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彈琴

  在彭父冰冷孤獨的墓上，問風雷達到物我兩忘。問風雷採集白茅草擺放墓前，問風雷在空曠的墓前由風卷枯葉產生音生我膚，我神可寧，我靈可依的落葉歸根的倦意。問風雷在這沃土裡也無意識中嗅到土地里的屍氣，這屍氣與空氣接通，問風雷若有若無聽到風裡忽遠忽近的聲音，表示墓地里彭父的意思，問風雷明白墓地里苦酸的用意，聲音里問到問風雷有錢嗎。

  問風雷沒錢，帶來悔過心意的問風雷要在彭父的墳前種一棵樹，這樹枝是彎曲的，長成大樹會每天都向墓里的彭父和藹可親地鞠躬，彭父生前是很寂寞的。墓上的枯枝還掛著一點綠葉，有空就幫我們燒紙錢。問風雷的清涼皮膚感受生前彭父的寬恕人的脾氣。彭父在墓地里沒有出來，問風雷心領神會。自己幫彭父墳前種樹，彭父原諒了自己。

  害死彭女的問風雷誠心懺悔，墳前的空氣變得柔和，問風雷成為彭父的親人。

  仇將恩報，在天之靈的彭父枯骨在墓中學會土地里的厚德載物。問風雷在彭父家土地的信義碑前，踢掉自己右腳拇指。

  問風雷行走瘸拐如同大地的影子無平不坎坷，無往不復。

  上榜的捷報，連來明如鎮上射出去的箭，在鎮上，人尋不到這支箭，是早就堅定釘在土地上，皇上面前的連來明，讓皇上見到一股清流。知道皇上雄偉，連來明守持卑微的態度。

  皇上天然威懾的龍氣，鎮住連來明體內自發旋轉的氣流，氣流流到腳下，連來明踏著冰霜，臉色蒼白。忠臣與生俱來那樣的正直，剛毅，憂國憂民都出現連來明臉上。連來明說話含含糊糊，大臣們都不清楚連來明的話，皇上心有靈犀聽懂連來明的話。太尉因為貪污而死，老百姓都看好金施光流芳萬世，只有連來明獨到之處，講出了是皇上給忠臣金施光披上金色的霞光，沒有皇上，金施光連屁都不是，天下若沒有太尉的屁話，金施光又哪能發光，皇上非常喜歡連來明的話。連來明用脖佩帶的祖宗玉鎮住自身胡思亂想的魔氣，皇上需要這樣脖子帶家傳玉佩的連來明替皇上分憂。

  漢國用千年大樹做成宮柱，皇上出宮殿來，大臣排隊，封為大學士的連來明在文武大臣的隊列里。在皇上俯視里，每個人都是朝廷中一尊養天下的鼎器。

  獨陽不生，獨陰不長的清明節日子，皇上率文武百官往城外，隊伍浩蕩，風旗飄動。

  皇上走到先皇陵墓旁，用雙手掬了把土，放到先皇的墓上，大臣們跟隨皇上做著上泥土到墓上的事情，皇上給天下臣民做著榜樣，一顆像蒼蠅的泥土沾到皇上臉上，皇上感受一點臉上泥土顯示不出自己氣勢，皇上把泥土往自己臉上全抹上去，做臣子都不會讓皇上感到獨自一人的孤獨。

  頃刻間，做清明的皇上大臣臉上學著皇上抹的泥土像是犯人額頭上刻字，沒有鼻子。

  大臣放聲大哭，沒有將自己年壽添給先君有愧於心，淚水洗出臉上一道道泥溝，表現出大臣們的忠心。

  皇上用泉水清洗自己面容，然後大臣恭敬洗面，面面相看，不再是阿貓阿狗，而是讓皇上放心的忠臣們。

  清明節的皇家祭祀，皇家祭祀禮儀主要除了培土，還有用種樹方式。

  歷年陵園被種植的小樹像百官持著的玉圭，正在被澆樹的水帶百官團結的清朗氣息。

  先朝皇上臨終話像空杯貼近皇上的耳邊在蕩漾。善待百姓，善待江山草木。先皇的遺志厚德載物，連江山上草木恩惠。

  在陵墓旁的樹，三個月存活後，就移至外面土地上種，讓江山上每棵樹下每寸泥土，都有皇家列祖列宗護佑，皇上在國土邊境所移種的樹比皇陵墓地的樹更加多，這裡曾經發生詭異事情，讓周圍無人可住，樹林時常發生鬼哭狼嚎事情。這片邊境樹林生長可以造出木琴的木料，這裡的木料是受到隨國保護，亂伐木都要被士兵殺死。傳說，有一天的黃昏，樹林裡傳來無數木頭折斷的聲音，這時，樹林裡天還沒黑，士兵見到天上的北斗七星，天出現的異相，讓士兵很奇怪黃昏的天空，北斗七星如此明亮，北斗七星明亮地使用障眼法，士兵習慣了北斗七星明亮後，士兵們見到一個讓他們個個都悚然一驚，見到這個人還不如這輩子都不去見這個人，士兵們見到這個人，如同做噩夢一樣。士兵見到一個和他們一模一樣的人。士兵們都忘記自己的存在，眼睛直視著和他們長得像的人，遠處只有一個人，卻熱鬧得像許多人在一起，這個人舉腰間刀，就咔嚓砍倒一棵粗樹，刀削劈木頭幾下，就有木琴的模樣。士兵們擔心戰友向著一模一樣的自己下殺手，士兵們像老虎一樣瞪大眼睛，隨時制止對自己的不利事情發生。這時候，大家們都鬆了口氣，大家的腳步不約而同向後倒退，最後，大家變成轉身後退。隨後，士兵們聽到樹林裡零落的琴風，撞在這一帶泥土上的這片樹木，這片樹木發出自然界的寒涼的安靜聲音，從樹上落下青果砸在沒有做成木琴的剩餘木頭上，發出透心涼的木音，聽到木頭的聲音催熟的青果摔成紅色，琴音和著木的氣味自然界或純真或迷惑。士兵們轉身，天空的北斗七星暗淡下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見不到，那個剝下當木琴的剩餘樹木被人片刻間埋入土地內，留下的空地，以後的人可以騎馬而進入。

  在大樹林裡最近住進了一位江湖上的高手，這個高手很熟悉樹林偶爾能聚生氣成形，使到每個人都在霧氣聚氣成為的想像里見到一模一樣的自己，高手心有靈犀一點通聽到青果砸木聲音而完善自己構思的琴曲。這首琴音就成了到點下班的士兵返家的噩夢。

  回家路上的士兵累了，看到天空上，螢火蟲打結空氣織結一張霧一樣的屏障，螢火蟲移走天網，看不見了樹林，依舊有琴音繚繞士兵耳邊，士兵走在大道上。

  士兵和氣地走，士兵忠誠地走，士兵聳著肩，虱子咬在身上而走，士兵夜色里把皮膚上的呼吸交給背上與自己一道行軍的虱子，虱子一吸一呼間像個風箱似的。士兵皮膚發皺，風一吹身上，士兵走路就飛起來。

  士兵的家人還在睡夢中，快到家的風塵僕僕的士兵來到小河邊，上天星光朗照水中，士兵的圖像鎖在水中。

  澤火派的人這些日子都活動在邊境這片變幻莫測的樹林。

  邊境樹林裡成了澤火派的窩。孟我信坐在一塊擋風遮雨石頭中，石頭和人相護交混著石與人的氣味。

  孟我信伴著空靈氣息，而孟我信身體的空是為了裝滿虛空中的陽氣而得到靈氣，早晨的太陽將身體照空。

  知道早晨白色，守住夜幕黑色。在石頭自然凹出的可以容納一個人空間裡，孟我信體膚重新回歸於樸素的石頭的顏色。

  樹林裡一具具身體發皺的士兵屍體，長在士兵背上一個個大大的水泡。孟我信用精氣四溢五爪向天空張開去吸納萬物里有靈氣的聲音，或安靜或喧鬧，去感受宇宙的空曠，這時，孟我信憑空用手抓到一張這裡剛出產的，聞名遐邇的木琴。剛剛，青果掉下撞木聲，讓孟我信電閃雷鳴際，孟信將所聽到四面八方大自然的大音希聲，孟我信把宇宙聲音混合在一起，足以容納聲音宇宙反而沒有了聲音。孟我信把自己剛剛容納萬物的聲音而從自己彈琴出現的曲子稱為廣陵散，廣陵散曲中曾經少年孟我信雄心壯志化作孤魂野鬼，感慨出孟我信高山流水中的孤身行路。

  掌門人孟我信不知不覺哼出的曲子實在太好聽，匪寇澤水在聽到掌門人的哼出曲子後敲木魚中也自然發出廣陵譜的聲音，樹林中飄出廣陵散的曲子，也讓士兵屍體上的水泡離開屍體飄浮空氣中，水泡的光芒就像野豬牙齒的白色，水泡有生命特徵地排合在一起就像小牛綁在牛角上的一根橫木，組合條狀的水泡也在彈著曲子一樣，有升有降地扭曲。水泡沉浸音節里，生出一條白光飄浮在空氣里。只有不速客里的盜馬賊尚口對突然天空冒出的隨廣陵譜而生的靈物充滿妒意，上澤水敲打木魚敲醒樹林裡的虱子。虱子又由孟我信吞吐氣息里，感受到四面八方就飄散著廣陵散空曠的意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孟我信廣陵散創作成曲，尚未演奏裡面，木魚的聲音自發向廣陵散音的空氣靠攏，虱子受到引誘，吸食生命的血的紅色轉變成白光，木魚器樂音讓虱子身體變空曠，盜馬賊尚口再助澤火派同門，尚口騎馬把半空里與廣陵譜的曲子共舞的水狀物踏入泥土中，廣陵散曠古的曲音朦朧從泥土裡逸出，引誘出地中的火，地中火有毒氣。一名士兵吸了地獄火的氣息卡在石頭中喊出聲音，巨大的聲音只有天外才能聽到。孟我信睜圓雙眼，遲了後悔，又睜大雙眼，周圍廣陵譜曲子的氣息流入孟我信身體中，周圍精華都留在孟我信身體裡，周圍一片寧靜以後，孟我信把天空所取木琴放在身前，孟我信奏出廣陵散曲子，達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境界。

  孟我信的廣陵散作成於曲在夜半靈氣最盛時。

  掌門人彈曲遇到澤水這名知音，澤水用木魚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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