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勸黑蛋去上學

  貓貓生氣了，林芷柔連忙低聲哄道。「大王，原來你在這兒啊。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香噴噴的肉肉哦。」

  高冷的貓咪看到她手裡的肉，高冷的表情立刻維持不住了，它身體前傾，探出小腦袋，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林芷柔將肉撕成一小條，柔聲道:「大王，快來嘗嘗。」

  貓咪用鼻子嗅了嗅，再也忍不住從羊圈裡跳出來，在她身前坐下，尾巴輕輕擺動著，顯示著它的好心情。

  林芷柔撕了一條又一條，貓咪吃得頭也不抬，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林芷柔笑道:「肉肉好吃不？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謝謝？」

  貓咪抬頭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是在為難我胖貓。

  不過看在你給我供奉這麼好吃的肉的份上，給你點甜頭也不是不可以。貓咪想著，紆尊降貴地用自己的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背，嘴裡發出嗲聲嗲氣的『咪嗚』聲。

  「功德值+1。」林芷柔微微一愣，激動地抱起貓咪親了一口，開心道:「大王，你真是我的福星！」

  果然智商較高的小動物也可以刷功德值，林芷柔瞬間感覺前路一片光明。

  「小柔姐，什麼事這麼開心？」黑蛋兒歪頭疑惑地看她。

  「沒什麼，就是想到開心的事。對了，這個給你。你天天請我吃野果，這是回禮。」

  黑蛋兒接過紙包，還沒打開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肉香，他驚喜道:「是肉！對不對？」

  他又把紙包遞了回來，不舍但堅定道:「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農村人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回肉，肉有多麼珍貴他這樣的小孩也十分清楚。一點野果而已，哪能拿人家這麼多肉。這紙包他感覺起碼有半斤重了。

  她給黑蛋兒的這包肉當然不只在知青點時包的那可憐兮兮的一小塊，來羊圈的路上，林芷柔趁四周沒人，又用0.2的功德值複製出了半斤紅燒肉。

  1點功德值可以複製出5斤生肉，但如果是紅燒肉的話只有兩斤半，她現在不方便自己開火，當然直接複製紅燒肉更划算。複製出來的肉和周愛華做的不僅外表完全一模一樣，味道也一樣美味。

  林芷柔板起臉來:「黑蛋兒你還當不當我是好朋友了？你看，你給我好吃的桑葚和樹莓，我是不是二話不說就收下了？」

  黑蛋兒點頭。

  「那我給你一點肉你怎麼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

  黑蛋兒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那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沒有。」

  「就是有。」

  兩個人一邊把羊趕出去，一邊像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爭論起來。

  最後林芷柔不耐煩了，她捏起一塊軟嘟嘟的紅燒肉塞進他嘴裡。

  這下，黑蛋兒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被紅燒肉嫩滑細膩的口感驚呆啦！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過年時家裡做的白水肉就已經很美味了，沒想到濃油醬赤的紅燒肉，能好吃到這種程度！

  如果沒有品嘗過，黑蛋兒還能堅定拒絕。

  但現在他已經完全想不起家裡長輩的教導了……

  他把肉含在嘴裡，捨不得咀嚼也捨不得吞咽。結果那肉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下子就滑進喉嚨里去了。

  黑蛋兒覺得還沒嘗出味道，又連吃了好幾塊，當紙包里的肉只剩下一半的時候他才回神，不好意思地看著林芷柔。

  林芷柔道:「黑蛋兒，你不要有負擔，我們是好朋友，如果我給你送的不是肉而是一塊豆腐，你會嫌棄嗎？」

  黑蛋兒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這就對了，我吃了好吃的就想想讓你嘗嘗而已，沒那麼複雜的。」

  「謝謝小柔姐。」黑蛋兒笑起來，小柔姐姐人真好。

  「功德值+1。」果然送別人肉吃，是刷功德利器啊！林芷柔叉腰得意一笑。

  不過，這功德值一點一點地刷，一個月完全不夠還的啊！

  還是得想想別的辦法，比如像劉美麗那種的，來十個就夠了。

  「黑蛋兒，我問你個事兒。」趁山羊們在認真吃草，林芷柔神神秘秘地問。

  黑蛋兒驕傲地一拍小胸脯道:「你問吧，我知道的可多了。」

  「那我問你，你知道村里誰需要幫助嗎？」

  「我知道了！劉二賴子需要幫助！李奶奶總是說，他要是再娶不上媳婦就要斷子絕孫了。」斷子絕孫什麼的，一聽就好慘啊。

  林芷柔嫌棄道:「他就算了吧……不是這種幫助。」也許幫想娶媳婦快瘋魔的劉二賴子說個媳婦，她能得到幾十點功德值，但她可沒忘記，上次她落水劉二賴子還想占她便宜呢！所以讓她幫劉二賴子的忙，門都沒有。「那，有沒有看不起病或是上不起學什麼的？」

  「小柔姐姐你不知道嗎？我們看病、上學，隊裡都可以報銷，不花錢的。」黑蛋兒認真道。

  「啊？是這樣嗎？」林芷柔有點懷疑黑蛋兒在騙人，這年頭不是很窮嗎？怎麼這些居然都可以不花錢？所以這年頭最大的遺憾果然就是不能天天吃肉嗎？怪不得大家都說這時候的幸福感比以後更高呢！

  黑蛋兒鄙視她，「小柔姐姐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啊！」

  林芷柔也不生氣，反而問道:「既然上學不要錢。那你怎麼不去上學啊？」

  黑蛋兒小大人似的說道:「上學沒用啊，你們知青念那麼多書，還不是要下地賺工分？反正都是要下地，還不如不上學，早早下地賺工分，少走十幾年彎路。」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大家都這麼的說啊！」

  林芷柔竟無言以對。

  她一時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文革期間，許多知識分子被打成臭老九，下放關牛棚，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轉移話題:「黑蛋兒，紅燒肉好吃嗎？」

  黑蛋兒笑著猛點頭。

  「那你想不想每天都吃到肉？」

  「想啊，當然想。」

  「那如果你答應我去上學我就請你吃肉怎麼樣？」

  黑蛋兒糾結了一會兒道:「上學一點兒也不好玩，可是肉好好吃呀。小柔姐姐，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上學呢？我上不上學，對你沒影響呀。請我吃肉，你不是吃虧了？」

  那當然有影響了，林芷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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