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拿她抵債

  什麼債？

  蘇小小眼裡只有鍋里的麵疙瘩湯，早就忘了謝垣昨日提起的賣小孩一事。

  「壞女人，要債的都上門了！你還顧著吃！」謝垣氣得瞪眼，「那十兩銀子，你花了沒有？」

  「沒花就趕緊還給人家！」

  「這次爹是真的生氣了！他說不會管你，就是真的不管你！」

  「你若還不上銀子，被賣掉的可是你自己！」

  蘇小小想起來了，昨日她「親兒子」說，原主將兒子賣掉了，但他爹不同意，等債主上門，她只能自己抵債！

  她哪裡有銀子？

  希望原主那十兩銀子還沒有花出去。

  她立即往房裡跑，將原主房中能藏銀子的地方，全都翻了一遍。

  謝垣全程跟著她，甚至還幫忙動手翻找銀子。

  結果，只從繡花荷包里翻出五文錢。

  「你娘什麼時候賣的你？」蘇小小問謝垣。

  謝垣仰著頭看了蘇小小一眼，腹誹道：「你不就是我娘？這種問題，你怎麼好意思問出口！」

  「半個月前，你去了一趟鎮上，回來就說將我賣給了牙行的周婆子！」他氣鼓鼓地道。

  蘇小小忍不住吐槽道：「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花掉了十兩銀子？」

  古代農民一個月能掙二兩銀子都算十分有本事了。

  十兩銀子，基本是農戶半年的收入！

  「她都買什麼了？」她問謝垣。

  謝垣聞言，氣得跺腳！

  「什麼她？明明就是你自己！」

  「你什麼都沒有買回家！」

  說著，他紅著眼睛道：「爹賺的銀子，一半都被你拿去花了。你還不滿足，竟然趁著爹出門走鏢，將我賣掉換銀子花！」

  「要不是我機靈，躲了起來，不等爹走鏢回來，我早就被周婆子的人帶走了！」

  聽他這麼一說，蘇小小也覺得原主實在太混帳了！

  結果，還有還有更混帳的事等著她！

  只見謝垣氣的握緊雙拳，狠狠地瞪著她問：「賣掉我的銀子，你是不是送去給隔壁村的林秀才了？」

  蘇小小自然答不上來。

  她的沉默在謝垣眼中，就是默認，他又氣又傷心，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嘩地往下流。

  「爹走鏢回家後，得知你將我賣掉換銀子非常生氣。但你病了，他還是為你找來了大夫，並且同我一起守了你幾日……」

  「你高燒幾日不退，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大夫說治不好，叫爹替你準備後事……」

  「那林秀才莫說偷偷來見你最後一面，連李家村都不曾踏足過！」

  謝垣打了個哭嗝，抽泣道：「你竟然真的將賣掉我的銀子，送給了林秀才！你果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壞女人！」

  蘇小小像個負心漢一樣被「親兒子」指責，她一個字都不敢還嘴。

  就原主過去辦的事兒，她都替原主臊得慌！

  謝垣哭出了鼻涕泡，小小的人兒，傷心欲絕地道：「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說完，他轉身跑了！

  蘇小小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要面對，

  此時院子裡，周婆子帶著兩個壯漢走了進來。

  謝璟寒著一張瑰麗的臉站在木蘭樹下，身後藏著抹眼淚的謝垣。

  蘇小小從房裡走出來，正好與謝璟寒冰似的目光對上，她心底發怵，立即避開了他的目光。

  「蘇娘子，你將你家兒子以十兩銀子賣給我！這賣身契，你可認？」周婆子直接拿出懷裡的賣身契，開門見山地道。

  蘇小小來到周婆子面前，朝她手裡的賣身契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一個大學畢業生，穿越到異界做文盲？

  老天爺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這契約書我認，但我反悔了，不想賣兒子！這十兩銀子，就當我向您借的。還請您高抬貴手，寬限我幾日，讓我湊夠銀子還您，可好？」蘇小小厚著臉皮對周婆子說道。

  周婆子卻變了臉，沉聲道：「寬限你幾日？蘇小小，契約書上寫得分明，三日內我來你家帶走你兒子！「

  「但你兒子提前知曉被賣之事，竟躲藏了起來！我已經寬限了你十幾日的時間！」

  「你卻厚著臉皮開口，讓我再寬限你幾日……蘇小小，我開的是牙行，不是善堂！」

  周婆子冷著一張臉，不再與蘇小小浪費唇舌，直接吩咐身後的兩個壯漢動手抓人。

  謝垣嚇得立即抱緊了謝璟的大腿，慌張喊道：「爹！爹！救我！」

  謝璟將謝垣抱起來，轉身避開了兩個壯漢。

  兩個壯漢立即出手去搶。

  卻發現謝璟輕功了得，兩個壯漢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婆子見狀，黑臉朝蘇小小喊道：「蘇娘子，我周婆子出來做生意，認識的人可不少，你夫妻二人確定要毀約，得罪我？」

  蘇小小急忙說道：「還請您給我三天的時間，銀子我雙倍賠償給您！」

  「雙倍？」周婆子冷笑一聲，「按照約定的時間，你早就違約。想要賠付我銀子，就按十倍賠付給我！」

  蘇小小知道自己違約在先，如今只能周婆子說什麼，是什麼。

  「好。」她硬著頭皮應下了，也不知三日的時間，她從哪裡掙到一百兩銀子！

  怎料那周婆子又補充了一句：「每日一兩銀子的利息。三日後，你要還我一百零三兩銀子！」

  「你若答應，我們今日就簽契約書！」

  蘇小小點頭應下。

  周婆子目光落在她姣好的容顏上，似笑非笑地提醒道：「我可將醜話說在前頭，三日後你若還不了我一百零三兩銀子，我可是要拿你抵債的！」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蘇小小的臉，被她敏銳地躲開了。

  周婆子並不生氣，而是威脅道：「到時候，即便你夫君能飛檐走壁，也留不住你！」

  蘇小小還能說什麼，只能先應下，再想辦法籌銀子。

  周婆子去外面的馬車上寫了一份新的契約書遞給蘇小小，讓她簽名按手印。

  蘇小小不認識契約書上的字，避免自己被坑，她將契約書遞給了一旁站著的謝璟。

  「幫我看看，可有不妥之處？」

  謝璟給了她一個冷眼，意思很明顯，不想搭理她。

  蘇小小目光落在謝璟懷中抱著的謝垣身上，謝垣看著還不到五歲，不知啟蒙了沒有，恐怕也只比她多認識幾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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