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找到下家

  晚上十點還是聯繫不到李倩，石大慶心裡不踏實，打車來到李博仁家，看到李倩的車停在樓下，抬頭看看李博仁家，前後窗子都漆黑一片。石大慶心想，難道他們都睡了嗎？是否敲開門把她接回家呢？這時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停在樓道前。李倩從後排座鑽了出來，回頭向內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什麼話，石大慶沒有聽清。計程車一把方向，揚長而去，就在計程車掉頭的一瞬間，在路燈的燈光的照耀下，後車窗一道光亮一閃而過。

  李倩空著兩手，快跑兩步奔向單元門。突然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一聲驚叫「啊！」定睛一看是石大慶。她也不理他，從石大慶身邊擠進了樓道。石大慶順手拽住了她的胳臂，嚴厲地喝道：「站住，這麼晚回來，你和誰在一起了。」李倩也不搭話，掙脫開石大慶，繼續往樓道裡面走。石大慶轉身抱住了李倩，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這一刻，石大慶感覺到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他釋放掉一大半的怒氣。至於她和張健在一起發生了什麼，石大慶也不追究了。

  他心裡明白，他們這樣的婚姻根本就不存在愛情的字眼，至於貞操就更不沾邊了。在他之前她取悅過多少男人，恐怕她自己都沒有數，眼不見為淨吧。

  李倩沒有掙脫石大慶的束縛，轉過身來，說道：「你都看到了，我和張健一起吃飯去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我們離婚吧。」

  此時此刻石大慶只想把她領回家裡。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說：「老婆，咱們先不說這個，回家吧。」

  李倩平靜的語調說道：「車是你買的，還給你。我的東西我搬走。

  咱倆結束了。」石大慶見她沒有掙脫自己，感覺她還沒到決意離開的程度。拿出二皮臉的態度，連拉帶拽把媳婦哄到了車上。

  其實李倩真的想離開這個沒有多少實用價值的老男人，只是她沒有退路而已。她能上哪裡去呢？劉強那裡回不去了，她費盡周折離開了他，她是不會回劉強那裡去的。古猛那裡更是不能去了，他恨死她了。並且古猛和她分手後，在鐵山市也沒有了念想，一氣之下到了另一座城市去了。張健人家有老婆孩子，壓根就沒想和她有結果，只是玩玩她而已。有句順口溜說得好：戰友會戰友就是喝大酒，同學會同學就是搞破鞋。回她父親家也不是長久之計，看著那個假惺惺的後媽就反胃口，父親一說話也讓她煩得要死。

  李倩坐在駕駛位伏在方向盤上思量良久，還是啟動了車子跟石大慶回家了。

  回到家裡兩個人簡單地洗漱一下，和往常一樣，李倩脫得精光，背對著石大慶，捲曲著身子，拿起手機看了起來。石大慶也同樣一絲不掛地躺在了媳婦身後，摟著媳婦的後背，兩手伸到媳婦胸前，一手握一個細細地揉搓著，媳婦也沒有拒絕他的騷擾。石大慶本想來點激情，讓媳婦快活快活，增進兩人的感情，可是自己的物件沒有一絲反應。不一會兒，媳婦那裡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石大慶把手輕輕地抽了回來，翻來覆去，怎麼躺著都不舒服。

  他失眠了。

  他想：我現在和劉強有什麼區別？和古猛又有什麼不同？她這種女人壓根就沒把出軌當羞恥，我能駕馭她嗎？正如東北那句諺語「沒有彎彎肚，別吃鐮刀頭」。自己是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自己還不清楚嗎？你石大慶是有錢還是有勢？就是平民百姓一個。論硬體——身體有病，論「本事」——五十奔六十歲的年齡了，人家憑什麼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

  再說由濤兩口子看到李倩家裡產生了矛盾，就想趁機插一槓子。

  由濤自從和李倩發生過關係後，覺得這個女人很隨性，沒什麼心眼子，要是能弄到自己身邊應該是很爽的事兒，於是就和田鳳珠說：「老婆，你看咱哥雖然有老婆，也和沒有老婆差不多，不如讓他倆離了算了，那個娘們跟母老虎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搞破鞋，也不拿咱哥當回事。」

  田鳳珠也早就看不上這個嫂子了，就說：「你的意思是想把李倩跟我哥介紹介紹？」

  由濤伸手在老婆下巴抖了一下，笑著說：「不愧咱倆是兩口子，不用點就明白我的意思。」

  田鳳珠也早有此意，但是不知道李倩能不能答應，就說：「我看李倩是個不錯的女人，大大咧咧的，沒什麼心眼子，幹活又勤快、又麻利，人長得也挺好的。」她還不知道她丈夫早已把李倩給拿下了，讓她和她哥成為一家人無異於引狼入室。

  由濤心中暗喜，思量了一會兒，說：「這事都得你來辦，我考慮咱哥肯定同意，李倩那頭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把她忽悠離了。」

  田鳳珠說：「李倩是塊做生意的料，看她的麵攤賣得多好，把她整過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哥也能安心地在這裡幫我們。成了就讓他和老婆離婚。」

  第二天早晨李倩依舊早早起床，把胡蘿蔔和菠菜洗乾淨，裝進保鮮袋，放到食品整理箱中，拖著兩輪小車下樓，再搬到車上，開車來到市場，開始壓麵條。看起來一切回歸正常，濤聲依舊了。

  上午八九點鐘市場人流稀少了，李倩閒著玩手機，田鳳珠也一個人在看攤，就湊到李倩跟前和她閒聊。田鳳珠想探探李倩和石大慶的矛盾有多尖銳，就欲擒故縱地說：「姐，還和老石生氣嗎？差不多就行了，老石看得緊你那是太愛你了，不放心你才監控你，不像我家由濤，我就是出去十天半個月，他也不找我。哪像你，隨時在老公的視線里，多幸福啊。」

  李倩也不是傻人，聽出了諷刺的味道，就說：「妹子，你就別寒磣我了，其實我不是怕他知道我的行蹤，主要是他不信任我讓我不舒服。兩口子在一起相互信任才能過好日子，像我們再婚又沒有共同孩子的維繫的夫妻，整天疑神疑鬼的，過得就沒意思了。」凡頻繁出軌的女人都有一套保護自己的理論外衣為自己打掩護。

  田鳳珠接過李倩的話茬說：「可也是，一個大男人整天看著老婆，還能有什麼出息？何況身體又不好，還比你大那麼多。」李倩正在整理早晨賣的零錢，田鳳珠就轉移了話題，說：「姐，老石掙的錢都交給你不，你家誰管錢？這可是大事，女人不管錢就剩傻白甜了。」

  李倩也客觀評價了石大慶為她和孩子付出的精力、財力，田鳳珠感覺李倩和石大慶還沒有到非要離婚的程度，於是，想出了更為有效的方法逼其就範。

  平時田鳳珠和田鳳起每天中午飯都在攤位上做飯吃，有時由濤也到這裡吃一口。李倩一個人中午就買一點零食湊合吃一口。為了增進李倩與田鳳起的接觸，田鳳珠就拉著李倩中午和她們一起吃。

  李倩開始還不好意思，架不住兩口子過分的「熱心腸」，漸漸中午飯就和她家合在一起了。偶爾石大慶中午有時間要給她送飯，她也不讓送了。

  在由濤兩口子的「熱心腸」的感召下，兩家的生意也互相幫忙。

  由濤家人手緊張了李倩過去幫著忙乎，李倩有事出去了由濤家的人幫著賣貨。為了給李倩和田鳳起創造單獨接觸的條件，中午吃飯時田鳳珠故意離開，讓田鳳起和李倩單獨在一起吃飯。每到了中午，李倩就來到對面做飯，田鳳起看著兩家的攤子，配合得十分默契，儼然是一對夫妻。

  石大慶發現近段時間李倩愛打扮了，石大慶給她買的漂亮衣服，怕幹活弄髒了平時捨不得穿，只穿工作裝，現在一兩天就換一套，也愛化妝了，把個嘴唇抹得紅紅的。

  七月的天氣酷暑難耐，中午吃完飯，沒有生意時就躺在麵條機的一條窄板上睡一覺。石大慶看她如此敬業，如此辛勞，有些心疼，就買了一把躺椅讓她中午休息。石大慶哪知道自己一片愛心，李倩並不領情，把躺椅搬到了對面由濤家，讓給了田鳳起。石大慶就問她，自己為啥不用舒服的躺椅，把躺椅讓給田鳳起用？自己睡在窄條板上？李倩說，她沒有放躺椅的地方。石大慶納悶，她的攤位放兩個躺椅都綽綽有餘，怎麼就放不下呢？雖然納悶，但他沒有想別的，他不知道一個陰謀正在悄然地運作著。

  石大慶之所以沒有往別處想，是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懷疑李倩會和田鳳起走到一塊。

  在石大慶眼裡，田鳳起是個老實人，甚至有些窩囊。如果他是精明強幹的人，也不至於離家二百多公里，屈服在妹夫經營的小攤床下，委曲求全掙一點小錢；也不至於老婆給他戴那麼多層綠帽子連個屁都不敢放，連他妹妹妹夫都看不過眼了。

  田鳳起，四十六七歲，瘦高個，長得不難看，沒有多少話，只知道幹活。周圍人說話、開玩笑他也不插言。石大慶經常去那裡，和由濤兩口子都很熟悉，也聊聊天，可和田鳳起從沒說過話。

  李倩和由濤一家人的微妙關係周圍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唯有石大慶還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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