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眼花繚亂

  一

  一個人的精氣神充盈就親近於大自然的氣光音。氣光音充滿在一個人的氣缸一樣的身體裡舒服地沸騰，往吉翁的眼神所包含水海上旭日升汪汪一片白色光團。往吉翁父親緣生獨創的群龍無首功夫就浸淫於這類神仙氣場中。但緣生把群龍無首功化蛇添足般分成兩個分支井收勿幕與海市蜃樓的誤區，等同於父子二人大公無私地摧殘自創的本派功法，就禍害本門枝殘葉凋。固然禍兮，福之所倚。也是福兮，禍之所伏。群龍無首功夫一分為二成海市蜃樓與井收勿幕，意想不到在江湖上就變成天下最令人厭惡的邪功。

  夫子孤勤奮習練井收勿幕功夫成功以後，有自己兒子夫子目的存在，自己不願意以別人面孔出現兒子面前，夫子孤沒有改變自己的面孔，但夫子孤習練的井收勿幕功，照樣身子骨有螞蟻噬骨煩惱。夫子孤知道門派還有海市蜃樓功，而希望庵主能把本派的海市蜃樓傳給自己，自己也回報井收勿幕功傳給對方，這樣才能治好自己的噬骨病。

  庵廟附近有一口看見井泥的井口，井口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飛禽。庵主練海市蜃樓功，必須依靠盆中的水用自己思念輕描淡寫展出在天空的景象，剛開始庵主修練海市蜃樓小有成，發功時，庵主隔空擊碎杯子、土缸。曾經在場上指導的往吉翁師父笑說，海市蜃樓在這樣的環境裡練得太小氣，離群龍無首神仙境界太遠。之後，往吉翁帶著庵主到更廣闊的江河岸邊，往吉翁要查驗弟子修煉海市蜃樓境界。庵主面對江水，感懷前半生艱辛，湖上飛翔一隻大鳥帶著不吉利的尖銳叫聲，庵主啟動身體的大周天氣息，眼睛閃出光芒，耳朵聽到寂靜的音符，第一次發功海市蜃樓，天空出現懸崖，天空殘存的過去影像在天空展現出來，在庵主腦中影像很複雜：庵主的母親采果實給庵主飽腹，畫面上庵主不認識的宮女小鼎一轉身變成蟒蛇的身軀，而後來庵主的徒弟水童蒙是小鼎的女兒。在河流的陸地上，一場來自於貴富的氣息凜然擋住庵主發功的氣息流向。這時候，庵主身在江河水川流不息，天上烏雲密布，卻不下雨，庵主發動海市蜃樓這個圖像畫面停滯。有隻湖邊徘徊的大鳥受到海市蜃樓若有若無殘存氣流影響，扎進江里，自殺。

  海市蜃樓火候由發功人自己掌控，往吉翁對弟子一言不發，一說即是錯。練不成功的庵主返回庵廟，見到庵廟附近的一口水井，庵主舀了一碗水給往吉翁喝，庵主凝望著水井口，井水寒冽氣息，蕩漾水光，水光在庵主注視下，一樣毛骨悚然的靈氣出現。這時，庵主拿著兩塊石頭，安在有缺陷的井壁。

  庵主受水中天光的感悟又發起海市蜃樓功，海市蜃樓由水霧噴上畫布一般，由水井裡冉冉升起在天空中。天空上出現一片山野，雷聲不斷，山野里出現光亮。回到半路上庵主第一次發海市蜃樓功終於成功。

  庵主收勢回海市蜃樓功還比較陌生，這讓海市蜃樓消逝，而天空上的水傾盆而下，澆透師徒二，往吉翁與庵主。水井因為給庵主藉助水井發功，耗費許多水，就變成無水的舊井。庵主知道發出海市蜃樓功耗大自然的水。以後，庵主能夠嫻熟海市蜃樓功夫，都是雨後進行練功。庵主講述著自己練海市蜃樓的經歷。

  夫子孤對於江湖傳說的一夜井水因庵主練功而乾涸，夫子孤仰慕這樣的神跡許久，堅持要去看看讓庵主成名的枯井。庵主把夫子孤帶到井旁。夫子孤來到井邊，枯井好久沒有見到飛禽，夫子孤的手背上長有像袖箭的肉瘤，派中把練井收勿幕中衍生出的肉瘤叫做朱服箭，夫子孤握緊拳頭，彈伸五指，手背上的袖箭般肉瘤閃電而出，摧毀埋在井泥的瓦罐，瓦罐里流出水，剎那間，寒冽的井水充盈井口，井口沒有溢出井水。這時候，庵主向著井水發出海市蜃樓功夫，遠際的天空出現一座山上庵寺，而井水沒有像以往電一樣迅速減退，反而井水不增不減。

  庵主感謝夫子孤用手背上練出的朱服箭射出井水這份恩情。朱服箭這許多日子螞蟻噬骨般折磨自己的主人夫子孤，夫子孤用朱服箭修復水井，庵主與夫子孤各得所需，夫子孤感到寬慰。練習井收勿幕功，在手背上會長出袖箭一樣骨質，井收勿幕功的弟子代替真身，這袖箭就進入身體裡，變成井收勿派弟子身體自雕刻的氣流。弟子練了井收勿幕功由內而外雕刻另外一人而惟妙惟肖，都是或站或坐或睡打禪里，體內自生的自雕刻氣流的導向成功。

  夫子孤因為沒有頂替別人生活。朱福箭頑強駐留夫子孤手背上，也擁有靈性，手背上朱福箭的異動讓夫子孤孤魂觸動而一夜連做幾個破天荒怪夢，特別是夫子孤突然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夫子目。這讓夫子孤啟動要學本門派的另一支武學海市蜃樓，而想找庵主幫助。夫子孤來到這口庵廟附近的孤井，甩出自己手背上長出的朱服箭，得到的結果，只要水井不上蓋，井口朝著星空，井水永不會枯竭。

  夫子孤損害自己而讓庵主擁有練功，永不會枯竭的水井，庵主感恩，艱難做出自己選擇，庵主從庵中擱置的大車木頭裡取出發黃陳舊的一冊書，書名冊叫群龍無首，庵主說海市蜃樓的內功秘籍都在這本書里，夫子孤坐在石凳上，恭敬地翻閱幾頁，似曾相識，與往吉翁贈送自己的井收勿幕秘籍沒有一字差別，夫子孤難以置信，相同的文字居然能練出兩種曠世奇功。

  這是師父做神仙的形散而神不散的高級心法，神仙秘籍口口相傳，只有庵主才能告訴夫子孤去練海市蜃樓的竅門，否則就算夫子孤拿著秘籍也參悟不到，揣摩練功還會走火入魔。庵主曾經答應往吉翁不將海市蜃樓功夫心法傳給同門的井收勿幕弟子。雖然武功，師父不許互相言傳身教，但同門間切磋武藝，師父沒有反對。庵主要和夫子孤比武，夫子孤能領悟多少，就看夫子孤的悟性。

  二

  庵主從放在角落的土缸中取出玉棒作兵器，玉棒脆弱的物品，比試武功之時，夫子孤的神力，激盪出風氣，也會讓玉石受損，而且，夫子孤有求於庵主。這讓夫子孤彆扭地被動當起學生，庵主成為老師。夫子孤出手像車輪貼附車子，靈動飄忽。

  庵主施展玉棒，玉棒流離的光恍惚沒有形狀的形狀，深遠得玉棒中藏有精華，精華中蘊藏真實，真實可以驗證。

  玉棒就像天下最至柔東西馳騁夫子孤最堅剛的拳頭力量，玉棒就像無形力量進入沒有空隙東西，夫子孤力撞玉棒卻看不見庵主手揮玉棒的首端，跟隨玉棒看不見玉棒的後面。恍惚間，在天空佑護中，玉棒流下一道白光，落在地上，像清泉撞山石，光芒四濺。腳踏泥土的夫子孤豁然開朗，一副玉棒中的卷畫，夫子孤大鳥一樣飛進這天高雲淡的空氣卷畫中。

  庵主揮動玉棒，抵擋住夫子孤的力量漸漸減輕，夫子孤的力氣消失。玉石被二人海市蜃樓功與井收勿幕功相纏綿而感應出光芒，光芒在消蝕玉棒。玉棒的氣息在庵主手上沒有被甩掉，庵主和夫子孤意識都籠罩在海市蜃樓中。海市蜃樓中，烏雲密布，空氣稀薄，沒有下雨。兩人下意識比較武藝，穿越對方身體，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這讓比武二人都感覺神仙伴侶。庵主和夫子孤停止比武，都感覺在兩種功夫較量中感應出的海市蜃樓中迷路而兩人尋找出路。

  二人明白，二人武功秘籍文字相同，斷字卻不同。極其智慧的往吉翁用斷字產生歧義，產生兩種武功海市蜃樓與井收勿幕功夫。海市蜃樓功去學井收勿幕功，創始者以為後代這樣學是無用的，後代的人會因為慣性而滑向自己所學的當下的武功中，海市蜃樓功去學井收勿幕功的人，最後發現自己所學習依舊是海市蜃樓功，井收勿幕功學海市蜃樓功的人因為是替身有錢人也是如此井收勿幕結果。

  有幸，夫子孤沒有當有錢人替身，庵主與夫子孤發覺兩樣功夫是斷字一本書不同。發現這個秘密，而可惜兩人沒有告訴自己徒兒。兩人同門比武，生出一個海市蜃樓的氣團，也就是井收勿幕功不做壞人，練海市蜃樓功，海市蜃樓同化了井收勿幕功。二人生出海市蜃樓氣團這個圈套突然在空中給一隻大鳥撞上，這個圈套被撞破，二人如同自己師父往吉翁一樣，成了兩個人形的影子，庵主用海市蜃樓功助力用井收勿幕夫子孤上了雲間，夫子孤在雲天之上做了一顆星星，庵主默然回到庵中。

  水童蒙，子克家裝上一桶水，從原來的路返回。二人見到不同以往的海市蜃樓裡面兩個熟悉的人是自己師父。兩位師父就隨意過了幾招，站在泥土中兩個徒弟登時欣喜若狂，印證和師父所學東西，稍有疑惑的地方，現在豁然開朗。兩位師父印證了海市蜃樓與井收勿幕功的精髓取長補短，以為圓滿了二位師父的群龍無首，祥雲繚繞，功德圓滿。二位徒弟不知道庵主還有事情要辦理，庵主希望成為天長地久的地主，庵主不想成為無聊的神仙。

  水童蒙和子克家從各自師父過招所領悟到武學，兩人現在興奮得要學師父樣子，在同門派較藝中，不趕上當神仙的兩位師父。海市蜃樓的發氣源於人的腳底，水童蒙所練的氣息是由腳底行走於頭頂，井收勿幕的發氣源於頭頂，子克家所練的氣息由頭流向腳下。井收勿幕與海市蜃樓互動比武完美表現出無平不坡，無往不返的神仙輪迴觀。

  水童蒙與子克家自以為各得師父心法，互相交手一招，水童蒙學到庵主的手勢，觸類旁通，但水童蒙功力還要厚積，流於四周的氣息還沒有凝練自如，水童蒙皮膚上不自覺地跳動。

  子克家與水童蒙過招後溢出功力，連高山的堅壁也簌簌落下石塵。水童蒙與子克家只過一招，就知道差之毫厘，謬之千里，欲速則不達，自己不能通過兩人過招的感知而收放自如，而變成必須要同伴受傷，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就在第二招尚未發出，水童蒙發出的呼嘯聲音，問風雷在宮殿中坐不住，這個從天外傳來的聲音影牽動自己心情，問風雷一陣風一樣從朝廷門口奔馳而出。水童蒙發出呼嘯聲，比海誓山盟的聲音更加猛烈震撼子克家的心脈。子克家綿綿相愛的心意，防不勝防的子克家嘴中震出血，子克家受了重傷。快速離開翻臉比翻書快的水童蒙。水童蒙向逃走的子克家發出三年以後再見面的約定。後來，庵主要吞噬水童蒙而達到宇宙混沌境界，子克家仇將恩報，演義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子克家化為情丹的悲壯故事，讓人嘆息。

  一人成仙，雞犬升天。夫子孤成神仙而不是成厲鬼。天空上的夫子孤用星念包裹微塵方式，沒有傷害夜晚睡覺的夫子目，夫子目輕易讓夫子目做夢，夫子目就穿越陰陽邊界，夢中夫子孤將神力由膻中穴灌注夫子目體內。

  內力不是物質，而是聲音。

  夫子目感受到丹田納音，收納十二經脈的氣光音如同海納百川。

  夫子孤迴光返照自己的微塵，凝聚的微塵漸漸成了玉石有字的玉棒，發出螢火蟲微光，夫子目看見，飄然字訣是夫子目早就熟悉的井收勿幕秘籍。夫子孤藉助天上月色滲入玉棒，幻象破滅，夫子孤又自身影像成為微塵，月色照耀中，變成天空的光團。

  夢中得到父親神力相助夫子目視黑暗為孤墳，睜開眼睛宛如江水映照天上星光，這樣的大富大貴的光輝只有天子才配擁有。

  一間大房子中，水童蒙妹妹同父異母的聲音讓血濃於水的哥哥聽到。問風雷相遇水童蒙這個妹妹，問風雷相認了妹妹。

  看見當皇上的哥哥旅途疲勞，妹妹打水給哥哥洗足。

  問風雷體如高山，問風雷腳趾泡在水裡如游龍戲水。

  皇上身上風塵是天空脈絡，水童蒙把身上有灰塵的皇上按摩出了雲煙繚繞，群龍無首的境界。問風雷輕鬆在水童蒙按摩中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