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人君子

  雖然梁啟平的眼神那麼冷，但是姜寧還是感覺到了梁啟平的身體變化。

  姜寧心裡冷笑，男人嘛，都是一樣。

  她俯下身，要像勾引霍繼成一樣，先從親吻開始，嘴唇貼過去，被梁啟平躲開了。

  一隻手把她的衣服抓緊，另一隻手把她從身上抱下去。

  梁啟平：「姜寧，別鬧了！」

  他的聲音，從來沒這麼冷過。

  姜寧坐在堅硬的椅子上。

  梁啟平站起來，離她很遠。

  她低下頭，揉了下眼睛，也是，梁啟平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知道她這樣，怎麼可能還想和她發生關係。

  男人的手指撩開姜寧濕淋淋的頭髮。

  「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從交往開始。」

  姜寧一僵，她看向梁啟平，男人也在看著她，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耳根又燒紅起來。

  姜寧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處男。

  姜寧不明白，梁啟平這樣一個人，怎麼會一頭扎在了她的身上。

  姜寧不想害了他。

  她說：「那就算了吧。」

  梁啟平這樣正直的人很少，但是，能因為一時色慾薰心，短暫地冒充她肚子裡孩子便宜爹的，可以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男人，可是太多了。

  「我去找別人。」

  梁啟平的表情變了。

  姜寧轉身，既然要裝下賤，就要真的讓他覺得下賤。

  她跟梁啟平早就應該劃清界限，如果不是今天雨下得太大，她不會一時心動。

  「叮——」

  衣服已經洗出來了，烘乾機的好處就是拿出來也可以直接穿，姜寧起身，往陽台走，被梁啟平一把拉住了手腕。

  「姜寧，你忘了最開始做體檢報告，是為了什麼嗎？」

  「……」

  姜寧停住了。

  梁啟平語氣有一點急：「手術並不著急，醫院也並不是只開這幾天，等養好了身體，我陪著你，隨時到醫院裡去都可以。」

  「但是你復學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你現在做完手術，就算是能夠平安地走下來，你又能確定自己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通過考試麼？」

  姜寧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最後，她回過頭，對梁啟平說：「謝謝你梁老師，今天的飯，很合胃口。」

  姜寧看著窗戶外，陰沉沉的天，烏雲久聚不散。

  梁啟平這不會是她的家，她現在的住所，是金子鋪成的，一個巨大的黃金籠。

  「我得先走了。」

  姜寧把幹了的衣服拿出來，她伸手夠自己的內褲，只搭了這麼一會兒，還是濕漉漉的。

  她有點猶豫，最後決定就這樣穿回去，梁啟平從抽屜里掏出一條沒穿過的一次性男士內褲，放在桌子上。

  姜寧愣了一下。

  「梁老師真體貼。」

  梁啟平沒說話，這次整張臉上都染上了紅色，他直接去了臥室，對姜寧說：「等你換好了，再叫我出來。」

  門關上了，姜寧順著摺痕打開，還是條平角褲。她套上時候，摸了摸前面開的檔口，是最大的尺寸。

  姜寧換好衣服，沒有叫梁啟平出來，今天的一時衝動，應該到此為止了。

  姜寧推門出去，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聽到了梁啟平焦急的聲音。

  姜寧的備用機沒電了，就用她原本的號碼給梁啟平發了條簡訊。

  「梁老師，考試那天見。」

  姜寧發送結束，就刪除了信息，她和梁啟平並不是第一天接觸，他很有自尊，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梁啟平不會再糾纏。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這樣。

  可是這回，梁啟平的電話立刻就撥了回來，姜寧不想接，那邊就一遍遍地撥。

  姜寧猶豫了下，還是按了接通。

  梁啟平說：「你現在在哪？」

  「有什麼事？」

  梁啟平深吸了口氣：「姜寧，你的身體很不好，你現在生活的地方，看來並不適合休養，你可以暫時住在我這裡。」

  姜寧笑了一聲。

  「我沒有在開玩笑。」梁啟平嚴肅地說：「上次，吳女士到學校里來，讓我幫你申請病休，我留下了她的電話號碼，我可以直接打過去問一問，也是她帶大的孩子，身體為什麼差成這樣。」

  「……」

  姜寧的手抖了。

  「梁老師，你威脅我？」

  梁啟平問：「你在哪？」

  姜寧不出聲。

  連霍繼成都從她嘴裡撬不出想聽的話，他梁啟平……算什麼。

  梁啟平說：「外面風很大，你的頭髮還沒幹。」

  姜寧的心臟被碾了一下。

  最後，她抬頭看了一眼：「三單元的樓梯口。」

  梁啟平很快就跑過來，他跑得太急，總是一本正經的領口歪了，露出來的鎖骨很性感。

  他問姜寧跑什麼。

  姜寧說：「梁老師也會強人所難麼？」

  梁啟平很正經地說：「對於你，也許需要一點。」

  梁啟平把她拉回去吹頭髮。

  姜寧說不用了，梁啟平硬是要給她弄乾。姜寧被迫坐在沙發上，耳邊呼呼的都是風聲，她刷了刷朋友圈，看到周婕發了條動態，今天中午，她和霍繼成一起出國簽合同去了。

  「半月旅程開始了！」

  姜寧看了下定位地點，微微坐直了一點，她很想給這條點個讚。

  姜寧立刻給吳媽編輯了條簡訊。

  「吳阿姨，他這幾天不在，你不用來了，我要靜一靜。」

  發送前，姜寧又想了想，加了一句：「多陪陪你的小孫子。」

  很快，姜寧就收到了回覆：「好好照顧自己。」

  今天和霍繼成發生的事，吳媽未必沒有聽見，她也許也覺得尷尬。

  耳邊的風聲停了，梁啟平說：「姜寧，我不知道這兩年裡發生了什麼，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珍惜自己的身體。」

  「如果你堅持不肯留下來，我會去打電話告訴吳阿姨，讓她注意幫你調理身體。」

  姜寧看著他。

  「梁老師對每個學生，都會這樣負責任麼？」

  梁啟平頓了頓，說：「是。」

  「任何一個學生，遭受了侵害，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都會這樣。」

  兩個人對視好久，姜寧笑了一下：「那謝謝你了，公平公正的梁老師。」

  「那麼，這段時間，就拜託你了。」

  姜寧沒有回去拿什麼衣服，有烘乾機，這麼一身也就勉強夠了。

  霍家，她一點也不想回。

  內衣重新搭在陽台上，梁啟寧把書房留給了姜寧，裡面有張並不小的床。

  晚飯，吃得很豐盛。

  也許是知道姜寧不能吃得很油膩，盤子裡都是些清淡的菜色，幾塊魚肉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嘗不出一點腥。

  姜寧捧著碗，粥里放的東西五花八門。

  梁啟平說：「都是補氣血的。」

  姜寧：「梁老師懂得真多。」

  「大學的時候，沒什麼事做，就考了個營養師。」

  姜寧嗆了一下，一個連跳兩級的人，還說沒什麼事做。

  吃完飯，梁啟平在廚房洗碗，姜寧也幫了點忙，就算有這個堂堂正正的梁老師，她也不好白吃白住。

  收拾完躺下，姜寧睡得很早，半夜被震醒了，枕頭底下屏幕不停震動發亮，姜寧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心裡一咯噔，是通視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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