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遲到的真相

  莊天賜苦笑。

  畢竟他跟朝盛歌朝夕相處了五年，雖然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朋友的關係，擔憂那張結婚證，這關係總在他心裡產生了為妙的情愫，但是他也明白，他的妻子其實並不屬於他。

  而他也沒有辦法做那個卑鄙小人。

  「這次回國看到他就跟他說清楚吧。」

  |「我們或許早已沒有可能了。」朝盛歌自嘲道。

  聞言，莊天賜也只是笑笑：「盛歌，你太不了解自己了，如果你心裡已經沒有他了，那麼這五年裡我至少會有機會，可是我沒有，這就證明你心裡還有他，還愛他。朝盛歌這次回去之後，如果你不愛他了，你回來我娶你、」

  「天賜，謝謝你。」朝盛歌眼眶微紅，滿臉歉意的看向莊天賜。

  「謝什麼，是我應該謝謝你，這五年來對承佑的照顧，什麼時候的飛機？」莊天賜問。

  朝盛歌：「明天。」

  莊天賜：「好，明天我去機場送你。」

  隔天早上八點，飛機場

  白雪上前抱了抱朝盛歌叮囑道：「這次回去事情不一定會順利，你要小心。」

  朝盛歌點點頭：「我知道了。雪姨，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擺脫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的孩子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一定。」白雪保證道。

  「謝謝。」朝盛歌濕了眼眶。

  輪到莊天賜父子。

  莊承佑張開小手讓朝盛歌抱。

  朝盛歌將他抱在懷裡，小傢伙摟住朝盛歌的脖子哭鼻子：「媽媽，你要快點回來哦，佑佑和爸爸每天都會想你的。」

  莊天賜走過來將兒子抱回懷裡對他道：「你媽媽回國是有事情要處理，等她處理完了就回來了，佑佑不要讓媽媽捨不得好不好？」

  「嗯。」莊承佑乖巧的點點頭，看向朝盛歌：「媽媽，我們等你回來。」

  「好，你們等著我。」

  機場大廳的廣播在催促人登機了，朝盛歌不捨得朝他們揮揮手，然後登機。

  回憶結束，五年後醫院

  護士急匆匆的從手術室里跑出來對站在外面的沈以硯等人說：「病人大出血，醫院血庫不夠，你們誰是ab型血？」

  沈以硯二話不說跑過去道：「我是。」

  護士眼裡露出一抹生機：「太好了你跟我來。」

  沈以硯剛要跟護士走，卻被趙新爾攔住，「以硯你不.....」

  趙新爾搖頭，但突然間又看到被莊天賜抱在懷裡的莊承佑，心軟了，她對朝盛歌有成見不想讓沈以硯給她輸血，但後來又得知莊承佑是她的親孫子，兩種彆扭的感情撕扯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彼時沈長明走過來眉心微蹙，開口斥責妻子：「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讓以硯快跟著進去。」

  趙新爾最終放開了手讓沈以硯跟護士進去給朝盛歌獻血。

  手術室門緊閉的那一剎那，盛彩雲才趕來。

  她的眼眶通紅，臉上的眼淚已經幹過一次了，看著一群站在外面的人問：「盛歌怎麼樣了，我女兒她怎木樣了？」

  趙新爾朝她走過去低聲開口子：「中了槍大出血，以硯已經進去獻血了，希望他們都沒事。」

  「怎麼會這樣，我的女兒怎麼會中槍呢！」盛彩雲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看著手術室的門她如今無比懊悔，「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當年袖手旁觀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或許她現在應該和沈以硯和和美美的，都是我的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趙新爾閉了閉眼睛上前抱住她，「別說了，我們都希望孩子沒事，等結果吧。」

  盛彩雲擦了擦眼淚目光轉移到被莊天賜抱在懷裡的莊承佑。

  莊天賜似乎也察覺到了這束渴望的目光，於是將莊承佑放下來，告訴他：「去吧，她是你外婆，親外婆。」

  莊承佑走過去喊了聲：「外婆。」

  「哎。」盛彩雲哭著應了聲，然後就把莊承佑緊緊地抱在懷裡，「孩子，都是外婆不好，我們在這裡等媽媽出來，她一定會沒事的。」

  趙新爾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有多眼饞，可她剛剛明明拒絕了沈以硯給朝盛歌輸血。曾經還當著孩子的面兒說了朝盛歌那麼多不好聽的話，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嫉恨自己。

  沈以硯輸完血出來就看到盛彩雲抱著莊承佑，他在看到孩子那張臉時不由的紅了眼眶，朝孩子走了過去，蹲下來。

  「承佑，我能抱抱你嗎？」沈以硯的嗓音艱澀，帶著哀求。

  莊承佑回頭看了看莊天賜，莊天賜朝他點頭。

  莊承佑小朋友這才從盛彩雲懷裡出來，走到沈以硯面前讓他抱。

  沈以硯抱著孩子當即哭出聲來，「對不起，我怎麼這麼笨，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卻不知道你就是我兒子，我還因此誤會你媽媽，我真是該死！」

  莊承佑小朋友卻伸出小手摸了摸沈以硯的頭安慰：「沒關係的爸爸，媽媽說你很愛她，自然也很愛佑佑，所以佑佑不怪爸爸。」

  沈以硯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莊承佑，不確信的開口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爸爸，媽媽告訴我，你是我的親生爸爸。」莊承佑小朋友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趙新爾這下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哭倒在丈夫懷裡，「朝盛歌她把孩子教的很好。」

  沈長明也紅了眼，安撫好妻子之後跟她一起上前蹲在莊天佑面前，看著這個沈以硯的縮小版，用蒼老的聲音循序善誘，「孩子，我們是你的爺爺和奶奶，你可以叫我們一聲嗎？」

  趙新爾也眼眶通紅的看向莊承佑，「我是奶奶啊，孩子。」

  莊承佑從沈以硯懷裡退出來，走到趙新爾面前，伸出小手擦乾她臉上的眼淚，安慰：「別哭了，奶奶。」

  一聲奶奶讓趙新爾的愧疚像是決了堤一般，抱著孩子哭泣：「好孩子，好孩子，謝謝你！」

  趙新爾抱完了，輪到沈長明。

  在沈長明殷切的期盼聲中，莊承佑叫了他一聲：「爺爺。」

  「哎。」這聲爺爺叫的沈長明直接哭紅了眼。

  莊天賜在旁邊站著抹了把眼角的淚，他知道從今天開始，就是他和承佑的道別，但他還是把情緒整理好，朝著這一大家子走過去開口道：「我知道我現在說這話可能有些不太合適，但是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他看了眼手術室亮著的紅燈，收回眸繼續開口：「沈以硯你知道五年前，我是在哪兒發現的朝盛歌嗎？」

  朝盛歌聞言眉頭輕蹙，死死的盯著莊天賜，他自覺莊天賜接下來的話對他而言一定充滿著痛苦。

  莊天賜情緒難過，卻執意開口：「她被人綁架了，偷跑出來，然後撞了我的車，等我下車發現她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被人弄瞎了，血都流幹了，還有就是孩子，是被綁架她的人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生生剖出來的。」

  趙新爾聽完倒吸一口冷氣，眼眶不由的發紅：「怎麼會這麼慘忍！」說完她才想起不能讓承佑聽見趕緊捂上他的耳朵。

  沈以硯整個人都傻了，他想起朝盛歌剛回國那天晚上，她肚子上那道長長的疤，以前的朝盛歌十分愛美，稍微磕著碰著就會不開心，那麼長的一道疤原來是這麼來的。怪不得當初不論他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

  沈以硯暗自握緊了拳頭。

  莊天賜把目光移向了盛彩雲，語氣不善：「朝夫人，你知道背後綁架朝盛歌的人是誰嗎？」

  盛彩雲被點名，猛地抬起頭眼神倉促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莊天賜冷笑，「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侄女和齊寧聯起手來把朝盛歌從結婚途中帶走，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用遭受這些，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你的心可以這麼狠，虎毒不食子，身為母親你為什麼不保護自己的女兒，反而是偏心侄女一家。」

  「你說什麼？」趙新爾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們當初誰都以為是朝盛歌逃婚，卻沒想到幕後之人竟是你，你把兩個孩子害苦了，你知不知道啊！」

  趙新爾忍不住上前抓住趙新爾狠狠質問，「你到底是怎麼做母親的，為什麼要害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你知不知道如果當時你阻止的話，以硯也不會遭受後來的那些，你簡直混帳！」

  沈長明看不下去上前拉自己的妻子。

  趙新爾卻不願意放手，淚眼朦朧的帶著不解的恨意看向盛彩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盛彩雲哭著從牆上滑落下去，口中喊著：「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們竟然對盛歌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對不起。」

  手術室的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