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蛛絲馬跡

  剛剛四十歲的張賢芝在性需求上是非常強烈的，但是在一段時間裡卻時常拒絕石大慶的要求，不惜夫妻反目，一段時間又很狂放。

  石大慶聯想起她前後不搭的話語如：「以後你想幹啥，我也不管你。」「……我啥時都行。」的語言，以及一些詭秘的行為，讓心細的石大慶對她產生了懷疑。

  一天中午石大慶在家睡午覺，單位一點半上班，快到兩點了他還在睡，一陣電話鈴聲把他叫醒，他拿起電話叫了兩聲，對方未答就掛了電話，這種情況已經不止一次了。他對這個神秘的電話產生了懷疑，於是他換了一個來電顯示電話。

  又一天下午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他還沒走，張賢芝提醒他說：「到點了，你不上班嗎？」石大慶也沒多想，站起身來邊穿衣服邊說：「上班，這就走。」剛剛要離開家門，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張賢芝急忙走了過去拿起電話，沒有說話又放了下來。她沒有離開電話，而電話發出的嘀嘀消除號碼的提示聲，讓石大慶頓生疑竇，問道：「誰來的電話？」張賢芝頭也不回地一邊繼續操作電話，一邊說：「打錯了。」

  石大慶走到電話機旁翻看來電顯示，可他什麼也沒看到。他問道：「你給刪了？」她說：「沒有呀，我想回撥，看看是誰打的電話，可能是我按錯了吧，我不是故意刪的。」石大慶知道張賢芝除了接聽電話，其他操作是一竅不通的，也不懂多功能電話上那些按鈕的使用。但是，回撥鍵明明在那裡擺著呢，怎麼會按其他鍵，並且那麼迅速呢，她肯定是學會了刪除功能。

  夫妻間一旦出現隱私情況，兩個人就形同諜戰片裡的對手一樣，使出看家的本領鬥智鬥勇。石大慶沒有再追問什麼，扔出一句：「你可別玩火。」說完摔門而去。

  出軌的一方總覺得自己做的詭秘，不會被發現，但是只要配偶有了懷疑，注意觀察，早晚會露馬腳的，除非他（她）停止行動。

  在兒子石堅還沒有上初三時，張賢芝就賦閒在家，已有一年時間了，她本應輔導好兒子或督促他把學習成績提高上去。雖然兒子之前成績不好，但作為一個曾經是高中的「尖子生」的母親，沒有盡到一點點輔導督促責任，任由調皮的孩子放縱下去；她也不常去幫身體有病的母親做一些家務，石大慶就搞不明白她整天幹些什麼。

  孩子學習不好，常常挨老師批評，張賢芝賦閒在家也不去參加孩子的家長會。說什麼「我才不去開他的家長會呢，嫌磕磣。」

  中考的日子到了。這天吃過晚飯，石大慶明知故問地問兒子：「石堅，高中能不能考上啊？」兒子石堅說：「爸，我不想考了。」石大慶沒說什麼。他長出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悲哀地離開餐桌，來到了客廳，對張賢芝說：「中考地點在市高中，單位明天有個重要的事情，實在脫不開，就不能陪孩子，你去吧，車子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帶孩子和詹廣利老婆唐彩霞一起去。」

  張賢芝看了一眼石大慶，說：「考不考都一樣，沒有意義。」

  石堅一邊玩著遊戲一邊說：「爸，你知道我去了也考不上，別浪費時間了。」石大慶本來就一肚子氣，聽了兩人的話更是火冒三丈，忽地站起身來，怒氣衝天地吼道：「不念書，你想幹什麼？現在是什麼年代？沒有知識，沒有文憑，在社會上就沒有立足之地，現在說考不上，早幹什麼了？」

  見石大慶發火了，石堅也不做聲了，起身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裡。

  張賢芝看到石大慶一臉兇惡的面孔，已經繃緊的神經立刻發作了，她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由陰轉為暴風雨，大聲地吼道：「和孩子吼什麼，不上大學就不能活了嗎？人家任總初中還沒畢業呢，不也當領導了嗎？看人家領導當得多瀟灑，同樣是領導比你強多了；看你一天到晚忙啊忙的，孩子也不管，從小到大你管過多少？這時候你嫌孩子學習不好了，當初你幹什麼了？」

  石大慶聞聽此言氣得火冒三丈，他真想上去給她個大耳光，衝動是魔鬼，他忍住了，恨恨地說：「別提那個人渣了，他怎麼當上領導的？我還不知道？你真是婦人之見，鼠目寸光，不知好歹，好賴不分。這兩年來，你整天在家裡待著，就不知道輔導輔導孩子嗎？

  哪怕督促督促他也行啊。孩子的學習成績不好，你不想怎樣去引導，怕丟臉連家長會都不去開。這個單元就有兩個教石堅的女老師，你和她們溝通過嗎，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幹了些什麼！」

  張賢芝反唇相譏，說：「管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當爹的責任更大，石堅是你石家的種，將來有多大本事也是你老石家的光榮，和我張家也沒啥關係。」

  此話一出石大慶更是心如刀絞，他指著張賢芝的鼻子說：「張賢芝呀張賢芝，這話你也能說出口。你還是一個母親嗎？你把和公公婆婆的恩怨轉嫁到你自己兒子身上，你還是人嗎？」

  張賢芝氣急敗壞地說：「就這玩意兒，愛受不受。你們老石家沒有一個好東西。」正在這時突然傳來兒子石堅的聲音：「你們別吵了，我的事不用你們管。」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他的房門。石大慶他強壓怒火，心想，不管怎麼說，明天還要考試呢。考不好也得考啊。沒有成績，將來哪個高中也去不了啊。

  第二天早晨，石大慶減少了晨跑距離，原來每天在小學校三百米一圈的操場上跑十五圈，今天只跑了七圈就結束了。他買了包子、稀飯、小鹹菜、雞蛋，打包回到家裡，見張賢芝和石堅都還睡著呢，心裡的火苗就往上竄，可他此時不能發火，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兒子帶著不愉快參加考試。

  石大慶敲了敲石堅的房門，推門見石堅正在穿衣服，心裡略加好受一點，就說：「考試的東西都帶全嗎？」石堅說：「就那幾樣都帶了。」石大慶：「抓緊時間吃飯吧。」

  他又來到臥室，張賢芝已經醒了，卻沒有起床的意思，就說：「你不去陪孩子考試了嗎？」張賢芝眼睛瞅著天花板，動也沒動地說：「我不去，我嫌磕磣。」

  石大慶聞聽此言，欲言又止。他能說什麼呢，說她有病吧，她還什麼事情都明白，說她沒病吧，和正常人還不一樣。

  兒子沒考上高中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為了能讓兒子繼續讀書，石大慶只能花高價，讓他進入一所重點高中，這些事情張賢芝似乎並不關心。很多父母在孩子開學的那一天都千叮嚀萬囑咐一番，也有很多家長親自把孩子送到學校，幫著鋪鋪床，看看學校的環境，而張賢芝像沒有那回事似的。

  張賢芝的異常表現讓石大慶疑心重重。這天上午接近九點，石大慶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單位沒有什麼事了，他決定回家看看，看看張賢芝在幹什麼？他喊來了司機李越，回到了離單位不到一公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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