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哥出事

  許老太很意外：「你也認出來了？」

  「奶老爺子不是害怕咱認不出他們的大孫子特意將他的照片發過來了！」許雁不以為然地回道，像是路家那種京城出身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想娶一個鄉下出身的小丫頭？沒有任何的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寶貝孫女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最優秀的，路殷的所作所為讓她不爽，但從兩家的身份背景來看都是他們家高攀了。

  許老太有點心疼地揉揉她的腦袋：「你一直都是一個聰明孩子，他要是錯過你，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許雁仰起頭笑得特別奸：「奶，你也覺得你的寶貝金孫女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存在吧！」

  「誇你幾句還喘上了？」許老太其實也希望許雁能和路家小子在一塊兒，可看兩個小年輕明顯沒有感覺，她就放下了。不過她還有另外一件事：「雁子你為啥不想讀書？奶有錢，供得起我們家小雁子上大學!」

  「奶！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我想要掙很多很多的錢，到時候就能給爺奶你們蓋大房子，還能帶你們省里醫院做檢查！」

  許老太是越聽越是美滋滋的，小丫頭從小就貼心懂事，他們不自覺地偏愛這個孩子多一點。「小丫頭你就知道哄你奶，但你讀書的時候是你爺的心病，你真的敢退學去打工掙錢，你爺會被氣死的！」

  「奶！」許雁拉著許老太的衣擺，眼神帶著幾分哀求地說：「我真的不想讀書了！」

  「你這個孩子不讀書以後有什麼出息？你是個姑娘，只有讀書你能走出去，接觸更加廣闊的世界，而不是困守一畝三分地！」許老太的手放在許雁的後腦勺下，眼神都是慈愛。「孩子，這個世界給女人可以走的路不多！他們男人哪怕做個水泥工一輩子都差不了，你要是去做水泥工，你這輩子就完蛋了，不是奶嚇唬你……」

  許雁明白這些道理，她就是卷生卷死讀了一輩子的書，又稀里糊塗的死掉，這輩子就想要重新開始一條陌生的路。

  她將腦袋枕在老太的肩膀上，有點委屈地說：「奶我……」

  王桂花走過來，看到他們奶孫情深的樣子，手不自覺捏緊。

  她就知道自己的婆母偏心眼，什麼好的都給老二家的，明明他們大房才是給他們養老的人，但公婆就是分不清好賴，偏心二房，什麼好的東西都悄悄補貼給他們。

  「娘，開飯了。青青剛剛還說想要在出嫁之前和娘你一塊兒親熱，否則她嫁到京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恩！」許老太一眼就看出來自家兒媳婦的小心思，只是語氣淡淡的開口：「走吧，別讓其他人等久了。」

  家裡人很多，就乾脆分成男女兩桌。

  許青青一直都不親近爺奶的人，今天像是轉性一樣就坐在奶奶的旁邊，一直殷勤夾菜。

  許雁見狀也不湊熱鬧，安安靜靜吃自己的。

  像是面前的大公雞，那可是自家糧食養出來的大胖公雞，別提有多香！

  她吃的滿嘴流油，突然就聽到村裡的大喇叭緊急通知：「上頭緊急通知各位村民們住在低處的人趕緊轉移到山洞上！」

  在吃飯的幾個人動作都停頓了，齊齊看向許老爺子。

  「放心吧，我們這裡是村里最高的地，要連咱這都被水淹了，那就是洪災了。安心吃吧。不能浪費那麼好的食物！」

  有了許老爺子這一番話，大傢伙繼續吃了，但明顯沒有那麼高興了。

  轟隆一聲

  外頭的閃電又胡亂劈著，想要是將天地劈開。

  許青青有點害怕地瑟縮了一下，畢竟上一輩子在南方做髮廊妹。哪裡知道家鄉會發生什麼事情？掙到錢回來也是三年之後的事情，她聽說自己看不起的小妹一家子飛上枝頭變鳳凰之後她更是逃避一般，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娘家的大小事情。

  她還在走神呢就被母親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過去一趟。

  「媽怎麼了？」

  「青青你好好跟著你爺奶他們，他們手頭上肯定捏著好東西，本來就應該是給大房的，哪怕京城來的大少爺看不上你，起碼你有點閒錢傍身也不怕被婆家看不起！」

  許青青很驚訝地問；「媽，爺奶窮的身上衣服都有七八個補丁，他們能有什麼錢？」

  「破船還有三斤釘！青青我和你爸爸都是沒有出息的，唯一能幫你的就只有你爺奶了，都怪我當年太疼你們，不捨得讓那個你爺奶照顧你們！老二果然很精明。」王桂花眼看二房的孩子越發有出息，她就覺得肯定是兩老偏心，悄悄給他們上小課，補身體。

  明明都是許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咋可能比二房的孩子差？

  但孩子已經定型了，後悔也晚了。

  許青青：「媽我明白的！只要我能嫁給京城來的大少爺，我們一家就能逆天改命，我肯定會讓你和哥哥他們都過上好日子！」

  王桂花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的感動！「好孩子……只要你能過的幸福我就非常滿足了。」

  「媽媽你真好！」許青青一把抱住親媽，軟軟撒嬌。

  「傻孩子，你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呀！」

  ……

  另外一邊

  老爺子看這暴雨就讓許天筠出去看看水位，如果住在低洼處的村里人有需要，他就去搭把手。

  方天手腳麻溜地準備了一些小背包遞給兒子，一邊小聲嘀咕：「老三你爺爺交代你出去幫忙你就隨便幫著，一旦不對勁，立刻就往家裡趕，這雨下的我心慌！」

  「恩！」許天筠立刻就去帶上斗笠和雨衣就往外走。

  等二姐縮在被窩裡頭準備休息，結果看到自家小妹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小妹，睡覺了，你咋就擺出一個小老太的表情呀？」

  「姐這雨來的太急了，我有點擔心。」

  許念一巴掌拍在許雁的腦袋上：「大晚上不睡覺擱這裡胡思亂想點什麼！天塌了有哥哥姐姐頂著！」

  許雁聽著外頭接連不斷的雷鳴聲，沒有辦法和姐姐一樣那麼樂觀！

  等到半夜的時候她從噩夢之中驚醒，身體因為回憶到曾經被淹死的絕望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被淹死過的朋友都明白被水包裹著的那種絕望無力的死法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痛苦的死法了，沒有之一。

  她這會兒也睡不著了，乾脆就下床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結果就看到路殷縮眉盯著天空發呆。

  想到兩個人有點尷尬的身份，她沒有自討無趣地和人打招呼，結果就發現母親一直撐著一盞油燈坐在門口看著。

  「媽，你撞邪了？」

  方天哭喪著臉：「小妹，你哥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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