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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道法無情

2024-09-13 00:03:47 作者: 王綏程
  大地上除了孟我吉用地瓜祭祖,師不語見到還真有人用地瓜祭死者,師不語看見到了像小指般變形的地瓜裝在破裂土碗裡,土碗破裂如同祭者嘴裡殘缺的牙。

  這個祭死者的人心中對傷害自己的人連虛幻的反擊都想像不出,懦弱好似被大車碾過的草木的枯萎。

  像這樣的可憐人只能配做有錢人在山上祭祀的生祭品。

  可憐人靜悄悄地靠在樹上,很快就會死去。土地上飄蕩忽遠忽近寒冷的聲音粘在石頭上的無情,將很快將可憐人分解成土裡的微塵。老天看可憐人有挖地瓜的能力,連清風都做不到的事情,上天保佑可憐人遇到了一個人。師不語大跨步很誇張攀登台階。

  師不語看著可憐人的長相,面目和善,悽苦。可憐人這樣的年數,就應該為自己的容貌負責任。師不語看見可憐人的時候就像是一具屍體。只是死人也會假死,人命關天,師不語身體退後一步,在可憐人的背部輸送熱氣,雷從大地中破開,解釋了可憐人身上的地獄之火。可憐人剛在地獄不遠,心被解凍,讓大地陽光喚回,可憐人深刻地咳嗽一聲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師不語掌心中充溢靈氣生出清澈泉水的氣味澆灌可憐人的身體枯萎,清泉清洗可憐人糾結的靈魂,釋放可憐人冤枉的淚水。

  師不語印堂光明,可憐人從師不語額頭看到藍天白雲映照泉水,別人如夢如幻美景卻讓可憐人撕心裂肺鬆開手掌擊打大地。

  上天,大地欺負他,但可憐人生性的懦弱從始至終沒緊握過拳頭,表明了可憐人的一生的精神狀態都是心神渙散。

  可憐人從懷中掏出契約,一張輕飄飄的紙,就讓可憐人心裡壓著一座大山展開來,師不語看不出契約悲從何來,契約,順府花費一兩銀雇彭女作三年女婢,違約者以雇金十倍數還。

  這張契約在書寫時手臂握筆的凌空位置,心裡鬼影憧憧,寫這張契約的人寫出未來的天降橫財的氣勢。這張契約上隱約出紙背後現的是字擴散陰森森的嘯聲。契約落筆的主人是鎮上道德高尚的順其疾。

  師不語曾經寄宿順其疾大院中,順其疾這個高尚人與手寫文字如此大的變幻,反差如此大,師不語臉上害羞。

  大地平坦中有陡坡,前進就有返回,天空雷聲轟隆,閃電一樣的地裂莫非是師不語要註定落進去陷阱。

  師不語皺著眉頭,不安的心望大地的風裡有許多純真小孩跑來跑去。

  師不語聽著可憐人訴說悲慘的往事:可憐人的女兒彭女瞞著父親借順府一兩銀子為父治病,應允在順府作三年女婢。

  彭女不識字,認為繁體的一字會欺騙自己,心胸廣闊的順其疾揉掉自己親手寫的契約,順其疾再應彭女的要求親契約,把一兩銀子寫的一字,寫出一根扁擔的模樣,再細看這一字,宛如眉間放一字寬,善解人意的順其疾親自折好契約,順其疾溫和態度送彭女出門口。順其疾尊敬行於中正之道,返回家的孝女。

  彭女第二天就來順其疾家裡上班。順其疾心裡非常願意幫助善良女孩,讓女孩澆花,鋪好順其疾睡覺的床,陽光照進順宅,第二天,順其疾舒適著早上太陽照在屁股上,才起床。彭女晚上回家照顧父親,彭女在順其疾家連續上班了五,六天時間。

  一天,太陽下山之前,彭女走在回家路上,一群孩子在曠野中踢蹴鞠,男孩的汗水有著火藥冰冷的氣息,奔跑逐球的孩子發出叫聲嘶啞,彭女感覺迷失歸家方向,拿球的孩子騰雲駕霧運轉著腳下足球,球和天上的雷聲滾動一樣。彭女走路中,捲入男孩們踢足球四通八達的運行線路上,彭女嚇得渾身發抖,眼睛睜得大大的。男孩踢的足球在自己身前身後翻滾。彭女被球絆倒地上,彭女心窩裡挨上一腳,孩子們遠遠看到有人倒地,孩子們連球不要跑掉了。以後孩子們十多年再沒踢過蹴鞠,這是這踢球的孩子沒有征服過自己愧疚的心。倒在土地上彭女靜靜補上這輩子的睡眠,下輩子才會醒來。

  有人將冰冷的彭女屍體從露天裡送回給彭父,父親撕心裂肺罵彭女不孝,父親的哭泣聲只有恨人間無情的含義。

  彭女入土為安是活人的責任。

  作完彭女的祭事,守信的彭父就急速歸還彭女借的銀子。

  彭父帶著幾天幾夜沒睡覺心情交了契約和銀子給順其疾。

  桌上彭父的小塊銀子無光,彭父懷中掏出的契約滲透的淚漬已干。

  順其疾沉吟許久,彭父的契約和自己寫的契約數字不同樣。

  契約是自己的真跡,契約上的文字經歷歲月,回到自己手裡,順其疾感受契約字樣,變化太大。順其疾在考驗自己的人性。

  順其疾要減少自己的雜念,做出自己的努力。彭父捧著彭女遺體留下契約看時,淚水流到紙上,淚水泡成墨氣,墨氣狠狠劃下,一字加一豎,契約很完美成為十兩銀子。

  這就好比順其疾把一兩銀子在土裡埋一夜,拿出來成為十兩銀子,順其疾高興可以多買一些黑土地。

  彭父這淚水在契約紙上劃下的一豎變成十字形的一柄劍對彭父是兇險的兆頭。

  順其疾背著彭父時,順其疾在箱子裡重重包裹里打開彭女存底契約,在契約上一兩銀子的一字多加一豎,和彭父手上的契約數字一樣。

  師不語喃喃念起一首詩:白天黑天,白紙黑字,白白黑黑,看滿天星,萬古長壽。

  有字起,天地悲。

  契約字里規定彭女的違約金達到本金十倍的百兩銀子。

  順其疾現在把彭女契約看成彭父房契,彭父的房子就像給黃牛的皮革捆綁著,牢固地控制在順其疾手裡。

  順其疾把契約的文字改革一遍,就發了一筆財,順其疾臉上就變成老虎模樣,彭父就變成一具骷髏。

  師不語反覆觀看兩張契約的墨跡,見到一豎的墨跡是新的,堅定站在彭父的一邊,彭父有了師不語的支持,身體變得好多了。順其疾潛移教化天下人守契約道德,師不語幫理不幫親的浩然氣,關於彭父土地的利益紛爭傳說在老百姓心中起了風浪。

  順其疾渴望有其他好心人能幫彭父解決一百兩的契約事情,但好多天過去,順其疾感嘆這個社會世態炎涼的人多,好人壞人都有,順其疾能在這個社會擁有很多財富,有很多好名聲,順其疾不是靠巧取豪奪得到的,貫穿於順其疾一生的信念有四個字,窮寇莫追,順其疾都會在打倒別人以後,給人一條活路走。順其疾心目中,現在有能力左右契約走向,這世間有三種人:有為金銀有備來的不速客三人,有利人不利己的師不語,有打算放棄契約的、心胸中能渡船的順其疾。

  順其疾把自己那張契約輕輕放入懷中,順其疾遵從於上天贈送十倍的契約的金錢,自己不要去違背,向前方的方向行走。

  但是,順其疾看見事情越鬧越大,自己應該稍微妥協,順其疾要讓狂風駭浪一瞬間成為風平浪靜。順其疾將意外得來的彭父房子送給還鎮上沒有自己家的師不語夫妻,順其疾就會得到樂善好施的好名聲。

  師不語接受順其疾贈與的房子後,又把房子還給房子的主人彭父,彭父從來就沒有失去自己的房子,彭父以為失去房子,就是把每人的名字念一遍的遊戲。現在師不語的名聲,不出戶庭就受到大家讚賞。

  順其疾沒出門口受到天下人斥責,師不語只圖自己光明磊落的好名聲,不為給師不語夫妻做好事的順其疾著想,順其疾嘆息,罵師不語是條狼。

  很快順其疾就要排除師不語帶給自己的雜念,順其疾地簡單地用手臂旋轉在臉部運動,順其疾吃蜂蜜純潔自己心靈。順其疾還去尋找消除憂患的事情做,順其疾讓人製作上等木魚,敲打木魚,心胸空靈。

  敲完木魚後,瞬其疾對自己神清氣爽的境界很滿意。順其疾讓人在院外柱子用活繩拴著駿馬,右草房備上好細料。

  伯樂按摩馬骨,駿馬換上龍筋,叫聲在風雷里穿行,雷打在外面,而不是落於自己身上。順其疾知道不速客盜馬賊尚口到。

  自己的上任金升因為害忠臣事情,素吉給掌門人一個特別的投名狀,素吉有意用車禍懲罰自己,額頭刻字,沒有鼻子的素吉,拉載金色車子的牛進了順其疾府上的牛欄,寧靜吃細料,吃著順其疾準備的上等草料,牛尾擺動,輕輕扇著微塵。

  天上匪寇澤水,高興敲著新禮物木魚。木魚之聲蕩氣九霄中。

  大風就在澤水的敲擊的木魚下,澤水用木魚培養風氣,藉助木魚的聲音,澤水身臂背負青天,行走沒有阻礙,澤水向順其疾的府上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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