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飯店的小事
師不語還和往常一樣，吃完飯，拿起掃把，結好帳，走出食店。那碗飯給餓倒的人吃，自己不吃，客人小聲議論師不語是個儉以養德的高人。店裡傳來尖銳的屁聲，蓋住客人小聲說話的聲音，客人停止說話。放屁的老闆急匆匆跑出後門，去院子裡上茅房。一陣水井的氣息從後門口吹進來，大家舒服微微閉眼享受門外的風，遠處的茅房門被風輕輕吹，關上，但要上茅房的老闆不在茅房內。
茅房的附近草地上放著幾個草扎的稻草人，老闆喝完師不語留下的金葉子泡的茶，剛剛走到院子，老闆涼涼的肚子和瓦罐破裂漏水一樣，屎尿從大腿流到鞋底下凝聚成一個凹盆的鞋印，老闆踩著這厚味的自己屎尿。老闆被照顧地運送到離茅舍不遠的稻草人旁邊，老闆快樂地在稻草人旁邊把自己留存的一個星期的屎尿拉完，老闆饞蟲上癮，想要晚上要吃一隻雞補補身體。嗅到自己拉出的屎尿，老闆表情輕鬆，老闆想像不到自己的屎尿已經成精了，在老闆褲管下的土地上集結起來的屎尿氣味，氣味像從山裡頭爬出屬於自己獨特的氣質，厚的口味又重返流上自己的皮膚，布滿自己的表皮，老闆立刻嗅到綠色清涼氣息，自己套上一件正在遮蔽身體的綠色葉子，綠葉衣服沒有長成合體之前，老闆就成了無法動彈的衣架子。
老闆只能在院子裡，遙看店裡正在發生的情況。老闆恨不得在頭頂裝飾一根小牛牛角上的橫木，老闆的嘴上生出一對獠牙，沖回店裡，阻止店裡正發生的事情。剛剛被師不語救活而留下做工的陳索，正在因為老闆剛剛分送給客人水果的疏忽，讓陳索落在陷阱里。水果太少，老闆沒有每個人派送到，讓客人憤憤不平。見慣場面的老闆知道客人貪圖便宜，給這些鬧事客人多添加一壺茶水，有了面子的客人就安靜。
這個剛上班的陳索，連命丟掉，都捨不得吃自己賣的水果，是不懂得做生意要舍掉一些小東西，換得大利益的。沒有老闆壓場的茶店，瞬間失去當家作主的靈魂。一張長凳撞開屋頂，這一張缺腿的長凳在老闆的女兒婚嫁以後，就已經冷落在店內的角落，突然讓人拋上天，見到陽光，揚眉吐氣的長凳穩當墜回地上，缺腿的空處沒有扎到客人的腳。長凳砸不到人，折腳長凳留在土地里一些時光，還是由於凳子無依，不平衡倒下了。
倒下的凳子剛好砸到了把凳子拋向天空的客人，痛入心肺的客人，讓客人更加動怒，客人發泄踹了凳子一腳。凳子很公平，砸到另一桌也吃不上水果而在幸災樂禍的客人。遠看的老闆干著急，知道客人互相之間因為氣血不暢引發共鳴。最輕的共鳴，客人擺上一桌酒席，在老闆的說和下，雙方賠禮道歉。最嚴的共鳴，雙方的男人都懷疑對方會傷害自己，雙方都希望能下手為強，把對方手臂折斷，這樣自己就會安全。女人感到再不罵架，人就變老。
太陽從東邊升起，人類歷史的過程，男人天生打架，就是突然間男人積聚自己的力量，面臨死亡，骨頭被拋棄，然後在家女人哭泣，在小小店裡熟悉地發生了。
茶店群體打架事件氣勢洶湧，茶店的客人之間都是左鄰右坊，大家不會武功，打架是互相撕扯衣服，比較客人哪件衣服更耐用。房頂上大窟窿吹進來一陣好鬥有灰塵氣味的大風。大風將滿地碎布吹得滿天飛舞。
很多片碎布飄揚天空里，天空上碎布像雪安靜地飄。三四片碎片的聲音砸在皇上的腳趾和隨從金心意和履光明的腳趾上，餘音繚繞三人身上，三人肚子裡咕咕叫，也與碎片聲音產生共鳴。三人共鳴碎布的煩躁來源於茶店。君臣三人決定到天上的碎布來源地喝個下午茶。三人遠遠見到師不語從茶店的地方飄然掃地而來。君臣打招呼以後，師不語在茶店裡，剛把點的粥給了餓壞的陳索吃，肚子也正餓，君臣四人會集，朝著茶店而來。無縫的天衣剛合體地穿上茶店老闆的身上，親皮膚的植物製成天衣雖然陳舊。
茶店老闆身體能活動猶如精靈，穿上草衣神清氣爽。從稻草人堆里走出來幾步，老闆趕回飯店救場。飯店老闆用主人的身份和氣的能力把茶店場面穩定，打爛的東西不要客人賠。在這時候，師不語出現，掃乾淨茶店的一條道，要給皇上清理一個乾淨的座位。飯店老闆現在見到師不語的金葉子，像是見到鬼怪，看見師不語，老闆毫不遲疑，把金葉還回給師不語。
這時候讓師不語施捨一粥，渴望想見師不語的陳索沒有蹤影。師不語輕盈目光，掃視店內，看見飯店的桌子沒有了桌腳，盤子掉在地上而污髒，見到飯店裡一群剛打架完，滿地的碎衣片來自於飯店裡，扯壞衣服的光著身體的客人。
客人很快發現身上沒有穿衣服，這讓客人害羞剛才打架，讓皇上見到，更使客人不敢出去冒犯皇上，客人會得到死罪。
師不語抬頭，屋頂窟窿像個天井。天空雲朵像井泥，掉下幾粒飛鳥的屎。師不語拿在手中剛從老闆那裡要回的金葉子，把金葉子摩娑著掃把杆頂端水印的老鼠。水印的老鼠快速從掃帚上下來。在地上掉的菜汁迅速兜個大圈，菜味混在空氣里，土地厚厚灰塵與森林綠葉的氣味覆蓋在光著身子的客人身上，每個人的皮膚呼吸為自己量衣定做，上天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給茶店的每個人的體膚生出灰色的草衣，每個人都發覺自己穿上舒適的衣服。店裡所有人見到小老鼠爬上師不語的掃帚杆上，從尾端到頭端拉成一道長長的水痕，在掃把杆頂端處，被撞下一滴灰水，一顆常見的泥團彈射天上不見蹤影，老鼠的水印依舊留在掃把尾上。穿上無縫天衣的客人把壞桌椅移到一邊，很快地，屋頂像天井，一輪紅日下，皇上邁步大店中。皇上身材俊美，陽光從天空重重而下，輕盈落在帝皇身上。
二
店裡的老百姓穿著草衣齊齊向向皇上跪拜。皇上親切地讓老百姓站起來，幾個人慢慢站起來，又摔倒地上。店裡的客人穿上舒服的草衣，有從天上下凡的輕鬆感受，但百姓這時跪拜皇上，感覺皇上氣勢的泰山壓力把他們的草衣壓扁，自己變成草衣包裹下軟綿綿的一團無骨頭的肉。客人的性格不同，客人感受的痛苦不相同。店裡突然哀聲一片。這時，皇上的腳拇趾感受百姓的痛苦，皇上的大腿感應著身體，為了不讓自己與大家一起受苦，剛進門的皇上轉身向門外離去。
後面許多件草衣服像有生命一樣，比皇上離開店的速度還要快，它們被風從客人的身上剝下，草葉隨著風是從屋頂上出去，在陽光照射里，天空都是被風吹得飄起的枯葉子。皇上和金心意，履光明的皮膚在這周圍怪異的現象而讓自己皮膚發癢。皇上等三人離開飯店後，地上又變成沒穿衣服的客人這才感受到骨架又生回自己身上，客人光著身體，客人神魂未定地逃出茶店，逃回各自的家。
師不語沒有隨皇上在同一時間離開飯店，留在茶店裡是對皇上更加好的保護。師不語在飯店打掃枯葉，老闆在飯店裡，損失慘重，發出嚎哭聲音。從漏屋的頂上吹進一陣呼嘯的狂風，把斷木吹出門外，在斷木的停留處，師不語發現陳索臥在後院的不遠地方。
看見客人在鬧事，陳索跨出門外院子，陳索要平復自己心情，陳索想把老闆找回來。客人用板凳拋壞了屋頂，屋頂一塊磚板砸在陳索身上，陳索嘆息一聲，倒在地上。
也在同時刻就在店裡打架里，陳索躲過衣衫被人剝落的命運。親切的陽光下，師不語掃地，靠近陳索僵硬身體旁。師不語無私，居然是隱藏宇宙中最純陽的自私。師不語掃大地是讓天地永遠有生氣，天下人就可把天下託付於師不語。
師不語將枯葉掃到覆蓋住陳索，陳索在師不語眼裡是身體已經快接近一根僵硬木頭，枯木逢春，甦醒的春天有著濃郁的聲音，師不語動掃把杆里的老鼠的水印，又順杆爬下發出嘰嘰聲音老鼠，老鼠在枯葉堆里發出輕微聲音。師不語救陳索用老鼠如同用啄木鳥捉蟲敲木，剛死掉的人上奈何橋是黑暗的，陳索的靈魂被老鼠的尖銳聲音喚了回來。師不語救了陳索兩次命，如此有緣分的陳索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