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不能考驗

  許老爺子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鐵青著臉盯著許青青，一字一頓地說：「許青青你再說一次！」

  許青青被爺爺這個表情嚇得倒退了一步之後，又努力地維持著自己身上的氣勢，語氣兇狠地開口說：「你凶什麼凶！死老頭，想要我的藥就這個要求，跪下來求我！反正同志那邊的藥已經被我要過來，你們求過去也沒有用。」

  許老爺子身體都有點顫抖，他之前還懷疑過許雁的話，覺得老大一家子思想可能會偏一點，可殺人這種事情，許青青不可能敢做。

  他失望地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心情說：「是我和你求藥，讓我來跪。」

  許青青：「行呀，你跪著求我，再考慮考慮。」

  這山洞不大，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清晰傳到了許老大他們兩口子的耳朵之中。

  王桂花怕自己的丈夫情緒上頭衝出去打女兒，卻意外發現他的情緒居然非常冷靜，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

  「孩子他爸你還好吧？」

  許老大：「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很失望！我這個爸爸還真的是偏心眼，我們家兒子生病，我們急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讓村支書開拖拉機送我們去鎮上，結果老爺子呵斥我們不能為了這一點小病麻煩別人，可這事情落到了其他人身上，他連跪著求藥都答應。」

  王桂花聽丈夫提起這個事情，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閃躲起來。

  她肯定很愛自己的兒子，這可是以後給她養老的人。

  可她兒子當時沒有生病，就是為了從老爺子手頭上騙錢去鎮子上買點好吃的。

  他們怕許老大發脾氣，一點口風都不敢對他透露。

  許老大早就煩躁地轉身往裡頭走。

  王桂花左右看了一眼，狠狠心還是走了出去。「許青青你這妮子說什麼呢！有啥子藥給你爺，你這小丫頭也不怕折壽！」

  許青青一聽到這話就立刻炸毛：「他的不要臉威脅我，我憑什麼受不了他這一跪！」

  許雁衝過來，利用慣性是一腳踹在許青青的肚子上。

  許青青整個人都沒有防備，直接就半空之中騰飛起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疼的她吱呀亂叫。

  許雁也不等許青青反應，又一腳踹過上去。「許青青我還真的是給你臉了！今兒新仇舊恨一塊兒清算，省得你以為我好性就想隨意拿捏我。」

  王桂花急了；「許雁你趕緊鬆開，你堂姐身上還帶著傷呢！」

  許雁冷冷地瞥了一眼勸架的大伯母，沒有搭理她，只是走到了許老爺子的旁邊，攙扶著他老人家。

  「爺，咱回吧！」

  「可是……」

  「許青青要有藥早就給自己用上了，她那一張豬頭臉要不趕緊找大夫看看，嘖……」許雁譏笑一聲就帶著許老爺子離開這個地方。

  氣的許青青用力捶了一下地板，「許雁真該死！媽你太沒用了，沒有看到她在欺負我嗎？」

  王桂花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將女兒扶起來，任由女兒責備自己。

  實際上她心中在發寒，自己的女兒怎麼變成那麼可怕的一個人？出去打工有那麼可怕嗎？

  ……

  回去的路上，許老爺子語氣有點悶悶不樂地開口說：「雁子，路殷的病不能拖，現在該怎麼辦？」

  許雁：「爺，咱不能亂吃藥，萬一整出啥子毛病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一會兒先用酒精給他擦身體。這會兒到處都是災情，鎮上的藥肯定不夠用，咱不能給國家添麻煩。」

  「恩！」

  與此同時

  許念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結果他們說藥早就拿去給村醫或者自己吃了。

  她沒有錯過他們閃爍的眼神，明白他們在說謊，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轉身離開。

  只有遇到事才能看清楚自己身邊的是人是鬼。

  回山洞裡頭的時候剛好撞到了妹妹和爺爺，她快步走過去。「爺你們這是咋了？咱妹夫不會死了？」

  許雁：「姐你能不能想一點好的？爺爺去找許青青要藥，她居然要咱爺爺跪下來，氣的我動手揍了她一頓就回來了。」

  「啥！那婊子真的不是要臉！妹她手頭上的藥早就被村里人搶走。」許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做的那點事情告訴他們。「對不起，我以為我和他們是一塊兒長大的朋友，但他們拿到藥之後就藏起來，還想騙我。」

  「姐沒有關係，在這個年頭，藥就是一條命，他們會有這個選擇，我一點都不奇怪。」許雁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許老爺子明顯是情緒更加差了。

  他剛剛捨棄自己的自尊，是真的想要跪下來求許青青，不曾想對方手頭上哪裡有藥！

  回到山洞裡頭，許老太二話不說就讓他們趕緊換下身上的衣服，去喝點薑湯。

  許雁乖乖先喝了一大口的湯之後湊到奶奶的身邊，「奶你今兒多注意注意咱爺，他這會兒心情不好。」

  「恩！」許老太沒有多問，開始忙碌地讓他們去換衣服。

  而山間方天帶著兒子正趴著尋找一些退燒的藥材。

  許天筠沒有意見，只是他挺擔心自家親媽的。「媽山上路滑得很，你要不趕緊回山洞裡頭！」

  「閉嘴，趕緊多找一點，咱是山里人，能被這一點雨水打倒？村醫那頭我看了，小老頭精得很，手頭上的藥捏的死死的，就等著發財，趁他們都沒有想起來這些寶貝的時候我們趕緊來挖一點回去。」方天一邊解釋一邊快速地挖了起來。

  這會兒下的已經算是毛毛雨，雖然讓人感覺煩躁，可不礙事。

  至於去求許青青，她就呵呵了。

  所以她叮囑女兒照顧好老爺子就帶著兒子上山了。

  許天筠還發現了一小片的野薑，立刻就挖出來放到籮筐裡頭。

  走著走著，他突然很驚喜地說：「媽，這水潭裡頭的魚都往外冒頭，咱抓一點回去吃！」

  方天立刻就給他的腦袋來了一下！

  「你就光惦記著吃了！別碰水災裡頭的動植物，髒得很。」

  「哦，這不是半山窩上的嗎？咱能吃點肉，省得咱大傢伙都挺不住了。」

  這話還是真的說到了方天的心坎上。她糾結了一下還是和兒子去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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