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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洪嬌與曾道枚

2024-09-13 00:47:29 作者: 浮生夢
  洪嬌與詹廣利離婚後,柏衛紅就給她張羅對象,正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年齡,找一個如意的男人也不是容易。柏衛紅給雷福下達了任務,讓他務必在一個月之內給洪嬌找一個對象。她是怕洪嬌與詹廣利的舊情重演,她知道她這個傻妹子有點像她一樣一根筋。

  雷福接到命令立馬行動,他可是人際寬廣,十幾天裡就有十來個上門提親的,當然,這些提親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巴結、討好他的。

  柏衛紅本著寧缺毋濫的人原則,在她的把關下,根本就沒有徵求洪嬌的意見,一個個全被她淘汰。沒辦法,雷福想起了石大慶,給他打個電話試試吧:「大哥,你看有沒有四十來歲的,不超過四十五歲的單身男人,給我家柏衛紅的表妹洪嬌介紹一個。你知道她的情況,我就不說了。」

  石大慶問:「她和詹廣利徹底離了嗎?不對呀,前一陣子我還接到洪嬌的簡訊,說她上次發的簡訊是開玩笑,是惡作劇。」

  雷福說:「那是他們的權宜之計。他們已經離婚了,房子詹廣利給洪嬌了。」

  石大慶說:「我這還真有個人,你也認識。」

  雷福說:「誰呀?」

  石大慶說:「曾道枚,臨時工,原來在你單位出了事故,被你開除的那個人。後來到我們所里做雜工的那個年輕人。」

  雷福說:「那個小伙兒外觀條件倒是不錯的,可他家是農村的,也沒有正式工作,我和柏衛紅商量一下。」石大慶暗自笑了笑,心裡說,老婆的命令對於雷福來說就是聖旨。

  柏衛紅聽了雷福的匯報,認為曾道枚的條件還可以,就把情況告訴了洪嬌,沒有什麼人際交往的洪嬌也是處於茫然、孤寂的時刻,就同意見一面。

  陽春酒樓包間裡,雷福和石大慶把洪嬌的情況向曾道枚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曾道枚聽說洪嬌曾經是詹廣利的女人,就有些遲疑,他恨陳花花,也恨探礦隊的人,自己卻要撿他的女人,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他沒有表露出來,心想看看再說,怎麼也得給石大哥一點面子。當胡曉麗和柏衛紅帶著洪嬌出現的時候,曾道枚眼前一亮,很漂亮啊,比前妻李倩漂亮多了。幾個人閒聊了一會兒,簡單地吃了一口飯,把曾道枚和洪嬌互留了手機號,剩下的事情就靠手機了。

  詹廣利雖然與洪嬌離了婚,但他時常還惦記著她,偶爾偷偷摸摸地去見洪嬌,開始幾次洪嬌還接待他,聊一會兒天他就走。過了一段時間,他越來越沒有事情做了,沒有發大財的機會了,精神負擔也就沒有了,心情也放鬆了,也舒暢了。

  在唐彩霞的精心照顧下,身體狀況也逐漸得到了恢復,精神頭也足了起來,俗話說,溫飽思淫慾,貧窮起盜心。一天晚上,吃過晚飯,濤聲依舊的詹廣利謊稱和單位的同事打麻將,開車來到了他曾經悉心經營過的家,那裡還住著他曾經的媳婦。

  噹噹當,洪嬌聽見敲門聲,走到門口從門鏡望去,見是詹廣利,她沒有開門,假裝不在家。外邊的詹廣利從門鏡黑影的一閃中就知道洪嬌在家,就用力敲了起來。洪嬌怕鄰居聽到影響不好,就打開了房門。

  詹廣利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開玩笑地說:「怎麼?家裡有人嗎?不是金屋藏著小白臉吧。」

  洪嬌也不客氣地說:「有小白臉也用不著藏,光明正大誰有權力管呢?」

  詹廣利尷尬的樣子嘿嘿地笑了兩聲,說:「用我的金屋藏你的小白臉還理直氣壯?」

  洪嬌也冷笑兩聲:「這房子早已不姓詹了,它既不是詹聰聰的,也不是詹廣利的,是我洪嬌的,有什麼不理直氣壯的?」噎的詹廣利立馬語塞,但他假裝毫不在乎氣他的話,大大方方也坐在了他已經習慣坐過的沙發中央,看到以前茶几上從未擺放過的一盤水果,觸動了他的良知。是呀,自從他被查出糖尿病以後,非常愛吃水果的洪嬌從來不往家裡買水果,即使在其他場合也不當著他的面吃水果。詹廣利深信洪嬌還是愛他的,都是自己不好,他甚至還想繼續金屋藏嬌的美夢。

  詹廣利看著眼前這個對年輕人來說是大嬸,而對他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來說就是美女的女人,色心又起,嬉皮笑臉地說:「站著不累嗎?來到這兒坐。」

  洪嬌一本正經地說:「你有事嗎,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拿走的?

  要是沒事你就走吧。」

  詹廣利仍然鍥而不捨的堅持地坐在那裡,訕嗒嗒地說:「小狐狸精,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也不可憐可憐我。」

  洪嬌說:「有人可憐你,在我這找什麼憐憫?回家找你的霞姐吧。」

  臉皮堪比布鞋底的詹廣利不但不知羞恥,反而站了起來,來到洪嬌跟前,張開兩手就要摟抱她,洪嬌閃身躲過,拿起餐桌上的手機,說:「再不走,我給我對象打電話了。」

  詹廣利聞聽此話,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縮了回去。他相信她有對象,這麼好的女人能空著嗎?他也沒問是誰,只能裝著紳士地說:「那我就祝福你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當他走出樓門,來到車前,回頭仰望那扇亮著燈光的窗子時,心裡五味雜陳,不知是什麼滋味。她有男人了,這個曾經是我的家,曾經溫暖的家,曾經住著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女人的家,從此後被另一個男人占據了,那個家裡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購置的,自己規劃的,轉眼之間就成為別人的了。

  哪裡料到聰明反被聰明誤,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倒賠了老婆又捨棄財。

  剛剛買房時,他曾經擔心過他死去後會出現的事情現在就發生了,如今自己還身強力壯,活蹦亂跳的就把這個家和家裡的女人拱手相讓,那個男人可能穿著自己曾經穿過的睡衣拖鞋,坐自己坐過的餐桌,端自己曾經端過的飯碗,吃完飯鑽進自己精心規劃設計的衛生間,擁著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躺在自己曾經的床上,卿卿我我,翻雲覆雨。聯想起這一切,真的讓他的心痛得生不如死。

  當他知道那個全盤接管他一切的男人,是那個連老婆都看不住的山村小賣部的他,是那個選礦廠出事故被開除的臨時工,他會有何感想呢?

  洪嬌與曾道枚雙方一見傾心,不到兩個月就同居在了一起。曾道枚畢竟與洪嬌是同齡人,正是男人成熟、具有魅力的壯年,就是依偎在他的懷抱中也比詹廣利舒服很多。曾道枚的一身腱子肉不知比他詹廣利一身囊囊膪肚子的身材強多少倍。曾道枚也是久旱逢甘霖,遇上洪嬌霏霏細雨的滋潤,單了多年的孤獨終於棲息有歸宿了。

  這天,雷福和柏衛紅來到洪嬌家裡串門,一進屋,就見寬敞的客廳牆壁上掛著六十吋的電視,電視對面擺放著典雅的高檔布藝沙發,沙發前放著木質鑲嵌玻璃的茶几,靠窗子一角的立式空調正吹著冷氣。餐廳一張淺白色的木製餐桌上擺放著一隻花瓶,花瓶里綻放著一束紅玫瑰。環視房間,廚房、臥室里的家具都是有檔次的好玩意兒,房子的裝修都十分講究。雷福第一次來洪嬌家,看到詹廣利金屋藏嬌的屋子真的很有檔次,心想,詹廣利這種把手裡的權利能吃干砸淨、不讓任何人染指他利益的人,竟然把這麼大的一個家當拱手相讓,這裡面一定有讓他不得不捨棄的更大隱情。他開玩笑地說:「詹廣利在這個家也沒少投入吧,房子裝修得有檔次,有品位。

  曾道枚,你有福啊,一進門就啥都有了,這個屋子裡就缺少一個你這個男主人了。」

  曾道枚和洪嬌趕忙端茶倒水,招呼著。洪嬌不好意思地說:「姨夫,看你說的,像我沒有男人不能活似的。」

  曾道枚說:「罪好遭,福難享。我就是洪嬌娶進門的小媳婦,在家裡得規規矩矩,一切行動聽指揮。」

  柏衛紅說:「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你我的。趕緊生個孩子,就融合在一起了。」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就回去了。

  送走了雷福和柏衛紅,洪嬌告訴曾道枚:「道枚,我可不能生孩子,你不嫌棄吧?」

  曾道枚說:「我有女兒呀,雖然她——」話到嘴邊上又咽了回去,洪嬌問道:「雖然什麼?」

  曾道枚說:「雖然她和她媽在一起,但那孩子和我很親,特別是和她爺爺更親。她從小就是我爹帶大的,她和她媽感情不深。再說了,我也是生育能力差的人。」

  洪嬌說:「什麼叫生育能力差的人?」

  曾道枚說:「我到過醫院檢查過,說我的精子成活率低,懷孕的概率低。」

  洪嬌就納悶地問道:「你不是有孩子了嗎,為什麼還要做那個檢查?」

  曾道枚見自己說走了嘴,只好用一個謊言來掩蓋另一個謊言,他說:「當時不是想要一個兒子嗎,結果李倩她就是懷不上,我才去做了檢查。」其實是曾道枚發現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以後,就感到奇怪,自己和李倩結婚一年多,也沒少過夫妻生活,卻沒有懷上自己的孩子,反而懷上了陳花花的孩子,他懷疑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於是他到醫院做了檢查,醫生告訴他,有生育的可能,但是可能性很低。

  洪嬌說:「我本來沒有毛病,就是因為詹廣利非得要生兒子,懷上了女孩,硬生生被他逼著我給做掉了,才造成了我不能再生育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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