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是她老公

  霍司祁「嘖」了一聲：「我的天，你談戀愛了？誰啊？哪家千金？我認不認識？靚不靚？什麼時候談的？」

  厲淮東皺眉。

  他果然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期望從霍司祁的嘴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慢慢喝吧，我回去了。」

  「誒，你回去幹嘛，你女朋友對你忽冷忽熱，那你也冷一冷她唄。」

  「滾，別給我出餿主意。」厲淮東說著，又補一句：「還有，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

  霍司祁石化在原地。

  他家沒聯網嗎？厲淮東什麼時候結的婚？

  厲淮東喝了酒，楚煜過來接人。

  「厲總，去哪兒？」

  厲淮東說了宋卿妤母親所住的小區。

  楚煜把人送過去，但厲淮東卻並沒有下車，他降下車窗，看著居民樓里萬家燈火，默默點了一根煙。

  一根煙抽完，他又坐了會兒，才說：「回桃源。」

  接下來幾日，宋卿妤一直都住在母親邱月仙那裡，上午她在家陪母親曬曬太陽，下午就去小區附近的圖書館研讀劇本，她有意不去想厲淮東，也有意沒有和他聯繫。

  周三那天，是父親宋明的忌日。

  每年父親忌日，宋卿妤都會和母親邱月仙一起去廟裡祭拜，燒香祈福，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比較特殊的是母親的腳傷還沒好，為了方便照顧母親，護工馮大姐和她們一起去了廟裡。

  上午祭拜結束，宋卿妤又和母親去前殿捐了香火錢，她們剛捐完香火要走，馮大姐轉身太急，不小心將邱月仙的輪椅碰到了身後的來人。

  「誒唷！對不起對不起。」馮大姐趕緊道歉。

  宋卿妤聞聲轉頭，看到了陸彥川、厲香蘭和謝婉寧。

  真是不巧，陸家人也來廟裡燒香祈福。

  更不巧的是，邱月仙的輪椅正好碰到了謝婉寧。

  「說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厲香蘭記恨宋卿妤讓陸幼安反覆吃官司，正愁沒機會報仇，逮住機會立刻大做文章，「我兒媳婦懷了孩子，現在正是容易滑胎的時候，你們竟然往我兒媳婦的肚子上撞，我看你們就是想害我兒媳婦流產，報警報警，彥川快報警！」

  馮大姐在旁嚇得不知所措。

  「厲香蘭，你胡說什麼，我的輪椅只是輕輕碰到了謝婉寧的腿而已，根本沒有碰到她的肚子！」邱月仙一邊拍著馮大姐的手安撫她，一邊和厲香蘭對峙。

  「我分明看到你們故意往我兒媳婦肚子上撞了。」厲香蘭轉頭看向謝婉寧，「婉寧，你現在肚子是不是很疼？」

  謝婉寧機靈，明白了厲香蘭的意圖，立刻配合她演戲：「哎喲哎喲，我的肚子好痛啊。」

  周圍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大概誰都沒想到有人會在這神聖的寺廟殿前吵起來，紛紛朝他們看過來。

  宋卿妤知道厲香蘭和謝婉寧是故意要找茬，她走過去擋在了馮大姐前面。

  「謝小姐，我家護工大姐輪椅不小心碰到你，是她不對，我們道歉，但我們明明只是碰到你的腿，你卻說你肚子痛，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你們既來廟裡燒香，想必都是敬畏神佛的人，佛祖面前，你們拿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撒謊，你們覺得吉利嗎？」

  「把神佛搬出來也沒有用，你們撞到了我兒媳婦的肚子，休想逃避責任！」

  「好，既然這樣，那就報警吧，等警察來了，請謝小姐去醫院做檢查，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因為今天的碰撞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願意負責。」

  謝婉寧一聽報警要去醫院做檢查，瞬間急了，她還沒懷上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已經換了好幾個男人了，個個都不爭氣，個個不行！

  「媽，算了。」謝婉寧挽住了厲香蘭的手，附到她耳邊輕聲說：「如果報警還要去醫院做各種檢查，我前段時間剛檢查過，醫生說了過度檢查對孩子不好，看在您寶貝孫子的份上，不和她們計較了，好不好？」

  陸彥川最在意孩子，聞言伸手攥了攥厲香蘭的胳膊，示意她別鬧了。

  厲香蘭氣不過，還想再糾纏，直接被陸彥川拉走了。

  宋卿妤順勢對馮大姐使了個眼色，推著母親邱月仙離開了現場。

  下山這一路，邱月仙的臉色都很凝重，等到了山下，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卿卿，謝婉寧懷孕了？」

  宋卿妤點點頭：「是的。」

  「你嫁進陸家三年都沒有要得一個孩子，謝婉寧竟然這麼快就懷上了，真是不公平！」

  「媽，這有什麼不公平的，沒懷才好呢，有個孩子，也改變不了我和陸彥川的婚姻，他該出軌還是會出軌。痛苦三年，總比痛苦一輩子好。」

  「你放下了？」邱月仙最擔心女兒放不下陸彥川這個渣男。

  「媽，你放心，我早放下了。」

  她現在心裡滿滿當當都塞了另一個男人。

  只可惜，那男人也非良配。

  **

  厲香蘭殿前佛像面前長跪，求菩薩保佑陸彥川和陸幼安兄妹時來運轉，陸彥川不要再被家中那個私生子陸時淵壓制，可以飛黃成龍，而陸幼安，不要再處處倒霉吃官司。

  謝婉寧順便也給自己拜了拜，求菩薩快點讓她懷上孩子，算算時間，她很快就得顯懷了，這肚子要是一直沒動靜，她怎麼向陸家人交代？

  陸彥川不知道謝婉寧根本沒懷孕，他還擔心她下跪叩頭的姿勢會影響肚裡的孩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厲香蘭見兒子這麼關心珍愛謝婉寧，不免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對她愛搭不理的樣子，心裡湧起嫉妒。

  「婉寧啊，剛才要不是你拿孩子說事兒，我就可以好好教訓一下宋卿妤和她母親，替安安出口氣了。」厲香蘭有意找茬。

  「媽，其實我不讓你和宋卿妤起衝突，也是為你好。你沒聽蔣丞說嗎，安安吃了官司，蔣丞想給她報仇為難一下劇團的人，結果他爸就出事了，劇團所有權都沒有保住。」

  厲香蘭蹙眉：「還有這事？」

  「是啊，這說明宋卿妤上頭有人護著。」謝婉寧用輕佻的語氣說，「也不知道她離婚後搭上了哪個男人，照目前情況來看，那男人來頭不小，不僅有錢，手上還握著一定的權勢。」

  陸彥川冷哼了聲：「她還能搭上誰？不就是霍司祁那個花花公子麼。」

  「你怎麼知道？」

  「之前宋卿妤的母親住院，是霍司祁的舅舅連夜給她動手術的。」

  謝婉寧笑起來：「如果真的是霍司祁，那就好辦了，我有辦法替安安出氣。」

  「什麼辦法？」

  「借刀殺人。」

  「借誰的刀？」

  「借曹家那位小姐的刀。」

  曹晶晶對霍司祁的紅顏知己「痛下殺手」當街扒人衣服的事情，最近傳得街知巷聞，如果找人把宋卿妤和霍司祁有一腿的消息告訴曹晶晶，她肯定不會放過宋卿妤的！

  **

  宋卿妤從寺廟回來後，就去了劇院。

  今天《胭脂雪》首演，付雙喜給了她一張票，讓她去捧場。

  宋卿妤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震撼的話劇了，結尾時男女主角為了家國大義犧牲他們的愛情分道揚鑣時，劇場裡哭聲一片。

  謝幕後，掌聲經久不息。

  宋卿妤繞到後台，去恭喜付雙喜演出大獲全勝。

  「付導，你真是太厲害了，劇團的各位演員老師演得也很深刻動人，我看完今天的表演，真心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不足。」

  「宋老師你也很棒，而且我們今天這場戲能順利演出，也多虧了你。」

  「多虧了我？」

  「是啊，陸幼安出事後，蔣丞就一直想報復我們劇團，聽說是你的朋友出面幫我們解決了蔣家父子這個大麻煩。」

  她哪兒有這麼厲害的朋友？

  肯定是厲淮東。

  畢竟，他曾在醫院的時候許諾過，如果蔣丞要為難劇團的話，他會保劇團，如今，他信守了承諾。

  《胭脂雪》演出成功，付雙喜打算帶著劇團的工作人員去慶功，邀請宋卿妤一起去，宋卿妤拒絕了。

  「我母親腳受傷了行動不便，今晚護工又休息，我要回去照顧母親，我就不去了。」

  「好吧，那我下次單獨請宋老師吃飯。」

  「好，那我們下次約。」

  宋卿妤離開劇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打車回到小區，下車後，剛穿過小區的綠化帶，就感覺有人尾隨。

  宋卿妤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嚇得頭皮發麻。

  她默默盤算著是原地呼救更快還是趕緊折回門衛的可能性更大，正猶豫，跟著她的兩個男人忽然衝上來，捂住了她的口鼻，直接往小區的小公園方向拖行。

  宋卿妤掙扎過程中腳上的單鞋都掉了。

  小區的小公園六點半到八點這段時間人是最多的，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遛彎的情侶和遛娃的寶媽，哪哪都是人，可現在已經晚了，這些人都回家休息去了，小公園空空蕩蕩的，路燈也壞了好幾盞。

  宋卿妤不知道這兩個男人要對她做什麼事，她怕極了，想呼救卻被牢牢捂住了口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響。

  公園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穿風衣戴墨鏡的女人，女人染一頭金色的頭髮，妝容很艷麗，燈光下看起來有些攝人。

  這個人就是讓霍司祁都頭痛的曹家千金小姐曹晶晶。

  「你就是宋卿妤？」曹晶晶上下打量著宋卿妤，一邊問話，一邊對捂著宋卿妤口鼻的那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會意，在宋卿妤耳邊威脅說：「這裡沒有人，你喊也不會那麼快有人來救你，你最好識相點，否則，別怪我們兄弟兩對你不客氣。」

  他說完，鬆開了宋卿妤的口鼻。

  宋卿妤雖然雙臂仍被鉗制，但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你是誰？」宋卿妤再三辨認，根本認不出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女人，「我不認識你，也沒和你結什麼仇怨，你為什麼要綁我？」

  「霍司祁認識嗎？」曹晶晶問。

  「見過，但不熟。」

  「不熟？」曹晶晶笑起來，仿佛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睡過還不算熟，那怎麼樣才算熟？」

  宋卿妤聽得一頭霧水。

  她和霍司祁睡過？這人有臆想症吧？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途徑誤會了我和霍先生的關係，但是，我和霍司祁霍先生真的僅僅只有幾面之緣，別說睡了，我們話都沒有多說過幾句。」

  「你是演員吧？演技真不錯啊，比我之前解決的那些女人演技都要好。」曹晶晶起身，捏住了宋卿妤的下巴狠狠一甩，「只可惜，你演技再好，我都不會相信你的話，小方虎子，你們兩個給我扒了她的衣服，讓她好好感受一下，搶我男人的後果。」

  「你瘋了嗎？什麼搶你男人？我真的和霍司祁不熟！」宋卿妤大概知道這女人為什麼找她麻煩了，可知道了更冤，「我發誓我和他不熟！」

  「還在說謊。」曹晶晶耐心徹底告罄，「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扒，扒完錄像，她不是明星嗎？我讓她好好在娛樂圈火一把。」

  「是。」

  「你們別亂來，這中間真的有誤會，我真的和霍司祁沒關係！我都結婚了，我有老公！」宋卿妤大聲說。

  曹晶晶充耳不聞，她向來囂張跋扈，寧可錯殺三千，不會放過一個。

  被稱為小方和虎子的兩個男人朝宋卿妤過來，其中一個男人剛扯下宋卿妤的針織外套，就見一束車燈筆直地朝他們照過來。

  「住手！」

  車上跳下來一個男人，是宋卿妤好幾天沒見的厲淮東。

  宋卿妤看到厲淮東，眼眶一熱。

  黑燈瞎火，曹晶晶只覺得迎面而來的男人很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他是誰。

  「你是誰啊？」

  「我是她老公！」

  **

  厲淮東表情森冷，他大步朝扯掉宋卿妤外套的那個男人走過去，一拳砸在那男人的臉上。

  男人應聲倒地。

  另一個男人見狀況不對，揮拳反擊，可他根本不是厲淮東的對手，很快也被厲淮東一腳踹飛。

  宋卿妤還是第一次看厲淮東打架。

  這個男人總是矜貴的，高高在上的，任何時候都有保鏢擋在前頭，好像凡塵的瑣事都不應累及他的雙手，可現在，他在為她打架。

  曹晶晶見厲淮東戰鬥力這麼強，開始害怕。

  她轉身想逃，被厲淮東抓住後衣領一把攥回來推倒在宋卿妤的腳邊。

  「曹小姐。」他高高在上睨著曹晶晶，「動了我的人，你以為你還能走得了嗎？」

  曹晶晶的墨鏡掉了，抬頭的剎那，她忽然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家裡父兄一直想要攀附卻攀附不上的厲淮東。

  「厲……厲總？」曹大小姐的聲音難得充滿了恐懼。

  厲淮東不理她，走到宋卿妤身邊將她打橫抱起。

  宋卿妤剛才一直處在極度的害怕中，被厲淮東抱起來了才發現，她腳上的兩隻鞋都已經掉了，她現在光著腳，腳底都磨破了。

  「沒事吧？」厲淮東打量著她。

  宋卿妤搖搖頭。

  厲淮東抱著她往車邊走。

  宋卿妤看著倒在地上的曹晶晶，問：「她怎麼辦？」

  「不用管她，逃不了，先處理你腳上的傷。」

  宋卿妤上了車，看到他的副駕駛座上放著自己的單鞋。

  原來他是撿到了她的鞋才知道她出事的。

  厲淮東將車開出小區，小區外就有藥店，他下車買了碘伏和創可貼。

  「腳伸出來。」厲淮東打開后座的門，讓宋卿妤把腳伸出來。

  她的傷口需要先清洗，厲淮東從後備箱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另一手握住水瓶輕輕往她腳上沖水。

  涼水沁進傷口有點疼，宋卿妤下意識往回縮了縮腳。

  厲淮東抬頭看她一眼，溫聲道：「忍一下，快好了。」

  宋卿妤看著他半蹲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和剛才打架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在她面前，總有一種莫名的溫柔。

  這種溫柔，引人沉溺。

  她這幾天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緒，又開始紛繁複雜。

  厲淮東給她的腳用碘伏消毒，貼上創可貼後，拿起她的鞋欲給她穿鞋。

  「我自己來。」宋卿妤趕緊搶過自己的鞋子，自己穿上。

  厲淮東起身看著她：「跟我回去吧。」

  宋卿妤搖頭：「我媽還在等我回家。」

  這幾日母親都會等她回去了再睡，今天雖然晚了，但母親肯定還是在等她的。

  果然，她話音剛落，母親邱月仙就打電話來了。

  「卿卿，你不是說話劇九點多結束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媽，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我已經快到小區了，你先睡吧。」

  「好，那我先睡了，桌上有紅豆湯，你自己喝。」

  「嗯。」

  宋卿妤掛了電話，對厲淮東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可我還想多陪我媽幾天，你先回去吧。」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強行將她拖進懷裡：「明天就回桃源，好不好？」

  「我還不……」

  「如果你不回，我直接上門來接你，順便拜訪一下丈母娘。」厲淮東一臉認真，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打算上門。

  「我還沒和我媽說過呢。」

  「那明天上午收拾好行李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這不是商量，更像是通知。

  「好吧。」

  宋卿妤還真怕他直接上門去，嚇著母親。

  厲淮東把宋卿妤送回了家。

  下樓後，他直接撥通了霍司祁的電話。

  霍司祁為了曹家的婚事剛和父親吵完一架，正煩悶難當，接到厲淮東的電話，他語氣懨懨的：「怎麼了？」

  「你跟我去曹家一趟。」

  「去曹家幹什麼？」

  「給你退婚。」

  霍司祁大喜：「你願意幫我？」

  「不是特地幫你，只是順便。」

  **

  曹家。

  曹晶晶今天難得早回家，她一回家就行色匆匆地上樓。

  「晶晶啊，怎麼了？」曹母一看她就覺得不對勁。

  「媽，你快讓人給我訂張飛機票，無論哪裡，我要儘快出國。」

  「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闖禍了。」

  「闖什麼禍這麼著急？」曹母淡然，「寶貝，媽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在榕城，就算你把天捅破了，你爸也能給你補上。哦，對了，你和霍家公子那門婚事，已經鐵板釘釘了。」

  「真的？」

  「嗯，老霍今天來過我們家了，談好了訂婚的禮金，下個月十六是個黃道吉日，你爸和你霍叔叔準備將訂婚宴安排在那天。」

  曹晶晶一陣興奮，但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又止不住後怕。

  「媽，爸呢？」

  「在書房。」

  「你去把爸叫過來，我有點事情要和他說。」

  「到底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

  「你去。」

  「好好好，我去把你爸叫過來。」曹母不以為意，「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膽子這么小了，老曹，老曹啊……」

  曹母把曹晶晶的父親喊了過來。

  「晶晶，怎麼了？有什麼事爸給你撐腰！」

  曹晶晶的父親曹天早年賭場起家，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氣，也正是這樣，才養出了曹晶晶看誰不爽就當街扒人衣服的驕蠻性格。

  「爸，我……我今天把厲淮東的老婆綁了。」

  「厲淮東的老婆？厲淮東什麼時候結婚的？沒聽說啊。」

  「可厲淮東說了，那是他老婆。」

  「你還見著厲淮東本人了？」

  「是的，他來救他老婆。」

  曹天蹙眉：「厲淮東可是你爸都不敢得罪的人啊，這次你還真闖下大禍了。」

  「那怎麼辦啊？老曹，你可一定要保護好女兒啊。」曹母見丈夫曹天面色凝重，就知道大事不好。

  「出國，你趕緊先收拾東西出國，等這陣風過了，你再回來。」

  「好。」

  曹母趕緊幫著曹晶晶收拾行李，可行李剛收拾一半，樓下管家跑上來稟報：「老爺，厲總和小霍總來了，帶著好一群人。」

  「厲總親自上門了？」曹天急得直拍大腿，「看來這件事情躲是躲不過去了，晶晶，你跟我下樓，等下見人誠懇道歉，聽到沒有？」

  「知道了。」

  曹家人匆匆下樓。

  客廳里，厲淮東和霍司祁並肩站著，厲淮東氣場冷冽，隔著樓道都能感覺到他的壓迫感。

  「厲總，您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曹天迎上去握手，「不知道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厲淮東沒有握曹天的手，他一個眼色，門口的保鏢直接衝進來，制服了曹晶晶。

  曹晶晶驚慌：「爸……爸，救我！」

  曹天見厲淮東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武，暴脾氣也上來了，他護到曹晶晶的身前：「厲總，我就這一個女兒，你要動她，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那請問曹總，你同意嗎？」

  「我當然不同意，我女兒平日裡的確有點任性，今天不小心衝撞了您太太是她不對，我替她給您賠不是，或者厲總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但你要動她，絕對不行。」

  「絕對不行……」厲淮東淡淡地重複著曹天的話，半晌，輕笑了聲，「曹總要給女兒兜底，我理解，不過曹總今日要兜底的事情，可不止你女兒欺辱我太太這一件。曹氏通過賭場洗黑錢的事情……」

  曹天聞言一怔，他洗黑錢的事情厲淮東怎麼會知道？

  這事可關乎整個曹氏集團命脈的事情啊，稍有不慎，整個曹氏陪葬不說，他自己都得去蹲大牢。

  曹天態度瞬間軟下去：「厲總！厲總您饒命啊！我這女兒不爭氣，您想怎麼教育都行。」

  「爸……」曹晶晶沒想到父親這麼快就放棄了自己，「爸，我可是你女兒啊！你怎麼可以屈服！」

  「就是啊老曹，晶晶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曹母在旁幫腔，「她要是出什麼事，我都不想活了！」

  「都閉嘴！兩個娘們，你們懂什麼，得罪了厲總還敢犟嘴！」曹天對厲淮東點頭哈腰的，「厲總，您說，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我都配合。」

  厲淮東看了霍司祁一眼，示意他說。

  霍司祁有厲淮東撐腰，頓時來勁兒了：「首先，霍家和曹家的婚事，取消，並且不許再提起，其次，曹晶晶得去和我所有被欺負的女性朋友道歉……」

  「我憑什麼！」曹晶晶憤怒大吼。

  「誒？」霍司祁看向厲淮東。

  厲淮東轉眸看向曹天。

  曹天直接一巴掌扇在曹晶晶臉上：「厲總和霍少讓你做，你就做，少廢話！」

  「爸！」曹晶晶哭起來，「你竟然打我，你從來沒有打過我！」

  曹天對曹晶晶的哭訴充耳不聞：「霍少，你繼續說。」

  「最後，曹晶晶得去警局自首！」

  「好好好。」曹天不住地點頭，「我們答應，我們都答應，我現在就送她去警局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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