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生機

2024-09-13 01:35:21 作者: 君子有節
  醫生給沈以硯餵完藥,本來等他們離開,沈以硯就能將藥給吐出來,可惜他沒想到沈以觀和齊寧竟然同時出現在病房裡,沈以觀還問醫生他最近的情況。

  如此拖延下去,沈以硯只能將藥藏在舌底,想等他們走了之後再解決。

  但事情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但又比他想的簡單。

  沈以觀帶他下來散步,他便趁機逃走將那些致使他神志不清楚的藥吐了出來。

  沈以硯知道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是齊寧在背後搞鬼,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大哥竟然跟齊寧走的這麼近,而且他的大哥似乎也知道齊寧給他餵藥的事情,他們竟然是一夥兒的。

  沈以硯咳的眼睛都紅了。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親大哥竟然會對自己下手!

  剛才他差一點就要求助沈以觀告訴他,他其實沒病,讓他查明真相帶他離開這裡。

  沈以觀和齊寧找到沈以硯的時候,他正蹲在土地上看螞蟻搬家。

  沈以觀跑過去蹲下輕聲問他:「以硯你在幹什麼?」

  沈以硯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又如稚童般天真爛漫,指著搬家的螞蟻道:「哥,你看螞蟻在搬家。」

  沈以觀鬆了口氣,抬頭看向天空,烏雲密布。

  他對沈以硯說:「快下雨了,我們回房吧。」

  「是啊,快下雨了我們送你回房,你被淋濕了就不好了。」齊寧也上前挽著沈以硯另外的一條胳膊扶他起來。

  沈以硯被這兩人一前一後的扶著,看著他們的臉,沈以觀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回到病房裡,天空突然打雷。

  沈以硯急忙抓住沈以觀的胳膊假裝害怕:「哥,打雷了,我要爸媽。」

  沈以觀垂眸看了沈以硯一眼,將手抽出來,摸著他的頭低聲安慰:「好,明天我就帶爸媽過來看你。今天雨下的太大,我們先走了好嗎?」

  「嗯,你們明天記得來哦。」沈以硯叮囑道。

  「好。」

  望著他們離開,沈以硯的眼神恢復清明,走到窗前,看到他們下樓,沈以觀脫下外套披在齊寧身上,伸手攬著她,保鏢將傘撐在他們頭頂快步走向車裡。

  沈以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大哥,我沒想到向我下手的人竟然是你!」

  沈以硯掏出放在抽屜里的手機,給張渡打去電話。

  「喂,請問哪位?」張渡在那邊問。

  「張渡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二少!」張渡的聲音立馬嚴肅了起來。

  沈以硯勾起唇角.....

  半個小時後,張渡帶著一群人來到醫院,浩浩蕩蕩的將沈以硯接了出去。

  沈以觀在公司接到了醫院院長打來的電話。

  「餵。」


  「大少爺不好了,剛才來了來了一群人將二少爺接走了,」醫院院長焦急道。

  「什麼?」沈以觀蹙眉,預感大事不妙。掛了電話立馬往外跑,可他又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沈以觀接了匆忙問:「什麼事?」

  「以觀,出什麼事了你這麼著急?」

  沈以觀沒想到的是打電話的竟然是趙新爾。

  「母親。」沈以觀的步子慢了下來立在了原地,「您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是有事。」趙新爾心情愉悅,「以硯他撞到了頭,但是因禍得福,他清醒過來了,現在就在家,你回來一趟。」

  「好,我馬上回來。」

  沈以觀把手機裝進口袋裡,一路上飆車回家。

  他滿腦子都是沈以硯突然被撞到了頭清醒過來,可是他明明就沒有精神問題,這種話簡直漏洞百出,沈以硯他到底想幹什麼!

  家門口,沈以觀停好車,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還來不及喘氣就看到沈以硯頭上包著紗布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他。

  與他對視時,沈以硯唇角上揚,笑容溫和:「大哥,你回來了!」

  沈以觀先是錯愕,下意識抬手抹了把臉恢復了正常情緒後才朝沈以硯走過去,假裝關心他:「以硯你好了,知道我是誰嗎?」

  沈以硯笑了:「大哥,沈以觀!」

  沈以觀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嚇死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走之前你不還好好地嗎?」


  「是啊,你走沒多久,我去倒水喝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頭剛好撞到了柜子上,醒來之後我就清醒了。」沈以硯說著故意抬手碰了碰自己抱著紗布的頭,疼的嘖了一聲。

  「哎呦,小祖宗你別動了!」趙新爾坐在沈以硯旁邊,抬了抬手不知道該放哪裡,紗布都滲出了血紅彤彤的讓人看著難受,「看樣子流了不少血,王姐,」趙新爾朝廚房喊了聲,「今晚多做些補血的菜,給以硯好好補補。」

  「哎,好嘞。」

  吃過晚飯後,沈以硯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晚沈以硯也留在了老宅,兄弟倆的房間挨著,沈以觀晚上睡不著下來喝水,不巧的是沈以硯也下來倒水喝。

  沈以觀倚在廚台上喝道一半,抬起頭便看到了樓梯口站著的沈以硯,眼神戒備。

  忽地想起這是在家裡便放鬆了些主動開口:「這麼晚了,你下來幹什麼?」

  沈以硯晃了晃手中的空杯:「渴了,來喝水。」

  沈以硯走過來,沈以觀主動讓開位置,看著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沈以觀本來想離開,沈以硯突然開口:「大哥,我生病的這段時間貌似你跟齊寧走的很近?」

  沈以觀蹙眉轉身打量著沈以硯:「你想說什麼?」

  沈以硯看著他噗嗤一聲笑了:「你幹嘛這麼緊張啊大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她的話可以嘗試著交往。」

  喝完水,沈以硯動身離開。

  沈以觀望著沈以硯的背影心裡很不安,他總覺得沈以硯知道了什麼。、

  而沈以硯回到房間後,坐在床邊。拿出手機翻看了這幾日的通訊,其中有一通電話是從美國打來的。

  沈以硯蹭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撥通了那個號碼,結果被告知是空號。


  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他想錯了?

  不是朝盛歌打來的?

  他依稀記得那天他追到機場打給朝盛歌的那通電話,她在電話里說自己玩夠了,從來沒想過要跟他結婚。

  這些話直到現在都刺激著沈以硯。

  他想既然朝盛歌想要一個有身份和實權的沈以硯,那麼他就變成她想要的樣子,他倒要看看,朝盛歌回國之後還有什麼話可說!

  沈以硯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渡的電話。

  「喂,二少爺。」

  「張渡,查查朝盛歌在美國的情況,我要事無巨細。」

  「好的。」

  沈以硯將這件事交給他最信任的張渡去做,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沈以觀提前得知他拍張渡去美國調查朝盛歌的下落。

  沈以觀將齊寧約出來喝下午茶,便將沈以硯私下裡找朝盛歌的事情告訴了齊寧。

  「你說什麼他剛從醫院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朝盛歌那個賤人!」齊寧手拍在桌子上面,嫉妒的面目猙獰。

  對面,沈以觀慢條斯理的翹著二郎腿喝著咖啡,「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早就讓人準備好了讓人在美國那邊假扮朝盛歌,只要讓張渡看到朝盛歌依舊在紙醉金迷,匯報給沈以硯,他自然就會相信了。」

  「能瞞得住嗎?」齊寧擔憂道。

  沈以觀挑了挑唇角:「當初,以硯說什麼都要去美國把朝盛歌找回來,我給他手機讓她給朝盛歌打電話對面接聽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安排的。她無論相貌和聲音都和朝盛歌並無二致。」


  聽沈以觀這麼說,齊寧便放心了。

  但沒多久她的心又揪起來:「不行,你前幾天不是說朝盛歌已經跑了嗎?萬一讓她想辦法逃回國內就完了。」

  「逃,那也得她能逃回來才行。」沈以觀滿不在意的說著,「當初把她扔到美國,她身份證手機什麼都沒有,你猜她有多大的能耐才能逃回來?」

  那倒也是。

  齊寧心想,畢竟朝盛歌的眼睛已經看不見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差別,可是她實在想不通,她是怎麼逃出去的,明明她派了人看守的。

  難道是那些男人看她可憐,沾了她便宜之後放走她的,亦或是,朝盛歌放下身段和那些男人做了什麼交易?

  跟沈以觀分開後,齊寧回到了家裡,打電話給當初安排在西雅圖看守朝盛歌的其中一個男人。

  「齊小姐,你怎麼突然打電話了。」男人問。

  「謙哥,我收到消息說朝盛歌逃走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齊寧故意詐男人的話。

  誰知男人預判了齊寧,冷笑道:「我的人也在幫忙找人,這就是一筆額外的費用,齊小姐準備什麼時候打給我?」

  「你!」齊寧氣的不清,「這本來就是你們看守不利,你還好意問我要錢?」

  「哼,她不過就是一個瞎子,就算跑出去了也沒什麼用,但是我的兄弟們卻要分神找她,你不給錢誰給錢?當然你如果不想給錢的話那我們也不幫你找人了,齊小姐,你自己看著辦!」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

  那個叫謙哥的男人本是個醫生,後來因為遭人陷害吊銷了職業資格證,只能通過別的渠道賺錢。

  當時齊寧只說讓他給一個孕婦接生,沒想到那兩個女人竟然喪心病狂到要生剖孕婦的肚子,還要弄瞎她的眼睛。

  他行醫這麼多年從來沒幹過一件虧人的事,那兩位算是給他長見識了。

  他覺得那個女人可憐,便偷換了藥,保下了她的眼睛,臨走時故意解開束縛帶。

  那兩個你女人臨走時說把她交給他們兄弟任其玩耍,好在他守住了底線帶著兄弟們離開了。

  那女人現在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但就算是個自己積德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