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寧可自己疼，也不願意讓他難過

  「硯深，不會有五年！不會那麼久的，只是9個月，9個月之後就又能見到我了！」沈洛洛抱住他的大腿和他解釋。

  這次機會來得非常突然甚至有些蹊蹺，但這個本子很重要，不僅有天價片酬，更可能一夜爆紅直接躋身國際一線女明星！

  她怎麼可能不心動！

  顧硯深甩開了她的手：「你忘了你還生著病呢麼？你忘了你在國外治療麼？現在還要高強度工作？」

  「沒事的，硯深，我的身體我清楚，肯定不會復發的。」

  「那我呢？繼續等你9個月？你不回來呢？還要等你五年？」

  「不是的，硯深，這次機會實在太難得了，只要九個月!」沈洛洛抱住他的頭，很捨不得。

  「出去，」顧硯深說，「出去，我不是你想丟就丟，想扔下就扔下的男人。」

  「硯深！硯深！你原諒我這次吧，我保證只有這次！」

  顧硯深盯著她，雙眼漆黑微眯：「沈洛洛，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這是這麼說的。」

  沈洛洛臉色大變。

  -

  顧奶奶說她身體不好，一到晚上就睡不著覺，沈晚檸留下來陪她好幾天，晚上給她泡腳煮助眠香薰之後自己才回房睡覺。

  這天她剛哄顧奶奶睡下，自己回房間突然聽到樓下房門打開。

  她緊張地拿了羽毛球桿防身，下樓，才看到是顧硯深。

  她的印象里顧硯深很少回來，現在卻一身酒氣。

  確定是他，沈晚檸不想和他打招呼，放下羽毛球桿準備上樓，沒想到被顧硯深幾步扯住了手腕。

  「幹什麼，你放開！」她不想和酒鬼說話。

  顧硯深慢慢地靠近，酒精使他俊朗好看的臉染上一層酡紅，比平時可愛多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沈晚檸：「……」她有點後悔早早把羽毛球桿放下。

  顧硯深酒量一向很好，上次喝得這麼醉還是……五年前。

  所以，又把她當沈洛洛了嗎？

  「顧硯深，起來，我不是沈洛洛，你……」

  沈晚檸推搡他起來，顧硯深慢慢開口，她手上動作一頓。

  「這五年，很辛苦吧，這幾天，被我丟下，是不是很難受……」

  他聲音含糊不清，但沈晚檸每一個字都清楚聽到了，她的手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衣服。

  「顧硯深，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所有的傷害都造成了，不會因為你的酒後懺悔就原諒你。」

  良久，顧硯深極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在沈晚檸印象里，顧硯深從沒有說過這三個字，可能他的認知里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

  沈晚檸感覺自己的肩膀有些濕，顧硯深哭了？

  沈晚檸根本不敢相信，她伸手摸了一下顧硯深的臉，竟然真的是濕的。

  她整個人繃著的那根弦像是一秒崩斷，她蹲下身，眼淚吧嗒吧嗒掉：「顧硯深，為什麼要這樣呢？我，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恨我自己，沒本事讓你喜歡。」

  「五年前，我知道你心裡有別人，我還是跟著你走了，我天真地想你可能會把她忘了，顧硯深，五年了，你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有多喜歡你嗎？」

  一樓的玄關，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顧奶奶站在二樓往下看，長長地嘆了口氣。

  -

  混混沌沌不知道睡到幾點，顧硯深醒來的時候，腦袋還發沉。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看到手機里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還有沈洛洛最後留下的一條微信：【硯深，導演那邊催得緊，我先走了，等我回來再和你好好解釋，等我。】

  顧硯深甩下手機起來洗漱，卻看到走進門的顧奶奶。

  「奶奶，進來怎麼不敲門？」

  顧奶奶掏出一個紅本本：「自己看看。」

  顧硯深眉頭一緊，馬上扯過來看，才發現這是自己的結婚證！

  「你，奶奶，這真的假的？我和沈晚檸？我和沈晚檸結婚？別鬧了！」

  「誰和你鬧了，」顧奶奶雙手環胸，沒了往日的慈愛，「告訴你，這是有法律效力的！現在沈洛洛走了，你還想怎麼樣？不要你的老婆孩子嗎！」

  「奶奶！我和沈晚檸沒有愛情！捆綁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會不會幸福也要試了才知道！」顧奶奶很堅決，「你自己考慮考慮，反正奶奶這邊不會改變！」

  「奶奶！」

  任顧硯深在身後怎麼喊，顧奶奶都沒有給他開門。

  一整天，顧硯深不吃不喝也沒出門，沈晚檸是昨晚被通知的，掙扎抗拒過，最終被奶奶關在了屋子裡，今晚才能放出來。

  她聽說顧硯深沒吃東西端著晚飯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顧硯深，吃東西了。」

  裡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近著是顧硯深的聲音。

  「沈晚檸，你很滿意是不是？趁我醉酒，和奶奶聯合綁我結婚？」

  果然，這男人只有昨晚喝醉了惹人疼。

  沈晚檸甚至懷疑昨晚他被什麼人魂穿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被奶奶蒙在鼓裡，她現在才放我出來。」

  裡面顧硯深冷哼一聲，根本不信。

  「晚飯放你門口了，自己出來吃。」沈晚檸起身要走，顧奶奶已經走了過來：「小兩口怎麼隔著門說話，晚檸進去啊。」

  顧奶奶笑嘻嘻地拿了鑰匙開門，房門一打開，就看到滿臉戾氣的顧硯深。

  顧奶奶像是哄小孩一樣：「還氣著呢？奶奶這也是為了你好，那女人有什麼好的，行了彆氣不氣。」

  顧硯深沒理她，突然把沈晚檸扯進了屋裡，力道之大沈晚檸眼淚差點掉下來。

  「幹什麼！放開！」

  「你看。」顧硯深往自己身後一指。

  沈晚檸在顧家別墅的時候從來沒進過顧硯深的房間，這次她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房間有一面空白的牆，上面掛著十八九歲時他和沈洛洛的照片。

  每張都笑得很開心。

  沈晚檸的心被抽緊了得疼。

  她不知道奶奶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沈晚檸，雖然你得到了我的人，但是你永遠不會得到我的心。」顧硯深說。

  沈晚檸垂頭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這幾天他一直都乖乖的，沒有折騰媽媽。」

  「我想好了，一年後我們離婚，這個荒唐的婚姻作廢，孩子歸你撫養，這樣我還可以一身輕鬆。」

  她笑著說話，眼淚卻吧嗒吧嗒掉下來。

  做這個決定還要把孩子都給了別人，多難受啊。

  好疼啊，沈晚檸覺得自己的心好疼，但她不想讓顧硯深難過，寧可自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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