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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是鬼醫,那我是誰?

2024-10-10 06:54:51 作者: 石斛貓
  蘇黎半真半假地哭罷多時,才給自己擦乾了眼淚,紅著眼眶問道,

  「哥哥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蘇長安有些失落,「慚愧,今年剛剛考上武狀元,等先皇喪儀過後,就去南疆任職,戍邊了。」

  原來,哥哥這麼早就去南疆了!

  上一世,就是因為他身在南疆,才被閹黨安了一個莫須有的叛國罪,這一世,只要不讓他去南疆,就能從源頭上避免了!

  「不行,你不能去南疆!」蘇黎堅定道。

  「為何?」蘇長安十分不解。

  蘇黎也不能說自己重生的,否則,一定會被哥哥當成戲弄他的話,只能強詞奪理,

  「哪裡有堂堂武狀元,六品定遠將軍,去戍邊的道理?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蘇長安不免一臉遺憾,道,

  「這事情,是先皇定下來的,不能改變的。」

  雖然,他有不得不去戍邊的理由,且和皇命無關。

  但是,他捨不得離開京城,也是真心實意的。

  他這一走,就算每一戰都能從戰場上平安歸來,可是,不知何年馬月才能再回京城。

  這期間,昭陽郡主,應該會嫁人了吧……

  可是,如果他不去南疆戍邊,大乾就沒有適合的武將了,想維護南疆安寧,只能嫁貴女去南離國,那個和親之人,只能是昭陽郡主。

  與其是她去和親,還不如自己去戍邊……

  「先皇就沒幹過一件好事!」蘇黎氣憤道。

  「噓!」

  蘇長安唇前豎起食指,再次壓低嗓音,

  「太后不要說這種話,也不要妄議朝政,小心被有心之人聽了去,大做文章。」

  「不議就不議!哥哥,你從家裡挑幾個可靠的人,借我用用吧?」

  蘇長安一臉為難,「啊?先前母親為你準備的陪嫁丫鬟,你一個也不肯帶進宮,現在怎麼又要人了?如今,再往宮裡送人,怕是很難啊……」

  蘇黎不以為意,

  「這有什麼難的?你就跟內務府的人說,太后生病了,多半是宮女不了解太后的生活習慣,伺候得不好,要家生丫頭伺候,太后才能早些康復。

  再塞點銀兩,誰會攔著太后閨閣之時的貼身丫鬟進宮?不怕我找他晦氣嗎?

  你記住啊,我要做飯好吃的丫鬟,最好,再會一些拳腳的。」

  蘇長安一臉鄭重,眸含期待,

  「既然太后生病了,就回去休養吧,不要出門了,好不好?」

  呵呵,不愧是我哥哥,原來他在這裡等我呢,既然有求於他,就給他點薄面吧!

  蘇黎清淺一笑,「好吧,我回屋睡個回籠覺,保證不惹事,行了吧。」


  蘇長安微笑點頭,看著她進殿,才轉身離開。

  蘇黎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進了內殿,先翻後窗再翻後牆,又往後宮深處走去。

  先皇正在大喪,宮中鮮少有宮女太監走動,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人影。

  蘇黎對後宮的地形,十分不熟,完全跟著感覺走,一路,來到了御花園,入目就是一片荷塘。

  荷花開得正盛,碩大的蓮蓬一個接一個。

  蘇黎順手就摘了蓮蓬,剝了蓮子,扔入嘴裡,忽而,就想到了尿王一行人,站一排,往荷塘里撒尿的畫面。

  「呸!」

  她趕緊吐了出來,只覺得很晦氣。

  天氣暑熱,蓮花湖裡有個湖心亭,蘇黎想著去亭子裡避避暑。

  走了幾步,就發現了一條小船,可惜的是沒有船槳,

  「這是皇宮嗎?怎麼缺東少西的?」

  蘇黎用手划船,沒劃多遠,就覺得疲累,感覺,荷塘里的蔭翳也不錯,於是,順手摘了一片大荷葉,往臉上一蓋,躺在小船里,享受短暫的寧靜時光。

  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小時候和尿王起的衝突,可是,實在是多想不起來一點了。

  她腦海里,關於年幼的記憶,只有自己在無疾山哭得昏天暗地,作天作地。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拜了鬼醫為師。


  師父長了一顆玲瓏剔透心,心思活絡,做事詭譎,滿嘴沒一句實話,經常戲耍她。

  蘇黎總是想著報復回來,然而,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結果就是,她的精力和心眼子全用來對付老頑童師父了,漸漸地,就把想家這茬兒給忘了。

  再後來,師父過世了,她就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和鬼醫的名號,四處行醫,也沒再想過家裡人……

  荷塘里涼爽,微風怡人,在炎熱的天氣里,吹得人很舒服,蘇黎回憶著過往,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被細細密密的說話聲吵醒,蘇黎悄然起身,順著荷葉的空隙望過去,只見,是兩個小宮女劃著名船,在採蓮蓬,她豎起耳朵聽人家在說什麼。

  「彩霞的真是命好,和李總管結了對食,都能吃上御花園的蓮子了,這可是娘娘們才能吃的。」

  「命好什麼呀?你光看她白日裡能吃上蓮子了,夜裡她吃的苦,你肯定吃不了。」

  「啊?瞧著李公公對她挺好的啊,今日送一支珠釵,明日送一個髮簪的,能給她苦頭吃嗎?」

  「那你是沒見著,我有一次撞見彩霞換衣裳,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啊?李公公打她?」

  「比打更可怕,太監到底不算是個男人,有些東西發泄不出來,就變著法子折磨人,咬人都是輕的,阿嬌渾身都是血牙印兒,新傷疊加舊傷,可嚇人了。」

  蘇黎聽到這裡,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被澹臺煜咬過的左肩,牙印兒可深了,又想想昨夜無事發生:

  天吶,他也咬人,他真的是個太監嗎?

  待這兩個採蓮蓬的宮女走了,蘇黎才上岸,往自己宮裡走去。

  路上,遠遠地看見攝政王身邊的小太監,小石頭,領著一個鶴髮白髯的乾巴老頭往這邊走來。

  蘇黎一個閃身,躲到了假山後面,只聽小石頭的聲音:

  「鬼醫大人,您這邊請。」

  鬼醫?

  蘇黎看著那老叟佝僂的背影,嗤之以鼻:

  他是鬼醫,那我是誰?鬼醫只是老過,可沒有丑過!

  歷代鬼醫都是女子,如今,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敢冒充鬼醫,禍害我們師徒的名聲,都騙到宮裡來了。

  不過,他行騙的對象是攝政王,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晚上的時候,溫巒來鳳鳴宮問診。

  蘇黎讓他想辦法把攝政王這些年的脈案拿給她。

  她倒要看看,澹臺煜到底是不是真的變太監了。

  不曾想,查閱了攝政王從小到大的脈案,此人,健康得很,連頭疼腦熱都沒有過。

  脈案里,更沒有關於他兒時命根子受傷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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