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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瞬生變故

2024-09-13 00:35:55 作者: 知足仙鶴
  等詹府人走後就餉午了,沒完的戲也就作罷了。

  那天晚上范夢霞就在如實的給雜技班的人講訴羅馨蘭扮翩躚女的經過,誰知講著講著羅姨還真來了。

  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本來范夢霞經常都跟她羅姨聯繫著的,范夢霞身邊發生的事情她也是毫無保留告訴她羅姨的,所以兩月多以前范夢霞再度扮翩躚女的情況羅姨都很清楚,前幾天她買菜遇詹豪跟蹤,羅姨聽她講過。

  碰巧的這天是周末,更碰巧一大早羅姨就來找范夢霞聊天。也正在她倆還在擺龍門陣的時候,詹家一夥就進來了。范夢霞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她靈機一動,就在羅姨耳邊如是如是的說了一陣話,羅姨就靜悄悄的走了。然後羅馨蘭就扮翩躚女這樣演了一場戲。要知道羅馨蘭是范夢霞的師傅,而道具就在貧民區住處。

  這裡詹老爺子回府呢,他就發了一場火。他怪他兒子認錯了人犯多疑病,又怪管家腦殼爛自作聰明、鬼點子多瞎琢磨誤事。

  其實這天的事情把他自己都弄得神魂顛倒暈頭轉向的不知所以,因為翩躚女在醫治他兒子時,明明就是病哀哀顛巍巍的,看樣子好像是一根指拇都能掀翻她一樣。今天她怎麼就忽然變成邪魔高手了,這事也讓他非常費解。

  但不管怎麼說,翩躚女救了他兒子的命是事實,他親口許諾給翩躚女老屋也是事實,他們兩次去騷擾老屋雜技班也是事實。仔細一想呢,這都是屬於自己失去老屋心有不甘所致的。雖然這不完全是他的主意,他是受了兒子和管家的蠱惑。可是這都是經過了他答應而為的呀,這也不得不說自己對老屋還在念念不忘。

  其這件事情到頭來呢,卻反而弄得自己父子命懸她人手,看樣子這翩躚女要取他父子的命,真的是手到擒來。原因是不但她的功夫獨到,而且自己在明處人家在暗處,這就成了防不勝防了。

  想到這他真的感到心驚膽戰毛骨悚然,因此他就給兒子和管家包括家人說:

  「從現在起永遠不許再打老屋的主意了。也不要去管那些神神秘秘真真假假的事情了。因為老屋是我當時救子心切、給人家了就沒有反悔了的。我們不能因為那點利益一錯再錯,到頭來謹防真正就丟了性命。」

  詹豪卻說:

  「我和戚詠反反覆覆想了又想,那女子真的是越看越是那晚上打我們的人呀。難道我們就這樣窩囊下去嗎?」

  「那翩躚女呢?你們不是說翩躚女也是她所扮嗎?」

  詹能接著說:

  「你們不是說,只要那女子和翩躚女不是同一個人,就不像你們猜的那樣施毒者才有解藥嗎?這已經看到她們不是同一個人了,這不事情就簡單了嗎?」

  「雖然我們看到的那女子和翩躚女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今天看到的翩躚女卻大不一樣了啊,她怎麼就變成功夫高強的妖女了的呢?」

  管家小心翼翼的說了這話直搖頭。

  「還想說什麼呢?還想說摻茶那女子不會功夫也是在裝吧?所以我說了,一切都給我打住!從此再也不許提這糟事了!」

  詹能又瞪著管家大聲吼道:

  「難道紙條的事情你忘了嗎?命要緊還是多管閒事要緊!以前沒管這件事情不是好好的嗎?」

  他越說越氣:

  「還不服氣的話,就算你喊五十個人帶著槍,去把雜技班給滅了,但是你能滅了翩躚女嗎?翩躚女神出鬼沒的想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你躲得了嗎?簡直就是些蠢貨,飯桶!」

  他還一字一頓的說: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許提這件事情了,就算以後看到那女子或者翩躚女,你們都要給我以禮相待,如果再有得罪,小心丟命!」

  他最後還說:

  「坦白的說,這件事情都是從詹豪這孽子起邪念開始的,我們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遭報應,如果此事還不打住的話,真的就是不要命了。你們自己說,把亂七八糟的事情理清楚重要,還是命重要!」

  轉眼就到了一九三七年秋,在這幾年的日子裡,詹家也就再也沒到老屋來生事了。

  倒是老屋的雜技班主,也就是從那次范夢霞扮得可憐兮兮喊曾化榴表哥起,曾化榴的心裡就埋下了愛的種子,到底都是大齡男女了啊,怎麼也會日久生情的吧。

  而范夢霞呢,她倒是還念念不忘她的賈天佑。雖然一晃而過就是十年之久渺無音訊,這渺無音訊的人憑想像、多半是不在人世了。如果他還在人世的話,就算他外出變心淡忘自己了吧,他總不會連他的母親妹妹都不認了呀。想來想去,范夢霞的心裡總是還懷著僥倖,盼望賈天佑回來。

  而眼前一表人才曾化榴的溫情和身影,又總在她心裡蕩來蕩去,這讓她好難為情。她也向曾化榴坦露了自己的情懷,曾化榴又知道她時常去看望賈天佑的母親和妹妹。

  可實際情況在她和他的心裡,都清楚賈天佑在世上的可能性不大。儘管范夢霞對曾化榴心生好感,卻又對賈天佑還尚存一線希望。所以倆人終還難以聊到唧唧我我來,倆人幾年來一直都還停留在表兄妹的情份上。


  直到有一天閒著的上午,曾化榴突然對范夢霞說:

  「表妹,今天沒事,你能不能陪我出去溜達溜達呢?」

  他分明是想親近她。

  「可以啊,你準備帶我去哪裡呢?」

  她對他確有好感,所以她迎合他。

  「去哪裡我真還沒想好,我們就出去隨便走走吧。」

  他看著她笑。

  「隨便走走。那不如我帶你去一個你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好嗎。」她心裡即時有了主意。

  「可以啊,我相信你不會把我帶丟了吧。」

  他開玩笑。

  「丟了就丟了唄,你有個啥稀奇。你不要嬉皮笑臉的啊,我們說走就走吧。」

  她話這樣說,可她卻面若桃花。

  後來倆人就來到了城外的一個小山崗上,從這裡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大片街景,又能看到珠江河滾滾流淌的水和江上忙碌的船隻,還有岸上街巷來來去去匆忙的人們。就在倆人立足之處,有一顆大大的黃角樹,樹下還放有幾塊供大家乘涼坐的小石塊。那側邊灣里,還有一處幾戶人家住的小村莊,這裡的空氣和景物真的很不錯。

  「滑溜,這裡好看嗎?」

  她站在黃角樹坎上最高處對他說:


  「這裡我還是十年以前來過幾次,這些年都沒來過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她對他的這個稱呼,他感到很欣慰,她往往都是在心情好或者說正經事的時候才這樣喊他,他覺得此時她太正經了。他就說:

  「我怎麼知道你來這裡和不來這裡的原因呢,你就給我講講吧?」

  他看著她帶愁雲的臉。

  「那好吧,我們到樹下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講。」

  倆人下坎並排坐下後,她就進入了回憶的說道:

  「那是我在高中時期,我就和同學們經常跑到這裡來玩,那個時候我們真的是天真活撥、無憂無慮。經過數次在我們來這裡的男同學當中,我就看好了賈天佑,因為他誠實可愛話又不多,我們這幫女孩子都喜歡逗他玩。也只有我例外,因為我也是個不怎麼多言多語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慢慢的我和他就發生了眉眼傳情,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惺惺相惜吧。

  再後來,我和他就不知不覺的單獨相約來這裡玩了。也就是同他交往後,我就逐漸疏遠了其他男女同學,我總認為和其他同學不怎麼好得上,儘管那些同學們很看好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性格不好,還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或者是我生就於孤僻。

  那個時候我和賈天佑的交談,還主要是圍繞著學習,志向,也有一些憂國情緒,總之我和他很談得來。過了很久,有一次他就邀我去到了他的家裡,那時他的爸爸還在,他們一家人對我都很好,我看他們全家人的眼神和意思,好像我和他就一定能成為愛人那個意思。正因為這樣,我還真的就慢慢的喜歡上他了。

  到高中畢業不久,遇上了二七年的大事件,他爸爸也是在那次事件中去世的。當時我看到他一家人悲痛欲絕哭的死去活來,我的心好像就融在他們家庭一起了。那時我怎麼會這樣,這讓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我堅信賈天佑是真心愛我的,所以我就一直等他到現在。可是至他憤世一走,這都過去十年以上了,他至今還……」

  說到這裡,范夢霞慢慢抬起了淚眼,曾化榴看到她滿眼都是淚,他就立即摸出手絹想親手給她擦拭,也正在她感到難為情,自己伸手來接手絹時,她卻一下愣住了。

  你道是怎麼回事,此時范夢霞面前站著的、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賈天佑!

  只聽賈天佑憤憤的接過她的話:

  「我們分別是差不多十年了,可誰又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倒好,你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談情說愛。」

  賈天佑知道他自己本不該這樣說的,但是他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他十年的牢獄之苦,就是眼前和他的心上人坐在一起這個男人賜給他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范夢霞和曾化榴目瞪口呆,真的枉然了這兩個身懷功夫的人,此時的賈天佑是怎麼站在他們跟前的都不知道。也許是他們聊得太投入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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