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3 市人民醫院ICU 第二天 日 內

  盧樹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感覺，他慢慢轉動眼珠子，眼前是明慧和雷聲，明慧眼睛紅腫，雷聲臉色蒼白。

  熬了一夜的雷聲看到盧樹已然醒過來，朝他點了點頭，鬆開握著盧樹的手，輕聲對明慧說：「你們先聊會兒，我等會兒再進來。」

  盧樹艱難地抬了抬手，明慧連忙握住。

  盧樹：「我這是怎麼啦？」

  明慧強裝笑顏：「累了，病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盧樹偏過頭，ICU幾個字到處都有。明慧笑中帶淚，言語哽咽含糊，結合自己昏迷前最後時刻的劇痛，讓他隱隱覺得，這次是攤上大事了。

  盧樹蠟黃的臉上浮出笑容：「小雷怎麼走了，是怕聽到我們說悄悄話嗎？」

  明慧再也忍不住眼淚：「樹哥，對不起，我沒有給你生命的延續……」

  盧樹忽然記得還有個叫李曉黛的姑娘，正懷著他的孩子，他愧疚、不甘，心裡五味雜陳翻湧而起，本來想開玩笑的心思，頓時啞口無言。

  半晌，盧樹：「我，還有多久……」

  明慧不語，埋下頭輕輕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