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別掙扎，斧頭會掉

  盛晚晚看到林晚棠的動作，不客氣的笑了，驕傲的不可一世，高抬的下巴，「看什麼看，委屈什麼？你阿娘來這裡肯定也是幹活的，你在這裡委屈她也看不到。快點收拾，一會要還去另一邊撿山貨呢。」

  「哦。」

  女孩悻悻然的低著腦袋，語氣失落委屈。

  盛晚晚一轉頭就看到林晚棠拿著斧頭走過來，餘暉染紅了她的半邊身子，瘦骨嶙峋的她如同從亂葬崗中爬出來的屍體，駭人的很。

  她嫌棄的撇嘴，之前就覺得這個二弟妹空有一張臉，還不好好珍惜。

  現在倒好，生完孩子後，更不能看了，晚上要是走出去，估計會被人當做鬼打死把。

  盛晚晚獨自評價著，完全忘記了林晚棠變成這個樣子，其中她出了不少力。

  林晚棠不在意盛晚晚看過來的目光，走近後，看著忙碌的小背影，清聲溫柔道：「阿玉，哥哥在拐角的地方等你，你去找哥哥，這裡交給阿娘。」

  小姑娘詫異驚奇的轉頭，稚嫩的喊：「阿娘。」

  她也不管大伯母黑臉的動作，小跑到母親身邊，「阿娘，阿玉幫你。」

  鹿眼中滿是清澈和濃濃的依戀。

  林晚棠放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她之前不敢違逆婆婆，所以哪怕想要護著幾個孩子，也不能把他們照顧的很好，小孩的頭髮被養的像草一樣，一點都不柔軟。

  她盈眸中滿是愧疚和疼惜，輕搖頭，「阿娘一會就過去，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溫如玉也想哥哥，更想見見新出生的弟弟，聽母親堅持也就沒多說什麼，乖巧的嗯了聲，小跑的往拐角跑。

  小姑娘跑過去的時候，見哥哥正從一個小包裹中套著一個雞蛋，捂著嘴，蹲下身才小聲道：「哥哥，你怎麼拿了雞蛋，奶奶回去要生氣的，阿娘又要傷心了。」

  母親從小教他們知禮，不可偷盜，不可騙人，不可……

  嗯，有好多不可呢。

  她記不住。

  反正，只要哥哥拿了廚房的東西，被阿娘知道了，哥哥就一定會被打，阿娘打完了就會抱著他們一起哭。

  溫如言將雞蛋珍惜地遞過去，搖著腦袋，「阿娘生了弟弟後，見到了閻羅王，醒後就變了個人，這個雞蛋和餅子是阿娘從廚房拿的，而且，阿娘還說咱們再也不用回去了，帶著弟弟一起回外祖父家。」

  他對外祖父一家沒印象，聽阿娘說，他一歲左右的時候回去過，後來父親不在家，奶奶家裡的活需要他們干，他們就沒時間回去了，早就忘記了外祖父他們的樣子。

  反正，去哪裡都比在這個家好。

  溫如玉放心的剝了雞蛋，先給哥哥吃了口，自己才開始吃，「哥哥，外祖父他們是什麼樣的啊？」

  「不知道，反正他們很好。」

  男孩含糊的回答。

  剛說完。

  「啊！」

  不遠處傳來大伯母痛苦的喊聲。

  小姑娘想起身看一下什麼情況，就被哥哥拉了一下，不解眨眼，「哥哥，肯定是大伯母在找阿娘的麻煩，咱們去看看，阿娘身子骨弱，咱們要保護好阿娘。」

  「阿娘說，讓我看好你和弟弟，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能起身看。」

  「為什麼？」

  「不知道。」

  兩個小孩都是聽話的，又聽大伯母痛苦的喊聲，詭異的覺得阿娘絕不會吃虧，乾脆就一起吃東西，看著睡覺的弟弟，說著獨屬於他們的悄悄話。

  另一邊。

  溫如玉嘴裡『身子骨弱』的阿娘正拎著盛晚晚左右開工扇著她的臉，一雙手打的通紅。

  林晚棠一雙目光冰冷如冰，就像是把利劍在盛晚晚胸膛穿過，聽她喊得又比剛才大聲，不耐煩的威脅，「大嫂，我說了閉嘴，別喊，等我扇夠你一百個巴掌，自然會放了你，如果你不識抬舉，那頭頂上的斧頭不知道就會落下了。」

  她語氣依舊很溫柔，盛晚晚卻覺得渾身冰涼。

  剛才溫如玉消失在拐角後，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林晚棠發狠的將手中的斧頭扔過來，正好落在距離她頭頂只差分毫處。

  她嚇的腿一軟，要不是見多識廣，早就給跪下了，剛準備張嘴凶斥，就被拎起面前的衣袖啪啪給了兩巴掌，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她被閃的腦瓜子嗡嗡的。

  緊跟著，林晚棠如鬼魅的笑響起，「大嫂，我把阿玉他們支開就是不想讓他們聽到。要是我的孩子看到這種不好的場面，頭頂的斧頭也不介意直接落下，讓你死無全屍。」

  盛晚晚頭頂的斧頭在林晚棠說完，還真活絡了兩下，隨時會劈下來。

  林晚棠瘋了！

  這是盛晚晚第一反應。

  盛晚晚穩定神後，掙扎著推搡，「你這個瘋子，居然敢打我。」

  「之前嫂子不也是無緣無故打我和我那兩個無辜的孩子嗎？總要還回來。」

  林晚棠又一巴掌上去，低笑著再次警告，「不急，慢慢還，更別掙扎，斧頭會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晚晚已經察覺不到臉上的痛感，只覺得兩腮腫腫的。

  林晚棠也扇得手疼，面上沒有顯露出來，鬆開拎她前襟的衣服，看她狼狽地跌落在地上，臉上帶著冷意，「今後，別來招惹我和我的兒女，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的聲音很冷，帶著恨意和濃濃的警告。

  盛晚晚愣神的望著林晚棠的背影，委屈的捂著雙頰，眼眶發紅，上挑的刻薄眼中滿是濃烈的不甘。

  林晚棠剛生了孩子就發了這麼大火，整個人都有些悶悶的，眼前有些發白，走過一個拐角後，才敢露出狼狽的一面，扶著樹大喘氣，緩解身體帶來的不適。

  本來營養不良的臉愈發發白，嘴唇的最後一點血色都沒了。

  溫如言小聲關切的忐忑問：「阿娘，你，你沒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