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和她，身份對調

  調解室里的葉臨臨表情兇惡，拍桌而起，她的聲音大到幾乎要頂破屋頂，讓門外的姜壹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他現在手機出問題，那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可沒辦法。你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偷拍我裙底，還敢找我要索賠？我可去你老爹的腿的。」

  裡面調解得不順利，葉臨臨氣洶洶地推門而出，險些撞到門口的姜壹。

  「不好意思，沒撞到你吧？」

  葉臨臨不過一轉頭，看到姜壹臉比紙還要白的站在那，像是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一樣蒼白。

  「你低血糖？」

  葉臨臨趕緊上前一步攙扶住姜壹，

  「謝謝你，我沒什麼問題。」姜壹時隔幾年，再一次握住葉臨臨的手，心中五味雜陳，「我剛剛在屋外聽到了一些，你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剛剛那個男的等紅燈的時候偷拍我裙底，哎，然後嚇得手機掉到地上，屏碎了。還好意思報警！」

  說著，葉臨臨像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她掏出手機，打開購物軟體給姜壹看：「這是我裡面穿的打底褲，可能是嚇著了。」

  姜壹略略看過去，碩大的一行字「你看你🐎呢？」映入眼帘。

  中間的🐎圖形碩大無比。

  姜壹：……

  姜壹覺得很巧妙，葉臨臨愉快地加上姜壹的微信，將連結推給她，最後還鄭重其事地說：「那天我在網上看到有人說可以印個二維碼，拍照的時候自動掃描使手機中毒，我是成大計算機系的，我覺得有搞頭。」

  姜壹笑的眉眼彎彎：「好巧，校友呀？我是成大醫學院的。」

  「失敬失敬！」

  姜壹陪葉臨臨再次進入調解室，也許是有姜壹的存在，葉臨臨的戰鬥力爆棚，再加上姜壹在旁邊幫腔，偷拍者很快就放棄抵抗，乖乖認罪，也不叫囂著讓葉臨臨賠償他的手機。

  這麼一折騰，等出警局也到七八點，兩個人都沒有吃晚飯。姜壹於是順理成章地約葉臨臨找了一家周圍學生吃得很多、味道很好的路邊攤。

  和上輩子一樣，兩個人依舊一見如故，葉臨臨喝了點啤酒，她酒量太差勁了，在路上要拉著姜壹結拜。

  姜壹沒有不聽她的，兩個人嬉嬉鬧鬧的，讓姜壹像是回到了上輩子那個時候。

  可惜上輩子她自殺之後，葉臨臨該多痛苦。在自殺前，姜壹和葉臨臨曾見過一面，那時候姜壹眼中已經全然失去色彩，而葉臨臨卻因為黑進日安集團面臨晏琤的指控，嚴重的話她可能會坐牢。

  葉臨臨被監管起來，姜壹幾乎是站在晏宅最高層要跳下來，才威脅晏琤放棄指控。

  那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之後葉臨臨偶爾會給她發消息，和她說一些近況，為她想新的辦法，一直為她能夠自由而做自己的努力。

  葉臨臨是一個極好的朋友，也是姜壹上輩子感受到的最後一絲希望。

  她們分開前，姜壹鄭重其事地邀請葉臨臨第二天參加她的生日聚會。

  睡前姜壹又收到了晏琤的訊息，他最近腦子不太正常，頻繁給她發消息，她最開始還能敷衍地回復幾次，後面對於一些消息全然用「在忙」敷衍過去。』

  這樣不正常的晏琤，姜壹每日覺得渾身打寒顫的，恨不得躲著他走。

  ……

  早上出發時，張特助為晏琤打開后座的門，待晏琤長腿邁入車中，又利落地關上，自己做到駕駛座，一邊從後視鏡看沒什麼表情、氣壓很低的晏琤，一邊匯報導：「貿匯中心之前偷工減料的事情，如您所設想的，是日安上層部分管理腐敗勾結，打算給您一個下馬威。他們均已敲打過，嚴重者正向法院提出訴訟。」

  晏琤頭也沒有抬，他捧著手機，看起來心情不愉。

  張特助雖然平時性格比較不著調，但是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因而在晏琤這也算是說得上話，但是面對晏琤，他總是小心翼翼。他想，也許正是在晏琤周圍久了，看多了他的雷厲風行的手段。

  如果說在校園裡的晏琤，高高在上，看似無害。而在職場上的晏琤鋒芒畢露，手段了得，他料事如神，張特助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是哪兒來的。

  見晏琤不回他，張特助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新區規劃的消息已經按照您說的放了出去，現在就等魚上鉤了。前段時間從下面提拔上來的嚴助理也調查完畢，背景無疑，交接一部分工作。晏董事長讓您近期把工作安排好，不要再因為學業的事情，耽誤他為您規劃的路線。」

  晏琤終於抬起頭，他漫不經心道：「敲打我？」

  張特助覺得越發無法直視晏琤的鋒芒，他輕咳一聲：「晏總，晏董事也是相信您能夠把一切都處理好。」

  「讓嚴堇進來。」

  車輛正好行駛到了日安的地下車庫，張特助知道是晏琤對這個話題不愉，也沒多說，為晏琤打開車門和電梯門之後，乖乖跟在他身後一直跟到辦公室。而提前聯繫好的嚴助理早已等候多時。

  晏琤一條一條的把新工作安排下去，節奏緊湊，他說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這些助理也訓練有素，很容易忽視晏琤口中龐大的信息量。

  張特助覺得今天晏琤有些不在工作狀態，雖然並未影響什麼，但是他總是在安排工作的間隙看一眼微信消息，這對於他這樣一個工作狂來說十分不同尋常。

  張特助暗暗記在心裡，又在腦子裡過了一圈，突然想起來——今天是那位地位獨特的姜小姐的生日。

  想起這麼一件事，晏琤的舉止在張特助眼中就變味了。怪不得這次晏琤語速都快了不少，看來是中午佳人有約啊。

  心中想著，果然在十點半左右，晏琤已經將後續工作交接完畢。會後，張特助特意問晏琤需不需要為他準備車輛。

  晏琤不過抬眸看了他一眼，硬生生讓他渾身冒起冷汗，張特助這才意識到自己僭越了。

  好在晏琤並沒有多說什麼，只略略點頭，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等辦公室只有晏琤一個人，他打開和姜壹的聊天記錄，熟門熟路地往上翻，看到了一條很久之前的消息，光是看著字眼也能感受到那邊的活潑和期待：「晏琤，我十二月十五號生日，中午邀請朋友聚聚，你要不要一起來呀？我請客，感謝你的照顧！來嘛來嘛！求求你來吧，我都和別人說好了，著名的高嶺之花晏琤會來，你不來我會丟臉的。」

  姜壹也是第一次追求別人，笨拙的可怕，像一隻有蠻勁的小獸，魯莽地想把所有好東西掏給他。

  晏琤當時的回覆冷漠而不留情面：「再說。以後少給我發消息，很煩。」

  但是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將近十二點了，姜壹和他的聊天記錄最下面依舊是他發的一則消息，而姜壹沒有回覆。

  就像是和兩個月前，兩個人的身份完全顛倒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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