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剛性夢霞
2024-09-13 00:35:32
作者: 知足仙鶴
當賀隊長來找羅馨蘭時,羅馨蘭卻已漂洋過海去了美國、到她女兒那裡過清閒日子去了。這神秘的賀隊長就只得搖頭嘆息,但他也為這功夫深奧,性格孤僻的女人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而慶幸。
自從范夢霞來這所學校從初中到高中,一晃就整整六年。在這六年裡,她也精通了她羅姨所有的功夫。在她畢業後,羅馨蘭就攜同她回了一次家鄉。
她們回家的目的一是看望家人,再就是按照標本採藥熬製備用,因為羅馨蘭擔心這些藥水藥針年久失效。就是不失效,她的意思也要讓范夢霞熟悉它的採摘和熬製。
又因為這些藥也只有在秦嶺山中才採得齊全,所以她們就必須回去準備一次,至於派不派得上用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其最主要的,還是羅馨蘭讓范夢霞熟悉和傳承。
當所有藥物備份停當後,她倆就告別家人回到了穗城。范夢霞淚別家人回穗城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她想到女子家反正是要出嫁的,早走晚走都得走。
更何況她在念高中時,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心上人。她那心上人是穗城當地的工人子弟,名叫賈天佑。在倆人相處的過程里,倆人的理想志趣都十分相似,還有倆人都有一顆上進的心。
回去後為了方便和安全,范夢霞就主動住在了羅馨蘭貧民區的房子裡面。其實羅馨蘭也有這個意思,因為她知道範夢霞的性格和她大不一樣。范夢霞是個心思縝密,說到做到的人,她才不像自己這麼怕事,這麼拘謹,這麼沒有出息。
她也知道在這動亂的年月里,應該熱血,應該為世道的不平而抗爭。恨只恨自己一輩子生性太懦弱。但是她也沒有忘了時常叮囑范夢霞凡事小心謹慎。
就在一九二七年范夢霞高中畢業的秋季,她同羅馨蘭回家鄉轉回來不久的年底十二月十一日凌晨,穗城就發生了震驚全世界的大事件。在那次大事件中,很多市民都冒著生命危險去參加。
但那次大事件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在那次大事件後,很多人都遭到了殘殺,就連普通工人賈天佑的父親也不例外的被殺害了。好在范夢霞羅馨蘭和賈天佑都僥倖躲過了厄運。
經過那起事件很多與此事件相關人,就不得不隱秘起來。而賈天佑為了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就趁此出走。范夢霞卻以她的技藝留在了穗城。
當時局緩和後,羅馨蘭還是繼續教她的書。因為她本就不願意沾染身外事。所幸也沒出意外,也沒有惹火燒身。
從此,年僅二十二歲的范夢霞,她為了等待她心上人的回歸,又為了照顧和緩解她羅姨的寂寞,她就裝扮成老里老氣的婦人,做起了微不足道,也不讓人重視的小小生意。
她做的生意就是在遊樂場所擺個小桌子吹糖人兒賣。她這門手藝也就是羅姨傳授給她的,因為這所有一切都出自羅馨蘭的婆婆,這也是羅馨蘭婆婆上輩人以此懷藝在外掩蓋身份的技巧。因為有了這門手藝,就算走遍天下也能找碗飯吃。
在那等待戀人和默默無聞的年月里,范夢霞就經常的去看看她的羅姨,有時候也去看賈天佑的母親和妹妹。
時間一晃就到了一九三一年春末的一天晚上,范夢霞恢復了本來面目,她是去看望賈天佑的母親和妹妹。
那天晚上她從貧民區的長巷出來,走了一段大街,當她拐彎又進入一段巷子中部時,忽然就聽見了咿咿唔唔的聲音,她就警覺的朝發聲處看去。
當她一眼看見一個男子把一個女子擁在懷裡,緊緊的依偎在牆角時,她的臉不由的起了一抹紅輝。
當她正要快步走開時,面朝外的女子卻看到了她,那女子驚得「啊」的一聲輕呼,同時那男子也扭轉頭來看她。這時的范夢霞感到很是晦氣和不自在,在她就要離去那一瞬,她狠狠瞪了一眼那對放浪的男女。由此也勾起了她對賈天佑的思念和擔憂。
那天她猶猶豫豫的去看望了賈天佑的母親和妹妹,回去後就徹夜難眠。她是在想念一去不返的情人賈天佑,他這一去都快三年了都沒有一點兒消息,她生怕在那動亂年月里他會不會有什麼閃失,所以她一直懸著一顆心。
說來也奇怪,這人不見面心裡就永遠沒有那個影子,有些時候當你見了一個人,他就接踵而來的出現在你眼前了。
有一天范夢霞照樣在一個娛樂場所賣糖人兒時,她又看見上次在那巷子裡猥褻女人那男子。但此時這男子懷裡擁著的卻並不是上次那個女子,這讓她心裡感到怪怪的,她想:男人怎麼是這樣,男人怎麼就這麼花心?那我那賈天佑呢?他該不會是這樣子的吧……。
又過了些日子的一天晚上,范夢霞晚飯後還原本來面目去看她的羅姨,她的本來面目可是人見人愛的那麼清麗了。去羅姨那兒要比去賈天佑家遠一點,而且方向也不一樣,為了抄近路,她半途就拐進了一條巷子。
當她走入暗巷深處角落時,忽然一個人從背後箍住了她的腰。在那暗淡的燈光下眼前一晃,兩步處又多出了一個彪悍的男子叉腰站在她面前。
最可恨的是,身後這人雙掌一下按住了她胸……。他的口裡還吐出一句:
「親愛的美人兒……」幾個字來。
可他那「兒」字還未吐全,卻跟著就四仰八叉了。
這是她在一激靈間腦筋一閃就是一個頭往後磕,同時她的右腳猛踩那人右腳背,而她稍矮身左拐立撞那人襠部。
只見那人鼻血直冒,他那腳背卻被她的鞋跟踩得鑽心的痛,他被她左拐撞個正著的襠部,痛得他整個人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他本想強制捧襠倦立,卻又忍受不住多處疼痛仰躺了下去。
就在他鬆手的那一瞬,她的右腿再直直的上踢身前那彪漢的下巴。那彪漢在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兒就疼得直往後退,同時他的口裡牙齒相磕砸壞了舌也流出了鮮血。她這一連串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最多五秒鐘,這連她自己都感到吃驚。
此時的她卻迅速順手將先前抱她那人的腳向前一拖,那人就更直的躺在了地上。她死死的把這人的左右手往他肚子上一橫,再用右膝壓在他兩隻手腕之上。這時她的右手抓住他的頭髮按在地下,她的左手五指死死掐住了他的右肚腹,他卻痛得啊啊啊的卻叫不出聲。這時她卻近距離看清了這人的臉,她心裡暗驚:這不正是我看到兩次和不同女人在一起的那個流氓嗎?
此時的她不敢多想,她扭頭一眼看見磕壞了牙齒口裡流血那人在六步之外,他回過了神站直了身,他的右手卻舉起了一把明晃晃的六寸尖刀。
她在這緊急情況下也沒顧那麼多了,她心裡最惱的就是地下這人太無恥。她迅速的用左手拇指掀開了無名指上玉戒的不死不活毒針開關,並立即刺在了那人的胯部。當她轉身還沒有站直時,面前那人的刀已經猛朝她的胸膛刺來。
她的身子稍微一偏就躲過了那一刀,她趁自己還沒站直身子同那人斜背錯過時,她的左拐就恨命的撞實了那人的後腰。
那人本在往前撲,而她這順勢一撞卻讓他收勢不住實實的跌入了地下那人的懷裡,他的刀卻刺進了仰躺那人的左大臂。因為仰躺那人剛剛攤開兩臂想借力起身,那一刀卻就不早不晚給刺了個正著。
這時的她趁那兩人躺在一起,她就馬上掀開了玉戒的迷魂針,她迅速的分別在這兩人的臉上各刺了一下,然後她就悄然的消失在夜幕中。
五分鐘後,當這兩個人悠悠醒來的時候,夜幕下的長巷除了暗淡的孤燈,也就只有這一對苦不堪言的敗類了。
「啊!詹豪哥,你怎麼了,刀怎麼還在裡面呀!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能饒了我嗎,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呀。」
此時的彪漢看到他的刀還刺在詹豪左臂里,也看不清地下流了多少血,他伏在地下簡直嚇得語無倫次淚流滿面的輕聲哭泣。
「戚詠弟,我,我怎麼能怪你呢,怪只怪那個母夜叉,她怎麼就那麼凶哦,我的媽呀,哎喲喂……我今天好慘咯。」
這不可一世的風流哥兒詹豪,他入世以來可以說還是第一次嘗到這辣子湯。他這幾年玩女人可說都是順風順水的。此時遍體鱗傷的他除了難忍的痛,就是懊惱的悲,他做夢都想不到他兩個大男人會栽在一個弱女子跟面前。
他看著刺在左臂里明晃晃的刀,心裡卻激靈靈的打寒戰。其實還好,那刀只刺穿了他左臂側的一片肉,一點都沒有傷到他的骨頭。但是這兩個人這時還真不知道取不取出刀子來,因為取了既怕更痛,又怕流血不止。不取呢,又必須用一隻手把刀柄扶著。這倆人此時真是狼狽不堪的呆坐當場。
過了一陣子,像是倆人都知道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詹豪就說:
「戚詠弟,我都快堅持不住要昏死了,我們還是走吧。」
「是該走了,豪哥,我們往哪裡走呢?回家,回老屋,還是去醫院?」
戚詠在徵求詹豪的意見。
「當然是去醫院了,我一身這麼多傷能不醫治嗎?快,快扶我去醫院。」
詹豪一臉的沮喪。
就這樣,戚詠一手攙扶著個子比他稍矮的詹豪,一手扶著刀柄,一步一瘸的向著一就近的私家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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