地空曠。

  將軍酒氣像揭去天上被子，將軍之身像酒罐。

  大地散發出濃郁天籟之音，像酒之氣，將軍醉了，睡了，睡了的將軍，營地的大地為空。

  虛空中大地出現金心意走出帳篷，帳篷遠處有光，向發光處走去。

  發光地方，坐著老人抱著一堆白骨哭泣，旁邊有著一堆火。

  火中燒是人骨，燒不掉人骨是生前有美德的人留下的舍利。

  老人說，這些舍利是當今忠臣金施光燒化不去的靈骨。

  金心意三年來尋找不到父親遺骸，見到父親燒掉以後留下的舍利，一顆比其他大一點的舍利隨著時光流走，融入金心意目光里，父子雖然已然陰陽相隔，父親骨頭化成的舍利子把金心意意識帶上北斗七星的空曠浩瀚。

  金心意俯瞰人間，自己剛所在位置上空，星光點點，剩餘的父親舍利，發出星光點點，天空無數的北斗七星能量，吸納入金心意手臂，金心意手臂快要被折斷一樣。地上留下的金施光被燒後的舍利凝聚四周的微塵產生氣流，蟲鳴叫撞擊氣流而鋪地面星光點點，老人靈動的步伐遊走於地上散布的星光，老人把星光當作田地，老人把手臂埋到星光下，樹枝長根穿過星光，星光粘住地面四周無邊無際的微塵，大風風狂搖的樹葉、樹枝、樹根，樹根狂吸大風靈氣。

  剎間樹根恍惚龍爪探入土丘中，抓握舍利，樹體通身明亮，狂風剎間匪夷所思剝去四周黑暗，四周光明如在雲天之上，無掛礙處，無有恐怖。

  黑暗灌入樹根，流入閻羅王店。

  舍利在黑暗重重下，激燃濃郁靈氣，四周天籟音聚成虛線，順風流向地平線處，似乎遇電閃雷鳴相阻，狂風暴雨下，氣體遇冷墜下，無數鬼哭狼嚎，似是迫出鬼魂微塵，壓進岩石，釋放滿山怪石嶙峋。

  平地聳起一座大山，雄偉大氣，山上猴戾鳥鳴。

  老人崇敬一生正氣的金施光，用火化金施光得到靈骨入地獄為根基，大風鼓氣，老人耗盡一生心氣，為金施光忠臣立一座高崇的山做忠臣的墓碑。做墓碑山的老人江湖人稱山鬼，山鬼老人完成建山以後，山鬼耳里空蕩有回音，山鬼消耗了靈體能量，需要充實有靈性的氣味在自己身體裡。山鬼周身皮膚和四周的風是同類，山鬼被風吹得頃刻間一團灰色蠶絲從山鬼嘴裡吐出。山鬼嗅到新鮮的風中，風中有酒氣，有人的貴氣，有常年行伍的軍人殺伐渾濁氣息。山鬼老人鬼還沒想回到附在石頭上的原狀，山鬼老人把蠶絲吞回身體裡，山鬼老人飄然向帳營而去。

  虎大川將軍還一人醉酒宿在帳營。山鬼老人用鼻子呼吸拉近與虎大川濃濃的酒氣味距離，山鬼老人一路上咀嚼虎大川的夢味，山鬼借著虎大川睡覺中做夢，靠捷徑走入虎大川夢境裡，就嗅聞到大川腳趾的氣味，小腿的氣味，山鬼很快和虎大川的體味高度一致，山鬼老人走起路來依稀虎大川熟悉的風采。山鬼在虎大川的身影中，無數次重複部隊行軍，山呼海嘯，虎大川發號施令的聲音。山鬼老人要攝取魂魄是一名將軍。

  山鬼老人嗅循著將軍腎氣，山鬼老人從腎氣發出的聲音到達酣睡的將軍緊閉兩排牙齒，這時候，睡覺的將軍察覺夢裡有個老人，將軍嘴巴張開了口，夢裡的將軍依舊會使天羅地網計，預備攔腰咬掉山鬼。山鬼老人從將軍的嘴裡朝天空一瞥，金心意在天上的北斗七星旁，朝地上的山鬼老人甩出一個龍首，龍首聚集北斗七星光芒，來到人間有收攝百鬼的冷光效果，山鬼老人在將軍夢境裡，輕易從將軍的嘴巴里，被識別，而被金心意甩出的流星龍首吸磁而出，七星的光芒與山鬼老人的光相吸合而墜落在墓碑山，龍首嘴裡吐出白煙，雲煙籠罩整個墓碑山，山鬼老人的屍體被雲煙繚繞而化成蠶絲，被風吹得像孩子嘴裡棉花糖化掉。龍首吐出白煙，白煙籠罩龍首，白煙瀰漫覆蓋整座新的墓碑山。有一絲雲煙從山間飄逸出去，濃霧一樣雲團，從天而降一群黃鶴衝破雲霧，天空上的鶴髮出把煙雲當吃飲食的怪異叫聲，鶴群很快吸完雲煙而坐吃山空，茫茫地上，天上北斗七星的位置，一隻遲到的鶴，身上正騎著一個人。這隻鶴看見在北斗七星旁一個光洞的頂端平衡一塊小地方出現金心意，黃鶴本想與山下群鶴聚餐前，把北斗七星上的金心意當開胃菜，卻挨上金心意雙拳的敲擊無數星光，鶴疲憊把金心意從北斗七星帶回地上，鶴兒發出哭泣，金心意把點擊鶴身上暗器收回自己的口袋時，這隻被駕金心意的黃鶴身上許多地方被金心意練成獨特的暗器氣味。不平凡的黃鶴落成平凡的山雞此時發出山雞的叫聲，逃進樹林裡。這時候，陽光出來，群鶴散去，虎大川將軍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